第 8 章

第 8 章

之後,斯內普將學生們分成兩人一組,指導他們調製一種治療疥瘡的簡單藥水。蘇和潘西分到了一組,潘西不滿這個分組想換一換,但看看斯內普,最後還是忍下了。

蘇認真地看着步驟,去理解,還好在家時,伊芙有陪着她提前適應過一些課程,她也時常幫伊芙配製藥水,做起來不會太慌亂。她把那步驟和自己記憶里的藥水搜索重合,確認下所有步驟,就準備着手來配製藥水。潘西心不在焉,蘇也沒管她,自己默默地處理草藥,配製藥水。

正是關鍵點,潘西突然要往鍋里扔豪豬刺,蘇瞧見了,潘西含羞帶笑地偷偷看着馬爾福。蘇皺眉,一把抓住了潘西的手腕,語氣比平時重了些,

“不要給我們找麻煩。”

蘇討厭做事不認真的人,顯得極為不尊重所做的事,而潘西的模樣,更是在她心裏減了不少的好感度。潘西感覺手腕被人抓住,回頭看見自己手腕上的手,很是不滿,一下子甩開,氣性上來,覺得蘇是針對自己,怎麼都要把豪豬刺扔進鍋里。蘇抬頭看了潘西一眼,裏面隱藏着些許不滿,淡淡地說著,

“豪豬刺丟過了,別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藥水配製失敗,丟分事小,但若是害得自己受傷,她肯定會生氣的。雖然弗雷德夫人總是能治好所有,可蘇可不要讓自己痛那麼一次。潘西心裏覺得蘇話有理,但又不肯低頭,死活要將豪豬刺扔進去。

但她剛要扔,就被蘇打手了。她扔一次,蘇就打手一次。潘西既羞又怒,還沒有人這麼不顧及她的臉面,正要發作時,教室里突然冒出一股酸性的綠色濃煙,納威不知怎麼的把自己搭檔的鍋燒成了歪歪扭扭的一塊東西,鍋里的藥水潑到石板地上,把同學們的鞋都燒出了洞。

納威身上浸透了藥水,這時他胳膊和腿上到處是紅腫的疥瘡,痛得他哇哇亂叫。斯內普咆哮起來,揮起魔杖將潑在地上的藥水一掃而光。

“白痴,我想你大概是沒有把鍋從火上端開就把豪豬刺放進去了,是不是?”

納威抽抽噎噎,沒有回答斯內普的問話。而潘西在目睹納威的慘狀后,悻悻然地丟了手中的豪豬刺,不敢再提要把其扔進鍋里的話。

蘇盯着藥水,顏色已經變了,成功了,她將其裝入容器瓶里。拿着藥水,來到納威身邊,斯內普正準備叫人把納威送到病房去。蘇將手中的藥水遞給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教授,用這個吧,我已經配製好了。”

斯內普盯着蘇,眼裏是極度不信任,只怕是學生為了炫耀自己而強出頭,這要是把納威喝出個好歹,那他是難辭其咎。所以斯內普拒絕蘇的請求,而是繼續叫人,她看到斯內普的猶疑,又見納威一直痛呼,多少心不忍,便着急解釋道,就顯得結巴起來

“斯內普教授,我姑姑是...魔藥師,這類治療疥瘡的...藥水,我幫她配製過許多次......”

結結巴巴說著話反而招來質疑,於是蘇就乾脆先把手中的藥水往納威的嘴裏倒去。果不其然,納威不再亂叫,身上的疥瘡慢慢消退,直到消失不見。其餘學生驚嘆於面前的變化,看向蘇的眼神,多了一絲佩服,只有馬爾福幾人哼了一聲,認為對方故意出風頭,而表示不屑。

納威身上痛感消失之後,就起身向蘇道謝,她低下眉眼頓住,隨即擺擺手示意不用謝。哈利、赫敏幾人也是朝着蘇笑,為她舉動豎起大拇指。斯內普眼從蘇的身上飄過,有些輕微的滿意,但還是冷冷地說,

“蘭德小姐完美地配製出藥水,並得到實踐的證明,做的好,斯萊特林加十分。”

斯萊特林的學生很是激動,小聲歡呼起來。而格蘭芬多學生把蘇的行為都看在眼裏,對此嘉獎並沒有什麼異議。只是斯內普接下來的話,讓他們無語問蒼天,

“但波特,你沒有提醒同學不應該加入豪豬刺,是失責,格蘭芬多扣五分。”

哈利委屈了,現在更加認定斯內普在針對自己,但又只能把這些話埋在心裏。課後,蘇抱着課本,去了圖書館,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整理筆記,順便憂心如何完成各個科目的文字作業。赫敏緊跟其後,在她的對面坐下,蘇只是抬眼看看,並沒有其他表示。

赫敏在那兒做着作業,等她完成的差不多時,抬頭看見蘇一臉愁緒,似乎在為某個問題犯難。她略支起身子,打量對方面前的作業,只是魔葯課上的一篇小論文而已。依照蘇課上的表現來說,這種事情應該得心應手,為何她這麼為難呢?

蘇緊緊地捏着羽毛筆,如果面前的作業是中文,別說小論文,哪怕上千上萬字,她都能洋洋洒洒寫出來。可現在就算她看懂題目,甚至知道怎麼寫,但腦子裏庫存量完全不足以應付,憋詞出來費勁得很。赫敏瞧見蘇遇到難題,有心和對方交好,便主動提出,

“蘇,需要幫忙嗎?”

蘇應聲抬頭,聞着恰好的味道,似乎心裏的煩躁都少了不少,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解釋着自己的問題。赫敏剛開始聽着還點頭,後來就覺得有些詫異,她突然有些明白馬爾福為什麼一直說蘇是“木偶娃娃”,對方大概可能懷有語言系統上的聽讀寫障礙。

赫敏絕對沒有歧視她的意思,只是詫異蘇竟然把這些事情毫無顧忌地說了出來。一般像這類患有某方面“殘疾”的人,或多或少都會避諱,不願意談這些問題。而蘇把什麼都告訴自己,臉上似乎也沒自卑的神色,赫敏既佩服對方的平常心,又在暗喜,也許是蘇信任她,才願意和自己說這些。

想到這裏,赫敏拍拍胸脯,一口應下說自己來幫蘇的忙,有什麼問題只管問她就好了,自己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等赫敏說完,看見蘇不自覺皺起的眉頭,才想起自己的語速似乎超過了蘇的理解能力,所以顯得困難。

赫敏暗罵自己的粗心,繼而用剛才三分之一的速度,將自己之前的話又重新說給蘇聽。蘇認真聽着,慢慢理解,眉頭也從緊皺慢慢變成舒展,到後面露出笑容,真心地向赫敏道謝,

“謝謝你,赫敏。”

赫敏羞澀地摸了一把自己的亂髮,打算先看看蘇的情況再制定計劃。蘇自然是高興的,赫敏的聰明她向來不質疑,有這麼一個學霸願意幫助自己,對她來說當然是最好不過,只是自己的情況太過複雜,就怕對方會沒了耐心。

赫敏拿起蘇的筆記,細細看了起來,先是皺眉,一臉糾結的模樣。蘇有些忐忑,生怕赫敏突然說出什麼放棄的話語,她雖然不在意別人的冷眼,但如果對方釋放了好意之後,又把之前承諾狠狠丟在地上,那她多少還是在乎的。

赫敏察覺到了蘇的小心翼翼,突得有點心疼,是了,即使裝得再好,心裏多少都會在意的,這讓她更加堅定要幫助蘇的決心。但還好赫敏沒有說出那些會傷人的話,只是減緩自己的語速,用簡單的語句慢慢地和蘇解釋,

“你的記憶力很好,能記住要點,只是內容上會缺失。沒事,以後我把我的筆記借給你當參考,有什麼不懂的就問我,我會慢慢講給你聽,好嗎?”

赫敏說得很慢,蘇驚訝於自己每個字都能聽懂,抬眼正好看見對方溫柔的眼神,心跳突然加快了一拍,她暗自嘲笑自己,竟然沉溺於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的溫柔里,自己還真是越長越回去了。不過蘇還是點了點頭,接受了赫敏的好意,也真誠地再說了一聲,

“謝謝你,赫敏。”

之後赫敏就一直在旁協助蘇完成作業,事後想起來,她覺得那應該是自己最有耐心的一段時間,而面對哈利和羅恩時,好像總是忍不住表現自己。

可一旦對象換成蘇時,她只想用最溫柔的舉動去和其相處,就好像是一種不由自主的行為。她當時還不懂,只能用蘇看起來惹人憐愛,所以她的善心都發揮在蘇的身上了來解釋。

學校里課程很多,蘇最喜歡的還是上斯普勞特夫人的課,去城堡後邊的溫室研讀草藥學。畢竟她在家就時常幫伊芙打理草藥,做起來還算熟練。不過最難受的課程應該是《魔法史》,教授只會一個勁兒照本宣科,蘇本來聽寫就困難,現在更是覺得枯燥。滿篇的文字,和毫無起伏的講學,她已經在擔心自己的期末考試了。

早飯時,郵件到了,百十來只貓頭鷹飛進餐廳,圍着餐桌飛來飛去,直到找到各自的主人,把信件或包裹扔到桌子上。蘇收到了伊芙的來信,她展開信,逐字逐句地看起來,看完之後,忍不住笑了。

伊芙在信中埋怨自己,說怎麼不給她寫信,明明才過去一周多點時間,本來打算周末就寫信,結果自己還沒寫,就先收到了伊芙的信。信中伊芙反覆詢問她在學校有沒有受欺負,如果有人敢欺負蘇,一定要告訴自己。

除了信,伊芙還送給蘇一本書,是她最愛的福爾摩斯系列其中一本翻譯版,摸着書愛不釋手,迫不及待地想打開一閱究竟。但現在還在吃飯,蘇讓自己忍住,決定回宿舍再說。包裹里,還有幾張乾淨的信紙和筆,伊芙生怕蘇忘了回信,直接把東西準備好,讓她不得不回信。

蘇搖搖頭,在桌上找了處乾淨的地方,思考片刻,寫了幾句簡單的話,告訴伊芙自己在學校的情況。但她貧瘠的語言不足以表達清楚,便又拿了幾張信紙,畫了幾張生活瑣事的小畫,讓回信的內容變得豐富起來。

她畫得認真,沒太注意旁邊,潘西不知何時來到身後,看到信紙上的圖畫,覺得有趣,更想不到蘇還有這般才能。畫完后,蘇將信紙捲起,輕輕地綁在貓頭鷹——布斯的腳上,順便撕下一塊麵包塊,給布斯餵食。

拍拍布斯的頭似誇讚,貓頭鷹乖巧地吃完蘇掌心上的麵包,心滿意足地離開。等蘇送信時,潘西已經悄然離開了。而那邊格蘭芬多長桌格外熱鬧,納威收到一個記憶球,眾人正在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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