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走之前，赫敏不忘提醒哈利，一會兒還有一堂變形課，千萬不要遲到了。蘇回到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坐在潘西的對面，對方看了四周一眼，低聲對她說著，
“蘇，你剛才還是太過衝動了。”
“潘西，當我的朋友被欺辱時，我不會坐實不理的。”
“欺辱？”
“充滿優越感，自以為是又噁心的話語，赫敏第一次不懂，不代表第二次也不懂。”
潘西明了，也不再說這件事，但那些學生在背後議論紛紛，而以馬爾福為首的小團體，挑釁着蘇，
“喲，這不是格蘭芬多的保護者嗎？怎麼不去格蘭芬多長住，還回來幹什麼？”
“恐怕是格蘭芬多的姦細吧，誰知道她下次會不會又在背後對同學下手呢？”
蘇懶得聽着沒意義的話，打算回宿舍里去，潘西卻是氣不過，站起身就為她反駁，
“蘇怎麼會是姦細，你們忘了她是怎麼為我們奪下學院杯的嗎？”
“那你怎麼不提她是如何輸掉魁地奇比賽？”
“蘇單人幾乎拿了一百分，你們怎麼有臉說是因為蘇才輸掉了比賽？”
馬爾福看着之前一直在自己身後的“跟屁蟲”——潘西，不知什麼時候就去到了蘇的身邊，甚至還為對方出聲反駁，這讓她心裏愈發不爽。馬爾福的跟班嗤嗤冷笑，好似有馬爾福撐腰，就開始輕狂起來，既諷刺蘇，又把矛頭轉向潘西身上，
“帕爾森，你最近的眼神是越來越差了，竟然和一個木偶娃娃混在一起，就不怕時間一長，你也沾染上病氣，變成走路都這樣的木偶娃娃嗎？”
說著，兩人還在那邊模仿起木偶的走路姿勢，傻氣又智障，引起其他學生鬨笑，潘西臉一下子漲紅了，聲音比剛才還大，
“蘇才不是什麼木偶娃娃，她比你們誰都聰明。無知愚蠢的人，快拖着你那肥大油膩的身軀，挪動到一旁，差一分兒就留級的人也好意思嘲笑別人，順便晃一晃腦袋，看看裏面是不是有響聲？”
潘西說得痛快，其他人也不管對象是誰，只覺好笑就哈哈大笑出來，高爾臉紅了，又轉為豬肝色，旁人的嘲笑激怒他那點兒偏頗的自尊心，粗壯地手指抽出袍子裏的魔杖，打算給潘西一點兒教訓。
“除你武器！”
應聲，高爾手中的魔杖飛到了一旁，連本人都受力晃動了兩下，抬眼是蘇正收回魔杖的姿勢。她的魔咒準確地打中高爾的手，但如果是打中身上，只怕高爾此時應該倒地吃痛哎喲叫起來。
他明明比蘇先抽出魔杖，竟然反被擊中，對方施展魔法速度之快，連高年級的學生都暗自佩服。蘇用着自己慣用的節奏，一字一句地說著，
“再對我朋友下手，下一次就不是魔杖了。”
說完，蘇拉着潘西回到自己的宿舍，路上潘西格外激動，一會大笑，一會兒又拉着她的袍子，由衷稱讚道，
“蘇，你可是把他們震住了，太酷了。不過下次教教我，施展魔咒的魔咒怎麼就那麼快？”
“多練習就好了。”
她在家幾乎用了很多的時間來練習咒語，她知道自己先天就比別人差一截，所以努力把自己能記住的咒語反覆練習，力求熟練和迅速，讓其成為可以自保的能力。
“還有，潘西，謝謝。”
蘇是發自真心而言，今晚的話語大概是潘西有史以來的最大音量了，看着對方為了自己反駁那些人，說不感動是假的，一句“謝謝”，對方完全擔得起。潘西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隨即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想表露出自己的情緒，
“我都說過我們是朋友了，肯定要幫你的，不用太感謝我，我就是這麼人美心善。”
“是是是，你最美了。”
蘇一誇潘西，對方就開始嘚瑟起來，抱胸一步一步優雅地上着梯子，揚起的下巴，上挑的眼角，無一不在說，這種誇讚的話她喜歡多，快多來幾句。雖然外表看起來一臉平靜，不過蘇認為，如果潘西有尾巴的，這會兒肯定都搖起來，表示自己有多喜悅。
蘇回宿舍是為了拿自己下一堂課需要用的課本，也沒耽擱多久，下了樓，公共休息室里的氣氛依舊顯得怪異，但隨之而來的爆照性新聞打破了這氣氛，賈斯廷和差點沒頭的尼克雙雙遭到攻擊，人們開始恐慌，連幽靈都不能幸免於難，學生們不願意呆在學校里，紛紛訂票乘坐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回家。
潘西也開始猶豫起來，不過蘇一臉平靜的樣子，反而讓她安心下來，身邊人都還沒開始驚慌，那說明不是大事。潘西盲目信任着她，可蘇不是這麼想的，雖然知道對方不在出事名單上，但回家怎麼都還是妥當些。
結果沒想到，蘇越勸，潘西反而越堅持留下，後來她乾脆放棄了。學期結束了，一時之間學校就冷清下來，復方湯劑已經配製成功，哈利和羅恩利用放了催眠葯的糕點獲得了高爾和克拉布的頭髮。
盥洗室里，三人一人一瓶試劑，將毛髮扔進裏面，蘇則站在一旁欣賞，靠着水龍頭，抑制要打開密室的慾望。幾人捏着鼻子一口喝下，但噁心黏稠的口感幾乎讓他們吐了出來，為了不再喝一次，他們強行捂住了自己的嘴。
各自進了一個隔間，很快有聲音傳來，等再次出來時，三人已經換了一副模樣，蘇走上前，繞着“潘西”轉了一圈，果然沒什麼差別，赫敏還真是厲害。“潘西”也走到鏡子前，打量起自己的模樣，她不得不承認潘西是個很多人會喜歡的那種漂亮女孩。
想起自己的模樣，“潘西”不禁有些自卑，而蘇眼裏的欣賞，她也誤認為是因為潘西的外貌才如此。復方湯劑時間有限，蘇一路帶着他們，轉向通道，來到一道空蕩蕩、濕乎乎的石牆旁邊，蘇自顧自說著口令，
“純種。我和潘西先進去，你們後進來，記住我們之間剛發生過矛盾，不要露出馬腳。”
“高爾”和“克拉布”認真地點點頭，蘇雖然知道眼前兩人到底是誰，但這麼看着也着實夠怪異的。她和“潘西”進去，真正的潘西這個點正午睡，他們大概有一小時的時間。
進去后，蘇和“潘西”坐在長桌旁，“高爾”和“克拉布”一進來就被馬爾福叫住，問剛才一直找不到他們人，“高爾”解釋他們才從禮堂吃完東西回去。馬爾福也沒在上面多糾纏，而是拉着兩人去到角落的椅子處。
馬爾福烤着壁爐，嘴巴一張一合，表情極為高傲不屑，說著自己知道的有關密室的事情。“潘西”還是第一次來到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狹長、低矮的地下室，和格蘭芬多差別很大。蘇順手遞給“潘西”一本書，讓她打發打發時間，解釋道：
“之前你興許還能去聽聽，但最近潘西和馬爾福之間不算愉快，所以只能委屈你陪我在這兒看看書了。”
不過蘇一直盯着自己笑，“潘西”都懷疑自己臉上是不是沾上東西了，她往臉上抹了兩把，疑惑地問，
“我臉上有東西嗎？”
“不是，只是好笑。”
“好笑？”
“是啊，潘西臉上可從來不會出現這種表情，有這個機會得多看看。”
本來是一句打趣的話，“潘西”卻不知道抓了哪個重點，
“你喜歡看潘西？”
蘇一時沒反應過來，只好隨口答道：
“啊？哦，逗她很好玩的，平時看起來優雅得很，其實小表情可太多了。”
“蘇，你喜歡潘......”
“潘西”試探性問出這個問題，卻看見蘇的笑意收斂，抬眼盯着自己的身後，她正要回身，對方起身用斗篷罩住了自己，一把拉過她，往樓梯口走去，順便把從宿舍里出來的潘西攔在樓梯通道里。
蘇按住斗篷，不讓潘西發現那人是誰。她沒想到潘西今天竟然早醒了，不過對方見蘇把一個女孩子攬在懷裏，眼睛一亮，露出八卦地表情詢問，
“蘇，這是誰啊？看起來是我們學院的，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為什麼不露臉呢？”
“她害羞，回宿舍。”
潘西剛出宿舍，又被蘇強行拉了回去，她將變了模樣的赫敏塞到自己床上，不漏一點縫隙讓對方看見。這一系列操作可是讓潘西開了眼界，蘇什麼時候允許其他人上她自己的床啊，看來兩人的關係絕對不一般，而且這個女生好神秘，很好地勾起潘西的好奇心。
“幹嘛遮遮掩掩的，難道她不是我們學院的？”
蘇的眼神略微有些躲閃，
“沒有，她害羞怕見生人。”
“真的？”
“當然。”
“但是這麼捂着真的不會出問題嗎？”
而被子裏的赫敏心跳個不停，她的整個周圍都是蘇的氣息，裏面暖暖的，有股淡淡的味道。不知道想到什麼，臉頰的溫度升了又升，只好露了一點縫，用外面的空氣來冷卻臉上的熱氣兒。
“你今天怎麼醒這麼早？”
“就自然醒了唄，外面的雪下得挺好，你要不要帶着你哪位朋友一起去欣賞一下？”
“不用了。”
“就不能看看嗎？”
潘西張望幾眼，蘇站起來擋住她的視線。潘西悄悄靠近，挑挑眉，又看似“好心”地提醒蘇，
“你那位格蘭芬多的朋友知道嗎？”
“知道什麼？”
“她啊！”
“啊，哦，知道。”
“那有什麼反應嗎？”
“沒什麼反應。”
“啊......”
潘西一臉失望，以為能看好戲，結果什麼都沒有。蘇一直在心裏估摸着時間，等到效果差不多了，她才慢慢掀開被子。瞧到床上人是赫敏后，潘西後退了兩步，又湊上前來，沒好氣地質問蘇，
“是她啊，為什麼一直遮遮掩掩？”
“畢竟不是斯萊特林，怕被其他人發現。”
“赫敏來這兒幹嘛呢？”
“說想看看我宿舍的佈置。”
蘇面不改色地說著各種借口，赫敏都要佩服她的心理素質了。不過潘西嘴角勾起笑，走到了赫敏面前，打趣一句，
“赫敏，蘇可是從來不會讓別人碰她的床的。”
赫敏眼神一閃，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坐在床上的身子開始扭捏起來，蘇皺眉反駁，
“哪有？”
“有，我上次坐你床，結果你一天不搭理我，嘖嘖嘖，區別對待啊。”
赫敏覺得臉上剛降下去的溫度，重新升了起來，蘇沒想那麼多，只是不希望赫敏覺得難堪，便主動掐斷了潘西的話頭，
“好了，赫敏看也看過了，該走了，你幫忙掩護一下吧。”
“什麼，剛才不一直在被子裏面嗎？哪裏好好看過，來，赫敏，我來為你介紹一下。”
潘西主動拉起赫敏的衣袖，把蘇的居住環境完完全全，一五一十地都說給她聽，
“赫敏，你看這是蘇的床頭，上面有睡前讀物，當然了，還有你的筆記。”
潘西把“你”字加重了音，隨後又說那邊是蘇的床鋪，沒有花紋，只是簡單的純灰色。赫敏一眼就注意在床頭的牆面上掛着一幅畫，潘西餘光瞄到，便不遺餘力地介紹着，
“這是蘇畫的，掛着都快一年了，每日睡前都看上一眼，肯定是很喜歡了。”
赫敏認真欣賞着那副畫，只覺那雪中的身影有些眼熟，像是等候着什麼。而底面一個模糊的影子，像是一隻手臂，又或者只是一團污漬，朝着那人的方向，赫敏越看越入神，心裏卻在想，如果那團影子能來到湖泊旁的人身邊就好了，又由衷地誇讚，
“這幅畫真好，看着就心生喜愛。”
“喜歡的話，你就拿走吧，當是送給你的聖誕禮物。”
赫敏驚到，據潘西所說，蘇好像很喜歡這幅畫，她怎麼奪人所好呢？蘇笑笑，把那幅畫取了下來，細心包裝着，寬慰着赫敏，
“說起來，你上次送我那珍貴的顏料，我都沒好好謝過你，這幅畫正好表達謝意。”
“真的可以嗎？”
“嗯，就一點，希望你能好好保管，雖不是什麼名品，但也希望這幅畫的下個主人是個惜畫之人。”
“當然，我肯定會好好保管，絕不會損傷一點兒。”
赫敏忙不迭地答應着，小心翼翼地把那幅畫放在懷裏，一旁的潘西開始冒酸水，開始表達自己的訴求，
“蘇，我的聖誕禮物呢？”
“在路上，可能前幾天雪太大了，所以貓頭鷹耽擱了點時間吧。”
“所以我也有禮物了？”
“當然，好了，時間不早了，幫我一起送赫敏出去吧。”
“好。”
赫敏走在兩人中間，蓋着兜帽，盡量不露出自己的面容。這會兒休息室里只有三五個斯萊特林的學生圍着壁爐聊天，也沒人注意到她們。因為有潘西在旁邊，蘇也不方便去盥洗室，只好把赫敏送到過道上就回去了。
赫敏拿着畫回到格蘭芬多的宿舍，一下接着一下撫摸着那幅畫，她不應該要的，但怎麼都忍不住想多看幾眼，一直在想，這畫中人是誰，又在等待着誰呢？赫敏想得入神，恍惚間，似乎覺得自己遺忘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