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忽然昏厥

第214章 忽然昏厥

顧綺蘿懶得理會拓跋離琅,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心生醋意,還是因為拓跋離琅並沒有對珠兒做出什麼懲罰才會如此。

只是瞧見了拓跋離琅,亦或者聽見了他的聲音,顧綺蘿滿心都是不痛快。

拓跋離琅俯下了身子,坐在了顧綺蘿的身邊,伸出了手來,搬過了顧綺蘿的肩膀,迫使顧綺蘿面對自己,他一雙明亮如鷹一般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顧綺蘿,薄唇微啟,聲音極為輕柔地對顧綺蘿說道:“本王剛剛那麼做,也都是為了你好,畢竟在王府之中,王妃才是嫡妻,王妃又是琉球國的嫡出公主,身份也不比本王差,只不過……”

顧綺蘿好像早就知道,拓跋離琅會這麼說似的,抬手揮開了他的手,冷哼了一聲,一雙眸子當中充滿了濃濃的揶揄之色,冷然道:“咱們初雲國堂堂的戰神陌親王,什麼時候拘泥於這些小節了。”

眼瞧着,拓跋離琅想要抓住自己的手,顧綺蘿倏然一揮手,在拓跋離琅的手還沒有落下來的時候,直接將拓跋離琅的手打開,扯了扯裙幅緩緩地站了起來,踱步朝着窗戶走了過去。

並不是因為顧綺蘿矯情,而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回子的功夫,顧綺蘿總是感覺自己的心浮氣躁的,似乎,又回到了在國相府之中的她,每每瞧見了拓跋離琅的時候,就剩下了煩!

拓跋離琅更在了顧綺蘿的身後,原本這兩日,顧綺蘿對自己的態度已經有了不少的改變,可是,這會子的功夫,瞧着顧綺蘿的雙眸之中,再次泛起了涼薄決絕之色,不禁,拓跋離琅深深地蹙了一下眉頭,啟唇道:“你不會因為這點消失就……”

拓跋離琅在說話的時候,試圖想要將自己的手,搭在顧綺蘿的肩膀上,可卻沒有想到,顧綺蘿暮然地回過了身子,一把打開了拓跋離琅的手,聲音變得有些尖銳,怒喝道:“我不是已經說過了,讓你別來招惹我!”

拓跋離琅面色瞬變,微微地眯了眯雙眸,可臉上依舊還保持剛剛的笑容,似是那麼笑容僵在了拓跋離琅的臉上,他攤開了雙手,聲音低沉地說道:“好,蘿兒,你不要動氣,當心影響到了腹中的胎兒。”

“出去。”顧綺蘿的面色陰沉,彷彿下一瞬,便能夠掀起來一場暴風暴雨似的,抬手指向了房門口,冷聲喝道:“給我出去。”

拓跋離琅無奈,雖然,自己強要了顧綺蘿,又逼迫着顧綺蘿嫁給了自己,可拓跋離琅打從心坎之中,想要用真心去疼愛顧綺蘿的,大婚當晚,拓跋離琅曾經站在了鳳明玉的房門外許久,即便是,他將鳳明玉當做了心頭的那個人,可最終,依舊是駐足在了鳳明玉的房門外,並沒有走進她的房間之中。

那夜,他躺在了顧綺蘿的身邊,耳畔是她均勻的呼吸聲,在顧綺蘿沉睡之時,她那宛如無骨一般的小手,搭在了自己的心口上,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心挑變得更加快。

垂下了眸子的時候,瞧見了顧綺蘿因為鳳明玉的刁難,而被燙紅了的小手,他都不曾動彈,仍由着顧綺蘿將手搭在了自己的身上,生怕自己會壓到了顧綺蘿手上的手。

可剛剛,顧綺蘿眸光之中的神色,那一抹涼薄絕情,着實傷了拓跋離琅的心,他覺着,自己捧着一顆心,送到了顧綺蘿的面前,卻被顧綺蘿直接摔碎在了地上。

“呵!”拓跋離琅的唇角扯出了一抹苦澀的淺笑,微微地垂下了睫眸,輕輕地搖了搖頭,須臾,他踱步便走出了顧綺蘿的房間之中,連頭也沒有回一下。

顧綺蘿望着拓跋離琅漸行漸遠的背影,貝齒輕輕地咬了咬唇瓣,緩緩地抬起了睫眸,深吸了一口氣,好讓自己不去多想什麼。

扯了扯裙幅,顧綺蘿緩緩地轉過了身子,耳畔之上的那對鳳明玉贈送給她的耳墜子,隨着顧綺蘿的動作,盈盈地晃動着。

顧綺蘿端坐在了床榻之上,一雙眸子當中甚是空洞,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可言,就連花蕊是什麼時候走進了房間之中的,顧綺蘿都全然沒有發現。

花蕊微微地蹙了一下柳眉,緩緩地伸出了素手,在顧綺蘿的面前晃了晃,瞧着顧綺蘿沒有絲毫的反應,花蕊眉心緊皺成了一個川字,花蕊輕輕地撫了撫顧綺蘿的肩。

這個時候,顧綺蘿方才回過了神來,眉黛淺凝,眸光落在了花蕊的身上,啟唇問道:“怎麼了?”

花蕊微微地搖了搖頭,抬手在掌心之上寫下了:小姐,您怎麼了?

顧綺蘿深吸了一口氣,朱唇微啟,輕聲地說道:“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剛剛總是覺着心煩意亂的,花蕊,你去傳個郎中給我瞧瞧吧。”

說話之時,顧綺蘿抬起了瑩白的縴手,輕輕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眉心深鎖,臉上好像蒙上了一層霜雪似的。

花若朝着顧綺蘿福了福身子,便轉身走出了顧綺蘿的房間之中。

待花蕊離去了之後,顧綺蘿覺着自己的腦袋裏面,彷彿被塞進去了一顆爆竹,頃刻之間爆炸了開來,讓顧綺蘿感覺自己的腦袋混漿漿的,漸漸地,連房間之中的事物,都變得模糊了起來。

身子一斜,之後所發生的事情,便都不記得了。

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日後的晌午了,當她悠悠地掀開了眼帘之時,映入了雙瞳之中,出了花蕊、素狸之外,便是拓跋離琅和鳳明玉了。

鳳明玉染着千層紅蔻丹的手上,緊緊地攥着一條方帕,豎在了自己的領口處,而拓跋離琅一臉的陰沉,好似籠了一層寒霜一般,端坐在自己的床榻邊上,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

顧綺蘿眉心微微一蹙,啟唇之時,嗓子眼當中,彷彿像是被塞進了火炭一般,甚是艱難地從嗓子眼當中擠出了一句話來,“我這是怎麼了?”

花蕊聽見了自家小姐的聲音之後,眼淚宛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噼里啪啦的從眼眶之中摔落在了地上。

跪在顧綺蘿身前端着湯藥碗的素狸,眼眶也是紅紅的,瞧見了顧綺蘿醒了過來,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是送回到了自己的心窩之中,素狸抬手,抹了一把眼淚,聲音顫抖地說道:“側妃,您總算是醒了,您可覺着身子有什麼不痛快的地方嗎?”

顧綺蘿深深地凝了凝眉,蒼白似紙的臉上,帶着一絲痛苦的表情,緩緩地伸出了手來,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聲音沙啞地說道:“就覺着心頭悶得慌……”

顧綺蘿的話音未落,倏地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放在了胸口之上的手,緩緩地向下滑動,待摸到了自己的腹部之上,顧綺蘿心中倏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側目看向了素狸,聲音顫抖地問道:“我的孩兒……”

“蘿兒,你放心,我們的孩子並沒有什麼大礙,只不過,你的身子……”

顧綺蘿只聽清楚了拓跋離琅的前半句話,之後的半句說的是什麼,顧綺蘿壓根就沒有聽見,她只是覺着,只要自己的孩兒沒有任何的問題,一切都不算是大事兒。

這種即將為人母的喜悅,是誰都不能夠給顧綺蘿,前生,她不曾有過,只是每每在拓跋煜身邊的女人們,身懷有孕的時候,都會變得和善些,那個時候的她,就經常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做一個母親。

可是鹿蹄草真是害人不淺啊,讓她前世致死,都沒有達成這個心愿。

她知道,男人的話不可信,所有的榮寵富貴,都不過是過眼煙雲,她所能夠依靠的,就只有自己和腹中的孩兒,兩世的願望,都寄托在了這個孩子的身上,若是,顧綺蘿沒有了這個孩子的話,她不敢想像,自己要如何活下去。

拓跋離琅伸出了白皙修長的手,輕輕地摸了摸顧綺蘿的額頭,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低沉地說道:“好在,燒是退了。”

聽聞了拓跋離琅的話,鳳明玉一臉緊張的看向了顧綺蘿,舒展了眉頭,捲起了手中的方帕,輕輕地試了試自己的眼角,好似真的是在為顧綺蘿的清醒感到激動。

“顧妹妹,你總算是醒過來了,你都不知道,這兩日,王爺守在你的身邊寸步不離,多擔心……”

“哼!”

鳳明玉的話還沒有說完,拓跋離琅倏地冷哼了一聲,直接打斷了鳳明玉的話,冷聲冷氣地說道:“若不是你房中的賤婢,蘿兒又怎麼會感染風寒。”

說罷,拓跋離琅垂下了眸子,滿是關切地望着顧綺蘿,拉住了顧綺蘿瑩白的縴手,放在了自己的唇瓣之上,沉吟了半晌,方才情深地說道:“蘿兒,你且放心好了,本王已經嚴懲了那個賤婢,定然不會讓你受半點的委屈。”

顧綺蘿聽聞了拓跋離琅的話,雙眸之中泛起了一抹水色,她並不是因為拓跋離琅的話而感動,而是,瞧見了那英俊不凡,玉樹臨風的男子,為了自己,而變得滿面憔悴而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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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絲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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