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團聚
“公子回來了。公子回來了。”小丫頭一個接着一個快速的向宣府報告這一好消息。
宣莫汝還沒有進門,就看到院子裏的樹木已經發黃了,有些也是只剩下了一點點的葉片,這些葉片好像在秋日微風中更加的弱不禁風了。有時,秋風還未吹拂,它們便支撐不住秋日的冷氣自覺得掉了下來。
也不能怪這秋天,畢竟任何事物的生長都是有規律的,誰也不能貪圖長生不老一輩子留在世上,享受人間的美好吧。
“還是一點也沒變。”宣莫汝進去院子,習慣性的向離江的那邊院落看去。
終於回來了,已經五天之久了,可就是這五天,就讓宣莫汝心裏狠狠地挂念上了。
“公子,您來了。”李叔聽見府里的人傳開公子回來的消息之後,就和李南一起在離江的房門前等候着宣莫汝,他們知道,公子一定會到這裏來的。
“嗯。”回答完之後,宣莫汝又看了看旁邊的李南,這傢伙看來是真心照顧離江的,竟然瘦了。
來到房間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床榻上的那個俏佳人。他的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蒼白,沒有一點血絲,和旁邊的百合一對,更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不過,這仙子是那樣的清冷,不讓任何人親近。
“他怎麼樣了。”宣莫汝用浸濕的手帕慢慢的擦拭着離江的手。
這雙手,自己從來沒有觸碰過,現在觸碰到了,又好像打破了它之前的美感。
“大夫說,離江公子的毒素已經先退了,還請公子放心。”李南因為李叔特意囑咐過,就沒有把離江身體裏的鐵釘事件說出來。
“嗯,那就好。今天我也回來了,晚上你們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來照顧他。記得讓伙房裏的廚子做點好吃的,犒勞犒勞回來的士兵,下去吧。”宣莫汝說話的時候總是很冷冰冰的,畢竟性格從小就是這樣了。
看着李叔他們離開之後,宣莫汝慢慢的坐在了床榻旁邊。
“你這瘋子。”只說了這一句,又用手輕輕的拂去了離江臉上碎亂的頭髮絲。
他的臉在陽光的照射下就像是一處冰山快要被融化的感覺,是那樣的細膩,白皙的不像是一個男人的面貌一樣。
“你到底是誰呢?”宣莫汝想了好久這個問題:“你是太后的人嗎?”宣莫汝每次想到這裏,總是會很害怕,他不想再往下去想,畢竟他不知道,如果事實真的是那樣,他還怎麼做。
一天之中恐怕沒有什麼比在你身邊更加美好得了。
秋蟬已經在樹上老去,剩下的殘軀一個個排列整齊的落在了樹下的黃土地上。
在江南,顧丞相還在為自己的女兒安全問題着急着。
“宣二公子回來了。”
“什麼,在哪裏?小姐回來沒有?”顧丞相和宣莫斐已經丫頭小連聽見這個消息,激動的一下子越到門口去。
“爹。”顧燕燕嬌柔的講了一聲爹,隨後就撲向丞相的懷裏。
顧燕燕和宣莫芷兩個人因為長途跋涉,又因為一路上吃喝不足,所以兩個人真的是一樣的蒼白。
“丞相,我把她帶回來了。”這句話被宣莫芷說出來好像是希望丞相認可一樣,顧丞相怎麼又不知道他們的意思。
既然女有情郎有意,這門親事也算是好的,只要不落在太後手裏就好了,宣家現在仍然是他們的強大靠山。
“快快去休息吧,我已經給公子準備了房間,真是太感謝公子了。”丞相說完,就吩咐其他的婢女帶領宣莫芷回到自己的房間裏。當然,小連跟着自家小姐回房休息,宣莫斐就跟着二哥一起去了他的房間。
“二哥,這次魯莽了。”宣莫斐對着正躺在床上的宣莫芷說道。
“在那樣的情況下,我必須那樣做。”看見宣莫芷堅定的說出這句話,宣莫斐就知道,這顧燕燕恐怕已經在二哥心裏生根了。
“二哥,你和顧小姐是怎麼回事。”宣莫斐明知故問,可是不成想這宣莫芷卻一本正經的告訴了他。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想保護她罷了。”
“哦?原來二哥喜歡顧小姐啊。”宣莫斐微笑着,給宣莫芷拿來了剛剛伙房做出來的烏雞湯。
“哪有,我說了嗎?”宣莫芷一口否定,卻不知他的臉上的紅暈已經出賣了他。
“你呀,真是口是心非。”宣莫斐把湯交給宣莫芷之後,就離開了。
還是留下一點時間交給二哥單獨想想吧。
另一邊,婢女小連像是和三公子串通了一樣,也問起這個問題。
“小姐,你和宣公子沒有發生點什麼嘛?”小婢女很是一臉單純的看向自家小姐。
“沒有,什麼也沒發生。”顧燕燕紅了臉,9心口熱的很。
“真的沒有嗎,那小姐的臉怎麼這麼紅呀。”小連繼續窮追不捨。
“你個小丫頭懂什麼,本小姐累了,你先出去吧。”顧燕燕不知道為何,自己心裏明明對那個人放不下,可是還要死要面子活受罪似的說不在乎他。
他對於自己來說是怎麼樣的呢?
想起初次自己趴在他的身上,他那健碩的肌肉真是所有男人中的不凡之物。而那隨之從身體上散發出來的薄荷清香,就足以讓一個女孩子心馳神往了。雖說之前他總是作弄自己,可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看上去不怎麼穩重的男人,竟然也會在第一時刻找到自己,並毫不猶豫的將生命置之度外。
對自己來說,他是上天除了父親以來第一個對自己這麼好的男子。
可是,要怎樣開口呢?
我是喜歡他嗎,會不會弄錯?只是一種很正常的朋友關係?
窗外的雲彩慢慢的變了顏色,幾朵積雨雲從天空的一角聚集到江南一帶,看來是要下雨了。
果不其然,在顧燕燕還在沉浸自己的問題之中的時候,窗外的小雨就已經迫不及待的下了。樹上的葉片經受不住這雨點的衝擊,像是自身自帶重量似的,一片接連着一片掉了下來。路面上都積滿了葉片,樹更顯得孤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