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玄冰鍛體
塔林深處有一隱蔽的洞穴。洞中立着一個冰柱。
仇生跟隨釋諦大師進入洞穴，頓感寒涼之氣襲身，使得他不得不以內力相抗。
“這是貧僧的修鍊之所。我為你施了移形還魂大法，純陽之力損耗頗多，只能開啟陰脈，藉助這玄冰柱來修復功力。”釋諦大師坐在了玄冰柱旁的蒲團之上。
仇生卻遠遠地站着，不肯靠近玄冰柱。他已經感到了那股寒涼之氣就是來自玄冰柱內。
“過來坐下！你不想恢復自身的法力么？”釋諦大師看着仇生的臉不由得想起了他們過往的愜意時日。
“我以前的法力很強么？”仇生忍着徹骨的寒意坐在了釋諦大師身邊的蒲團之上。他渾身顫抖，牙齒打顫。
“強大到讓九天玄帝都忌憚三分！”釋諦大師的思緒還停留在過往的歲月里。
“告訴我怎樣才能禦寒！”仇生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就快被凍住了！
“引寒氣入體，使內外一致，便不會覺得冷了。”釋諦大師瞥了一眼仇生道。
“那我恐怕就會被凍住了！”仇生想起身離去，怎奈他冷得站都站不起來了。
“你再不按我說的去做，恐怕真的會成為了冰人！”釋諦大師閉上了眼睛，不再理仇生了。
仇生不得已只好引着玄冰寒氣由足底的湧泉穴入體。寒氣如刀一般，使得仇生的腿骨劇痛不已，卻逼出了他體內的陽氣與之對抗。
仇生剛覺得好受一些，就聽得耳邊釋諦大師的聲音響起：“不想雙腿傷殘，就儘快讓寒氣進入奇經八脈之中！”
沒有人想廢了雙腿，仇生當然也不願。他只好放棄抵擋寒氣，任其衝擊着自己的全身經脈。那種蝕骨的寒讓仇生嘗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
冰已經將他包裹起來，呼吸也越來越困難。一種從未有過的死亡恐懼襲向仇生。
求生是人的本能，他在心底一聲吶喊：“不！”
渾身的氣血在他發力的一瞬間流遍周身，而且越流越快。寒氣在消退，身體表面的冰膜開始發出“嘭”、“咔”的破裂之聲。
正透了一口氣的仇生卻感到玄冰柱發出了更強大的寒氣。他不得不再次被動地引寒氣入體。
五臟如刀割，渾身的骨骼劇痛。仇生不由得張開了手臂，握緊了雙拳。冰又在他周身凝結。
“釋諦！你下地獄去吧！”仇生痛得失去了理智，翕動着嘴唇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再次爆發的怒吼，震碎了籠罩全身的冰膜。可是寒氣還是源源不斷地湧向他的奇經八脈。仇生的眼、鼻、口、舌頓時遭了秧，要不是他的手臂已經被凍住，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摳出自己的雙目。
五識刺痛不斷，喊叫不出，仇生狂怒到了極點。他“呼”地彈出，直擊玄冰柱。
“嘭”得一聲，地動山搖。玄冰柱依然挺立，藍色的寒光不停地閃爍。仇生趴在地上，已經失去了知覺。
釋諦大師嘆了口氣，憐憫地看着被凍在了地上的仇生。
冰膜將仇生一點點地包裹起來，直至看不清了模樣。
仇生的魂靈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他不禁奇怪地問道：“你是何人？為什麼不讓我看清你？”
“我就是你啊！”人影逐漸地清晰起來。
仇生看到了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面前。唯一不同的是，那人的神情淡然，臉上始終帶着一抹微笑。
“你是真正的仇生？”
“我只是他的神靈！你佔據了我的軀體，我已經在無妄的虛空飄蕩了多日，該回歸本源了！”
“你回去了，我怎麼辦？”仇生的魂靈拉住了神靈不撒手。
仇生的神靈不忍心傷害他的魂靈，只好帶着他一同返回到軀體之中。
“怎麼傷成這樣？”仇生的神靈嘆息道。
“還有救么？”仇生的魂靈憂鬱地看着他的神靈。
“無妨！”仇生的神靈將玄冰之氣從自己的百會穴引入，貫通任督二脈，遊走全身經絡，意達天眼。
仇生身上的冰膜慢慢地融化了。人也漸漸地蘇醒了。他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釋諦大師眯縫眼睛瞅着仇生。仇生渾身濕漉漉地坐在了釋諦大師的身邊道：“我見過他了！他為了他這具軀體，神力消耗巨大，所以閉關修鍊去了！讓你失望了吧！”
“的確！”釋諦大師居然絲毫也不隱瞞自己的想法，這讓仇生感到氣悶不已。我好歹也曾是你的徒弟，難道你就不惦記着這份師徒情誼嗎？框我如此，就為了真正的仇生回來？
仇生心中不知是嫉妒，還是氣憤，竟然瞪視起釋諦大師來。
“他不急着回來！可知你還將惹出天大的禍患？”釋諦大師兀自地自言自語起來。
“你就那麼不願意看到我？我可曾是你的徒兒啊！”仇生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可你終究不是他！”釋諦大師也睜開了眼睛回瞪着仇生。
“我從來也沒想成為他！你把我的身體換回來！”仇生徹底地被激怒了。
“還有七年，你的軀體才能完全復原！”釋諦大師又閉上了眼睛，不再看仇生了。
怪不得舍詮大師要他贖罪八年，原來是這麼回事！仇生氣得握了握拳頭，覺得自己完全被這兩個和尚給耍弄了。他站起身就走，卻被釋諦大師給叫住了。
“慢着！勸地獄魔放下執念，你們二人才能徹底解脫！”
“他是地獄魔！怎麼可能聽我的？”仇生現在覺得這釋諦大師當真可笑得很。他似乎完全不懂什麼人情世故。
“你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他倒死也不肯用嗜血劍與你動手！”釋諦大師固執地說。
“也許他知道，那時就算他用了嗜血劍也未必能殺了我！”仇生倒是對這釋諦大師有了興緻。
“也是！嗜血劍在他的手裏跟普通的劍沒什麼兩樣！”釋諦大師喃喃道。
“告訴我，真正的仇生倒底是什麼人？他和嗜血劍又有什麼淵源？”仇生覺得要從釋諦大師的口中套出真相會容易的多，可信度也高些。
“天界由朱雀、玄武、青龍和白虎四帝鎮守四方。每年向九天玄帝彙報一次天界的情況。”
“玄帝痴迷修鍊，所以一年只舉行一次朝會。天界事務便由四帝協商解決。”
“萬物相生相剋，所以嗜血劍出世了。它的威力巨大，上可斬天神，下可屠地魔！三界為之膽寒，但它卻只認一個主人。”
“真正的仇生？”仇生脫口而出。
“是！”釋諦大師但是沒有否認。這完全在仇生的意料之中。
“仇生為何能駕馭得了這嗜血劍？他又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