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密林激戰
興安鎮沒有安東城的熱鬧，給人的感覺只有寧靜與祥和。
仇生和頑石牽着馬走在整潔的街市上，馬蹄的“踢踏”聲使得路邊吃茶的人偶爾抬起頭來望向他們。
仇生抬頭看了一眼烈日，帶着頑石來到了一家茶鋪。他們將馬拴在了馬樁上，然後坐在了茶桌前。
兩隻粗瓷大茶碗和一隻茶壺擺在了仇生二人的面前。
頑石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看着仇生。仇生在心底嘆了口氣，提起茶壺倒了兩碗茶。
頑石抓起茶碗就要往嘴裏倒，卻被仇生拉住了手臂。
“燙！涼一下再喝！”
“渴！”頑石不懂，只是與仇生暗自較勁兒。
仇生的另一隻手拿起自己的茶碗，猛地將茶水潑到頑石的手上。
頑石覺得手臂突然陣痛，“倏”地縮回了手。他看着自己被燙得通紅的手背怒視着仇生。仇生瞥了一眼頑石緩緩開口道：“這麼燙的水要是進了你的喉嚨里可受得了？”
頑石滿含怒氣瞪着仇生的目光漸漸地變得平和了。他端起茶碗開始吹起熱氣來。他的手臂顏色由紅變青，引起了仇生的注意。
“別喝！茶水裏有毒！”仇生低喝道。
茶碗在頑石的唇邊停住了。仇生衝進了茶鋪里，卻沒看到一個人。
頑石的手臂已經開始腫脹。仇生帶他去了附近的醫館診治。
醫館的郎中開了藥方，讓仇生去抓藥。仇生走了幾家醫館也沒有抓齊葯。這分明是有人在暗中搗鬼！仇生的眼中流露出了怒意。
郎中說缺失的那味藥材可以在附近的山裏採到。
這分明就是一個陷阱！仇生哪裏能看不出來？如果不去採藥，頑石的手臂就有可能廢掉！
仇生看到頑石的手臂腫的足足有碗口粗，心中的怒火“噌噌”上竄。
“走！”
山不算陡峭，但林子卻很濃密。頑石一手托着腫脹的手臂，緊緊地跟在了仇生的身後。
他們二人邊走邊尋找着郎中描述的那種藥草。
仇生在一處坡地看到了幾株郎中描述的藥草。
“你站在這裏別動！”仇生瞅了一眼身邊的頑石囑咐道。
頑石點點頭表示一定會聽仇生的話。仇生這才緩緩地走向那幾株藥草，不過他在離藥草一丈之外停住了腳步。他伸出手用隔空取物的手法將那幾株藥草徐徐地吸向自己的手中。
“好手段！不過我倒是好奇你是如何看出這裏設有陷阱的？”一個藍衣青年出現了。他的面容很是和善，手裏握着一柄摺扇，整個人看起來更像一個商人。
“土！”仇生已經握住了那幾株藥草。
“你如果願意為綠林門效力，那麼嗜血劍就沒有人敢同你搶了！”藍衣青年看着移植過藥草的那個地方的土質和周圍的土壤顏色的確略有不同，不免淡然地一笑。
“嗜血劍沒有那麼神奇！你們要了也沒用！”仇生拔出了嗜血劍。
藍衣青年的目光落在了嗜血劍上，刺眼的日光劃過刀鋒，亮了他的眼。
“把劍給我！”藍衣年輕人收起了笑容。
“頑石！拿着藥草去山下的醫館。”仇生將手中的藥草扔給了頑石。頑石拿着藥草，轉身離去了。
“贏了我，這劍自然就是你的了！”仇生轉過頭看向了藍衣青年。
“我左輕言還沒遇到過敵手！仇生！你現在把劍給我還能活着離開！”左輕言收回了手臂，打開了手裏的摺扇。仇生髮現他的扇骨竟然是赤鐵所鑄。
兩個人互相注視着對方，誰也沒有先動手。風吹落了一片葉子，二人同時出手。劍光掠過陷阱，刺向了對方的心臟。
左輕言的摺扇“唰”地合攏，抵住了嗜血劍的劍尖。
一股強大的力道逼退了仇生，迫使他不得不彈身而回。人在半空中無法借力，凌厲的鐵骨扇帶着陰風已旋向他的脖頸。
若揮刀，人必落下陷井；不出刀，頭頸與身體分家！
鐵骨扇突然停在空中，左輕言嘴邊的笑意瞬間凝結。這怎麼可能？
仇生已然飄落於地，一抹嘲弄神情浮於眼角，他周身的冰寒之氣慢慢回到體內。
左輕言眯起眼睛注視了仇生一會兒，晃動身影隱入了林中。
萬千羽箭從林中“嗖嗖”地射出。仇生手挽劍花將及近身體的羽箭擋落在地，人也向後退去。
後面的箭矢悄無聲息而至，待仇生察覺時已經遲了。
嗜血劍忽然寒氣大冒，瞬間將仇生周身包裹。箭簇在他的周圍凍住，形成了冰刺。
“是你救了我？”仇生的魂靈又見到了他的神靈。
“我只是不想自己的肌膚再受損害！”仇生的神靈淡淡地一笑道。
“就算你凍住了自己，他們也不會放過這具軀體！”仇生的魂靈苦笑了一下。他太了解這江湖狠角色們的手段了。
“是的！他們正在用刀劈砍，用烈火煅燒。”
“全然無用吧！”仇生的魂靈倒底還是有點擔心的，不然他也不會問了。
“你現在立刻回去，然後念動破冰訣！軀體凍久了也會損壞！”神靈一抬手，一絲白色的咒語記憶已經入了仇生的腦海之中。
冰突然爆裂開來，無數冰晶如尖銳的利器四下射出。那些毫無思想準備的綠林門人皆在劫難逃，紛紛倒底身亡。
坐在遠處指揮破冰取劍的左輕言見狀愕然地站了起來。仇生正手持嗜血劍盯着他呢！
“快！殺了他！”左輕言的扇子已經出手。
仇生在心裏暗暗叫苦。左輕言已經看出破冰之後的仇生渾身血脈一時間無法通達，因而他的姿勢保持不變。
那些僥倖沒被冰刺傷着的綠林門人早已呆若木雞，哪裏能看得出這其中的玄機？
扇子要到達仇生身體，畢竟需要一段時間。就在扇子飛速而來的電光火石之間，仇生的身子突然右移，堪堪躲了過去。
絕對不可能！左輕言的眼睛一點一點地地張大，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他的扇子已經嵌入仇生身後的老樹的粗壯樹榦之中。
“多謝！”仇生的話使得左輕言立刻明白有人在暗中相助。
“撤！”左輕言失了手中的兵器，再無心戀戰，遂一聲令下，帶着他的下屬遁入密林之中。
林深樹密，仇生看不透左輕言等人的所在的方位，只好先行下山尋找頑石再做打算。
待仇生到了山下的醫館，卻發現頑石將郎中捆縛在地。
“頑石！你的胳膊……”仇生見頑石的胳膊已經恢復如初了，心中又驚又喜。
“唔，唔！”郎中的口中塞着布團沖仇生直點頭，示意他解救自己。
“你的胳膊已經好了，綁縛郎中做什麼？”仇生見頑石掐着腰瞪視着郎中，便奇怪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