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墨清玄和江鸞的番外(57)
墨晉修和楚歡走到病房門口,透過玻璃窗,看見她們母女三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白鴿眼裏噙着淚,不再像之前或空洞,或怨恨,或茫然。
楚歡眼裏一熱,下意識地伸手挽住墨晉修。
墨晉修面上也閃過動容,白鴿終於清醒了,四年來,他們想過各種辦法,都沒有讓白鴿好起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歡歡,我們一會兒再來。”
他大手翻轉,把楚歡的手握在掌心,低頭,在她耳畔輕聲說。
鸞兒和小璐肯定有很多話要和白鴿說,讓她們母女三人好好的說說話,一會兒再來看她。
楚歡雖然很想馬上進去,但覺得他的話有道理,輕輕點頭,說:
“好!”
墨晉修勾唇一笑,牽着她的手,兩人一起回到院長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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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裏,白鴿眼裏雖噙着淚,卻硬是沒有讓它流出來,騰出一隻手,溫柔地替鸞兒和小璐擦淚。
想到過去那惡夢般的日子,以及對身邊所有人的傷害,她眉眼間便泛起層層內疚,自責地說:
“鸞兒,小璐,媽媽對不起你們……”
這四年裏,其實她有清醒的時候,只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所作所為,像是分裂出兩個自己,一個自己眼睜睜看着另一個自己發瘋,看着自己傷害身邊的親人……
江鸞搖頭,眼裏還含着淚花,眉眼間卻綻出燦爛的笑,眸子晶亮的望着白鴿:
“媽媽,這不是你的錯。”
江璐也重重地點頭,淚眼朦朧地望着她:
“媽媽,我和姐姐只要你好好的。”
不僅媽媽好好的,姐姐也要好好的,她就不再是孤兒了。
白鴿心緒凌亂而複雜,清醒過來的她,這幾年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從凌亂的記憶里整理出來的,是當年江博離開帶來的悲傷。
她溫柔地看着江鸞,輕聲說:
“鸞兒,當年,媽媽以為你……”
後面的話,她不敢再說出口,當年在懸崖底下,看見那燒成鐵的車子時,她是真的差點崩潰……
江鸞心裏一疼,伸手抱着白鴿,轉頭看向一旁的老婆婆,溫和地解釋:
“媽媽,當年,我掉下懸崖,是婆婆救了我,剛才,也是她解了壞人對你施的降頭術,讓你清醒過來的。”
白鴿順着江鸞的視線,看向站在幾步外的老婆婆時,神色激動:
“鸞兒,小璐,扶我下chuang。”
“媽媽,你現在還不能下chuang。”
江鸞知道媽媽是要下來感謝婆婆,連忙阻止。幾步外,老婆婆淡淡地開口:
“不用謝我,我救你,是因為鸞兒是我徒弟。”
白鴿臉上的感激轉化為詫異,收回視線看着江鸞:
“鸞兒,這怎麼回事?”
“鸞兒,讓你妹妹陪着你媽媽,你先送我回去休息。”
江鸞還沒說話,一旁,老婆婆又下達了指令。江鸞眸底閃過一絲猶豫,還是乖巧地應了聲‘好’,站起身,對病*******的白鴿說:
“媽媽,讓小璐先陪着你,我送婆婆回去休息,回頭我再跟你解釋。”
白鴿雖然滿心疑惑,但見老婆婆神情冷淡,又剛出手救了自己,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阻止鸞兒送老婆婆回去休息,輕輕點頭說:
“去吧,我有小璐照顧,沒關係的。”
江鸞有些不舍,媽媽清醒過來,她還沒有和其說上幾句話,馬上就要離開。但想到自己答應過老婆婆的話,臉上又揚起一抹溫和的笑,對一旁的江璐叮囑:
“小璐,好好照顧媽媽,!”
見老婆婆轉身出了病房,江鸞不再停留,連忙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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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A市某公寓,卧室里,瀰漫著濃濃的男女歡愛過後的***氣息,柔軟的大*******,李蕊晴不舍地看着石銘洋下chuang利落地穿衣,溫柔地說:
“銘洋,你今晚留下來,明天我們一起去警局吧?”
明亮的水晶燈光打在男人精健的體魄上,每一寸線條都散發著魅惑的性.感,剛才他在*******的熱情讓她銷.魂得像是飛上了九天雲端,此刻看着他精昂的體魄,她心裏,就蠢蠢欲動。
石銘洋提上褲子,轉過頭來,稜角分明的五官退去了激.情時的溫柔,泛起一層淡漠疏離,拒絕的話不帶一絲猶豫吐出薄唇:
“不了,伍妙可還住在我家裏,我一.夜不歸,她又該胡思亂想了。”
聽他提到伍妙可,李蕊晴臉色微變了下,抿了抿唇,遲疑地說:
“銘洋,有件事,我不知該不該跟你說,是關於阿鸞的。”
石銘洋正把襯衣穿回身上,聞聲微停了動作,眸光深邃地看着她,“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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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銘洋眸光深了深,骨節分明的大手捏着扭扣,薄唇輕抿,等着她回答。
李蕊晴自然地伸手抓着他的手,並非替他扣鈕扣,而是輕輕撫.摸着他手背,蹙了眉心,說:
“那天,伍妙可讓我把阿鸞帶去姜氏淹死的水塘,她沒有害到阿鸞,第二天又找我,讓我把一包東西給阿鸞服下,我拒絕了。”
“她還找過你沒有?”
石銘洋濃眉輕凝,定定地看着她。
李蕊晴搖頭,柔若無骨的手從他的手背移開,輕輕撫上他胸膛,腳下悄然惦起腳,上身朝他前傾,幾乎貼上他性感唇瓣,
“這幾天忙着查案,沒有接她電話……銘洋,我還想要……”
#已屏蔽#石銘洋的手機鈴聲卻尖銳而急促地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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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說了什麼,石銘洋坐在chuang沿上的身子騰地站了起來,沉聲說:
“好好照顧老爺,我明天就回去!”
李蕊晴一直觀察着石銘洋的表情變化,見他皺着眉,一臉擔心的樣子,忍不住關心地問:
“銘洋,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石銘洋抿着唇角,眸底深處凝起一抹沉暗,把手機放回褲兜里,敷衍地道:
“沒什麼。”
話音微頓,他又補充一句:
“我明天要出差一趟,就不陪你去醫院看望阿鸞的媽媽了,你去的時候記得避開楚歡。”
李蕊晴點頭,她對楚歡,一直有些害怕的:
“我知道,會避開她的。”
石銘洋嗯了一聲,重新將她壓在*******,繼續剛才沒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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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病房裏。
江鸞和老婆婆離開后,楚歡和墨晉修就來了病房。
因着太晚,他們只是電話通知了其他人,讓他們都明天再來探望。
白鴿拉着楚歡的手,感動地說:
“楚楚,這幾年,謝謝你和晉修……”
“鴿子,照顧你和小璐是我和晉修應該做的事,你別再說這種見外的話。相反的,這幾年看着你一直那樣,我和晉修都覺得對不起江博,還好現在鸞兒回來了,你也沒事了。”
楚歡打斷白鴿的話,這些,是她和晉修欠她和江博的。
如果那個處心積慮了二十多年復仇的人,真是她在L縣惹來的仇人,那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她和晉修。
當年,江博是為了她才去的L縣,那一晚,黑鷹被那兩個男人施巫術控制,差點要了江博的命……
可沒想到,二十多年後,江博卻又為晉修擋了子彈……
說起江博,白鴿的心又狠狠一陣抽痛,眉眼間瀰漫上濃濃的悲傷,輕聲說:
“這是阿博的命,不能怪你和晉修。對了,怎麼不見阿玄,他人呢?”
楚歡臉上閃過一絲為難,還是如實的告訴她:
“阿玄正在回來的路上,很快就到了,鴿子,你剛才康復,現在身子又虛弱,原本我不該讓你煩心。但是阿玄和鸞兒之間的事,你早晚都會知道的。”
白鴿臉上浮起一抹擔心,定定地看着楚歡。
楚歡抿了抿唇,說:
“阿玄和鸞兒正在鬧彆扭,這四年間,鸞兒經歷了許多事。又和救你的那個老婆婆做了交易……”
“楚姨,媽媽,清玄哥回來了!”
楚歡的話沒說完,病房的門就從外面推開,剛才出去的江璐又返了回來,她身後,跟着風塵僕僕趕回來的墨清玄。
白鴿和楚歡同時抬頭看向門口。
墨清玄挺拔的身影從門口進來,看見已經清醒的白鴿,他眸底閃過一抹情緒,清俊的眉宇間綻出幾分喜悅,大步走到chuang前,溫和地喊:
“白姨!”
白鴿微笑地點頭,似乎從他眼神里看出了他的心思,不等他開口,就解釋道:
“鸞兒帶那位老婆婆回去休息了,阿玄,我聽你媽媽說,你也剛從C縣趕回來,鸞兒那孩子從小就固執,你別跟她較真。”
墨清玄輕輕地‘嗯’了一聲,面上一派清雅溫和,似乎真的不受江鸞的影響。
“白姨,那個老婆婆,是怎樣一個人?”
他走了一趟雁兒山,卻沒有見到拐走他未婚妻的老婆婆長什麼樣子,這對於一向驕傲清高的墨清玄而言,他是覺得很羞恥的。
白鴿怔了怔,很快就明白了墨清玄問這話的目的,把自己對老婆婆的印象說給他聽:
“表面看起來有些淡冷,但心地肯定是善良的,要不然,她當年也不會救了鸞兒。”
墨清玄若有所思地抿着薄唇,白鴿的話和他老媽的話,以及守在山腳上,見過那個老太婆的保鏢說的,基本一致。
他沉吟了片刻,溫和地說:
“白姨,今晚很晚了,你先休息,我找鸞兒還有點事。”
“你去吧!”
白鴿沖他擺擺手,看着他着急見到鸞兒,她心裏既欣慰,又忍不住擔心。那個老婆婆,不是好說話的人。
從剛才鸞兒被叫走,就是很好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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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電梯出來,墨清玄就撥打了江家的號碼,電話,是保姆接的,說江鸞沒有回家。
這樣的結果,在他意料之中,心,還是沉了沉。
“大公子,我們去哪裏找江小姐?”
阿森和阿木受傷后,跟在墨清玄身邊的人,就換成了阿峻和阿揚。
聽阿揚這麼問,阿峻皺了皺眉,看着臉色不太好看的墨清玄,小心翼翼地說:
“大公子,江小姐不回江家,會不會去了酒店住,我們把A市大少的酒店都找一遍,總有找到她們的。”
江鸞和老婆婆離開的時候,沒有再開車,而是坐的出租。
墨清玄有讓人在醫院盯着,但中途,江鸞和老婆婆去了趟超市,他們就被甩掉了。
站在深夜的醫院門口,墨清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偌大的A市,要在一.夜之間找到江鸞,幾乎不可能,尤其是,她根本不願意被他找到。
“不找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
良久,他幽幽地吐出一句。
阿峻阿揚同時一怔,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話,剛才在山谷里,大公子還一副不找到江小姐不罷休的執著勁,這眨眼間,怎麼就不找了。
“大公子……”
阿峻有些擔心地喊,看到大公子眉宇間的落寞,他心裏很不好受。
墨清玄掏出手機,又丟下一句‘讓大家都回去休息’便轉身,撥出一個電話,大步朝停車場走去。
“喂,玄哥!”
電話響了幾聲被接起,簡炫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來,夾着嘈雜聲,想必又是在舞池裏蹦噠,片刻后,嘈雜聲沒了。
“我讓你做的事做了沒有?”
墨清玄打開車門,坐進邁巴赫主駕座里,身子往座椅里一靠,長指輕按按鍵,他頎長的身軀跟着身後的座椅往後仰去。
“查到了,玄哥,那個叫伍妙可的女人是石銘洋的鄰居……”
“我現在去炫夜。”
墨清玄英挺的眉峰輕凝,希望從伍妙可那裏能查出線索來。
“玄哥,白姨不是好了嗎,你怎麼還來這裏,鸞兒姐呢?”
簡炫剛才已經得到消息,說白鴿清醒了,他以為這會兒墨清玄應該陪着江鸞才對,怎麼還去炫夜,他十次有九次去,都是喝酒買醉的。
墨清玄眸底劃過一抹情緒,再開口,聲音有些沉鬱:
“不知道。”
“玄哥,你沒和鸞兒姐在一起嗎?”
“等我過去再說。”
墨清玄無心解釋,說完逕自切斷通話,升了座椅,繫上安全帶后,發動車子上路,朝着炫夜的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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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夜
簡炫和墨清玄通完電話,第一時間不是給他準備好酒,而是打電話給李靳,喬以夜,還有和子騫。
炫夜原本是他和喬以夜共同經營的,他是大老闆,喬以夜只是出資玩玩,想來就來,想不來就不來,今晚,便因為有飯局,沒有來這裏。
接到他的電話時,李靳也正在應酬桌上,聽他說墨清玄正在來炫夜的路上,二話不說,打發了客戶,就趕來炫夜。
喬以夜不是見客戶,是被他老爸逼着在和一個客戶的女兒相親,接到簡炫的電話,正好脫身。
只有程子騫,被裴若桑纏着,把她一起帶去了炫夜。
炫夜,二樓,他們聚會的專用包間裏,馥郁的酒香混着淡淡地煙草味瀰漫在空氣里,水晶燈光清冷的打在包間每一個角落,勾勒出沙發上幾張英俊的臉龐。
“阿靳,緋聞的事查出來了沒有?”
墨清玄優雅地吐出一口煙霧,眉宇寡淡地看着對面沙發上的李靳,早上的緋聞一事,他交給李靳去查了。
李靳彈掉煙灰,平靜地說:
“查出來了,是裴若桑乾的。昨天子騫對她提出了分手,她可能是害怕子騫和小璐在一起,才製造出了這起緋聞,想把你和小璐綁在一起。”
墨清玄深邃的眸子裏點點冰寒凝聚,五官線條寸寸凝上冷峻,語氣慍怒地罵了句:“程子騫那個蠢貨,非要去招惹裴若桑那種女人。
李靳嘴角抽搐,喬以夜抬頭望天,只有簡炫不怕死地為程子騫申冤:
“玄哥,子騫是因為你當初說要娶小璐,他才傷心買醉,腦殘的就答應了裴若桑的告白。”
墨清玄一個冷眼掃去,簡炫又嘿嘿地笑,從沙發里站起來,說:
“我去看看子騫來了沒有,他應該是和裴若桑在一起,讓他把她帶來,一會兒由你處置。”
說完,簡炫就溜出了包間。
墨清玄薄唇輕啟,冷冷地問:
“是她自己乾的,還是有人唆使?”
對於裴若桑,墨清玄一直都是討厭的,四年前要不是苒苒說饒了她,他絕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裴若桑,沒想到,她今天又製造成緋聞來壞鸞兒和小璐的名聲。
李靳眸底閃過一絲詫異,這一點,他倒沒有細查,只是查到是裴若桑所為。
猶豫了下,不太確定地說:
“應該是她自己。”
喬以夜接過話道:
“昨天我們買着午餐回醫院時,裴若桑就在醫院門口拉着小璐,警告她不許勾.引子騫……”
墨清玄眸底的暗沉越發的濃了一分,狠狠地摁滅手中半截煙,頎長身軀往沙發里一靠,聲音冷然吐口:
“程子騫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