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外業實習

第二十章 外業實習

我曾想把這份感情埋藏在心裏,但現在卻不想讓它佔據心裏一點兒位置。我莫名的悲傷,我不喜歡這樣的自己。我躺在床上,拿起枕邊的小鏡子,對着裏面模糊不清的自己說:“袁可可,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盲目的執着了?”心裏一陣酸痛,任淚水肆無忌憚地湧出來。如果我所期望的愛情、嚮往的幸福,是這樣的荒謬,那所謂的美好,又有什麼意義?

雖然我曾幻想着“也許......”但,那只是也許。

以後的日子,我常常刻意迴避他。我不想再經過他班的教室,不想再聽到關於他的消息,更不想回想起以前的一切,甚至不想再聽到他的名字。就連上廁所,我都會不嫌費力地繞道去三樓,只是不想再遇見他。我想儘快忘記這個荒唐可笑的“段落”,希望這份記憶在心裏徹底消失。

一個晚自習卻打破了這個本已平靜的世界。

晚自習下課的時候,我突然聽到從教室後面傳來了一陣陣笑聲。我回過頭看,又立刻轉回來,是隔壁班的男生於浩,此時他正和我班男生聊得火熱。

“你緊張什麼?”小婷笑嘻嘻打趣地問道。

“我,我沒緊張啊!”我結巴地回答。

“袁可可!”後面傳來於浩清脆的聲音。

他是在叫我嗎?我緊張得不敢回頭。我不得不承認,我弱爆了,我居然假裝沒聽見。

“哎!袁可可,我在叫你哎!”於浩聲音更大了。

我不得不回頭,也可以說,我逼着自己回頭應了一聲:“哦!”

我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於浩是高聖哲的同班同學。雖然他的確如很多女生所說的長相帥氣、穿衣有型,可我對他沒有什麼好印象。他看起來就像是花花公子,嬉皮笑臉的模樣,不懷好意的表情,這就是我討厭的男生的樣子。我甚至邪惡的覺得他經常更換女友、瘋狂地追女生,這樣的做法就如同一頭髮情的豬。誰會對一頭豬有什麼好印象呢?

“我問你個事啊?”可能是他看我不想理他,便更大聲地叫我。

我回過頭,壓低聲音問:“什麼事啊?”

他亮出他那招牌式不懷好意地笑,問着:“高聖哲想認你做小妹,行嗎?”

我聽清了他說的每一個字,腦子嗡嗡作響。“袁可可,你聽清了嗎?這就是你嚮往的愛情嗎?這就是你認為的一見鍾情嗎?”此時,我在心裏默默地問自己。

“你聽見了嗎?我在問你呢!”於浩追問。

“哦,不用了,謝謝他。”我果斷地拒絕了他可笑的提議,他卻愣愣地看着我。

我轉過頭,眼淚好像又要不爭氣地流出來,但這次我忍住了。無論我心裏多麼喜歡一個人,這都是只屬於我的感情。我尊重自己的感情,也不允許任何人踐踏它。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別跟我哥哥妹妹的,我不需要用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來掩飾我的感情。

剛回到寢室,四姐的一個女同學外號叫“大娜娜”的就跑進來了。一進門她就問我:“聽說高聖哲要認你做小妹,你怎麼不同意呢?”我眼巴巴地看着她,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她是怎麼知道的?難怪都說她很八卦呢!我真想問她,我跟你熟嗎?你四、六級英語單詞背了嗎?怎麼那麼閑呢?

四姐白了她一眼:“可可有哥,認什麼哥?誰上這來找哥來了啊?”

她一屁股坐在四姐的床上,“那可不能這麼說,俗話說‘先叫姐,再叫妹,最後叫老婆!’他這是想和你先保持一個兄妹的關係,然後再慢慢發展。最後如果發展不成,也不傷感情。學校里很多戀人都是這樣發展的……”

“我不喜歡那樣!”我聽不下去這種齷齪的理論,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她看我堅決的樣子,又繼續說:“我知道啦,你不想和他談戀愛,你只是喜歡一種淡淡的感覺。”

真可笑,她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心裏的感覺?有些人就是這樣,總喜歡研究別人的事,操那些沒用的心。

外業測量是我們工程測量專業的一個重要項目,聽說我們這屆準備開始進行為期一個月之久的實習了。老師告訴我們每年都會有一到兩個月的外業實習時間,這意味着外業實習可以替代枯燥乏味的課堂學習。同學們都非常興奮,可誰能想到,我們居然有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聚寶山!

聚寶山是我們學校後面的一座山,其實它是一座墳地。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老師們就給它起了這麼一個響亮的名字,讓大家不得不記住它。然而它將成為我們今後的主要“戰場”。

老師將班裏的同學們分成幾個實習小組,每組五人的編製進行外業測量。我和小婷都很開心,因為我們被分到了一個實習小組。可班裏有的女生一聽要去墳地實習,就表現出極其恐怖、害怕的表情。

小婷一本正經的問我:“可可,我們去墳地測量,你害怕嗎?”

我笑嘻嘻地回答:“我很害怕,但我不知道我怕什麼。”

她被我逗得呵呵直樂。

聚寶山很大,一望無際的感覺。如果這裏不是遍地墳頭,我想它應該是一個適合爬山的好地方。因為我們每次爬上來都不容易,這裏山高陡峭,偶爾蜿蜒起伏。我們常常要處處留記號,才能記得往返走過的路。

除了我們這屆專業的兩個班,還有這個專業大二班也在這兒實習。可我們除了能看見自己這個組的人,根本看不到別人的影子。

在聚寶山實習的一天,我負責記錄卻忘了帶橡皮。

我們實習組的組長是一個細心、好脾氣的男生。他問我:“可可,你是不是忘了帶橡皮啊?”

“嗯……是啊!”我很難為情的回答。

他指着山上的一個方向對我說:“那有一組大二同學也在上面測量,你去向他們借一塊橡皮吧!”

我向山上望去,只能看見遠遠幾個人影。“你怎麼知道是大二的同學?”我問。

組長說:“我剛才看見他們班有一組人走上山的。”

我脫口而出:“萬一人家只帶了一塊橡皮呢?”

組長看了看我,笑着說:“你傻了嗎?那你就借半塊橡皮唄!”說完,組長和小婷,還有我們組另外兩個同學都哈哈笑起來了。

我突然想起來老狼唱的一首火爆很久的校園民謠——《同桌的你》,裏面有一句歌詞:“你從前總是很小心,問我借半塊橡皮……”想到這兒,我也笑了。

我獨自走上山,也可以說是爬上去的。走近時我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高聖哲。

原來是他們組來這兒測量了,他們也是五人一組。他居然也在這兒,真是太巧了。可現在的我,卻很狼狽。我覺得有點尷尬,不知不覺卻已經走到了他們面前。我不敢看高聖哲,也不敢跟他說話,但餘光感覺到他此時正看着我。是啊,他怎麼能不看我呢?墳地里突然飄來一人,想想都覺得可怕。

我對他旁邊的一個男生說:“同學,你能借我一塊橡皮嗎?我明天還你!”

那個男生轉頭看向高聖哲,問:“組長,我們也就只有一塊橡皮,怎麼辦?”

高聖哲說:“給我吧!”

說完,他從那個男生手裏接過來一塊橡皮,兩隻手開始用力掰,掰了幾下沒掰開。他便蹲下身子用一把尺子開始割,割了一下便割開了。然後他將半塊橡皮遞給我。我接過來說了聲謝謝,感覺自己漲紅了臉,迅速地往山下跑。

下山的時候,小婷迎過來,問我:“可可,你借到了嗎?”

我笑着說:“小婷,他借了我半塊橡皮。”

“誰?高聖哲嗎?”小婷問。

“嗯。”我捂着嘴笑,小婷也笑了。

當天晚上,寢室里就炸開了鍋。

四姐手舞足蹈地說:“你們終於算是正式見面了,這就算認識了唄?恭喜恭喜,我們要不要出去慶祝一下?”

我覺得臉熱得發燙,忙解釋:“沒有沒有,我們只是很巧遇見。也不算認識,也許他還不知道我的名字。”

三姐急得直跺腳:“哎呀!難道你沒有說出你的名字嗎?”

“我……沒有。”我羞得不知說什麼好。

六姐一本正經地調侃:“這就是你的不對啦,因為你四姐的緣故,你的名字在人家小高同學的心裏肯定是印象深刻的,你應該自我介紹一下嘛!”

俠姐也打趣道:“這不是白借橡皮了嗎?連名字都沒有說出來,多可惜啊……”

二姐緊接著說:“你不會以為你不說你是可可,他就不知道你是誰吧?”

我覺得寢室里的氣氛越來越不輕鬆了,忙稱衣服沒洗,端起盆,拿件衣服出去了。

我走到水房,打開水龍頭,把衣服放進盆里……

“你在洗衣服嗎?”小婷跟了過來。

“嗯!”我應了一聲。

“你用手干搓是吧?”她笑着問我。

我才意識到水已沒過水盆,我卻兩手空空。小婷遞給我一塊肥皂,關心地問:“可可,你怎麼了?你很久沒有提到他了,是不是不喜歡他了?”

我突然感覺心裏一陣酸楚,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也許,我也沒有想清楚。我很想忘記,卻總是不自覺地想起。

第二天,我給小婷一塊橡皮,請她幫我還給高聖哲。也許我真是懦弱吧,我還是沒有勇氣面對他。

在墳地實習對很多女生來說,是一件嚴肅而緊張的事。但對我來說,卻充滿樂趣。我喜歡背着書包在山上跑,漫無目的地跑,這真的比在教室里規規矩矩地聽課要讓我舒服得多。

有一次我背着裝着早餐的雙肩書包手舉着尺,好動的我只要一轉身,就能聽見後面發出的響聲。我卻以為那是墳地里傳來的聲音,左晃右晃試了幾下,才知道是自己書包里裝粥的杯子碰撞尺子發出的聲音,虛驚一場。

我每天在山上跑來跑去,消耗很大,所以我常常食慾旺盛。放開吃,是這實習期間令我開心的事之一。

我從午餐一人份上升到兩人份,從偶爾才吃晚餐變更到每天必吃晚餐加夜宵。我覺得我好餓,總覺得吃不飽。我甚至懶得動,懶得洗臉。一個月下來,別人都“黑瘦黑瘦的”,我是“黑胖黑胖的”。身高一米六零的我,體重從原來的86斤迅速發展到106斤,最終我以一個月增長20斤的速度順利地度過了實習。

我似乎變成了一個吃貨,從一個瘦子成功地“蛻變”成為一個胖子。

寢室里的姐姐們開始質疑我的目的,但我哪有什麼目的?我只是順其自然,她們卻覺得我是自暴自棄,才會暴飲暴食。所以她們常常有意無意的開導我,滿屋的心靈雞湯已向我全面開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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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世界之愛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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