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痛哭
張佑武回到家時候,天都差不多亮了。
張佑武看見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家,感嘆道:“我真的幸福,幸福的自己都忘了人世間還有不幸和痛苦。”
他悄悄地打開小卧室的門,看見八歲兒子正睡的香甜,兒子小臉蛋白白凈凈,小臉蛋像極了謝琴。張佑武親了一口兒子臉蛋,悄悄幫兒子把空調被掖好,然後轉身打開主卧室門,剛脫了衣服想偷偷睡覺,猛然間聽見謝琴抱怨道:“滿身的酒氣,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張佑武道:“你怎麼還沒睡覺呀!”
謝琴伸手抱住張佑武道:“你三更半夜出去,我哪裏睡得着,看見呂亭雲沒有,他沒什麼事情吧!”
張佑武坐在床頭,沉默了一下,他不知道要不要把這個事情告訴謝琴。按理,連呂亭雲都不願意告訴自己的事自己不應該說出去,但如果不是他送呂亭雲回出租房,恰巧看見那封遺書,他根本不會意識到呂亭雲已經從死亡邊緣走了一圈。把這件事告訴謝琴,他不是不相信謝琴會抖落出去,可謝琴也是呂亭雲同學,更是紅旗大隊同鄉,現在呂家村也撤村並鎮的划入了紅旗大隊,這鄉里鄉親,沾親帶故的,萬一謝琴不小心抖落出來,那自己下次怎麼有什麼顏面見呂亭雲呢!”
可看着謝琴睜着那雙靈性的大眼睛注視着自己,張佑武還是決定把這件事情告訴她。
張佑武道:“我剛才做了一個噩夢,夢見呂亭雲從江邊一片水霧中走出來,渾身上下濕漉漉的。我喊他,他獃獃的看着我,向我揮揮手道:佑武,我走了,我對不起你,來世再報答你了。我想拉住他,他一眨眼就走進迷霧走不見了,我喊他,我想衝進迷霧中,可我又不敢,我害怕呀!所以我就拚命的喊他,我怎麼喊他都不理我了!
謝琴抱緊張佑武道:“那你在哪裏找到呂亭雲的,他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張佑武道:“在風景帶最西邊那個船型台哪裏,我看見他時候,他狀態很不好,他離婚了,前幾天事情,凈身出戶,還背了一大筆債。我陪他喝了幾杯,誰知道他喝醉了,我送他到出租房竟然發現他寫了一封遺書。”
謝琴霍的坐直身體看着張佑武,嘴巴張開成哦型。良久,謝琴道:“你是說,你差一點夢想成真了,天啦,還有這麼玄幻的事情。”
張佑武道:“我是一個外科醫生,按理,我是個無神論者,我見過太多的死亡,我是真的沒遇見這樣的神秘的事情,這太不符合科學了。十幾年前,張佑強死那年鬧鬼你還記得不,我是真的不相信他是真的,我一直覺得,鬼在人心裏,可今晚的夢,是真真切切的發生在我身上。看來,我們人類的認知,真的是局限於一隅,我們自以為是的科學,醫學,在宇宙中只不過是九牛一毛的知識吧!”
謝琴咯咯的笑了起來道:“你呀!真的是一個書獃子,做個夢都能整出長篇大論來。好了,我們夫妻和呂亭雲是從小到大的同學,呂亭雲那個人,話不多,我看得出來他是個好人,我們看看怎麼樣幫他一把,我們大能力也沒有,能幫多少算多少。”
張佑武嗯了一聲,他隱瞞了幫呂亭雲貸了二十萬款的事情。
謝琴道:“看你那個樣子,生怕我會生氣是吧!我不生氣,你想幫他就在能力範圍內幫他一把吧,哎!他答應今天過來吃飯沒有,我等一下起床去買一點菜,反正今天星期天。”
張佑武道:“我中午打個電話問問,人來了你可不要有勸他意思,你就當不知道,我也當不知道。聽見沒有,說出來多尷尬呀!我看出來,他是改了尋死的心意,應該不會再做傻事了。”
張佑武睡到上午十一點,試着打了一個電話給呂亭雲,張佑武生怕呂亭雲怕看見謝琴尷尬,誰知道呂亭雲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呂亭雲來的很快,手裏還買了點水果和兒童玩具。一臉笑眯眯樣子,好像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一樣。張佑武推斷不出呂亭雲是不是覺察到自己看見了那封遺書,但那封遺書就放在小桌子上,張佑武想,呂亭雲應該覺察得到。但呂亭雲的狀態,真的比張佑武想像的堅強。
謝琴忙裏忙外的弄了一桌家鄉菜,有臘肉炒黃豆,有豆瓣醬炒干紅椒,有清炒小白菜,還按湘西口味爆炒了一隻小公雞。湘西的飲食習慣和湘北湘南是有很大不同的,湘西人喜歡辣椒,什麼菜都喜歡拌辣椒爆炒,湘北人喜歡蒸煮,菜雖然也辣,但味道比較淡,雞肉做法和湘西人也有天然的不同,湘北人喜歡煲湯,把雞肉煮的稀爛,然後加天麻等一堆的補藥。
張佑武拿出酒櫃的珍藏茅台道:“亭雲,昨晚沒盡興,趁今天休息,你再陪我喝幾杯,我們兩個人雖然近,但也是難得見面。我也是托你福能喝兩口,你同學謝琴管的嚴,哈哈!”
謝琴撅起嘴道:“好你個張佑武,說的我是母夜叉似的,幸好呂亭雲和我是老同學,不然傳出去,不知道別人怎麼數落我呢!”
呂亭雲看着兩夫妻鬥嘴,心裏暖暖的道:“管着好,有人喜歡管你是你福氣,你們兩口子慢慢吵,我先把肚子填飽,好幾年沒吃過家鄉菜了,不怕謝琴你笑話,我有時候做夢都夢見豆瓣醬炒辣椒,醒來口水流滿了枕頭。”說完起身自己動手裝飯。把兩夫妻看的大笑起來。
酒足飯飽以後,三個老同學在客廳坐了一下,聊了聊中學讀書的趣事。等呂亭雲告辭要走的時候,謝琴突然掏出一沓錢遞給呂亭雲道:“呂亭雲,我聽佑武說你離婚了,我們夫妻也只有這個能力,這裏有一萬塊,你先應急一下,你可不要嫌少,等你以後發了,再還不遲。”
呂亭雲看着張佑武,瞬間明白自己這個好兄弟,竟然隱瞞了幫自己貸二十萬和昨晚轉賬給自己的事情。呂亭雲淚點本來低,一時間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起來。
張佑武以為呂亭雲是徵求自己意見,連忙接過錢,塞進呂亭雲口袋裏道:“給你你就拿着吧,都是十年老同學,誰沒有個三災五難的。等你以後發財了,再多還我,利息可不輕哦,百萬千萬不算多,十萬八萬也不嫌少。”
呂亭雲害怕當著謝琴的面流眼淚,連告辭都沒說,轉身走進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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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小說是我在起點中文網《火先生的回憶錄》的續集,但兩本小說人名有矛盾,所以把張佑武的妻子謝小翠的名字改成謝琴,因為這本小說寫在火先生的回憶錄前面,所以,有修改不完全的地方,請讀者指正出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