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罰
翌日，阿亞果然只能靠伊瑞把她給硬拽起來。
不知情的伊瑞不是很能理解:“昨晚你睡的很早，為什麼還會起不來？”
阿亞痛苦的不想說話。
回到拉文克勞宿舍前，就已經三點了。
偏偏，斯內普教授還不走，對她好生一番耳提面命，警告她不許再違反校規。
但是，從斯內普教授有點想笑，但忍得辛苦的表情上，阿亞有充足的理由，懷疑他是故意的！
這時候，就算她再喜歡斯內普教授，也扛不住生理反應想回去睡覺啊！
於是阿亞再睡覺時，差不多是四點了。
梅林啊，她連四個小時都沒睡夠！
阿亞眯着眼，被伊瑞拉去洗漱，又被她拉着遊魂一般去了麥格教授的教室。
好在阿亞在魔咒課上成績一向不錯。
麥格教授喊開始時，阿亞連忙舉手，表示願意第一個考核。
麥格教授若有所思的看眼阿亞。
然後就……就忽視了？？？
阿亞眼角一抽，懷疑自己出現幻覺了。
等麥格教授念到阿亞的名字時，整座教室里，只有阿亞……還有因為等阿亞沒走的伊瑞。
阿亞:“……”
她勉強睜了睜眼睛，先給自己施了個醒神咒。
才不至於睡着，順利的將魔咒給施出來。
麥格教授滿意的畫了個“O”。
隨後，她走上前，拍拍睡眼朦朧的阿亞，善意道:“西弗勒斯說，請你再幫忙打掃一下教室，你會願意的。”
阿亞頓時一個激靈，清醒了不少，又驚又恐的看着麥格教授。
“不過。”麥格教授看了眼她，“看在你完成的還算出色，回去補覺吧。”
阿亞:“……”
伊瑞:“？？？”
離開教室，伊瑞疑惑道:“麥格教授是什麼意思？”
阿亞:“……”
她認命的抹了把臉。
就知道，斯內普教授是個記仇的。
虧她還以為昨天斯內普教授是真的放過她，而強忍着睡意被斯內普教授拖在拉文克勞前磨蹭了那麼久。
她有點滄桑的說:“沒事，教授關心我。”
伊瑞:“？？？”
你管這玩意兒叫關心？
看着室友幾乎扭曲的臉，伊瑞覺得，她越來越無法理解最近談戀愛的方式了。
她想，可能這就是感情的煩惱吧……
果然她還是適合學習。
……
很快，鄧布利多離職的消息就在霍格沃茨內大範圍傳開，恐懼以前所未有的形式在迅速蔓延。
學校里的每一張面孔都似乎顯得惶恐不安，走廊響起的大笑聽上去更是刺耳、怪異，彷彿只要笑的大聲，就能掩蓋他們害怕的事實。
哈利和羅恩曾經想去看望赫敏，阿亞也想過，但是探視者們都被擋在了醫院外面。
“我們不能再冒險了。”
龐弗雷女士把醫院的門開了一道縫，嚴肅地對他們說，“不行，對不起，攻擊者很可能還會回來，把這些人徹底弄死……”
這時候，阿亞回想起那晚鄧布利多離開前說的話，心情又凝重起來。
“只有當這裏的人都背叛我的時候，我才算真正離開了這所學校……在霍格沃茨，那些請求幫助的人總是能得到幫助的。”
可是這些話能有什麼用？
阿亞不知道哈利現在是怎麼想的，但她自己卻煩躁的很。
一想到那晚是有人故意引她去，阿亞就有種不安。
而隨着鄧布利多的離開，斯內普教授似乎也變得很忙碌，好幾次阿亞去辦公室時，看到的都是斯內普教授在忙公務。
於是阿亞就慢慢減少了去打擾斯內普教授，開始在四大學院裏頻繁出入，留心尋找可能會給她寄信的人。
甚至，阿亞還拜託了和她相熟的朋友，找來許多筆跡一一對比。
最終都無疾而終。
這令阿亞更加沒有頭緒。
另一邊，哈利和羅恩也開始在學校里四處尋找。
他們同樣想到了鄧布利多臨走的話，以及海格的暗示。
海格關於蜘蛛的暗示倒是很容易理解——問題是，城堡里似乎沒有一隻蜘蛛可以讓他們跟蹤。
哈利走到哪裏找到哪裏，羅恩也有點不情願地在幫他尋找。
而且，由於他們不得擅自亂逛，必須和其他格蘭芬多學生成群結隊地在城堡里活動，他們的搜尋工作遇到的阻礙比阿亞的大。
那些同學似乎很高興有老師護送他們從一個教室走到另一個教室。
但哈利，羅恩以及阿亞在這一方面想法出奇的一致。
——挺麻煩的。
相與其他學院，斯萊特林似乎特別喜歡這種驚恐和疑懼的氣氛。
高爾等人還神氣活現地在學校里走來走去，就好像被任命為男生學生會主席一般高興。
阿亞一直不明白，他們那個小團體為什麼這樣得意。
好在德拉科沒有摻和其中，阿亞幾次見到德拉科，他神情也很凝重，透出擔心。
阿亞就猜，德拉科應該是擔心哈利。
最後，在鄧布利多和海格走了大約兩個星期後的一次魔葯課上，阿亞自願去幫他收拾上完課的地窖。
無意中聽到了克拉布得意洋洋地對高爾的吹噓。
“我早就知道鄧布利多會離開的。”他說，並不注意把聲音壓低，“反正不止校董會和馬爾福家族，我也認為鄧布利多是學校有史以來最糟糕的校長。現在我們大概會有一個像樣的校長了，那是個不願意讓密室關閉的人……”
大概，就只有斯萊特林會有這樣的想法。
斯內普教授在講台上收拾講案。
“斯內普教授！”
高爾大着膽子叫了聲，“教授，您為什麼不申請校長的職位呢？作為斯萊特林的院長，我認為您完全有資格擔任。”
阿亞頓時捏緊手，指間微微泛白。
瑪德！
這是在給斯內普教授招黑！
萬一日後真的避無可避，走到斯內普教授替德拉科殺鄧布利多時，人們再回想起今天，只會認為斯內普教授是早有打算！
斯內普教授抬頭看了眼高爾和克拉布，頭一次沒有露出不耐煩的陰沉表情。
“鄧布利多教授只是暫時被董事會停職，他很快就會回來。”
阿亞:“……”
德拉科看了眼高爾和克拉布，慢條斯理的收起書，“教授，如果您申請這個職位，我猜我父親大概會投您一票的。”
阿亞:“……”
她早知道德拉科對偏心格蘭芬多的鄧布利多沒好感，沒想到德拉科會這樣說。
高爾就吹了聲口哨，“泥巴種們居然還沒有收拾東西滾蛋，這使我們非常吃驚，我可以用五個加隆打賭，下一個必死無疑。真可惜不是格蘭傑那個……”
這時，下課鈴聲響了。
羅恩聽了高爾最後一句話，一下子從他的凳子上跳起來。
在大家匆匆收拾書包和書本的混亂中，除了哈利和阿亞，沒有人注意到他想過去教訓高爾。
“讓我揍他，”
羅恩氣沖沖地在哈利手下掙扎，“我不在乎，我不需要魔杖，我要赤手空拳把他打死！”
“羅恩，你先冷靜點！”
那邊，阿亞看了眼高爾等人，再看向講台上神情淡淡的斯內普教授，突然有點生氣。
她不是氣別人，而是氣她自己。
明明對這些事情看不過去，但她卻從沒有想過出手干預。
最不可否認的是，她也有高高在上的純血血統。
——格林格拉斯。
阿亞甩了下手裏的抹布，在第一排猛的坐下，低頭生悶氣。
不知何時，身邊停了個人。
阿亞聽見斯內普教授淡淡的聲音:“在這裏等我，不要亂走。”
她撇開頭，沒說話。
斯內普教授看她一眼，頓了下，就走出去，帶那些學生去上草藥課。
他走後，阿亞深深吸了一口氣，逼着自己冷靜下來，將教室收拾乾淨。
隨後，在斯內普教授回來前，阿亞直接離開，一個人去了另一個教室，上洛哈特的課。
至少目前為止，阿亞不是很想見斯內普教授。
她不明白，明明斯內普教授從來沒想過代替鄧布利多，幹嘛要做出一副很願意當校長的樣子，給自己平白招黑。
阿亞不想對斯內普教授生氣。
所以她想先把自己哄好了，再平心靜氣的去見斯內普教授。
但阿亞沒想到，下一節黑魔法防禦課，洛哈特又恰好撞她槍口上。
上課鈴響時，洛哈特連蹦帶跳地進了教室，同學們吃驚地盯着他。
學校里的其他每一位老師都顯得比平常嚴肅，可洛哈特看上去倒是輕鬆愉快。
“好了，好了，”他喜氣洋洋地看着四周，說道，“你們幹嘛都拉長着臉啊？”
大家交換着惱怒的目光，沒人回答。
“難道你們沒有發現，”洛哈特說，放慢語速，似乎他們都有些遲鈍似的，“危險已經過去了！罪犯已經被帶走了。
“說誰呢？”有人大聲問。
“我親愛的年輕人，如果魔法部部長沒有百分之百地認定海格有罪的話，是不會把他帶走的。”洛哈特說，挑了下眉。
那種口氣，就好像某人在解釋一加一等於二那樣。
“不一定。”阿亞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我自信我對海格被捕的真相知道得比你稍多一些，格林格拉斯小姐。”洛哈特微笑道。
阿亞就冷笑一聲，質問道:“難道海格被捕時，洛哈特教授您在場？您是親眼看見了海格被捕的全過程，還是魔法部部長親自跟您說了？”
教室里陡然寂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阿亞。
伊瑞怔了下，下意識的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洛哈特面上的笑容一下子凝滯。
他沉默了下，扯了扯嘴角。
“作為教授，我自然不會信口開河。”
“那就是沒有根據的事。”阿亞冷聲道，“沒有根據的事，還請教授不要亂說，以免給學生們帶來恐慌。”
接連被頂撞，洛哈特就算有再好的脾氣，臉上也掛不住。
“格林格拉斯小姐，我認為你應該尊重一下我說的話！”
“正是因為尊重您，所以我要指出來，以免您不經意的話，加重學生們的擔心。”阿亞不甘示弱道。
洛哈特蹭的一下站起來。
“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我最後說一遍，我是教授，你給我住嘴！”
阿亞就看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洛哈特勉強露出笑容，“那好，為了讓格林格拉斯小姐長點記性，也為讓其他同學記住，尊敬教授，下課後，麻煩格林格拉斯小姐打掃一遍教教室，拉文克勞扣……”
話沒說完，教室的門被人砰一聲踹開。
洛哈特下意識的抬頭。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轉過頭，齊刷刷看過去。
頓時目瞪口呆，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門口，站着神色陰沉，渾身都散發出一股生人勿近凌厲氣勢的斯內普教授。
他掀了掀眼皮子，面無表情的看了進來。
兩個學院的學生立即低頭，恨不能把頭杵進課本里。
阿亞還在生氣，沒抬頭看洛哈特，也沒跟着轉過頭去。
她想，處罰就處罰吧。
但要她跟洛哈特認錯的話，那堅決不可能！
洛哈特臉色有點難看，盯着斯內普教授，“你……”
斯內普教授沒理他，邁着長腿走進來，速度極快。
一襲黑袍的袍角在他身後被帶的幾乎翻滾成浪。
路過的學生們頭也沒敢看。
但有人大着膽子抬頭看，就看到他們可怕的魔藥學教授停在了……
啊操……是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的身後。
她怎麼得罪斯內普教授了？
斯內普教授竟然直接闖進黑魔法防禦課的教室逮人？！
伊瑞就坐在阿亞身旁，頂着身後斯內普教授陰惻惻的目光，有些艱難的咽了咽口水。
她的胳膊有點僵，勉強碰了碰阿亞。
阿亞疑惑看她。
伊瑞忙給阿亞使眼色。
在阿亞看來，伊瑞就跟眼角抽搐了似的，有點像犯病。
幸好阿亞很快意識到教室內氣氛不太對，下意識的回頭。
一眼望進斯內普教授帶着薄怒的幽深眼睛裏。
阿亞頓時就呆住了，大腦宕機幾秒。
斯內普教授忍耐的瞥眼阿亞，頭也沒回，問的是洛哈特。
“如果我記得不錯，你這節課的教授內容應該是吸血鬼，但是……”
他余光中瞥了眼洛哈特面前空白的講台，“顯然，你又準備講一節課你無聊的成就。所以，人——我帶走了。”
話落，斯內普教授沉着臉，伸手拽住阿亞的一隻手，拉着她轉身就走。
洛哈特覺得有點丟面子。
“西弗勒斯！現在我在上課！”
斯內普教授腳步微頓，頭微側，語氣有點諷刺。
“難道你能夠不看教材，直接講吸血鬼？”
洛哈特頓時就被噎住了。
斯內普教授就不容置喙的道:“既然是一節沒有意義的課，人——我帶走，無關緊要。回頭，我會給她補上課。”
說完，斯內普教授就準備走。
但是這時候，阿亞已經回過神。
她不自覺拉住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教授身形微頓，轉過身來，皺了皺眉，不悅的低頭看她。
阿亞能夠感受到斯內普教授壓抑的怒氣。
她沉默了下，小聲道:“洛哈特教授剛剛罰我打掃教室，我不能走。”
聞言，斯內普教授倏地抬眸，看向洛哈特，眼底寒芒乍現，厲的似刀。
聲音低沉又冷:“處罰？為什麼？”
洛哈特下意識後退半步。
對斯內普教授看他的目光有些躲閃，“嗯……這個，格林格拉斯小姐不太尊重教授，我就是……就讓格林格拉斯小姐……反省一下。”
斯內普教授就冷笑一聲，看洛哈特的眼神跟看……死人似的。
“她對我都可以膽大妄為，連米勒娃都不介意。我以為你在霍格沃茨待的夠久，已經很清楚這個，何必計較？”
洛哈特:“？？？”
這能是不計較的嗎？
斯內普教授收回目光，淡淡道:“至於教室，有霍格沃茨的家養小精靈打掃，還用不上學生。”
洛哈特:“……”
斯內普教授就低頭看向阿亞，“還有什麼？”
阿亞:“……扣分。”
斯內普教授微眯了眯眼。
洛哈特一個激靈，連忙道:“哪兒來的扣分？我還沒扣分呢！”
斯內普教授沒理洛哈特，依舊看着阿亞。
阿亞:“……好吧，洛哈特教授還沒來得及扣。”
斯內普教授就應了聲，眼風掃了眼講台上一臉憋屈的洛哈特，“那我將人帶走了。之後，我會給她補上吸血鬼的課。你繼續。”
話落，斯內普教授轉身離開。
阿亞猶豫了下，邁着小步子亦步亦趨的跟上去。
洛哈特:“……”
看着人離去，洛哈特氣的差點拿出魔杖。
繼續繼續，這特么還這麼繼續？！
離開教室后，斯內普教授直接往辦公室的方向去。
他身高腿長，走的極快，因為壓抑着心底的怒氣，速度比以往更快。
阿亞要小跑着，才能跟上斯內普教授。
但當阿亞好不容易追上斯內普教授，剛想伸手拉住他時，斯內普教授就突然停了下來。
阿亞連忙也停下，避免撞上去。
她站在斯內普教授身後，縮了縮脖子。
完了，斯內普教授好像因為她沒聽話乖乖在地窖等他，挺生氣的樣子。
想了想，阿亞決定主動認錯。
她還沒開口，先聽見斯內普教授突然響起來的低沉聲音。
“現在別跟我說話。”
阿亞:“啊咧？”
斯內普教授頭也沒回，聲音冷硬，“等我不氣了，再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