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重病
辦公室里。
夏紅葉在電腦前忙碌着，韓凌站在一旁盯着屏幕。
通過某個軟件，趙妍死後消失的手機里，所有通訊記錄全部找回，包括電話、短訊、以及社交APP。
兩人正在逐條比對。
很快，目標鎖定。
對方一直是通過電話跟趙妍聯繫。
然而……
那是個加密號碼，除了能通過歷史記錄，聽到兩人通話內容外，根本沒辦法追溯。
雙方對話內容，僅限於設計殺韓凌。
比如，讓趙妍找韓凌的熟人，主動上門借錢給韓凌。
再比如，發現韓凌沒死，趙妍親自撞他。
事到如今……
韓凌早就知道這些計劃。
通話內容毫無價值！
“這種加密號碼……找不出來。”
夏紅葉眉頭緊皺，喃喃道：“唯一能肯定的是，對方絕非一般匪徒。”
趙東海提供的線索，看似找到了重要情報，實則等於沒有。
“至少……”
韓凌眸子裏，閃過一抹冷芒：“聽到了聲音。”
“那有什麼用？”
夏紅葉瞄了他一眼：“難不成你能把，全華夏十幾億人找來，逐個比對聲音不成？”
韓凌沒吭聲。
確實，聲音或許算是線索，但同樣沒太大價值。
“今天先到這。”
夏紅葉看看手機，起身說道：“後面我會盡量調查，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恐怕很難查出結果——你先回去，我也去吃飯了。”
“我一直協助調查，你都不請我吃個飯？”韓凌隨口嘟囔一句。
“牢飯想吃么？”夏紅葉瞪眼。
“……”
韓凌訕笑着離開。
這個女人……
惹不起！
從特警隊出來，韓凌正準備到路邊打車，看到不遠處有個小推車。
清查趙妍的通訊記錄，足足花了三四個小時。
現在是下午兩點半。
“兩個雞蛋灌餅，一杯豆漿。”韓凌走到小攤前。
突然！
手機鈴聲響了。
看到號碼，他眉頭緊蹙：“夏警官，又有什麼事……”
“韓凌，你在哪？！”
電話那頭，夏紅葉聲音很急。
“怎麼了？”
他不由一愣：“就在特警支隊大門外。”
旋即，對方掛斷電話。
什麼情況？
他還從來沒聽到過，夏紅葉語氣如此焦急。
該不會……又找到什麼由頭，準備來抓自己吧？
也就三分鐘，遠遠看到夏紅葉跑出來，眼眶泛紅好像剛哭過。
她會哭？
開什麼玩笑！
在韓凌印象中，夏紅葉從來都冷着臉，對任何人不假以辭色，跟個冰棍似的——韓凌一度懷疑，她是不是有特殊疾病，比如情感缺失綜合症。
她直奔辦公樓外停車場。
很快，轎車開到韓凌旁邊：“上車！”
“幹嘛？”韓凌愕然。
“上車啊！”夏紅葉帶着哭腔。
“哦……”
等不到雞蛋灌餅做好，韓凌隨手抓了杯豆漿，丟下鈔票鑽進車裏。
“先生……”小攤的老闆忙喊。
“不用找了！”
韓凌一邊吸豆漿，一邊哭喪着臉：“20塊一杯的豆漿……我都快餓死了！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媽生病了……”夏紅葉踩着油門。
“很嚴重？”韓凌一愣。
“……”
夏紅葉不說話。
她眼圈紅得厲害，同時眼神中還閃爍着，讓人難以理解的憤怒。
媽媽病了，她應該擔心、焦慮，為什麼會憤怒呢？
嘎！
轎車駛入一個小區。
這個小區大門外站崗的，竟是穿迷彩服的武警。
韓凌並不驚訝。
無論上次他被抓，夏紅葉跟上司據理力爭，還是沈千鼎打完電話，態度180度大轉彎，都說明一個問題——她背景不簡單。
夏紅葉的車正靠邊停下，就看到相隔短短几米外，一輛SUV車門打開。
“快……”
一個二十七八歲，長相頗為英俊的男人，拉開後排車門：“陳老！”
車門打開。
先是個年輕人跳下來，然後攙着一個白髮老頭。
“哥！”
夏紅葉趕緊下車。
“紅葉？”
英俊男子一愣，滿臉焦急擺手：“我先上去了！”
二樓卧室。
床上靜靜躺着一個女人。
歲月在臉上留下痕迹，但從依稀的輪廓能看出，年輕時必是絕色美女。
可惜……
她臉上，不僅有歲月痕迹，而且還滿是病態。
床邊站着一個男人，跟她年紀差不多
一個外面套着白大褂，裏面穿着軍裝的中年人，手裏拿着一隻空針管，看樣子剛注射完畢。
“夏書記，大院沒太多藥物和設備，這一針只能勉強維持……”中年男人嘆息。
他是由上級安排，常駐大院的軍醫。
一些小毛病，或者遇到突髮狀況，可以立刻做出應對。
但是！
如果碰到某些重症，在沒有足夠的設備、藥物下，能做的只能是暫時保命。
噔！
噔！
噔！
夏紅岩飛快上樓衝進卧室。
“陳老……”
男人沒時間理會兒子，看到走進來的老頭，他眼前一亮：“快！淑雲病情嚴重……您快看看！”
為什麼沒送去醫院？
當年，妻子遇害命懸一線，醫院已經宣佈死亡。
是陳老以絕頂醫術，把妻子從鬼門關拉回。
只可惜，儘管妻子活了下來，卻常年癱瘓在床。
一來，陳老對妻子的病最清楚。
二來。
如果陳老都治不好，他相信即便送去醫院，恐怕也無葯可醫！
陳老一邊診脈，一邊吩咐徒弟：“銀針消毒！”
“氣血虧空……”
隨着開始把脈，陳老臉色愈發凝重，低聲喃喃道：“邪氣已入肝腎……”
“陳老，情況怎麼樣？”夏正陽忙問。
“就是西醫所說的肝腎衰竭。”陳老嘆息。
“什麼？！”
“夏書記放心，我有把握救回夫人，性命應該無礙，只是……”
“只是什麼？”
“夫人當年傷勢極重，加上多年卧病在床，儘管一直都在調理，但元氣一直慢慢流失，就算這次能救回來，恐怕……剩的時間也不多了。”
聽到陳老這句話，父子倆臉色慘變。
這時，夏紅葉和韓凌正好走進來，也恰好聽到陳老這番話。
“媽……”
夏紅葉失控，忍不住放聲大哭，淚如雨下。
韓凌愕然。
之前，看到夏紅葉眼圈泛紅，他已經覺得不可思議，如今看到她痛哭……這樣的夏紅葉，是他沒見過的。
她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