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是小師妹
張家的人聽說孟劉氏過來，立即跑到正門口迎接。
跟孟家不同的是，張家的老太爺已經逝世，在這院子裏主事的是跟南首輔同輩的人張照。
受傷的是張照的兒子張留現。
孟劉氏瞧見張照，先開了口，“不用大張旗鼓地接我，孩子要緊。我帶來了葯，快給孩子拿去。”
張照並不清楚孟劉氏所說的葯代表的是什麼。
當初孟姝唯給母親留下的寶貝東西，並沒有外傳。
不過，張照還是表現出受寵若驚的樣子，“老祖宗真是太客氣，快快屋裏請。小兒勞您挂念，實在是……”
“別多說話了，先帶我去瞧瞧孩子。”
孟劉氏的性子算是急的，說完又拉過京書語，“找郎中來瞧了沒？怎麼說的？”
孟劉氏邊說邊往裏走。
張照以及其餘張家人趕緊陪着，張照回答，“去請郎中還沒來，才發現不久。之前回來路上還不算嚴重，到家之後突然就嚴重了。也怪我，原本以為只是被蚊子咬到，沒當回事……”
“蚊子也分許多種，毒性強的，當場斃命。”孟劉氏打斷張照的話，她的神色里好似回憶到了曾經的某些片段。
當年她還算年輕的時候，村子裏來了大量的毒蜂。
那會兒開始，她便被女兒告知，不管是蜂還是蚊子，再或者是其他飛蟲，都要小心為妙。不一定什麼樣的就帶了劇毒，有些當場就能斃命。
那年的毒蜂，村子裏可是不少人都跟着遭了罪，當場還有好幾個死亡的。
不知道這山林里的黑蚊子是人為還是自然出現的。
如果是自然的話，倒是想辦法去打死就好。
要是人為的，那大小村將來的這段時日，可是要不得安寧了。
說著話，一行人到了張留現的房中。
張留現的臉頰脖頸或者說露在外面的皮膚上幾乎全都是被叮咬的紅疙瘩，疙瘩接連排成一片，腫脹起來顯得很是嚴重。
這麼一看，仿若中毒了一般。
瞧見兒子這般有氣無力的樣子，張留現的母親孫氏又開始流淚。
孟劉氏朝着京書語看了一眼，似乎不希望京書語出手。
“用那藥丸吧，那藥丸包治百病，是姝唯當年留下來的。”
張照一怔，手中的瓷瓶瞬間覺得有千斤重。
他不清楚藥丸的功效，卻是知道孟劉氏的女兒醫術高明。
她留下來治百病的葯，絕對能夠救他兒子。
“多謝老祖宗，我們張家人將來當牛做馬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孟劉氏擺手，“快給孩子吃了。”
京書語神色一頓，終究沒多言語。
算了，只要能救命，什麼辦法都好。
這是孟劉氏自願的，大不了到時候她再做一份藥丸送給孟劉氏。
張留現服藥之後，臉上倒是很快恢復了血色。只是，那些被叮咬過的腫脹紅點卻不是那麼容易就消掉的。
人也沒有立即醒過來。
“郎中來了！”
外面傳來一嗓子。
屋裏的人立即都將視線轉移到門口。
一背着藥箱的小廝先跑進來，又對着張照道：“老爺，齊神醫來了。”
齊神醫？
京書語一訝，沒曾想跟她師父同一個姓氏。
再瞧着進來的老者着裝打扮以及長相，京書語更是驚呆。
怎得跟她師父那麼像？
難道是一家人？
“外曾祖母，這位齊神醫在帝都可有親戚？”
京書語小聲問。
孟劉氏倒是不避諱，這齊家的身份，在柳城縣乃至金城的百姓都是知曉的。
她原本沒提過，是因為沒機會聊到齊家。
“有，當今皇太后便是齊家的人。”
京書語眼前一亮，“那齊天明齊老跟這位齊神醫是什麼關係？”
“你認識天明？”孟劉氏有些吃驚，不過想到齊天明跟南孟一的關係，她又覺得自己有些過於激動了。
京書語坦白，“嗯，認識，那是書語是師父。”
“哦？哎呀，怪不得你敢說大話。”
孟劉氏此刻倒是有些後悔沒早些問，如果早些知道的話，她剛剛就不會因為擔心書語醫術不佳再惹麻煩上身了。
天明的醫術得了她女兒的真傳，是信得過的。
“齊神醫是天明的侄子，在柳城縣開醫館。醫術絕佳，被百姓們稱為神醫。”
京書語點點頭，不免又多看了兩眼。
這人看上去跟她師父的年紀差不多，沒想到差了一輩。
齊神醫名叫齊孝先，待人和善。
在查看了張留現的傷勢之後，給了一瓶外用的藥膏。
“這是被什麼叮咬的？”
看着不像是馬蜂，扁平的疙瘩看着倒像是蚊子留下的。只是，這麼多一片，實屬罕見。
齊孝先不免多問了一嘴。
張照看向站在一邊的小廝，道：“你來說。”
之前張留現去後山，是這小廝跟着的。只不過小廝取東西沒能及時跟上自家公子，就那一會兒工夫，自家公子便被黑蚊子群給襲擊了。
他過去時候，跟着自家公子跑去了水裏，黑蚊群離開，他幸免於難。
“黑蚊群？之前有沒有？”齊孝先問。
“之前沒聽說過，今日第一次得知有黑蚊群，昨兒有人去了後山，回來也沒見異樣。”小廝趕緊回應。
隨後齊孝先又跟張家的人說了一下注意事項，忙完之後才跑到孟劉氏的面前打招呼。
“老祖宗安康，孝先見過老祖宗。”
孟劉氏笑着擺擺手，“無妨，你的性子我又不是不清楚。看病的時候都能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晚打招呼早打招呼都一樣。”
齊孝先站起來，又不經意瞧了京書語一眼，他一怔，有些被京書語的容貌驚艷到，眼底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猥瑣之色。
京書語也察覺到了那一絲眸光，雖說轉瞬即逝，但她看的真切。
瞬間，京書語對這齊孝先的第一印象有些拉低了分數。
在她心目中，齊孝先不應該是這般樣子。
“老祖宗，這位是？”
“呵呵呵，忘記說了，這是書語，我家蕭落的媳婦。”
孟劉氏邊說邊對京書語招手，“書語還是你小叔齊天明的弟子呢。”
齊孝先驚喜地看着京書語，“哎呀呀，論起來，便是小師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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