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凌晨打擾的客人
凌晨四點，大多數人都還沉浸在夢鄉中，零代亦是如此。他勞累了一整天此時非常需要休息，而在他睡着的時候……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唔，吵死了！哪個混蛋大半夜給我打電話！”
零代強壓住火氣抓過藍牙耳機，接通了打擾他美夢的電話。
：“喂？哪位？”
冰冷至極的語氣讓電話另一頭的雷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啊……那、那個……零代嗎？”
：“是，有事嗎？”
：“不……也沒什麼事，就是有話想給你說希望你出來一下，嘿嘿嘿。”
看到雷德對着電話點頭哈腰的樣子艾蘭一臉鄙夷的看着他。
：“非要凌晨說？……算了，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
“嘟嘟嘟……”
掛斷電話后雷德一臉解脫的癱坐在座位上。
：“辛苦了，膽小先生。”
艾蘭故作可憐的從座位上鞠了一躬。
：“喂喂，你這個表情明顯就是嘲諷我吧？”
：“怎麼可能呢，我明明很好的隱藏了起來才對。”
：“不解釋嗎……唉——”
看到艾蘭小惡魔一般的笑容雷德頭疼的捏了捏鼻樑。
又是一個問題兒童。
：“我說，那個叫“零代”的真的有那麼可怕嗎？”
艾蘭有些感興趣的看向雷德。
：“可怕？別開玩笑了，那傢伙可不是“可怕”這種簡單詞彙可以形容的，現在的他對我們來說的確是毫無危險，但是如果是兩年前的話……對了，你也是“黑暗”世界的人吧？”
看到艾蘭點了點頭雷德鬆了一口氣。
：“那麼就不用費力解釋了。”
就在雷德和艾蘭的談話到了最後階段，飛機也到達了“溫恩”的操場上空，在操場上，零代正在那裏等候。
：“以前，在黑色世界裏都是這麼稱呼他的，“gray”。”
聽到這個單詞的時候，艾蘭的表情漸漸變為了震驚，那個憑一己之力消滅了整個殺手公司的少年出現在她的腦海里，隨處可見的子彈和彈殼、像積木一樣被拆的四分五裂的大樓、滿地的鮮血以及那個嗜血的笑容。
：“他就是……”
飛機艙門打開了，黑色的陰影照了進來。
：“我說雷德，你什麼時候有小孩了？”
零代的聲音從操場上傳了進來。
：“gray！”
：“哈？你剛才叫我什麼？”
聽到這個稱呼零代厭惡的皺了皺眉。
：“沒什麼，話說零代，你以前還滅過一個叫“蟄”的殺手集團啊。”
雷德率先走下飛機，艾蘭也從剛才的震驚中清醒了過來緊跟在雷德身後。
：“哈？什麼玩意？“蟄”？那是什麼，我殺的人太多了，我可沒有多餘的腦容量去記住那些廢物。”
意料之中的反應讓雷德只能無奈的笑了笑。
：“那個！”
艾蘭上前走了一步。
：“啊？幹嘛？話說這個小孩是誰啊，你女兒？”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否定了零代的猜測。
：“我的名字是艾蘭，艾蘭·芙樂薇！
：“嗯！？”
聽到“芙樂薇”這個熟悉的姓氏，零代終於有了別的反應。
：“這樣啊，你就是那個女人的妹妹嗎？這年齡差的有點多啊。”
零代腦海里蹦出某個銀髮女人，一想到她尋找多年的妹妹居然在自己面前零代感嘆真的是造化弄人。
：“那個，我知道你，你就是“那個世界”里最強的人，當時如果你沒有把那個殺手公司給滅掉的話我現在就不會在這裏了，啊，雖然最後我還是被賣給了情報販子，嘿嘿嘿……”
聽到這莫名其妙的感謝零代有些後悔接起了雷德的電話。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要去睡覺了。”
說著零代轉身想走。
：“等一下！”
雷德一把抓住零代的肩膀想要挽留他。
：“到底還有什麼事，要不是你這傢伙擅離職守我就不會天天做你本該做的工作了你這個缺德校長！”
看到零代緊握的拳頭雷德立正、低頭、鞠躬、道歉，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彷彿練過上百遍一般。
：“對不起，明天開始我會努力做我的工作的！”
聽到雷德的道歉零代無奈的嘆了口氣。
：“給我好好把工作做完啊真是的。所以說，你想對我說什麼？”
：“就是……能不能把她暫時交給你一段時間！”
：“……哈？”
：“哎？”
雷德的話成功讓兩人楞在原地。
：“還有，今天晚上能不能讓她住在你的房間？”
：“……你，睡懵了嗎？”
零代拍了拍雷德的臉以確保他沒有睡着，而艾蘭還處在驚訝過頭的階段。
：“哎哎哎哎哎哎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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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點半，溫恩的教師公寓裏——
：“喂，我把睡衣放到洗漱間裏了，自己洗完澡去右邊的卧室里睡覺。”
零代的聲音透過浴室門傳了進來，艾蘭急忙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零代離開后，整個浴室里又陷入了寧靜。
艾蘭將臉埋進水裏，得到這個能力已經過了一年了，在此之前，她一直被迫接受各種實驗。雖然最後實驗成功了，但她還是需要特殊材料的衣服和外裝計算機才能將能力運用自如。
沒錯，她的能力是有着非常大的缺陷的，稍有不慎，她就有可能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到現在為止……我到底為了什麼才來到這裏的？”
艾蘭開始懷疑自己了，或許從一開始她就應該利用能力逃到這裏，在這裏，有着絕對強大的人。
想到這裏，艾蘭從浴缸里站了起來。
現在，我已經自由了，我再也不用聽那群人的命令了，我可以見到姐姐了，已經……結束了。
：“睡覺吧。”
艾蘭穿上零代送來的睡衣來到了他所說的卧室。打開門后，艾蘭見到了一個極具少女風格的房間，大大的布偶、可愛的牆貼、還有不知名的香味。艾蘭一頭扎進床上，用力吸了一口床上的香味。
：“充滿幸福的味道，我也可以擁有這種香味……嗎？”
漸漸的，艾蘭的眼皮越來越重，終於，她睡著了。
都說，夢是現實的反映，在現實中所受的委屈或許能藏住，但是在夢裏卻沒有辦法隱藏。
艾蘭做了一個夢，她夢見她正在被追殺。
在國境邊界的貧民窟里，幾個穿着黑色風衣的人正拿着槍四處尋找她。
：“喂！還沒找到她嗎？”
：“沒有，她應該是往這個方向跑了。”
：“混蛋，繼續找！”
看到追她的人終於消失后，躲在廢棄大樓里的艾蘭鬆了口氣。
：“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我會……”
：“因為你在想我們啊……”
突然，一句意料之外的回答讓艾蘭瞬間警戒起來，她立刻站了起來。聲音是從面前的黑暗中傳出來的，艾蘭警惕的盯着面前，但是什麼都沒有出現，艾蘭深吸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她坐下來重新看向窗戶，但是——！
：“這是…………！！！！”
她看到，窗戶上貼滿了人臉，這些人臉殘缺不全，還有的臉流出了猩紅的血。
：“！！！啊…………！！！！”
她被嚇得大腦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
：“你忘了我們了嗎？你……”
：“喂——！快起來！”
艾蘭猛的睜開雙眼，因為瞬間接受光亮導致她腦子裏嗡嗡直響，幾秒之後，她恢復了過來。
：“這裏是哪？為什麼我……”
艾蘭迷茫的看了看四周。
：“喂，你睡傻了嗎？”
零代一臉不悅敲了敲她的頭。
：“唔疼……啊！對哦，我是昨天晚上來到這裏的……”
好像是零代的敲打起了作用，艾蘭成功回憶了起來。
：“是今天凌晨，真是的，稍微讓我省點心啊，快點起來吃飯，等會還要重要的事要做。”
說完零代走了出去並帶上了門，零代出去后艾蘭彷彿一下子失去力量一般倒在床上，她用手擋着眼。
：“是夢……嗎？”
十分鐘后，艾蘭洗漱完畢來到了客廳，餐桌上是一個保溫裝置，裏面是零代留的飯菜，此時已經下午一點了。
：“睡得有點久了嗎？”
這麼說著艾蘭又打了一個哈欠。
：“我說，你能不能快點吃飯？”
零代正坐在沙發上看書，他的面前擺放着一個燒黑了的黑色正方形晶片，那是電腦投影裝置，可以將影像投擲在空中或牆上，也可以連接電子眼鏡。
艾蘭將飯菜從保溫裝置里取了出來，是土豆燉肉和米飯。
：“欸——你原來會做飯啊，完全看不出來。”
：“因為某些事所以學的，可能會不好吃所以不會勉強你吃下去。”
聽到零代的回答艾蘭夾起一塊肉放到了嘴裏，很美味，肉的鹹度掌握的非常好，而已已經燉爛了，調味料的味道滲透的很完美，完全沒有發膩的感覺。轉眼間，土豆燉肉和米飯已經被吃了個精光，但是相應的，因為吃的太急她被噎着了，她不停的拍打胸口卻沒有一絲好轉。
：“喏，飲料。”
零代將果汁放到桌子上，艾蘭一把抓過來擰開蓋子朝灌了進去，幾口飲料下去后，她終於長吐了一口氣。
：“真好吃！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會做飯啊。”
艾蘭的眼睛裏變得閃閃發光，這讓零代有些應付不過來。
：“啊，嘛，就是這樣。咳咳，既然你吃飽了那就走吧。”
：“欸？去哪裏？”
零代打開門，陽光透過門框照了進來。
：“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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