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逃不掉了
離陌莫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聲,加厚了嗓音說道:“本仙女承天旨下凡,於那日與你成親之時化為凡身,為的就是教化於你,引你向善,拯救黎民百姓。”
“原來是那時候。”鍾無意的目光深了深,伸手去觸碰離陌莫濕漉漉的頭髮。
“這麼說你是為了我而下凡,把我扔到老虎山也是為了考驗我嘍?”
離陌莫:“……”
她倒是忘了還有這麼一出。
“說得不錯。”離陌莫一本正經道,“你死後本該歸入輪迴,可奈何執念太重,借屍還魂,才有了這本不屬於你的一世,本仙算到你會造下無盡殺孽,坐地成魔,故特來渡化於你。”
鍾無意看着離陌莫的臉,突得笑出了聲,眉毛和睫毛震動個不停:“你覺得我會信?”
離陌莫被鍾無意銳利的眼神看着心裏發毛:“行吧,我就告訴你實話。”
離陌莫轉過臉來直視着他道:“我當初把你送到老虎山的確是迫不得已,因為我要是不那麼做的話,你就會殺光離陌陌一家,造下無數殺孽。而我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消除你身上的罪孽,提前救下那些將被你殺死的人。這樣的話,不僅我自己功德圓滿,就連你也會早登極樂,重入輪迴。”
離陌莫說完這些話后,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她這瞎編胡謅的本事簡直了,看來她也有寫書的潛質啊有木有。
鍾無意半信半疑地看着她,沉默良久,又問道:“既是為了我下凡,又為何想與我兩不相欠?還給了我和離書?”
離陌莫打算繼續給他洗腦:“正所謂人仙殊途,我完成任務后,自然是要回到天上的,所以不好與你過多糾纏。”
鍾無意冷哼了一聲,看着離陌莫起着水霧的眸子,幽幽說道:“所以你之前說喜歡我也是假的嘍?”
離陌莫:“……”
他怎麼又扯到那上面去了?果然是撒了一個謊之後,得用無數個謊來圓啊!
“當然不假。你忘了,我是仙女,對你們這些凡人都有着悲憫之心,在我們心裏你們就像是我們的孩子一樣,哪有父母不愛孩子的是不是?”離陌莫語重心長,眼睛放着聖母的光芒,做出慈愛無比的模樣。
聽到了嗎?哪有兒子不孝順父母的!快給她解藥放她走!
“孩子?”鍾無意涼薄地笑了笑,眸子縈繞無數黑氣,“那也就是說,我做什麼你都會包容我原諒我嘍。”
“這……”他什麼意思?
鍾無意的眼神突然變得陰涼起來,望着離陌莫就像是看着一個志在必得的獵物。
離陌莫心裏驀地一涼,別過眼,背過身不去看他。
這時鐘無意突得伸手,將離陌莫的衣領猛地扒開,看着她雪白的肩膀上顯出的類似牙印的印記,瞳孔一寒,毫不猶豫地咬在了那個印記之上。
“嘶!”他又咬她!
離陌莫疼得想哭,想逃離,右肩膀卻被他另一隻手按住,讓她動彈不得。
“你幹什麼!”離陌莫急得大喊,“我都說我不是離陌陌了!我是仙女!仙女!”
她感受到鍾無意咬的那個地方,滲出了濕濡的黏黏的血液,順着她肌膚的紋理朝下流去。
過了不久,鍾無意鬆開她的肩膀,抬頭把她的身體扳過來面對着他,輕輕地撩起清水,為她清洗着傷口,而後看着她的雙眸舔了舔嘴邊的血液,一字一句道:“你逃不掉了。”
……
天微微亮時,鍾無意幫離陌莫在她肩膀的傷口上了葯后,她便離開了寧王府。
她躺在床上想着今晚發生的事情,沒來由地心堵。
她沒想到鍾無意竟那般痛恨離陌陌,她肩膀上的那個類似牙印的印記,想也知道是當初的蕭廷安咬的了。
話說這離陌陌究竟對蕭廷安做了什麼,讓他恨到骨子裏,還殺了她一家。
想來原書中應該也是鍾無意在洞房之夜發現了離陌陌身上的牙印,便失了心志,殺光人一家。
如今離陌陌幹了什麼暫且不論,好在今天讓她給圓回來了,否則她就不會是只被咬了肩膀這麼簡單,只怕此刻她已經被他掐死,橫死當場了!
要是每個月都這樣搞,她不被鍾無意殺死,也要被他氣死。當下之計,她得趕緊找到神醫,解了身上的毒才是。
——看來她得開始聯繫她表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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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朝自建朝起,端朝每年都會有兩次圍獵,分為春獵和秋獵,圍獵所得獵物會在當天祭祀各方神靈。
春獵在京郊的皇家獵場舉行,這天,皇帝會帶領一些官員親自參與圍獵,獵得獵物最多者會得到豐厚的獎勵。
據離陌莫所知,這日將會發生幾件大事,按照書里寫的,這次的圍獵應該也還會有一次刺殺,據說是三皇子鍾溫樓因上次的刺殺不成就又來了一次。
這鐘溫樓別的不行,反派的自覺可是高的很,時時刻刻兢兢業業地幹着反派的工作,即使每次被坑從不成功,他卻如打不死的小強,瞬間崛起。
但這次的任務似乎是他最後一次的崛起了,她記得書里的這場刺殺之後,他似乎暴露了自己,讓太子鍾啟玉抓到了把柄,捅到了皇帝鍾德文面前。
然後的然後,他就被打入冷宮了。
話說這鐘德文也是心狠,那鍾溫樓身體本就不好,也是受了人的利用才幹了那些糊塗事兒,可他明明知曉,卻還是把他圈禁在了宮中,對他不管不問,連那些下人也全部支走,最後導致鍾溫樓突發惡疾無人醫治而亡。
那鍾溫樓到死也不知道他是做了別人的棋子,受到了別人的利用,而且還搞錯了仇人,報錯了仇。
也是苦情男一個啊!
離陌莫站在獵場之內,往皇家的帳篷那邊看了看,剛好觸碰到坐在輪椅上的鐘溫樓的視線。
離陌莫尷尬地笑了笑,別開眼,算了,別人的事跟她也沒關係,她現在都自顧不暇呢!
這時候,離陌莫轉頭剛好看到了正牽着馬往裏走的郭明義,立馬朝他揮了揮手,起身跑了過去。
“表哥!”離陌莫大喊一聲,引得旁邊的許多人朝她頻頻側目。
不遠處的帳篷內,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睛聽到離陌莫的喊聲,朝她看過來,見她正歡騰地朝一名男子跑過去,心裏一緊,拳頭不自覺地握緊。
又來了,這種酸澀撓心的感覺又來了。只要一遇到離陌莫,他就開始變得不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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