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劍鬼的決意
曾經，純良的菜月昴以為自己的系統是一個好系統，哪怕這個系統一次又一次的發佈那些坑爹的選項任務，他也安慰自己那說不定只是生活中的小調劑——當然，他也不得不承認，那些選項的確是在幫他攻略妹子。
可是！
可是！
可是！
因為這個可是太重要了，所以菜月昴直接說了三次！
神特么召喚出了先代劍聖啊！！系統你特么是玩兒我呢吧！？
在這一刻，菜月昴感覺自己的心好累，似乎不會再愛了。
“沒錯，她就是先代劍聖，特蕾西亞·范·阿斯特雷亞！同時也是威爾海姆的妻子。”庫珥修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昴閣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威爾海姆也轉過頭來，一臉複雜的問道——容不得他不懷疑，畢竟自己妻子的靈魂被別人召喚了出來……媽個嘰，這要是放在18R的漫畫裏，這妥妥的就是要綠的節奏啊！
而如果不是18R，而是那些陰謀論小說的話……這背後肯定有驚天的骯髒交易呃，我是說陰謀。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菜月昴一臉苦笑的舉起了手，說道：“庫珥修可以察覺到話語裏的真假，那麼我接下來說的話，請你幫我做一下證明吧。”
“可以。”庫珥修點了點頭。
“第一，我在召喚出特蕾西亞之前，我並不知道我召喚出來的對方是她。”菜月昴豎起食指，說道。
“他說的是真的。”庫珥修回答道。
“第二，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召喚出特蕾西亞這個已經死去了多年的人的靈魂。”菜月昴又豎起了中指，說道。
“真的。”庫珥修回答。
“也就是說……昴君自己都是一頭霧水嗎？”菲利克斯一臉微妙的問道。
“差不多是這樣。”菜月昴苦笑着點了點頭，無辜的說道：“我只知道【我要召喚式神】，但是【召喚出來的是誰】，或者是【為什麼會召喚出這個式神】，我就完全不知道了。”
“那個，式神是什麼？還有現在是什麼情況？”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特蕾西亞一臉無辜的舉起了右手，說道：“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
“我來說吧——”威爾海姆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事情要從上一次白鯨討伐戰開始——”
很快的，威爾海姆就以他的視角，將事情的發展全部說了出來——首先是白鯨討伐戰特蕾西亞戰死，威爾海姆從此仇視白鯨，苦練劍技卻復仇無果；
其次是他賢人會的朋友忙於王室怪病的事而無法履行和自己一起討伐白鯨的約定而對其大打出手從而被關禁閉；
然後在禁閉室內會見了庫珥修，被庫珥修的“討伐白鯨”的計劃吸引，決定追隨於她；
最後是菜月昴的出現，眾人討伐白鯨之後，菜月昴透露出陰陽師的職業以及式神的存在。
“誒誒？也就是說，我現在成了這個人的……精靈了？”特蕾西亞一臉古怪的看着站在蕾姆身旁的菜月昴，臉色奇怪的說道：“說起來，的確感覺到和他……有那麼一點點奇怪的聯繫……”
“昴閣下——”這時，威爾海姆一臉凝重的走到了菜月昴的面前，然後單膝跪在了地上，一字一句，無比認真的說道：“昴閣下，雖然我知道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但是……請您告訴我，我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能將我妻子的靈魂從你的手下帶走。”
“我說，老爺子……”菜月昴一臉苦笑的摸了摸鼻尖，說道：“你這話說的就好像我是一個蓄意召喚出您妻子的靈魂，然後威脅你的惡人一樣了。”
“不，我沒有這個意思。”威爾海姆搖了搖頭，一臉認真的說道：“我相信庫珥修大人的加護，也相信您的為人！但是，我實在是無法忍受，再和我的妻子分離了。”
“誒~”聽到威爾海姆的話，一旁的特蕾西亞一臉調侃的湊了過來，氣鼓鼓的說道：“明明以前我問你愛不愛我的時候，你都不回答我，現在還說什麼無法忍受分離~哼~”
‘為什麼先代劍聖看起來像是一個小女生啊，而且你鼓這麼萌的一個包子臉真的沒問題嗎？’菜月昴一臉微妙的看向了跪在地上，臉色有點微妙的威爾海姆。
“特蕾西亞——”下一刻，威爾海姆果斷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轉向了自己的棋子，用那雙銳利的眸子盯着特蕾西亞的雙眸。
“啊咧？啊咧？”特蕾西亞突然被對方這樣盯着，不由得帶着一絲害羞的捂住了臉，說道：“真是的，為什麼這樣盯着我看嘛！”
‘老婆婆你太可愛了吧！’菜月昴哭笑不得的看着特蕾西亞，既然你是老爺子的妻子，也就是說你和老爺子的年齡應該差不多吧？？
劍鬼老爺子今年可是已經61歲貴庚了哦？那麼你至少也有五十多歲了吧！？
哦對，你死亡時間是在十四年前，那麼……那麼你死亡的時候至少也有四十歲以上吧！？
四十歲哦？你的表現完全就像是十四歲的懷春少女啊喂！
“特蕾西亞，我愛你，深愛着你。”威爾海姆沒有理會妻子那頑皮的語言，而是一臉認真的看着對方，一字一句的說道：“在你死的時候，我的心幾乎也跟着死了，我無數次的後悔，為什麼沒有在你還活着的時候把這句話說出口！現在，上天將你再一次的送到了我的面前，我一定要告訴你，我愛你，前所未有的愛你，深愛着你。”
“這……這種話……太狡猾了啦……”聽到威爾海姆的話，前一刻還滿臉頑皮笑容的特蕾西亞頓時僵在了原地，一滴又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
下一刻，這位英姿颯爽的女劍聖伸出手抱着自己的膝蓋蹲在了地上，然後嗚咽道：“我，我明明已經死了，但是卻覺得比活着的時候還要幸福，這怎麼辦才好？”
“昴……”蕾姆一臉複雜的走到了菜月昴的身邊，小聲說道：“昴……蕾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菜月昴一臉苦笑的看着蕾姆，用所有人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我並不是想從老爺子哪裏得到什麼，倒不如說，就憑老爺子在前兩天和我切磋的那一份恩情，我就可以無償的將特蕾西亞的靈魂還給他，但是……”
“但是什麼？”威爾海姆激動的上前一步，急促的說道：“是需要什麼東西嗎？不管是什麼，只要我還有一口氣，絕對會將它帶到您的面前。”
“不是的。”菜月昴一臉無奈的攤了攤手，說道：“老爺子還記得我是怎麼介紹式神的嗎？”
“怎麼介紹式神的……”威爾海姆老爺子一臉的茫然。“算了，我再說一次吧。”
菜月昴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所謂的式神分為多種，其中一部分是可以自己生存在世界上的，但是有一部分式神卻要依靠其主人提供的靈力才能存活於世界上，這一類式神之中就有靈體類的式神！作為靈體類的式神，基本都是處於靈魂狀態，如果失去了主人提供的魔力，那麼就會失去式神的資格，從而回歸於靈魂狀態——而且最麻煩的是，一般而言，靈魂是不可能長久的滯留在世界上的，除非是碰到了什麼特殊的環境！但是當這個靈魂成為式神時候，能讓這個靈魂保留下來的環境也就被破壞了……”
“也就是說……式神轉換是不可逆的？”一旁的菲利克斯皺着眉頭，一臉認真的猜測道。
“是的，我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讓死亡了十四年以上的特蕾西亞的靈魂還保留着，但是當她的靈魂被我以式神的方式召喚出來的時候，那個【維持她靈魂保留】的平衡絕對已經被打破了。”菜月昴一臉認真的看着眾人，說道：“也就是說，如果她不再是我的式神，那麼她的靈魂就會迅速的衰弱。”
“這……”聽到這個結果，所有人都啞然了，也就是說，如果想要特蕾西亞的靈魂繼續存留下去的話，那麼就只能讓她跟在菜月昴的身邊了？
“方法的話，我倒是有幾個。”菜月昴一臉無奈的看着眾人，說道：“其中最合適的方法無異於我將關於陰陽師的知識傳授給威爾海姆老爺子，等他成為陰陽師之後，讓特蕾西亞成為他的式神，但是這種方法需要的最核心的地方，在於威爾海姆老爺子有沒有成為陰陽師的潛質……”
“那現在就來測試吧！”威爾海姆聲音急促的說道，看來他對於自己妻子的事已經迫不及待了，“測試需要做什麼？”
“呃，很簡單。”菜月昴聳了聳肩膀，一臉無奈的解釋道：“只需要……嗯……看你能不能打開靈視——如果可以，那麼你就有成為陰陽師的資格，呃，最起碼能入門，但是供養一個式神，並且不利用她戰鬥的話，入門就足夠了。”
“那開始吧！”威爾海姆催促道。
“好吧。”菜月昴點了點頭，然後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伸出食指，朝着威爾海姆走了過去，並且說道：“老爺子，等下可能會有點疼，所以請你不要反抗。”
“好的！”威爾海姆用力的點了點頭，他帶着白手套的手不自覺的捏緊了。
“那麼，我開始了。”菜月昴吐出了一口氣，然後將食指伸向了威爾海姆的額頭，在伸手的途中，菜月昴的手指上亮起了一絲絲藍色的光芒。
食指輕輕的觸在威爾海姆的額頭上，然後輕輕的移動着，不一會兒，一個五芒星的圖案就出現在了威爾海姆的額頭正中間。
“呼——準備了。”菜月昴吐出了一口氣，然後提醒道。
“好。”威爾海姆再一次點頭。
“靈視，開！”菜月昴低喝一聲，右手化掌輕輕的拍在了威爾海姆額頭的五芒星圖案上。
下一刻，海藍色的光芒從威爾海姆的額頭上亮起，一道又一道的光帶纏繞在威爾海姆的身上——這特效絕對不止五毛錢。
雖然特效異常的華麗，但是在特效中間的威爾海姆卻顯得一點也不輕鬆，他的臉漲得通紅，一絲絲痛苦的聲音從他的嘴裏冒了出來：“唔——嗯唔——”
不過好在這種痛苦來的快去的也快，大概十秒左右的時間，威爾海姆就緩緩的落在了地上，然後捂着自己的雙眼蹲了下去。
“老爺子，感覺如何？”菜月昴趕緊走上去扶着對方的手臂。
“不，沒什麼。”威爾海姆靠在菜月昴的身上緩緩的站了起來，然後一臉蒼白的說道：“如何，老夫開啟那個……靈視了嗎？”
“測試一下就可以。”菜月昴鬆開威爾海姆的手臂，然後將特蕾西亞從顯現狀態切換成了靈體狀態——式神有三種狀態，一種是完全隱形，連陰陽師都看不到的【休戰狀態】，一種是半隱形，擁有靈視的人可以看到，但是普通人看不到的【靈體狀態】，最後一種則是連普通人都可以看到的【顯現狀態】。
“昴閣下，我的妻子呢？”威爾海姆睜開雙眼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尋找自己妻子的身影，可是當他環顧了一下四周之後，卻並沒有看到特蕾西亞的身影。
“抱歉，老爺子。”聽到威爾海姆的話，菜月昴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將特蕾西亞從靈體狀態切換成顯現狀態之後，說道：“剛才的特蕾西亞，處於一種【只有開啟了靈視的陰陽師才能看到的狀態】，所以……”
“……我明白了。”威爾海姆一臉苦澀的低下了頭。
剛才菜月昴對威爾海姆做的事情就是開啟靈視，但是當開啟靈視的儀式結束之後，威爾海姆卻無法看到只有開啟了靈視的人才能看到的特蕾西亞……
這無疑是在告訴威爾海姆：抱歉，你的靈視，沒有開啟。
“也就是說……威爾海姆卿，並沒有陰陽師的天賦嗎？”庫珥修微皺褶眉頭，一臉凝重的說道。
“是的。”菜月昴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那麼，就只有用剩下的兩個方法了。”
“請說。”威爾海姆凝聲說道。
“第一種，威爾海姆老爺子從此跟在我身邊。”菜月昴苦笑一下，說道：“因為特蕾西亞只能跟在我身邊，所以老爺子也跟在我身邊的話，也就相當於你們團聚了。”
“那第二個方法呢？”庫珥修皺起了眉頭，問道——如果有其他解決的方法的話，她實在是不願意放棄這樣的一員大將。
“在說第二個方法之前，我先說一件事。”菜月昴看向了和威爾海姆站在一起的特蕾西亞，說道：“我之所以說特蕾西亞只能跟在我身邊，是因為特蕾西亞作為一個式神，是需要靈力這種能量才能顯現在這個世界上的。”
“然後呢？”菲利克斯問道。
“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魔獸和折角者的關係，式神和陰陽師的關係在吸收靈力這一點上，兩者很接近。”菜月昴一臉無奈的解釋道，“是很接近，但不一樣！式神就算沒有了靈力也不會死亡，頂多只會陷入沉睡，除非她失去了式神的身份。”
“你的意思是，式神吸收靈力，必須通過陰陽師？”庫珥修皺着眉頭問道。
“沒錯。”菜月昴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我的第二個方法是，我可以讓特蕾西亞跟在威爾海姆老爺子的身邊，但是她必須定期回到我身邊接受靈力的補充！”說完之後，菜月昴將視線放在了威爾海姆老爺子的身上，一臉認真的說道：“老爺子，兩個方法我都說了，你有什麼看法呢？”
“……”威爾海姆緩緩的轉過身子，看向了一旁臉上帶着苦澀的妻子，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已經失去了妻子十四年，這十四年的時間裏，我從未覺得，每一天是如此的長，短短的十四年，讓我彷彿過了一百四十年一樣的漫長。”
“威爾海姆……”特蕾西亞一臉複雜的走上前去抱住了自己的丈夫，低聲說道：“抱歉，那麼……輕易的就死去了。”
“不要說對不起。”威爾海姆搖了搖頭，然後重新抬起頭看向了菜月昴，說道：“昴閣下，你的兩個方法，我一個都不會選擇。”
“啊？”菜月昴一臉懵逼——不僅僅是他，就連旁邊的幾個人也都是一臉的不解。
一個都不選，那你要怎麼樣嘛！？
“昴閣下，我記得，你之前在像我們科普式神知識的時候，曾經提到過一點……”威爾海姆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一臉凝重的走到了菜月昴的面前，一臉認真的說道：“式神之中有一種，是可以在對方自願的情況下，將活着的生物轉換成式神的，對嗎？”
“老爺子，難道說你……”這老爺子都說到這一步了，菜月昴猛地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沒錯，我也希望和妻子一樣，可以成為昴閣下的式神。”威爾海姆一字一句的說道，“這樣的話，我和妻子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吧？”
“老爺子，你沒必要做到這一步的……”菜月昴皺着眉頭，一臉無奈的勸道：“我也說過，這個轉換是不可逆的，也就是說一旦你成為式神，你就永遠不可能恢復人類的身份了。”
“我知道。”老爺子點了點頭，一臉平靜的說道：“老夫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卻沒有變痴獃！我已經60歲了，而且為了替妻子復仇，我過度的修鍊導致身體留下了不少的暗傷，嚴重的影響了我的壽命。”
“老爺子——”菜月昴張了張嘴。
“我也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但是滿打滿算——十年？二十年？”威爾海姆嘴角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說道：“就算我時時刻刻跟在昴閣下的身邊，那麼直到我死去，我可能也只能繼續和妻子廝守二十年，而且一旦我死去，也就意味着……我的妻子，可能要遭受和我一樣的痛苦。”
失去摯愛，獨活於世的痛苦。
“但是，如果我現在直接成為昴閣下的式神，那麼我我的壽命就會變的和妻子一樣——只要昴閣下不死，我們就不會死。”威爾海姆單膝跪在了菜月昴的面前，一字一句的說道：“更重要的事，如果那天昴閣下死去，那麼就代表着我們夫妻可以在同一時間消散在天地之中，誰也不用忍受那種痛苦了。”
聽到威爾海姆那鏗鏘有力的話語，在場的眾人不由得沉默了。
他到底是多麼愛自己的妻子，才能說出這樣甘願放棄自己那“自由人”的性命的話，甘願做一個人的式神呢。
“庫珥修大人——”菜月昴將實現放在了庫珥修的身上，一臉無奈的說道：“你能不能勸勸老爺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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