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去公園，想去看書（1/2）
晚晚躲在樓梯口，身體蜷縮着，兩隻小胳膊也縮在了身前，只剩下兩隻大眼睛眨了眨。
小女孩聽到媽媽無奈的聲音傳過來：“郭奶奶，您怎麼又說這個事啊？不是您介紹的人不好……彭哥人是挺好的。但我現在真的不想考慮這個事情。”
“我知道，你在擔心晚晚，但彭軍跟你一樣，也有一個兒子，你們互相照顧，不也挺好的嗎？你一個女人帶着孩子過日子，無依無靠的，終究不是個事。”
幾個老奶奶七嘴八舌地勸說她。
別誤會，她們還真不是特地想要替那個彭軍說媒，因為梁曉芸平時做了蛋糕，或者什麼好吃的都會分給鄰居們，老奶奶們都特別喜歡這個勤快善良的孩子！
出於心疼她的想法，她們才總是要張羅着要給梁曉芸介紹對象。彭軍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不過，梁曉芸並不想重組家庭。
一來是她確實擔心女兒，怕女兒在新的家庭受委屈。
二來是她實在是太累了，為了存點錢給女兒上學，梁曉芸除了做物業的工作以外，平時早上、晚上都會出來市場、學校門口賣雞蛋堡，有時候周末還接一些鐘點工的活！
幸好晚晚比較懂事，或者說有些孤僻、內向——梁曉芸不想用自閉這個詞來形容女兒，因為她覺得女兒不是自閉症，平時跟自己的說話都沒問題，只是不喜歡跟外人溝通——除了身體有點弱，有時候會感冒生病，但除此之外，女兒都讓自己比較省心！
但即便如此，梁曉芸每天晚上回到家，陪一陪女兒后，還是累到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這樣的情況下，梁曉芸哪裏還有精力去談戀愛，哪裏還有精力去考慮重組家庭呢？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也是梁曉芸從未跟別人說過，一直埋藏在心底的，還是她不相信男人，不相信愛情，晚晚那個生父當初醜陋的面目，已經讓她對婚姻絕望透頂了！
晚晚的名字，梁晚晴，雖然是梁曉芸翻着唐詩自己取的，但那也是代表着梁曉芸那個階段的情感狀態。
……
好不容易安撫下來這些比自己還着急的老奶奶們，梁曉芸回到她們租住的7樓，晚晚已經坐在了她們房門的門檻上面，兩隻胳膊抱着膝蓋，默默地在等着她。
“晚晚，我們快進去。餓了嗎？媽媽給你煮麵吃。”梁曉芸從來沒有把自己心情里不好的一面對着女兒，看到女兒，她清秀的臉上就露出了很好看的笑容，跟公園裏綻開的花朵一樣。
晚晚乖乖的起身，默默地將小手伸到媽媽的大手裏。
回到屋裏，梁曉芸也是忙個不停，她煮水下麵條，切肉、洗青菜，等水煮開的時候還要騰出手來，收拾剛才在菜市場順便買的菜——有些菜得放到冰箱裏，不然會壞掉。
面煮得差不多時候，梁曉芸就關了火，留着面在鍋里悶熟，自己走回卧室里，將床上的被子、床單都抱出來，塞進洗衣機里洗。今天的太陽不錯，等下可以拿去樓上去曬。
因為要省錢，梁曉芸買的是別人退租時候便宜處理的二手洗衣機，自己搬回來，自己想辦法裝上的！
但一個啥也不懂的女人，怎麼裝得好洗衣機呢？
水龍頭轉接口的安裝就花了她九牛二虎之力，中間弄壞了幾捆水工膠布，弄濕了幾件衣服，後來使用的時候還弄壞了一次，又得重新買材料來自己搗騰。
這裏面的辛酸苦累，梁曉芸都一個人默默地承受了，她不想找別人幫忙，也不想麻煩別人。
但洗衣機裝好后還有一個排水的問題，因為陽台的排水口在另一個角落（原先設計應該就有問題），梁曉芸又不知道可以更換洗衣機的排水管，或者說就算知道她也不捨得換。
現在，梁曉芸只能把洗衣機的排水管往衛生間裏面導，而且排水的時候得用臉盆盛水夾着排水管，還要在旁邊盯着，是不是用破舊的掃把掃一下水流，不然水進不去廁所坑，或者排水管跑脫了，就會出現水漫金山的情況！
甚至有時候梁曉芸忙得忘了把排水管放到廁所去，洗完衣服出來，就發現滑溜溜的污水沿着陽台淌進了房間裏……
梁曉芸忙着走進走出的時候，晚晚則是捧着一本書，乖乖地坐在旁邊的小板凳上看，有時候抬起頭來，也是注視着正在幹活的媽媽。
倒不是她不想幫忙，而是因為她還小，梁曉芸不放心，總是叫她在一邊坐着。
“晚晚，來吃面了！快來快來，媽媽等一下還要去上班。”梁曉芸把鍋端出來，放在摺疊的小方桌上。
晚晚乖乖地走過來坐下，看着媽媽幫自己夾麵條。
“晚晚，你生日想要什麼禮物？”梁曉芸給女兒夾了一碗面后，自己拿着鍋也坐在旁邊吃，中間還挑了幾塊肉出來，全夾到女兒的碗裏。看着她扒着桌子，悶頭吃得很香的樣子，梁曉芸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聽到媽媽的問題，晚晚抬起頭來，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媽媽，過了一會兒，才說了兩個字：“爸爸。”
爸爸？怎麼會是這樣的回答？
梁曉芸眉頭一皺，眼神更是一黯。她以為女兒這麼懂事，一定會懂得媽媽的苦和痛的，誰知道，女兒還是想要爸爸。
不過，梁曉芸不知道，女兒的意思其實跟她想的不太一樣！
而且小姑娘靈動的大眼睛看見了媽媽表情的變化，好像讀明白了這個誤會，她便小聲地補充道：“不是凶凶的壞爸爸，是好的爸爸，不打媽媽……”
女兒懂事的話，瞬間讓梁曉芸感到眼淚有些控制不住，鼻子酸酸的將腦袋扭到了一邊。
等等，四歲的小姑娘能說出這樣的話？
其實梁曉芸沒有很驚訝，因為女兒的智商很高，她是知道的！智商不高，會天天捧着書自己看？智商不高，會為了讓媽媽省點錢，說出“媽媽，我不想上幼兒園，那裏很無聊”這樣的話？智商不高，在別的小朋友都還在看《喜羊羊》的時候，晚晚拿着手機看的都是一些科普類的短視頻？
梁曉芸早已經不把女兒當成只有四歲的小姑娘了，現在，她更是感動得不行，女兒都知道心疼媽媽了！
當然，在當媽的心目里，女兒永遠都是那個小小的、需要自己保護的小可愛……
“不說這個，媽媽問的是你想要什麼禮物？要不，你生日那天，媽媽帶你去公園玩？”梁曉芸抹了抹眼淚，回過頭來，微笑地說道。
“不要去公園。”晚晚攥着筷子，扒拉、扒拉着碗裏的麵條，微微嘟嘴說道，“那裏又不好玩，還有很多，很多騙小孩錢的東西！”
“那你要去哪裏玩？媽媽都陪你。”梁曉芸起身去看了一下洗衣機，確認還沒到排水的時間，才又回來，隨口問道。
“那我們去，我們去大書店看書吧？”晚晚眼睛一亮，有些欣喜地說道。
去大書店看書？
自己女兒的生日願望也是這樣與眾不同……
為了滿足女兒的生日願望，梁曉芸還是很快答應了下來：“好，那過兩天，媽媽就帶你去書城看書！”
……
“沒想到，家裏能找到的唯一一把武器，居然是這樣的一個東西……”
在卧室里，楊靖光着膀子站在拉出來的衣櫃鏡子前，斜眼看了一下滿是贅肉的自己，右手的手指弓着，微微地伸展了一下。
忽然，他身形一動，上前了一步，肩膀一擰，右手從左手的方向，抓住一把黑色漆身、印有複雜的綁帶紋理的“刀把”，猛然一抽。
只聽“嗤啦”一聲，“刀”從左手抓着的一個布袋裏被抽出，與此同時，一個黑色的刀影破空劃過，最後穩穩地停留在了鏡子前面。
姿勢還是挺帥的，但楊靖並不滿意，他覺得自己的動作太慢了，要放在異界，自己就這點速度、這點力量，都還沒等出手就被魔獸給秒了，更別說與之搏鬥……
而且，讓楊靖最不滿意的還是這把“刀”！
“嘭！”楊靖按下一個鍵，“刀”就跟雨傘一樣彈了起來，或者說，它就是一把雨傘……
是的，雖然這把“刀”是以前楊胖子跟一群朋友一起找人訂製的，用質量很高的鋼材打造的鋼骨中棒，就連握把都被鍛造成了武士刀手柄的樣子，無論是外觀，還是握持的手感都很像刀。
但它只是像，這根本擺脫不了它就是一把不折不扣的雨傘的事實……
當然，這把雨傘的質量特別好，二十四根碳纖維骨架，防水、韌性都非常強的黑色高密度布，讓它成為一把估計使用幾十年都壞不了的頂級雨傘，雨傘中的“性能猛獸”！
可惜了，以前的楊胖子只是把它當成跟手辦一樣的二次元展品，收藏在自己的卧室里，除了逛漫展的時候帶出去晃悠過一圈，後來就再也沒用過……
但楊靖現在打算要把它利用起來！
“沒辦法，誰叫這個世界的治安管理這麼嚴格！要真的帶把刀出去，分分鐘就要被抓！”
而且抓了之後還有可能被自己那位刑警父親或者他的同事審問……想到這，楊靖就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不能帶管制刀具，但鑒於自己現在身體“孱弱”，得有個東西協助防身，楊靖決定還是要把這把雨傘給利用上。
它不一定能戰，但應該能防——二十四根骨架，密密麻麻的，撐起來后，想必板磚、板凳啥的都能擋一擋……
就在楊靖光着膀子在卧室里比劃的時候，之前已經跟自己聊完的姐姐楊秋茹又敲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