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有欲強的男人
傍晚。
韓國,首爾。
傾盆大雨瓢潑而下,大雨像潑,像倒,冰涼的雨水裹挾着風的怒火,將首爾城沖刷着,妄圖洗凈這座繁華都市的鉛華。
而白恩熙,此時正被一群黑粉圍追堵截着,作為最近頻繁上頭條的人物,此時她正以奔月之速往前狂奔着,企圖甩掉後面一邊對她窮追不捨,嘴裏一邊對她罵罵咧咧的夏明月的腦殘粉們。
“抓住她!”
“就是這個小賤人想跟夏明月搶男人,她一個當了八年練習生都出不了道的廢物,竟然還敢肖想林嘉遠!林嘉遠可是林氏財閥的現任大BOSS,她也敢蹭人家的熱度,真是活膩歪了!我聽說她還把夏明月恐嚇進醫院了,逼迫夏明月跟林嘉遠分手,真是惡毒至極!”
“今天我們就替天行道,抓到她以後擰掉她的狗頭!”
“對!再打斷她的狗腿,要了她的狗命,看她還敢不敢囂張!”
“啊啊啊!救命啊——!”
白恩熙一邊狂奔一邊極敏地往後看,她以奔月之速向前跑着,跑過兩條街,發現已經把黑粉甩掉好一截了,才停下來打算喘口氣。
可她剛在原地站定,一把黑色的大傘便撐在了她的頭頂——
她從地面水窪的倒影里看見站在她面前的是名瘦高的中年男子,而他嚴絲合縫的黑色西裝褲正如他本人給人的感覺一樣一絲不苟而又冰冷嚴肅。
她抬起頭來,看向他——
面前為她撐傘的中年男人的眼睛如鷹一般犀利,雖然為她撐了傘,可他的臉上卻沒有任何溫和與善意。
雨點不斷敲擊在傘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這緊密而急促的聲音令白恩熙心頭髮緊。
面前的中年男人在目露審視地看了她一會兒后,才用陳述而非徵求的語氣說道:
“小姐,我家先生要見你。”
白恩熙一楞。
她望向他身後不遠處停着的那輛岩黑嶄亮的豪華轎車,那是勞斯萊斯慧影。
她經常看新聞,自然知道這輛車的車主是誰。
據說,這輛勞斯萊斯慧影是林嘉遠命人專門定製的帶有巨大全景玻璃車頂的豪華轎車,可謂是勞斯萊斯中的王者,而這輛車,全球也僅此一輛,絕無僅有。
此時,這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慧影就停在雨中,它車身所散發出來的強烈尊貴感與奢侈感是其他任何豪華轎車都無法比擬的。
她聯想到她記憶中與夢境裏都與她百般糾纏,不論怎樣壓抑都難以忘卻的,深深攥住她的心的男人……
林嘉遠。
記憶中的林嘉遠,總是擁有超乎常人的佔有欲,他買東西,不論是衣服,鞋子,車,都要獨家定製,絕無僅有的,如果別人也擁有跟他一樣的東西,那他就不要了。
就比如這輛勞斯萊斯慧影,就是全球僅此一輛,絕無僅有的。
如今距她跟林嘉遠分手,已經快五年了。
五年時間,時過境遷,滄海桑田,很多事情都變了,可他買東西只買絕無僅有的這一點似乎沒怎麼變。他佔有欲總是那麼強,從不買別人也擁有的東西,同樣,他的東西,別人也休想染指,連碰一下都不行,這是規矩。
分開的這五年裏,她沒有一天不想他,當初他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可以說是她黑白生命里最為鮮艷的色彩,她也曾幻想過跟他重逢的一天,卻沒想到最近新聞上傳出的那些事將他們過往的感情再次推到了輿論的風口浪尖。
如今,舊情人就在眼前,她卻如同近鄉情怯的遊子一般不敢向前靠近。
連心跳,似乎也變得失序了起來……
*
最終,白恩熙上了那輛勞斯萊斯慧影。
一坐進車內,就宛如進入了一個極為安靜密閉的空間內一般,車外的雨聲完全被隔絕在外,聽不見分毫聲響。
車內冷氣開得極低,冷得她覺得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像竄入寒風一般。
而那個令她近五年來一直魂牽夢縈,日也想夜也想的男人此時就近在身邊。
她與林嘉遠一同坐在車廂的後座,而他矜貴出塵,氣質高貴的猶如油畫中高高在上的中世紀貴族,而她渾身濕透,不論是頭髮還是衣服都在不斷往下淌着水滴,落魄的像一隻灰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