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給庶女女主下套
“有勞嬤嬤了。”夏綰卿點頭微笑。
柳婆子彎下了腰,搭上了她的手,笑得謙卑:“這都是老奴該做的。”
兩人一路走着,柳婆子狀似家常般不經意開口道:“大小姐今日可真叫人意外,隨隨便便就打消了兩個貼身丫鬟,大小姐自從病了以後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又或者說,我老婆子從未看清過大小姐。”
還未等夏綰卿回答,她又道:“這次還把老婆子牽扯其中,有了老婆子頂上,大小姐也不會落到一個苛待下人,不近人情的名聲,高,實在是高!”
夏綰卿被攙扶着坐在床上,頭暈得輕輕靠在了床邊,手指輕揉着太陽穴,只淡淡瞥了她一眼,語氣漫不經心:“我不明白媽媽的意思,有人手腳不幹凈自然該搜院,媽媽掌管刑罰,剛正不阿,請媽媽來主持自然是最有理的,不管是誰也挑不出錯誤,不是嗎?”
柳婆子笑得更深了些:“大小姐說得是。”
說罷,雖神色莫名,但沒再說其他。
把人安置在床上后,方才開口:“那老奴先告退了,老奴吩咐了人在門外守着,大小姐先休息,若有什麼需要的,再喚她們進來就可。”
夏綰卿溫婉乖巧地點頭:“有勞柳媽媽了。”
柳媽媽也跟着躬身行禮,隨後離開了。
等她走後,夏綰卿有一陣子身體一動不動,閉目養神。
待過了好一會兒,剛才暈眩和強撐的酸軟無力才緩和了一些。
要不是要解決掉兩個丫鬟,她也不用剛醒,撐着身體不適親自去主持這件事。
稍微舒服了一點后,她起身來到了書桌旁。
提筆寫下了一排字。
不管是上輩子學習的書法,還是這輩子原主的記憶。
都不會讓她在落筆上難以下筆。
她盡量模仿原主的筆跡,但其實,她練過書法,和原主不愛讀書的半吊子不一樣,字體多了幾分書法娟秀唯美洒脫之感。
她也預備着,一點一點改變原主的字體,變回她自己的風格。
寫完了信,她喚了個丫鬟進來:“把信交給夫人身邊的王嬤嬤,我不便親自過去,她看了,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丫鬟雖好奇,卻也不敢多問,只點頭應下,立馬離開了。
沒多久,丫鬟回來了。
後面,還跟着兩個清秀的小丫鬟。
小丫鬟上前一步行禮,異口同聲道:“奴婢春月(春雪),見過大小姐。”
隨後,一身淺碧色的小丫鬟又開口:“王嬤嬤已經提點過奴婢們了,王嬤嬤交代了,以後奴婢兩個就是大小姐的貼身侍女了,若是大小姐不滿意的話,也可以讓王嬤嬤重新挑選。”
夏綰卿目光落在了她們的身上。
淺碧色的是春月,粉色的是春雪。
都是面目清秀端莊,又不過分精緻,不會搶人風頭的人。
看來,王嬤嬤在面貌上面還挺謹慎的。
不像采兒,青兒,一個賽一個的好看,雖然不是絕色,也是美人坯子,打扮得花枝招展,打得什麼主意眾人皆知。
她擺了擺手,淡淡道:“不用了,就你們吧,王嬤嬤有心了。”
春月春雪於是又行禮。
夏綰卿把另一個丫鬟叫退了下去。
隨後懶懶斜靠在軟榻上,頭髮順着榻面垂下,一副活色生香的側卧美人圖。
她手指輕點着榻面,首先是隨便開口問了幾句。
從她們口中得知了她們的一些閱歷,又了解了一下夫人那邊的事。
得知楊氏知道她被叫走又昏迷,直接去找夏父鬧了。
鬧得人仰馬翻,人盡皆知,如今府里也是閑言碎語。
說到這些時,面前兩人還停頓了一下,似乎不好再說下去。
夏綰卿知道她們顧慮什麼,倒也沒強迫她們說。
只是一手托起下巴,眼睛稍微眨了眨,有幾分腹黑慵懶的味道:“既然你們已經是我的人了,現在,我就有一件要事要你們去做。”
春月,春雪互看一眼。
突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柳園。
一美貌溫婉的婦人正低頭縫補衣服,神色溫柔。
門外進來一清麗少女,見狀,唇角的微笑更大:“姨娘又在給父親縫製衣服了,姨娘如此體貼入微,怪不得父親會獨寵姨娘一個了。”
美貌婦人正是梅蘭茵。
梅蘭茵聽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哪有你說的那樣。”
母女倆正逗趣着。
突然,有一丫鬟跑進來,欲言又止。
夏雨柔的聲音威嚴了一些,命令開口:“有什麼直說。”
“回三小姐,外頭出現了一些傳言,說,說大小姐可能假借自己弱勢之名,想要讓老爺把捉姦的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丫鬟是夏雨柔的心腹,專程為她打聽消息的。
“哦?”夏雨柔聽了,一下子站了起來,目光不明。
隨後眉目間閃過一絲煩躁,認真吩咐道:“你再去打聽,有什麼消息立刻來見我。”
梅蘭茵見她愁眉苦臉,不解開口:“怎麼了,雨柔,這可是好事啊,大小姐想息事寧人,現在事先把這件事情爆出來了,看她怎麼還能把這件事情壓下去,也虧她想得到裝成弱勢的辦法……”
她面露喜色,一點也不像是真的單純,了無心機的模樣。
沒等她說完,夏雨柔抬手,示意她停下:“姨娘,你不懂。”
眉宇間的憂愁揮之不去。
“到底怎麼了?”梅蘭茵此刻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這根本不是什麼好事,當時她提這個建議,父親知道了,也同意了,而且我也在場,結果轉頭,這件事情就泄露出去了,你說,父親會覺得是誰幹的?”夏雨柔這麼一分析,梅蘭茵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臉上的喜悅立馬就沒了。
反倒有些焦急起來:“那,那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夏綰卿自己放出來的……”
“不可能!”夏雨柔當機立斷打斷了:“那個草包,哪想得到這樣的主意,我想,或許是有人看我不順眼,當時有誰偷偷聽到了,是誰的眼線,又或者,父親不小心說漏了嘴給誰聽,有那起子小人聽到了想拿這件事情作文章。”
梅蘭茵轉念一想,也是。
夏綰卿那個草包斷不可能想到這點,那麼,很有可能就是偷聽到的人了。
正在母女倆心裏展開一場陰謀論的時候,夏父身邊的一個丫鬟來了:“三小姐,老爺請你過去一趟。”
夏雨柔瞬間捏緊了手指,力氣大得手指幾乎要掐進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