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娘娘竟然生了?
崔般雪跪在地上,哭的稀里嘩啦的,聽到皇帝的話,她猛的點點頭說:“皇上啊!娘娘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喝了您送的湯藥后,肚子就痛了起來,還留了好多血。”
皇帝一愣說:“朕沒送湯藥過去。”
崔般雪哽咽的說:“那太監確實說是皇上您讓送的,容嬤嬤可以作證。”
太后看了一眼身邊的容嬤嬤,容嬤嬤微微點點頭。
皇帝轉頭正好看到一臉幸災樂禍的皇后,他心裏一個咯噔,急忙回頭看着穩婆們說:“所有穩婆,快,還有太醫,全部去慕璃宮看貴妃怎麼樣了。”
說罷轉身就往外走,其他人也不敢耽擱,急忙收拾東西過去。
太后愣了一愣,知道事情可能不簡單。
她見沒什麼人,只有幾個心腹在,才轉頭看着皇后說:“萱兒,沈貴妃肚子裏懷的畢竟是皇上的孩子,哀家的孫子,你要怎麼對付沈琉璃哀家不管,但不能傷害她肚子裏的孩子。”
皇后微愣,嘟着嘴說:“母后,不是萱兒,您都沒查,怎麼就說臣妾要害她?”
太后冷冷的瞪了她一眼說:“除了你還有誰,皇上肯定也猜到了,只是現在還不是追究的時候,上次你夥同你父親陷害沈偣壵的事,要不是哀家給你們兜着,你覺得你這皇后的位置還能做的穩?”
說罷起身。
皇后還想狡辯:“我……”
太后淡淡的說:“要做就做的乾淨點,否則哀家保得了你一時,保不了你一世。”
說完轉身就走,沒有再理會皇后。
皇后看着太後走遠,氣憤的拍了一下床沿。
慕璃宮
皇帝最先趕到,一進來就見到沈琉璃躺在血泊之中,他微微顫抖着手,腳好像被定住了般邁不開腳,他的心也跟着在顫抖。
正在這時,四位穩婆和兩位女太醫都趕來了。
皇帝僵硬的揮了揮手說:“去看看沈貴妃怎麼樣了。”
那幾位穩婆遠遠看到沈琉璃的臉色,就知道不好了。
其中一位穩婆先發現了蘇涼涼,‘呀’的一聲說:“貴妃娘娘竟然生了。”
說罷稍微掀開裹布下面的一角看了一眼說:“皇上,貴妃娘娘生的是位小公主。”
只是公主的容貌有所欠缺,這句話,穩婆只在心裏說,不敢說出來。
其他穩婆和太醫也看到蘇涼涼的臉了,但都沒人敢說話。
皇帝一震,看向沈琉璃的旁邊,確實有個孩子在那,但卻看不清孩子的模樣。
二位女太醫上前,其中一位剛將手搭上,又立馬被嚇的縮回。
皇帝急忙問:“貴妃怎麼樣了?”
那女太醫轉身跪下磕着頭說:“皇、皇上,貴妃她、她薨了。”
這話一出,其他穩婆和太醫、連同皇帝身後的宮女太監都急忙跪下,瑟瑟發抖。
皇帝有些無法接受的向後退了一步。
蘇涼涼睡了沒多久,就被吵醒了,她緩緩的睜開雙眼,看着滿屋子的人有些納悶的暗道:怎麼突然這麼多人?
正在這時,崔般雪也趕來了,‘正好’聽到太醫的話,她跪倒在門口大聲的哭喊:“貴妃娘娘啊!您死的冤啊!您不就喝了一碗葯湯嘛!怎麼就慘死了啊娘娘……嗚嗚嗚……是那葯湯害了您嗎?嗚嗚嗚……”
崔般雪哭喊的同時還不忘指了指桌子上擺放着的湯盅。
其中一位太醫急忙過去查看湯藥,接着神色難看的看着皇上道:“皇上,這是強猛的打胎葯。”
有了崔般雪的哭喊,還有太醫的證實,皇帝突然就暴怒了起來怒吼:“皇后你這個毒婦,朕要殺了你。”
說罷轉身就要去鳳棲宮。
正在這時,太后趕來,見到盛怒的皇帝,知道這次皇后怎麼樣都要受些處罰了。
她急忙攔下皇帝說:“皇上,捨不得啊!先安頓好沈貴妃,其他的,日後再說。”
皇帝咬着牙說:“朕一刻也等不住了,朕現在就要殺了她泄憤。”
太后按着皇帝的手說:“她要是死了,你怎麼安撫她在邊防的幾個兄弟?師家世代守衛蘇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且她還剛為你誕下龍子,你這樣子,未免太讓人寒心。”
聽到太后的話,皇帝慢慢平靜了下來。
太後接着說:“人死不能復生,如果你要覺得對不起貴妃,那就給皇后一些懲罰,讓她出了月子,就去善甘廟吃齋三個月,請求神明為沈貴妃超度。”
說完不等皇帝出聲,她急忙給容嬤嬤使眼色,讓她去傳口諭。
皇帝也看在眼裏,但卻沒有出聲,他心裏暗暗冷笑:呵!吃齋三個月嗎,對皇后根本沒什麼影響,這算哪門子的懲罰?
他冷冷的轉身走進內殿,緩緩的坐在床沿,看着沈貴妃,全程沒有看蘇涼涼一眼。
所有人都不敢吱聲,太后見他坐在滿是鮮血的床上,本想和他說這是污穢之地,坐不得,但見皇帝冷寂的神情,她最後還是沒有出聲。
半響,皇帝才問門口的崔般雪:“璃兒是什麼時候生的孩子?”
門口的崔般雪一愣問:“娘娘竟然生了?”
蘇涼涼嘴角微微抽了抽,暗道:這人還真能裝,不過看樣子,原來我竟是真的生在帝王家,且還是寵妃生的。
穩婆輕輕揭開被子一角看了一眼,一臉明了的說:“皇上,貴妃娘娘定是拼盡最後一絲力氣,獨自一人誕下了小公主。”
太后聽到是小公主,臉色一喜,走了過去。
她剛想抱起孩子,但在看到蘇涼涼臉上的紅斑時,明顯的愣住了。
她手一頓,並沒有抱起,而是問道:“這孩子怎麼長這樣?”
雖然皇帝已經三十二了,但他並不是好色之人。
每月初一、十五,除了對正宮的例公行事外,其他妃嬪的宮殿基本不去。
但卻唯獨對沈琉璃一見鍾情,偏寵着沈琉璃,這是太后討厭沈琉璃的最重要原因。
也正因此,皇帝的子嗣少的可憐,也就前皇後生下一個皇子。
現任皇后,皇帝一直不喜歡,每次的初一、十五,皇帝去鳳棲宮,都緊緊只是休息而已。
要不是之前喝多了,皇后也不可能懷上。
現在皇帝膝下,也就只有兩位皇子,沒有公主。
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公主,卻長成那樣,太后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
蘇涼涼有些納悶,暗道:我怎麼了?又沒斷手斷腳啊!
皇帝抱起蘇涼涼,蘇涼涼一雙圓圓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皇帝暗道:竟然看到活着的皇帝,還是這一世的爸爸,嗯!五官端正,樣貌俊朗,不怒自威,長的還不錯嘛!
皇帝正要說話,突然,從蘇涼涼的懷裏掉出一塊東西來。
他拿起布塊看,只見裏面是用血水寫的血書。
皇上,對不起,臣妾無法陪伴皇上左右了。
公主的名字臣妾已經取好了,就叫她蘇涼涼吧!
還有,臣妾的葬禮不要鋪張浪費,簡辦即可。
臣妾厭倦了宮裏爾虞我詐的生活,想早點離開,求皇上勿將臣妾葬在皇陵。
將臣妾葬在城外的洋豐山上吧!那裏風景優美,是臣妾最喜歡的地方。
皇帝收起血書,看着沈琉璃的臉,眼角有些濕潤。
他撫摸了一下她冰冷的臉頰,語氣緩慢的說:“好,朕都依你。”
接着皇上神色微怒的發問道:“崔嬤嬤,你起來,朕問你,為何慕璃宮裏除了你在,其他一個伺候的都沒?都死了嗎?竟讓貴妃獨自一人在慕璃宮產子。”
太后微微一怔,眼裏有些心虛的神色。
崔般雪擦了擦眼淚起身走了進去道:“早間娘娘去太後娘娘那請早安,貴妃娘娘說皇後娘娘踩了她一腳,但太後娘娘身邊的容嬤嬤查驗過後說,貴妃娘娘冤枉了皇后,太后處罰了貴妃娘娘,將貴妃娘娘殿裏的其他宮女太監都撤走了。”
皇帝神色不善的看向太后。
太后一愣,接着脖子一梗說:“沈貴妃確實冤枉了皇后,她說皇后踩了她,但容嬤嬤查過後發現,貴妃的鞋子乾淨得很,根本就沒有被人踩過的痕迹。”
皇帝低頭看向沈貴妃床邊的鞋子,太后也不自覺的看了下去。
頓時,太后的眼睛都瞪直了。
容嬤嬤也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鞋子上,那道清晰的腳印。
一旁的崔般雪暗暗撇了撇嘴暗道:在鞋子上踩一腳又不是什麼難事,老娘當然可以代勞了,一群愚蠢的人類。
太后急忙解釋:“皇帝,早上真的沒有這鞋印……”
皇帝抬起一隻手,冷漠疏離的打斷太后的話:“母后,璃兒的為人,朕很清楚,她向來心善,怎麼可能會冤枉人?”
崔般雪暗暗挑眉,這一幕正好被東張西望的蘇涼涼見到了。
她不禁暗想:事情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看來宮裏還是危險重重,自己還是得小心一點才行,只是不知道這位崔嬤嬤到底是敵是友。
太后還想解釋,皇帝擺了擺手,冷冷的說:“冤枉貴妃的後果,母后你是知道的。”
容嬤嬤心裏一震,皇上這是要問罪於她。
她急忙嚇的跪倒在地求饒:“皇上開恩,奴婢真的沒有撒謊,早晨確實不是這樣的……”
看着一臉陰冷的皇上,太後知道皇上定會追究。
畢竟容嬤嬤不比皇后,容嬤嬤不過是個普通人,皇上要是執意要殺,她也無法阻止。
她低頭看着磕頭求饒的容嬤嬤,有些不忍的說:“皇上,容嬤嬤跟在哀家身邊多年,你可否看在哀家的面子上,饒了她這一回?”
皇帝淡淡的說:“那就依母后的。”
太后還沒來得及高興,皇帝接下來的話讓她愣住了。
“但她冤枉貴妃,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既然這麼大的鞋印她都沒看見,那這雙眼睛也就沒必要留着了。”
看着皇帝冷漠的神色,太後知道,皇帝這口氣不出,心裏不平。
她也不想將母子的關係弄僵,且容嬤嬤雖然對她來說特別一些,但也不是不能犧牲。
最後,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容嬤嬤被拖下去。
皇帝沒再搭理太后,他看着蘇涼涼的臉頰問:“孟太醫,公主臉上這是什麼?看着並不像胎記。”
崔般雪微微低下頭,眼裏有些歉意。
不過所有人目光都在公主身上,並沒有人注意到她。
孟太醫看了一眼,也看不出那是什麼,但又怕皇帝問罪,她冷汗直流。
突然,她靈光一閃。
這沈貴妃誤吃的打胎葯,藥性霸道,根本無法生下公主才是。
但現在公主不但被生下來,且還無恙,看來這臉上的紅斑和那打胎葯有關係。
想到這,孟太醫跪下道:“皇上,沈貴妃誤食藥性霸道的打胎葯,卻能將公主平安生下,公主臉上長的紅斑,依微臣看,和那藥物有關。”
皇帝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另外一個太醫,那太醫急忙跪下道:“皇上,微臣也認為,公主臉上的紅斑和那藥物有關。”
皇帝淡漠的看了身邊的李公公一眼說:“你去查查,是哪個狗奴才假傳旨意,朕要他九族之命。”
李公公恭敬的答:“是,皇上,奴才這就去。”
說罷轉身急忙下去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