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噩夢
“啊……痛……”
蘇涼涼全身突然一股刺骨的痛。
她感覺,她的身體好像在縮小,那疼痛相比自爆和蘇萋萋對她的折磨,要痛上萬分。
蘇萋萋將她打成那樣,還有自爆時的痛苦,她都沒吭一聲,而此時的她,竟痛的呼出了聲。
“涼涼,涼涼,快醒醒……”
蘇涼涼躺在一張一米八的席夢思上,額頭上滿是汗水,汗水浸透了整個枕頭,她臉色蒼白,搖着頭呢喃着:“痛……痛……啊……”
睡夢中的蘇涼涼突然大叫一聲,驚醒過來。
她驀地坐起,絕美的臉上一片蒼白。
她咽了咽口水,喘着粗氣,顯然還沒緩過來。
‘叮鈴、叮鈴、叮鈴……’
突然的鬧鐘聲,將蘇涼涼嚇了一跳。
她轉頭看向床頭柜上的鬧鐘,鬧鐘的短針和長針皆是指向了12。
此時外面的天色漆黑一片,顯然,這個時候是凌晨12點。
‘啪!’
她一把拍下鬧鐘的按鈕,鬧鐘的響聲也停了下來。
接着轉頭,突然就見到一位長發飄飄,臉色慘白慘白,相貌姣好的年輕女子,正趴在床沿看着她,又將她嚇了一跳。
“我去!你個死鬼,怎麼又突然出現?”蘇涼涼一驚,無語的問。
女子挑了挑眉,聳聳肩說:“喊了你半天,你都沒反應,怎麼,又做噩夢了?”
蘇涼涼拿起床頭柜上的汗巾,擦了一下額頭后才微微點點頭。
女子嘟了嘟嘴問道:“又夢到被人虐待,然後有個很帥的妖來救你,最後你變成一顆籃球大的蛋飛走了?”
蘇涼涼點點頭,頓了一下問:“梅郝蘊……”
梅郝蘊嘟着嘴,不高興的說:“請叫我郝蘊,整天沒好運沒好運的,好運都被你叫沒了。”
蘇涼涼嘴角微抽:“還不是你姓名的問題,怪我咯!叫你郝蘊也不見你能給我帶來什麼好運,說不定我反其道而行之還能給我帶來驚喜。”
梅郝蘊雙眼一瞪,有些不爽,但卻無力反駁。
蘇涼涼見此,笑嘻嘻的說:“好啦!開玩笑的啦!不過郝蘊,你說,我這個夢,是不是在提醒我什麼?”
梅郝蘊白了她一眼說:“拜託,蘇大小姐,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哪有你說的那些,難道你不知道嗎?建國以後不許成精,這哪來的妖怪?還有,你明明沒看清人家長相卻還知道是美男,我看你是思春了吧!”
蘇涼涼沒好氣的說:“別鬧,我是說真的,這個夢,我從小夢到大,那感覺,太真實了,就好像親身處境,我到現在都還能感覺到身上很痛。”
梅郝蘊聳了聳肩說:“好咯,就當是真的,那應該也是發生在以前的事情,現在可是二十一世紀哦!”
蘇涼涼皺着眉頭問:“郝蘊,你說有沒有可能,這是我前世的經歷?”
梅郝蘊歪着頭說:“要真是前世經歷,那你也夠慘的,前世的父母不是親生的,要殺你,這一世還是個孤兒,你說你是不是天生就是天煞孤星啊?”
蘇涼涼一愣,神色有些落寞。
梅郝蘊臉色一僵,驚覺說錯話了,她急忙轉移話題說:“好咯!不要胡思亂想了,雖然你沒有親人,但你有我嘛!快起來,我餓了。”
梅郝蘊的話頓時讓蘇涼涼想起正事來,說:“被你一說才想起,一會該工作了。”
她邊說邊急忙起身下床,走到門口位置,開燈。
天花板上的燈瞬間亮了,不過燈光是橙黃色的,很柔和,一點也不刺眼。
看着蘇涼涼熟練的將一頭烏黑的長發紮成一個丸子頭,露出了她絕美的五官。
大而有神的眼睛神采奕奕,天生異瞳的她,瞳孔中,帶着一縷幽紫,那紫如同一個漩渦,神秘莫測。
鼻翼直挺如精品,朱唇小巧,即便是沒有用唇脂,也同樣紅潤有光澤。
接着她穿上一套黑色寬鬆的衣服。
這身衣服,和早上廣場上練太極的老爺爺老奶奶穿的一模一樣。
衣服將她原本凹凸有致的身段掩蓋住了。
梅郝蘊飄蕩在蘇涼涼的身邊,嘖嘖嘖的說:“涼涼,我要是有你這長相和身材,我絕對會在陰間橫着走,你衣服這麼一擋,真是可惜了,還有你這長相,這要放古代,絕對是男人開戰的理由。”
蘇涼涼走到廁所準備洗漱,聽到她的話,噗笑一聲說:“這古代人啊!明明是為了權利打仗,到頭來卻還將罪名推給弱者。”
梅郝蘊撇了撇嘴:“也是,不過話說回來,我真搞不明白你,明明可以靠長相的,卻偏偏要靠實力,年紀輕輕的幹這一行,你讓別人怎麼看你?”
蘇涼涼一邊刷着牙一邊含糊不清的說:“又沒偷沒搶的,還怕別人詆毀?而且街坊鄰居都對我很客氣。”
蘇涼涼就是因為容貌過於出眾,所以她才不往一線城市跑,她只想安安穩穩的過一生。
但小城鎮也很難安穩一生,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自己變成他們敬畏的人,這樣才能安全生存。
蘇涼涼經常在想,要是有喜歡的人出現,那就嫁,如果沒有,一個人也可以。
梅郝蘊撇了撇嘴說:“還別說,別人我不知道,但隔壁前兩個月新搬來的老王就在你背後說過你壞話。”
隔壁老王是隔壁鎮的,聽說在那邊名聲不好,欠了很多情債,所以跑這邊來了。
蘇涼涼無語的瞥了她一眼問:“你又去偷窺別人?”
梅郝蘊像是被人抓包似的,嘟着嘴說:“你這房子太小了,不到三十平,還放了一張一米八的大床,我覺得太悶了嘛!所以閑着無事,就去老王家坐坐,他家大些。”
蘇涼涼所在的這棟樓,是一個本地房東建的,總共有十層,一梯四戶,房子有大有小,滿足大部分人的需求。
這裏是一個十八線小縣城,基本都是本地人,周圍有出租房且還建這麼高的不多。
蘇涼涼是小城市的孤兒院出來的,只有二十歲,自然也不可能買得起房子。
她見蘇院長實在顧不了那麼多孩子,所以在她十八歲剛成年時,她就不顧蘇院長苦口婆心的勸導,執意輟學,搬出來想辦法掙錢。
蘇涼涼刷好牙,收好牙刷,在洗手盆上放上冷水,一邊洗臉一邊說:“你還真能扯,你去了,人家能看的到你?還有,這裏雖然不是一線城市,但房租也不便宜,要是嫌小,大門在那,好走不送。”
蘇涼涼的出租屋雖然不大,但卻也五臟俱全,且被她裝扮的很溫馨。
梅郝蘊急忙說:“別啊!從我死後,就只有鬼能見到我,除了你,沒人能看的到我,也沒人給我燒東西,更別說吃一頓飽香了。”
蘇涼涼雖然這麼說,但並不是真的要趕梅郝蘊走。
蘇涼涼白了她一眼,洗完臉,熟練的拿出三支香點上。
梅郝蘊急忙附身吸上。
而蘇涼涼也在一旁吸着香。
看着她一臉享受,梅郝蘊一臉納悶的說:“我說涼涼,你明明是人,為什麼也喜歡這個?”
說罷指了指面前的香。
蘇涼涼也有些不明所以的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也是無意中發現,香竟然能讓我有飽腹感,不過這樣也好,省了我不少飯錢,而且身體也沒出現問題,和你們這些鬼魂待在一起也沒生病。”
梅郝蘊抿了抿唇:“你還真是怪胎,我是吃不到人吃的東西,要是可以,我才不吃這東西,這東西就只有一個味,不過話說回來,你也沒必要這麼搏命的攢錢啊!”
蘇涼涼呵呵一笑說:“我要多存點錢,給孤兒院的孩子用,蘇院長一個人照顧那麼多孩子,我也想幫她分擔一下,畢竟我也是在那裏長大的,養育之恩大於天。”
梅郝蘊聳了聳肩:“好吧!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蘇涼涼準備完畢后,一人一鬼就出門了。
走進電梯,此時已經快1點了,電梯裏,沒有一個人,但卻有一對臉色蒼白的老人在裏面,看起來像是夫妻,細看他們腳下,竟沒有影子,且腳不沾地。
蘇涼涼熟絡的與兩位老人打招呼:“吳爺爺,江奶奶,來看小曾孫女了?”
梅郝蘊笑着說:“肯定是啦!雖然我沒見過,不過聽說吳老家的曾孫女老可愛了。”
吳爺爺笑呵呵的說:“郝蘊老妹子還是那麼嘴甜,你們這是要去店裏了?”
蘇涼涼點點頭道:“是啊!這個點估計又開始熱鬧了,我得趕緊去給‘街坊鄰居們’提前登記準備好,明天他們的家屬來,可以直接拿走,能節省不少時間。”
江奶奶慈笑着說:“真是辛苦你了,正好今日我要給我老二家託夢,讓他給燒點東西下來,等會去找你細說。”
蘇涼涼暗喜,又增加一筆收入了。
吳老的大兒子在村裡生活,二兒子和二兒媳在蘇涼涼這層樓買了一套房子,房子比蘇涼涼的要大不少,是個三室兩廳的小三房,但住着三代人,其實也不算大。
蘇涼涼笑眯着眼說:“不辛苦不辛苦,記得別多呆,畢竟人鬼殊途,大人尚且還好,但小孩子的體質受不了你們的陰寒之氣。”
這街坊鄰居不敢得罪蘇涼涼的原因,那就是她能與鬼魂溝通。
二老點點頭,很快就往自己兒子家飄去。
看着二老穿牆進入吳家的房子,一人一鬼才乘着電梯下樓。
電梯門打開,剛走出來就碰到了鄰居,正是隔壁新搬來的老王。
雖然梅郝蘊喜歡叫他隔壁老王,但其實,老王不過是一個三十幾歲的男子,長相一般,不醜也不帥。
老王還是如平時一般,每次去酒吧,必定會騙一個妹子回來。
原本醉眼朦朧的老王,在見到蘇涼涼時,突然一個激靈驚醒,整個人看起來無比清醒。
跟在老王身邊濃妝艷抹,身着清涼的妙齡女子在見到蘇涼涼的容貌時,明顯愣了一愣,接着眼裏出現了一絲嫉妒,她微微抬起頭,挑釁性的看了蘇涼涼一眼。
梅郝蘊嘖嘖嘖聲說:“這隔壁老王真是艷福不淺吶!每次帶的妹子都不一樣,聽說是他爸擔心他名聲不好討不到老婆,三十幾萬給他買斷了隔壁房子的產權,看來家裏還是有點小錢的嘛!”
蘇涼涼一臉無語,梅郝蘊什麼都好,就是愛八卦。
梅郝蘊還在繼續喋喋不休的說:“看他有點錢就去喝酒騙妹子,名聲搞臭了這街坊鄰居誰敢將女兒嫁給他?還騙了那麼多女人,真怕哪天他就死在女人身上。”
蘇涼涼瞥了她一眼:“瞎操心什麼?一邊獃著去。”
老王身邊的妙齡女子臉色一變,接着氣沖沖的問:“死三八,你叫誰一邊獃著……唔唔唔……”
老王見女子挑釁蘇涼涼,急忙捂住她的嘴,接着低聲下氣,哈頭點腰的賠笑着說:“蘇大師見諒,阿娟不是有心的,您不要和她計較。”
蘇涼涼莫名其妙的看着老王,她怎麼感覺老王好像很怕她?
而且還叫她蘇大師,不過這稱呼,她竟然莫名的喜歡,她有些飄了。
本着金鄰居銀親戚的想法,且她是做死人和活人的生意,說不定哪天老王就找上她了。
想到這,蘇涼涼還是扯起嘴角,一副好說話的模樣說:“王大哥……”
老王‘唉’的一聲說:“蘇大師,擔不起一聲大哥,您就叫我小王吧!”
蘇涼涼撓了撓頭說:“這、這不太好吧!”
老王一副哥倆好的模樣說:“這有什麼不好的?我就喜歡別人這麼叫我。”
蘇涼涼有些難為情,但還是決定尊重老王:“好吧!小王八,我剛剛不是在說她。”
梅郝蘊:……
要不是看蘇涼涼一臉認真的神色,梅郝蘊都要懷疑蘇涼涼是在故意藉機罵人。
老王愣住了,嘴角微微抽了抽,暗道:唉?她怎麼突然罵人了?
這要換以前,老王絕對會和蘇涼涼吵起來,但現在他可不敢得罪她。
被老王捂着嘴的葉娟也同樣愣住了。
蘇涼涼見老王沒出聲,她也不想耽擱時間,禮貌性的說:“小王八,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再見!”
說罷轉身就走,而梅郝蘊彷彿故意般,直接從老王的身子穿了過去。
老王頓時感覺寒風刺骨的冷,被他捂着嘴的葉娟也感覺到突然變冷了,不過那冷一下子就沒了。
她趁老王走神鬆懈,掙開他的手說:“你幹嘛怕她?老娘就不信了,還有人比老娘囂張的。”
說罷就準備追上去找蘇涼涼干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