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陣法

“話說，這位兄弟，你考慮好了沒？”

“啊？什麼？”程天皓被李逸民突如其來的這麼一問，打斷了他的思緒，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李逸民擔心程天皓沒聽清楚他剛才的提問，決定再重複一遍：“我是說，你有沒考慮好，你父親是救還是不救？”

程天皓遲疑了一會兒，才問：“他能恢復正常嗎？”

程天皓這麼一問，李逸民心裏瞬間沒了底，他轉眼看向孟書，孟書也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才說：“這個，我不敢保證。”

正當程天皓還想着說著什麼，背後傳來錦娘的聲音：“別妄想了，他是不可能恢復正常的。”

程天皓一聽，轉身小跑幾步到錦娘面前，雙手緊緊抓住了錦娘的肩膀，心裏還是有些害怕，就連聲音，帶着些顫抖，問：“你說什麼？不可能恢復？你們到底給他服了什麼葯？”

錦娘輕輕冷笑了幾聲，答：“屍魂散，正常人一次服用過多，兩個時辰內，會七竅流血而亡，若是每天服用適量，日積月累，會從一個人類慢慢變成一名屍鬼，沒有情感，只會聽從主人的殺人工具。”

“你們，太過分了！”程天皓既有些害怕，這害怕中，也帶着些憤怒。

“過分？若不是那天郡主的陣法被程遠航撞見，若不是那天，因看見了郡主原本的樣子而與郡主爭吵，或許，郡主也就不會讓我給他服藥，沒有服藥，就不會落得如今模樣。”錦娘在解釋着。

“住口！不是這樣的，我所喜歡的白璃，她不會這樣的，我也不希望她變成這樣，不行，我得阻止。”

說完，程天皓轉身準備離去，這時，想走卻怎麼也走不了了。程天皓低頭往腳邊上一看，只見，兩條黑色的鎖鏈鎖住了他的雙腳，鎖鏈還散發著暗色的光芒，再一看，一道法陣出現在了地面。

“想走？現在是郡主的關鍵時期，誰也不能去打擾。”

話語剛落，錦娘把目光轉移到了牢房內的三人身上，只是用冷冷的眼神看着他們，沒有說話，他們都知道，錦娘的意思，這裏的人，都不能離開。

孟書試着用土屬性術法破壞牢籠，可並沒什麼效果。若是孟書都沒了轍，其他兩個，就更不用說了。就在他們三人一籌莫展之時，突然聽見了程天皓的大喊聲，三人轉眼都看向了程天皓，此時的程天皓正努力掙脫鎖鏈陣法，他那一聲聲喊，震懾到了三人，尤其孟書，在他的心裏，有着一股莫名的心酸。

沒過多久，程天皓用手一使勁，使得那股蠻勁，居然將鎖鏈給活生生給扯斷了，鎖鏈一斷，陣法自然也就消失了，這一舉動，把錦娘給嚇楞了，他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會掙脫呢？

牢房內的三人也楞了，楞了半晌，李逸民才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從衣服兜里拿出了之前孟書給他的覺醒令，此時的覺醒令，呈土黃色。孟書注意到了李逸民手中的覺醒令，再看了看不遠處的程天皓，心裏不由自主的想着，難不成他就是下一位覺醒者？

細心的徐勝，注意到了牢房的鐵門有些鬆動，上前查看，還只是輕輕用手一拉，門便開了，心想着，也許是剛才的那陣波動，將門鎖給震開了。於是他叫上了另外兩個人，走出了牢房，待錦娘反應過來之時，他們三人已然站在了她的眼前。

還未等錦娘來得及開口，徐勝手中之劍，已刺入錦娘的胸膛。錦娘還想掙扎，卻怎麼也動不了，帶着好些個疑惑瞪着徐勝，徐勝嘴角稍稍往上一勾，他知道錦娘心中的疑惑，輕聲道：“光與暗，既相生，也相剋。”

錦娘明白了，鬼族屬於暗，而他的這把劍屬於光，兩者相鬥，光永遠屬於勝者。

接着，錦娘輕輕閉上了雙眼，徐勝這才將劍從她體內拔出，錦娘的身體隨之倒下，躺在地上，漸漸地，化作一道黑色的粉塵，隨風而去，只留下地上一灘黑色的印記，一個人的輪廓。

眼前的一切，程天皓都看在眼裏，知道了他們三人的實力遠不止這些，但只要能夠救父親，其他的，他們不願說，他也不會過問。然後說是帶他們去陣法所在的地方，那三人二話沒說，便跟着程天皓出了地牢的大門。

程天皓回想起早已刻在心裏的那條路線，並按照那條路線，帶着那三人從中心城府的後門走出，直奔峽谷深處。越是往深處走，孟書越是能感覺到周圍的死氣及戾氣越重，也許，在那最深處，真有通往鬼界的入口。

走着走着，程天皓停下了腳步，三人也跟着停下了腳步。這時候，孟書隱約能感覺到前方不遠處，是為戾氣最重的地方。

“陣法就在前面了，這個時候，白璃的陣法應該完成了一大半了。”程天皓猜測。

“那還等什麼？走吧。”

孟書的一句話，其他人也沒多想，一起往前小跑着。

他們來到了陣法前，看見了處在陣法中心的盤腿坐着的白璃，還看見了圍在陣法四周的那六名孩童，這六名孩童正在一點一點的被陣法攝取着體內的精魄，此時已然所剩無幾了。

程天皓上前幾步，心中還抱有着對白璃的一絲希望，勸說道：“阿璃，住手吧，這些孩子是無辜的，請你也別再傷害這些無辜的生命了。”

聽到了程天皓的喊話，白璃緩緩睜開雙眼，看向站在陣法外的程天皓，沉默了一會兒，才說：“為了活下去，我無路可退，至於這些人的命，無不無辜，對我而言，已然不重要了。”

“可是，他們並未招惹你，也與你未結下仇怨，你這麼做，與濫殺無辜有什麼區別？”程天皓還在勸說著。

白璃的臉上掛了一絲輕蔑的笑容，說：“濫殺無辜？為了我那份遙遠而不可及的執念，在鬼界忍辱負重，不去輪迴，好不容易混了個郡主，就想着來到這陽間，尋找這份我心中的執念，想着可以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離，我不惜一切代價修習這種陣法，到頭換來的是一句‘濫殺無辜’，你讓我如何去想？”

程天皓看了看陣法中的白璃，說：“不管你想法如何，只要我覺得有人背道而馳、做出傷天害理之事，就是不對。”

白璃聽后，仰天大笑了幾聲，看向一旁的程遠航，命令道：“城主大人，您若是還想還這裏一片生機，便把他們一律剷除。”

過了許久，程遠航還是站在原地，遲遲未動，白璃有些生氣：“程遠航，你聾了嗎？”

見程遠航還是沒有動靜，白璃越發生氣，看來只能自己動手了。

在陣法中的白璃，要顧忌陣法，便只抽出一絲法力，從腦後扯下幾根頭髮，指向程天皓，她手中的那幾根頭髮，瞬間變得筆直，就像一根根長長的針，更想是殺人無形的利器。白璃利用這抽出來的一絲法力，手指一揮，利器直至程天皓，這速度，就像一陣風，程天皓來不及躲閃。

另外那三人，就算以最快的速度，也不一定能趕上利器的速度。就在程天皓本以為自己死於白璃之手時，一個身影擋在了他的前面，這熟悉的背影，程天皓瞪大了雙眼，下意識喊了一句：“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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