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葬禮風波

第十章:葬禮風波

—蘭赫爾宅邸—

—書房—

喬納森是今天早上才收到諾伊斯意外死在伊薩克鬼村外的森林的消息,他親自帶着護衛過去看的時候,只看到他被人砍掉了腦袋躺在血泊之中,當時,心裏感到無比悲傷的同時,更是恨極了恩佐這個狠心到親手連自己的親哥哥都能忍心殺死的小賤人,

因為除了他才有這麼大的膽子,剛回來的時候連自己這個父親都敢當面頂撞,現在又殺了諾伊斯,以後指不定還會做出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來,給蘭赫爾家族抹黑,所以不能被恩佐這樣一個禍害破壞他們蘭赫爾家族歷任家主好不容易維持了近百年的榮譽。

如果當年他們能夠再狠心一點的話成功的剷除這個禍害的話,他們的獨子,家族未來的唯一繼承人,諾伊斯也就不會死於非命,他喬納森和海倫娜狠心的砍斷恩佐的右腿,特意賣到一個極為偏遠的國家自生自滅,只單獨培養和寵愛諾伊斯一個人,

就是不想讓一個禍害有任何一次和諾伊斯爭奪家族任何一樣東西的機會,只可惜,他們越是防着越是護着,越是容易讓那賤人鑽了空子,不過,既然當年沒能除掉恩佐,這一次就要提前在諾伊斯的葬禮兩天下手,弟弟給哥哥陪葬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吧?

恩佐猛然從噩夢之中驚醒了過來,一下子從床上坐起身來,不禁大口大口的喘氣冷汗早已浸濕了白色的睡衣,這才發現自己此時正躺在卧室的床上,感受到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落到身上,不禁微微鬆了一口氣,自己並沒有回到那個地獄一般的地方,自己還活着——

這時候,卧室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恩佐聞聲轉過頭望去卻看到格雷姆端着一盤午餐走了進來,在那一瞬間隱隱的感覺到哪裏有不對的地方,湛藍色的眸子之中不禁微微變得警覺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裏隱隱有種感覺,覺得眼前這個人不是真正的格雷姆,他明明記得埃布森司令不是說要讓格雷姆留在司令府三個月嗎?現在壓根都還沒到一個月,司令怎麼會讓格雷姆提前回來?這很不正常,

只是恩佐心裏雖然這麼想,但只是感覺並不能確認自己的猜測是否準確所以也不能貿然動手,否則,極有可能會打草驚蛇,俊美的面容之上看起來十分平靜沒有絲毫異樣,右手卻是慢慢的一點一點探進了枕頭下摸到了那把手槍后緊緊握住,

格雷姆敏銳的察覺到恩佐眸子之中的警惕之色,以及右手的動作,面上卻是沒有流露出任何異樣的神情,仍舊面帶笑意,腳步不緊不慢的來到他的床邊將午餐和一封信放在桌子上,

恩佐卻只是看了一眼那冒着熱氣的蘋果餡餅沒有動,而是拿起一旁的信封,只稍稍看了一眼,這是從司令府送來的信。轉而便看向他試探性的問道:“埃布森司令不是說讓你這三個月之內都待在司令府,今天怎麼提前回來了?”,目光時不時的觀察一下他面上神情的變化,

雖然,這聽起來就只是一個十分平常的問題,可是按照埃布森司令的性格和脾氣,既然說要讓格雷姆這三個月都留在司令府之內必定是有一件十分重要且棘手的事情,怎麼可能會在事情還沒解決的時候同意讓格雷姆提前回來?

然而格雷姆聽后臉上卻是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就彷彿早就預料到恩佐會這樣問一般,依舊不慌不忙,神色平靜的回答道:“少爺,我今天回來只是替司令將信送到你手上而已,那既然信送到了我就先回去司令府了。”

恩佐聽后不禁一怔,輕輕的在心裏鬆了一口氣,看來是自己多疑,隨即神情淡然的點了點頭,看着對方已經快步離開了卧室,鬆開了握着手槍的右手,

此時一名黑衣殺手蹲在一棵樹的粗樹枝之上,這棵樹枝繁葉茂剛好能夠擋住他的身影,並且這棵樹足足兩層那樣高大,更巧的是這個角度又對着恩佐卧室的窗戶,用望遠鏡恰好可以遠距離的觀察到卧室之中狀況,又不會被人發現,

看到格雷姆那個礙事的吸血鬼終於離開,雙手立刻舉起狙擊槍,紅色十字隔着窗戶對準了恩佐的腦袋,原本他這樣的小孩子沒有多大仇,只是再怎麼他們這些殺手本就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既然現在這個僱主身份不簡單更是出手闊綽支付的酬勞也是其他人的一倍,右手手指已然扣動了扳機,

此刻,恩佐全然還不知道危險的來臨,兀自看着埃布森司令交代下來的任務,冷不防的一顆子彈猛然射穿信封,這一切才發生僅僅不到三秒鐘的時間,

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反應頭部瞬間中彈,鮮血一下子飛濺而出,緊接着又是三聲槍聲響起皆是擊穿心臟而出,恩佐口中頓時噴出一口血來,鮮血更是染紅了衣服和被子以及信封,

他整個人就那樣垂着頭,直挺挺的坐在床上,眼睛更是睜得大大的,似含着震驚又或是不甘心,一道鮮血從右眼位置順着臉頰流淌到了下巴的位置,看起來就像是流下了一行血淚,左眼就只剩下一個黑洞洞的窟窿,

黑衣殺人見恩佐坐在床上一動不動,顯然是已經死了的這四槍皆是衝著他致命的位置而去,自己甚至都不用親自跑進去確認一下,

—大廳—

喬納森在聽到護衛稟報稱:那名殺手已成功的將恩佐·蘭赫爾除掉的消息時,心裏先是吃驚,自己這幾天起碼有四次下了血本讓科德爾·卡托派出殺手都沒能成功除掉恩佐,那些殺手又全都不屬於普通人類,今天怎麼會這麼快的就成功了而且那樣輕鬆?

只是為了保險起見他必須得親自上去確認一下才行,想到這裏便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上了樓,快步向著他卧室的方向走去,頗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打開卧室門的瞬間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接着便恩佐正一個人坐在床上,就連他進來了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

喬納森緩步走到他的床邊停下,才看清他的腦袋中了一槍,心臟的位置足足中了三槍,睡衣上和被子上都已經被鮮血浸濕,又伸出兩指在他脖頸的位置探了探,發現早已沒了脈搏這才放下心來。

很快便已經到了給諾伊斯和恩佐舉辦葬禮的日子,前來參加葬禮的都是那些和蘭赫爾家族交情極好的貴族,埃布森司令遠遠的看到一身深黑色制服的恩佐此時正安安靜靜的躺在棺材之中,他竟然死了,這怎麼可能?面上雖然一副沉思的神情,並沒有流露出任何一絲驚愕,但心裏早已攪起了驚濤駭浪,

他不相信恩佐一隻半妖會這樣輕易的被人殺害,更何況這一切發生得實在是過於突然,甚至連一丁半點的思想準備都沒有,便傳了恩佐死了的消息,埃布森司令想到這裏便轉過頭去看了一眼一旁的格雷姆,卻發現他垂着頭,神情頗有些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這一切絕對不會這麼簡單,

如果恩佐沒有死的話,那他今天突然裝死演戲又有什麼目的,會不會和蘭赫爾家族的家主喬納森·蘭赫爾公爵和海倫娜公爵夫人有什麼關係?不過,這只是猜測,這個臭小子每次都會做出一些出乎他意外之外的事情,反正,他絕對不會相信恩佐會就這樣死了的。

海倫娜的心裏雖然因為諾伊斯的死而感到悲傷至極,不過,現在恩佐這個囂張得讓她厭惡至極的傢伙此時也和諾伊斯一起躺在棺材之中,不僅僅替諾伊斯報了仇,從今往後也不用在看到對方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實在是太好了,恩佐·蘭赫爾這種骯髒的東西本就該死……

葬禮一直舉行要下午四點半,葬禮的人員將恩佐和諾伊斯兩人的棺材抬進教堂的才算是結束,海倫娜以想要留在陪諾伊斯在這裏待幾分鐘,並沒有和喬納森一同回宅邸。

海倫娜緩步走進教堂之中,一眼便看到講台的正中間一左一右的放着兩副棺材,恩佐和諾伊斯兩人的棺材只間隔兩厘米的距離,她腳步不停,徑直的來到了恩佐的棺材旁,看着他精緻而俊美的面容,只覺得,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這個小賤人死了,自己就再也不用擔心了將來有一天會被趕出蘭赫爾家族,

雖然諾伊斯死了,但是他們費爾南多家族之中絲毫不缺能夠繼承蘭赫爾家族家主的人選,隨後,她將右手伸進棺材內狠狠的捏住他的嘴半是得意半是咬牙切齒的說道:“恩佐·蘭赫爾,我早就已經說過了,你無論如何都鬥不過我的,你和你那個死了的母親一樣都是賤人!”

冷不防的一陣寒風襲來,片刻之後身後傳來兩聲門被關上的聲音,緊接着便響起一陣陣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並且離自己越來越近,海倫娜禁不住心中一顫,放開了恩佐轉過身去就看到一身淺棕色制服的格雷姆朝着走了過來,

她不免有一瞬間的慌亂,但還是強制鎮定了下來,“恩佐都死了你還來這裏做什麼?”,話雖然這麼說,但聲音里明顯帶着恐懼,這裏除了諾伊斯和恩佐屍體以外就只有自己一個人,現在又出現一隻吸血鬼說不怕是假的,

格雷姆卻沒有離她,甚至就連瞧都沒有瞧她一眼,全然當她是個空氣,緩步走到了左邊的第一排的長椅之上坐了下來,微微一笑說道:“少爺,你還要在棺材裏躺多久?司令該等着急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海倫娜聽到他這一番莫名其妙的話,不禁皺起了眉頭疑惑的問道,只是這話剛剛問完,就感覺有一個硬物猝不及防的抵住了自己的後腦勺,不由一驚神情隱隱顯露出一絲驚慌,

原本應該已經死了的恩佐,不知何時竟然從棺材之中坐起身來,此時右手正握着一把黑色手槍指着她的腦袋,嘴角微微向上抽起一抹冷酷的弧度,左手從身後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卻是問一旁的格雷姆,“格雷姆,母親在這裏你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語氣顯得有些慵懶。

海倫娜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腦袋瞬間一片空白,神情一下子變得驚恐至極更是驚駭到了極點,一時間竟不知身在何處,想要喊救命,卻只能張着嘴巴的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發出一些破碎的聲音,一着急不禁掙紮起來那隻手就像是鐵鉗一般,死活都掙脫不開不由得越發恐懼,更是顧不得為什麼一個已經死了的人突然之間活了過來,

格雷姆仍舊穩穩的坐在長椅上,聽后笑容之中帶着一絲歉意,“少爺,真是不好意思,我來的時候夫人就已經在這裏了。”

“原來如此。”恩佐緩緩的點了點頭,手指扣動扳機“砰”的一聲槍響,一槍打中了她的右腿的小腿,鮮血一下子飛濺而出,已然血流如注,海倫娜只覺得右腿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卻是半點都喊不出聲來,恩佐忍不住笑出了聲,笑聲之中充滿了惡意,“母親,既然捨不得哥哥的死,那你就留在這裏和他一起陪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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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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