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屯養私兵
“那事辦的怎麼樣了?”
“殿下,一切正常!”
“好,明日陪我看看。”
“是。”
窗子裏透着昏黃色的燈光,兩道黑色的身影投射在窗子上。
翌日。
一輛馬車從東南門始出了城郊,車子內,蕭景衡一身暗藍色便裝,正靠着車身閉目小憩。
車夫帶着一簽黑色斗篷,看不清面容,但從身形來看依然能夠大致判斷此人乃石飛。
石飛抬起手,鞭子狠狠打在馬背上,馬兒長鳴一聲,加快了速度。
很快,馬車便駛出了皇城,朝着西南的方向繼續前行,一路上都未停歇。
經過一個分叉路口,石飛四處看了看,調轉馬頭朝着左面駛去。
那是一條極為荒僻的小路,周圍雜草橫生,幾乎看不見人煙。
兩個時辰后,馬車駛入了小鎮,街上人來人往,馬車裝飾平凡,並未惹人注意。
石飛駕駛着馬車左拐右拐,進入一條小巷,那裏有一男子牽着兩匹馬早已等候多時。
石飛停下馬車,伸手敲了敲窗子,小聲的說道:“殿下,該下車了。”
蕭景衡應了一聲,掀開帘子,從馬車上走下來。
石飛衝著男子點點頭,隨後接過男子手中的馬繩,走到蕭景衡的身邊。
“殿下,請上馬。”6
蕭景衡接過馬繩,翻身上馬,石飛緊隨其後,二人朝着另一條石巷子行駛,繞着小鎮行駛了三圈,出了小鎮,朝着後山的方向。
又過了片刻,行駛至半山腰,隱約看見一棟高高的府門。
此事極為隱蔽,除了石飛以外,包括蕭景衡都不知道此地在何處,為了避免被發現,才不得不不停更換路線。
二人翻身下馬,石飛接過馬繩,將繩子拴在了門前的一棵樹上,周圍的牆上長着密密麻麻的爬行植物,只將大門的部位完整露出,看起來倒像是荒廢了許久。
“殿下,你受累了!”
“無礙。”
蕭景衡伸手拍去衣服上的灰塵,淡淡的應道。
石飛緊挨着石門,輕輕的敲了三下,又輕輕地敲了兩下,隨後,門緩緩的打開了一條小縫,石飛從懷中取出一張紙條,塞進了縫中。
門砰的一聲合上,隨後又打開了,出來一中年男子,對這蕭景衡必恭必敬的說道:“太子殿下,快裏面請。”
二人進入府中,中年男子左右看了看,隨即將門合上。
府內卻別有洞天,這是一座四合小院,假山池塘應有盡有,池塘里開着大朵大朵的荷花,沉鱗競躍。
這座廢棄的府邸是一年前石飛從商人手中高價販買了,準備在此圈養私兵,和一些馬匹,在這一年的時間內斷斷續續的招收了不少新兵。
中年男子名叫陳和,是石飛從附近的鎮子上聘請的人,臨時充當府中的管家,每日負責下山購買新的食材,為了避免此地被人發現,總會繞着山走上好幾個鐘頭。
費和領着二人,走過長長的走廊,進入一扇圓形的小門,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視野寬闊的草坪,以及密密麻麻排列整齊的軍隊,這裏是蕭景衡養的私兵。
“太子殿下,這裏足足有5000精兵。”
費名跟在身側,小聲的附合道。
隨後二人跟着費明來到了倉庫,裏面堆放了大大小小的柜子。
費名打開柜子上的鎖,敲開了柜子,里,面是用稻穀掩蓋的兵器,蕭景衡拿起一把長劍,在手中比劃,手指緩緩的摸向劍刃,一滴紅色的鮮血滴到地面,鋒利的刀刃瞬間隔破了他的手。
蕭景衡手中握着藏刀,淡淡的看了一眼傷口說道:“好刃!”
費民立在身側,隨即說道:“這都是最好的鐵匠打造的,另外在西院還養了2000匹的好馬,殿下不妨去看看。”
“不必了,陳和此次你立了大功,日後必定重重有賞。”
蕭景衡丟下手中的長刀,出了倉庫。
有了這些精兵和馬匹,他心中有了不少底氣。
直到夜深,二人才乘坐馬車回了皇宮。
樹林中,一輛馬車正緩緩的向前行駛,上面蓋着一層白色的布。
月色打在馬夫的身上,辨不清神色。
樹枝間隱約有人影跳動,車夫壓着聲音,大氣不敢出。
馬車內坐着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孩,女人穿着大大的白色斗篷,將小孩緊緊的包裹在斗篷內。
車夫駕駛着馬車停在一顆樹旁,四處看了看,隨後貼着車簾,輕聲的說道:“夫人,再過半個小時便能出皇城範圍,要不在此歇歇腳?”
女人掀開帘子,露出半張臉,周圍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淡淡的月色交相輝映。
“小黑,留在此處不安全,我們還是快速趕路為好。”
名叫小黑的男子點點頭,繼續駕駛着馬車行駛。
黑夜,樹枝晃動,隱約能瞧見許多人影。
“唰!”一群黑衣人從樹上一躍而下,站成一排,堵住馬車的去路。
小黑嚇的臉色一白,咧咧的說道:“你們是誰?”
馬車被迫停了下來,女人將懷中的孩子抱得更緊,心中隱約不安。
領頭的黑衣男子默不作聲,盯着馬車看了許久,緩緩說道:“馬車內想必是秦夫人和秦小姐吧。”
“胡言亂語,你們……”
一把長刀架在小黑的脖子上,小黒緊張的咽了咽口水,不敢動彈。
“不要殺他!”
女子驚呼一聲,抱着孩子走下了馬車,眼中帶着一絲乞求,緩緩說道:“我確實是秦賢的夫人青瑛。”
“不殺他也可以,只能勞煩夫人和小姐跟我走一趟了。”
“好。”
青瑛想也沒想便答應了。
青瑛抱着懷中的孩子跟着領頭的黑衣人走了。
在她的身後,小黑悶哼一聲,脖子上一條血紅的印記,隨後兩眼一沉倒在了地上,鮮血染紅了刀刃,小黑的屍體被人拖到一旁的草叢中,地上留下一灘長長的血跡。
深夜,太子寢宮。
屋子裏點着一盞燭燈,醺暗的燈光將屋子照得通紅,蕭景衡抿着茶,手指有一答一答的敲着桌面,石飛安靜立在身側。
不一會,只見屋子裏的燭火上下跳躍,一黑衣男子跪在蕭景衡的面前。
“殿下,我們在皇城的邊緣抓到了想要逃跑的秦賢夫人和他的女兒。”
“眼下人在何處?”
蕭景衡似乎並不驚訝。
“在郊外的牢籠里。”
“好好看着點,可千萬別讓人死了。”
“是。”
黑衣男子瞬間消失不見。
一旁的石飛忍不住出聲道:“殿下當真料事如神。”
蕭景衡冷哼一聲,不語。
如同往常一樣,蕭景翊被召進的皇宮,陪在蕭旻的身側,研着墨。
蕭旻緩緩放下手中的奏摺,抬眼看向身側的人,思索良久,緩緩問道:“景翊,如今你已二十歲了,是時候該為你折一門親事,不知京城中可有你心儀的姑娘?”
蕭景翊微微一愣,腦海里突然閃現出顧暖的身影,沉思片刻說道:“父皇,兒臣現下還不急於婚嫁。”
蕭旻淡淡的笑了笑,忽而問道:“郡主心性純良,天真無邪,若是朕將她許配給你做王妃,不知翊兒意下如何?”
蕭景翊心中一喜,想了想說道:“郡主自然是無可挑剔,可這事也要經過她的同意。”
他卻瞧出了個名堂,不在多問。
書房門外,蕭景衡一頓,手停在了空中,依他父皇這意思,是想將顧暖許配給蕭景翊做王妃?
面色一沉,轉身離去,石飛跟在身後,忍不住問道:“殿下,不進去了?”
“不去了。”
蕭景衡面色匆匆的回了寢宮,若真的將顧暖許配給了蕭景翊,再加上顧暖父親的身份,二人若是強強聯手,對他的威脅力度可是加大了許多。
石飛也自然明白這其中的危害,忍不住問道:“殿下,眼下該如何。”
蕭景衡眯着眼睛思索,良久,意味深長的笑笑,或許有個人可以幫他。
平陽侯世子陸伯霆。
自從上次宴會,陸伯霆的視線便會意無意的停留在顧暖的身上,他便瞧出了一些端瑞,這世子擺明了是對她有意。
“石飛,近幾日留意一下陸伯霆的動向。”
石飛雖然不解,但還是應下。
一日下完早朝,秦賢剛上了馬車,一道寒光便直直地比着他的脖子,隨後視線一黑,嚇的他一哆嗦,
“要是想活命,就別說話。”
秦賢點點頭,石飛接下他眼睛上的面紗,取下刀,放在身側。
視線一亮,秦賢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正是太子殿下身邊石飛,以及他身側的人蕭景衡。
蕭景衡面上帶着笑容,眼中卻含着殺意。
“太……太子殿下!”
就像是舌頭打了結,秦賢一陣結巴。
“秦大人倒是打了一手好牌啊!”
“臣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秦賢躲避着他的視線,額頭上冒着細汗。
蕭景衡不緊不慢地從懷中掏出一隻銀紅色的簪子,放在他的面前,不緊不慢的說道:“不知大人覺得這枚簪子是否眼熟?”
青瑛!秦賢心中一驚,慌忙的接過蕭景衡手中的簪子,銀紅色的簪子上有一道小缺口,那是他夫人不小心打破的,分毫不差。
“你把我夫人她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