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沖陣 三
“你說什麼！？”
大漢的話在前莫言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讓他有些慌了神，下意識就大聲駁斥：“你休要在這胡言亂語，我師父是何等人物，怎麼可能會被那些人打敗，莫非是你們？”
大漢見前莫言越說越激動，連忙擺擺手：“前公子誤會了，我們雖然是受邀前來，但我前面也說了，我們是漁夫，要的是鷸蚌全收，如今這種一邊倒的局面可不是我們想要的。
是你們草堂出了叛徒。
尚由之，知道吧？你們草堂的第四號人物，趁你師父修鍊時下了奇毒，讓你師父至今昏迷不醒，而草堂少了你師父主持大局，這些天在廝殺中是每陣必敗，不僅所有的地盤丟了，如今更是被浮萍劍閣與狼牙幫兩派圍困，只能苦守在歐陽府。
依我們估計，若是在沒有外力相幫，他們絕對撐不過今晚，因為在稍晚得時候，那兩方就要發起總攻，一舉覆滅你們草堂。”
“尚由之，怎麼會是他？他……該死！”
聽完大漢所說，前莫問心中是又急又怒，更是恨極了尚由之這個叛徒。
原本已在，在誅殺邱少真后得清洗中，潛伏在門派中的暗子已經全部拔除，可萬萬沒想到，最大的叛徒居然是尚由之這個門派長老。曾經為門派立下赫赫功勞，在門派中地位更是尊崇，僅位居他之下，是門派中的第四號人物。
誰會想到這樣一個為門派流血流汗的人物會背叛門派，他又有什麼理由背叛門派，這點前莫問怎麼都想不通。
至於大漢是否是拿話來誆騙他？在如今的局面下，前莫問不覺得他們還有誆騙自己的必要。就如大漢說的，他們的目的就侵吞整個岐縣江湖勢力，既然這點都沒有任何遮掩的說出來了，還有什麼必要再用話語來誆騙他。
再加上之前踏山營種種詭異而不尋常的舉動，前莫問完全有理由相信，如今岐縣的江湖局面確實已經失衡。
在這種局面下，踏山營作為軍方勢力，是沒有辦法明目張胆下場撈魚的。只有維持均勢，讓雙方不斷消耗流血，道最後雙方殺紅了眼，突破了那條官府與江湖的那條線，他們才能堂而皇之的下場，把雙方都一舉剿滅，鷸蚌盡歸簍。
前因後果都已明了，擺在前莫問眼前的就兩條路，一條路是不受踏山營的擺佈，殺將出去，後果則是劉洋等人身死，師門覆滅，只留他一個人苟且偷生，只能整日躲在陰暗處伺機復仇。
另一條路則是暫時做踏山營的提線木偶，向他們證明自己確實有攪局的能力，立馬趕赴戰場，與師門共存亡，殺個天翻地覆，最後很有可能是在與浮萍劍閣、狼牙幫斗個兩敗俱傷后，被踏山營一舉剿滅。
該怎麼選擇？
前莫問沒有選擇，只能選擇第二條路，如果選擇第一條路，即便以後他能報仇又怎麼樣？斯人已逝，只留他一人在世，悔恨必將伴隨他一生，不得安寧。
第二條路則是飲鴆止渴，但這毒藥他不得不喝下去，不喝下去就是有死無生，喝下去則是九死一生，還有一絲生機可以爭取。
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先把師父、師妹還有一眾同門救下來，至於以後的事只能再說了。前莫問一直堅信事在人為，踏山營的如意算盤打的是好，但他必然不會讓他們得逞。
踏山營想要鷸蚌盡收，他就定要讓他們兩手空空，賠了夫人又折兵。
念頭急轉，短短几息間，前莫問就有決斷：“說，要怎麼做，你們才肯讓我離去？”
大漢激賞的拍掌，道：“好，好氣魄！前莫問，你果然非同一般，在下尉大山佩服！很簡單，只要前公子能憑藉一己之力沖陣而出，就證明你有讓當前局面重歸平衡的能力，我不僅會讓你們離去，還附送勁弩十把相助，如何？”
大漢名叫尉大山，原本是個沒有姓氏的奴役，后被尉遲簡看中，不僅解除了他的奴役身份，還賜姓於他，並且傳授修行之法。
對他而言，尉遲簡恩同再造，即便他死也不會背叛尉遲簡，所以像今天這種陰晦不可見人的事大多是他在替尉遲簡操辦。
“哼！你們的算盤倒是打得好，等着吧，日後定要你們咬碎牙往肚裏吞。”
前莫問心中發狠，如今時間緊迫，他一刻也不想耽擱：“尉大山，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我奉陪到底。”
“好！惡鬼大隊，佈陣！”
尉大山哈哈大笑，雖然平日裏沒少做些陰晦勾當，但他平最佩服的就是英雄豪傑，前莫問果敢和勇氣讓他很欣賞。
一聲令下，兵卒隨之行動。
原本看似隨意散亂在道路兩旁的兵卒，隨着尉大山幾個縱躍，來到一個居中偏前的位置后，散亂的隊形彷彿被一條條無形的線條串聯在一起，隨着一聲整齊的號子聲喊出，呈現在前莫問眼前的是一座他從未看過的陣法。
紅色的霧氣從兵卒身上蒸騰而起，翻騰膨脹，不一會兒，一顆張着血盆大口的狼頭彷彿從幽冥地府中鑽了出來，帶着濃郁得殺戮之氣。
尉大山的聲音隨之傳來：“前莫問，你且看好了，我現在所結的軍陣名為‘貪狼’，是個攻擊型軍陣，你要能破了這個陣法，就算你通過，到時我承諾的東西如數奉上。但，你只有一次機會，不成則死！”
“這就是軍陣啊！”
前莫問痴迷的看着眼前一幕，在軍陣的籠罩下，他分明看到尉大山與其麾下的兵卒已經融為了一體，所有的力量都已經聚合到了一塊，化作了那個狼頭。
“今日，不論如何，我一定要破了這軍陣！“
帶着無比堅定的意志，前莫問用盡所有的手段向軍陣所化的狼頭髮起了進攻。
氣刃遠攻，近身繞後攻擊種種手段盡出，強攻了整整持續了一刻鐘，狼頭仍然豎立在那，除了血色稍微淡了幾分之外沒有任何要被攻破的跡象。
“呼呼！不行嗎，該死，為何這偏向進攻的軍陣防禦力也如此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