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怕長蟲
單頎桓側頭看了一眼沈嶼晗,只看到他側頭望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但有一點可以知道,肯定是因為他剛才那一通電話感到心裏不舒服,大概又在演了。
在等紅燈時,單頎桓還是喊了他一聲:“沈嶼晗。”
沈嶼晗只應了一聲:“嗯。”他沒回頭看單頎桓,聲音里悶悶的,比起剛才捧臉的小甜心模樣,現在像是馬上要哭出來。
外面颳起了大風,一個紅色的膠袋被吹上了天,他的視線就順着這個飄起來的膠袋飄呀飄。
綠燈亮了,也快到家了,單頎桓索性也不說話了,他想他需要跟沈嶼晗好好聊一聊。
婚禮過後,他們還沒有就未來的事好好溝通,總這麼演着,他不難受,沈嶼晗不難受?
他們的婚姻又不會長久,只不過是做樣子給老爺子看而已,沒必要演得這麼認真。
到家后,沈嶼晗如機械般拎着袋子進屋,完全沒有之前購物的股喜悅感,全身上下都是低氣壓,頭頂烏雲。
回房后,把收拾出來的衣服交給洗衣的阿姨。
然後他就獃獃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開着最喜愛的電視也沒能吸引他的注意力,電視屏幕還停留在開機首頁上,完全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單頎桓洗了個手下來就看到沈嶼晗坐在沙發上盯着電視機發獃。
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到底真生氣還是假生氣?
單頎桓其實都有些分不清沈嶼晗到底是真情實感的在演,還是真情流露。
每一次,他的眼神和表情都演得極其到位,自己都快信了。
單頎桓本想坐到單人沙發上,但腳還是拐到了沈嶼晗身邊的位置上:“你在這裏發什麼呆?想買炒鍋?”
電視屏幕上的首頁小方格正播放着買鍋的購物頻道。
沈嶼晗抬起了頭,見單頎桓並沒有加外套什麼的,眼裏亮了一點:“你不出去啊。”
“不出去,外面風那麼大,估計馬上要下雨了。”單頎桓叫阿姨把窗都關上。
“那不下雨你就出去嗎?”沈嶼晗又悶悶地說,就很在意那個高材生。
單頎桓知道他意有所指,看來還是很在意電話里那件事。
“你想說什麼?”
沈嶼晗癟着嘴角說:“你要去見那個高材生么。”
單頎桓倒是想說幾句重話,比如:我見高材生怎麼了?你會不會管得太寬?我們本來就應該各過各的,你又不是我的誰。
但接觸到沈嶼晗清澈單純可憐巴巴看着自己的雙眼時,他話轉了個彎:“我不認識他,也不會去見他。”
算了,既解壓沈嶼晗想演戲,那就陪他再演一會兒貌合神離的夫夫吧,下雨天無聊也是無聊。
沈嶼晗剛剛可憐的眼睛立即變得十分明亮:“真的啊?”
“真的。”單頎桓心想自己脾氣和演技在逐步提升。
得到老公肯定的答案,沈嶼晗呆也不發了,拿起遙控器開始換台,不過他今天不打算看那個扶貧攻艱劇,他要跟老公看戀愛劇,他自己一個人是不太看的,主要是現代人實在太豪放了,無論在哪裏都可以隨時親熱,他回回自己看都會覺得臉紅。
但如果跟老公一起看,他們感情會不會變好一些?臉紅也沒什麼的。
“老公,你待會有別的事情要做嗎?”
“沒別的安排。”單頎桓周末一般不太給自己安排工作,除非有非常緊急的事需要他處理。
“那你陪我看會兒電視劇,還沒到飯點。”
看那些腦殘劇?單頎桓並沒想到沈嶼晗是為了跟他發展感情要和他一塊看愛情劇。
“也行。”此時電視畫面上閃過電影頻道,正上演着女主跟男主的水中接吻的戲,沈嶼晗就不往下按了。
外頭狂風作亂,屋裏氣氛和諧且安逸,但也只是安逸了一小會兒。
沈嶼晗看了一會兒就小聲問單頎桓:“老公,他們在水裏不會憋死嗎?這麼久都沒浮到水面。”
“死不了,拍戲的時候沒在水裏。”單頎桓給他科普,還有意諷刺他,“你好好學習就不會問這種問題了。”
“哦。”沈嶼晗被老公說教也不氣餒,他本來就不懂,“那我以後好好學習唄。”
單頎桓似笑非笑看他一眼:“那我等着。”
電視裏的男女主角劇情繼續推進。
場景轉換,女主角喝下了閨蜜準備的雄黃酒,突然身體非常不適撲到桌面,酒水撒了一地,又在地面上打滾,疼得嗷嗷叫,不一會兒后,她下身多了一條巨型蛇尾,巨型蛇型若隱若現!
一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最多跟家人到寺廟裏上香祈福的沈嶼晗何曾見過這種噁心的玩意兒!
他嚇得往後一仰,緊緊抱住單頎桓的手臂:“老公,老公,快把那條大蟲弄走!我害怕!”
單頎桓的手臂被沈嶼晗死死抓着,這是真的害怕,他無奈嘆氣,沒忍住出聲:“你剛才看還看的津津有味,就是電影而已,有什麼好怕。”
“可是她剛才又不是大蟲!你快點按走,快點嘛!”沈嶼晗都快哭出來了,連腿都蜷縮到沙發上,整個人緊緊挨着他老公,就害怕啊!
這是連“蛇”字都不敢提啊。
單頎桓想給他一個白眼:“右上角本來就寫着電影《白蛇傳之變身》。”看他這個慫慫的樣子,還是幫他換了台,“好了,換台了。”
聽到熟悉的縱享絲滑的廣告聲,沈嶼晗才從單頎桓手臂上露出抬起頭,但整個人還是倚在單頎桓身上。
沈嶼晗搓搓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怎麼會有人把這種噁心的大蟲放出來,太噁心了。”
“不就是一條蛇,有什麼好……”怕的。
沈嶼晗慌忙伸手捂住他的嘴,有點凶凶地警告他:“不準說這個字,不要說!”
被捂着臉的單頎桓,嘴唇碰到沈嶼晗的手掌心,心想他這是蹬鼻子上臉了吧。
沈嶼晗還沉浸在聽到不想聽的字時的害怕狀態中,哪裏顧得上單頎桓心裏想什麼,更沒想到他和單頎桓現在的姿勢有多曖昧。
單頎桓被他身上沐浴乳的香氣熏着,腦子都快不能好了,看着沈嶼晗湊近的唇他都想親下去,他靠自己堅強的意志拿開沈嶼晗的手:“好了,我不說了。”
沈嶼晗半跪在沙發上,猛然被單頎桓拿開手,身體重心不穩,頭一低往單頎桓的懷裏扎了下去,額頭磕在單頎桓的胸口上。
單頎桓被他這麼砸下來,慌亂中抱住了他,心情煩悶,但又不是生沈嶼晗的氣,這磨人的小妖精。
還好單頎桓平時注重鍛煉,手臂一撈就把他扶了起來,溫香軟玉在懷不過一瞬間的事,他腦子就亂轟轟的,他覺得自己不能再讓沈嶼晗靠近了。
他用不太有威脅力度的聲音警告道:“沈嶼晗,你別藉機給我投懷送抱。”
沈嶼晗捂着被撞紅的額頭,微微噘起嘴道:“我沒站穩才撞到你,又不是故意的,老公怎麼說這種話,我可是你妻子,不是外面那些藉機給你投懷送抱的人。”特別是那種高材生!
確實說的很有道理,單頎桓倒也能屈能伸,說道:“是我說錯話了,你自己看電視,我去書房處理點事。”
沈嶼晗說:“哦。”
總覺得他老公上樓的背影有點像落荒而逃。
單頎桓上樓后,沈嶼晗又翻看了幾個頻道都覺得索然無味,想起他下周還得交書畫稿,他把電視關了去自己的書房。
回想起在齊國深秋下雨秋時,屋裏又濕又冷,沈嶼晗的丫環們會給他生燒個碳盆,那隻時常來他院子裏蹭吃蹭喝的金絲虎貓也會跟着他烤火,他會看看書,而金絲虎貓則在旁邊睡覺。
腦子裏不由想起這件事。
他怕自己日後在現代生活久了會逐漸忘記那些有趣的過往,忘記那個特殊時代發生的事,便執起筆,把自己記得的畫面畫了下來,再往畫上添了顏色。
沈嶼晗沉浸在作畫中,完全不知道隔壁的單頎桓正開着IPAD把剛才那部電影給看完了。
他這人有點強迫症,無論看到什麼好看或不好看的電影,一定會看完,拉進度條都想知道結局。
誰也不會想到往常這個時間都是跟朋友在玩棋牌,喝點小酒或者是聊天的單頎桓,居然獨自在書房裏看一部評分不到五分的冷門電影。
暴雨已至,雨水噠噠打在玻璃窗上,單頎桓用二倍速把電影看完。
再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多。
他準備下樓喝個水時,發現隔壁房間的燈已經打開了,沈嶼晗依舊不愛關門,怕不是故意想知道他的動向,監視他的行蹤,真是有心機。
不過單頎桓下去上來時,沈嶼晗依舊保持剛才那個姿勢沒變,拿着毛筆畫畫,神情還挺認真,有模有樣的。
他能畫出些什麼?
總不會是做給自己看的吧。
單頎桓想着自己要不要順着他的心思出個聲。
不行,不能破例,如果被沈嶼晗知道自己為他破例出聲,豈不是天天都這麼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絕對不能讓沈嶼晗得逞。
單頎桓扭頭又回到書房,心想他為什麼不出門跟朋友玩?為什麼要待在家裏?
聽到外邊狂風呼嘯,他找到了個理由,風大雨大,確實不適合出門。
臨近吃飯前,沈嶼晗花了一個下午終於把他的畫畫完了,想去拿自己印章時,愣了一下。
他的印章沒了。
想了下,執筆在自己的畫上落款。
誰畫的,一方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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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暴雨下累了也要歇了下來,而這時候的人類也差不多該上床休息了。
沈嶼晗洗澡前收拾今日買的手鐲和耳飾,想着單頎桓嘴上說他投懷送抱,但還是給他買了。
可一想到他那些朋友邀請他去認識高材生,心下又不快起來。
洗了個香噴噴的澡后,沈嶼晗決定今晚去叫他老公點早睡覺。
他剛打開房門,單頎桓就站在門口。
單頎桓在隔壁房間洗完澡,他站在門口是因為他想跟沈嶼晗談一談關於他們婚後各過各的事,並不是因為他看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電影困了想睡覺。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床。
關掉燈后,沈嶼晗往單頎桓身邊挪了挪。
他把手輕輕搭在單頎桓手臂上:“老公,你睡了沒?”
單頎桓聞到香噴噴的老婆,他頭也昏眼也花,說道:“睡了。”
“老公,你能不能握着我的手睡?”
“不能。”
“我有點怕下午看到的大蟲,你就握一會兒嘛。”
這個小妖精。
下一秒單頎桓就遵循本心握住沈嶼晗又香又軟又滑的手:“只能握一會兒。”
“嗯,老公我睡了。”沈嶼晗嘴角含笑額頭貼着他肩頭,輕輕回握單頎桓的大手,被握着頗有安全感,很快就閉眼睡著了。
堅持只能握一會兒的單頎桓握着他的手直至兩人睡著了也沒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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