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跟他們拼了
方成喘着粗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如釋重負一般。
看着這兩具屍體，方成心中早就沒有了恐懼，反而有一種勝者的爽快感，也不知道這兩個死鬼姓字名誰，但是知道他們死的也不冤，你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了你。
別說是他媽的現在是亂世，人命如草芥，就是拿到後置的法制社會，自己這也是正當防衛，根本不需要負什麼法律責任。
自我安慰之後，方成想想剛才又感覺有些后怕。
這兩個可不是飯桶兵將，是曹操挑選來的精兵強將，論武藝這倆傢伙都不比自己差。若不是自己出其不意的偷襲，若不是自己使出了絕招虛空回龍，那這一會兒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看來還得好好練功。書到用時方恨少，武藝這玩意兒也是如此。
方成正胡思亂想着，不遠處的牆頭上有了動靜。
“大師兄打的好，大師兄武功蓋世……”傳來了兩個女子的喝彩聲。方成一看，正是蔡琰和貂蟬。
“丫頭，你們倆快別吵吵了，方成好侄兒，快把那兩個死鬼屍體給扔到山溝里了，趕快回來。”老頭蔡邕也出現在牆頭上。
蔡琰和貂蟬早就停止了琴舞，老頭也早就不在掃地了。
他們三個人的一門心思全都在牆外方成那裏，外面的打鬥聲早就驚動了他們三個。
三個人悄悄地爬上了牆頭，露出腦袋。
方成幾拳打死一個刺客，接下來有大戰第二個刺客，方成被刺客一刀捅破了衣服，這三名“看客”險些叫出聲來。
總算是有驚無險，方成搏殺了第二名刺客的時候，牆上的老少三人直叨念老天保佑，神佛顯靈。
蔡琰和貂蟬禁不住為大師兄喝彩起來。但是蔡邕知道，大戰還在後面。這樣讓曹操的人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
方成早就胸有成竹，一切按照他的計劃進行，方成把刺客的衣服扒掉，撿了兩口刀，然後把屍體扔到了山澗溝里，人不知鬼不覺地又回到了家裏。
四個人關起門來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老伯，兩位小師妹，趁着天還沒黑，曹操的人還沒到，你們趕快走。”方成催促着他們。
“那你呢？”老少三個人，異口同聲。
“哎呀，不是說好了嗎？我留下對付他們……快，時間遲了就來不及了，這口刀你們帶上，琰兒和貂蟬，保護着老伯趕緊從後門走。”
“可是這……”想起了方才的方成和刺客搏鬥的情景，他們三個都不放心，還要說什麼的時候，方成把他們推了出去。
三人最後沒有辦法只得同意方成的策略，蔡老伯父女和貂蟬開了後門，瞅瞅四外無人，三人跟頭咕嚕的就下坡去了。
“大師兄保重……”離多遠了蔡琰和貂蟬還在含淚回首，默默念叨。
而此時方成早已經把門關好，像沒事一樣，在院中該掃地掃地，該洒水洒水。
蔡邕父女和貂蟬，三個人依依不捨，灑淚而別……
三個人跑得滿頭大汗，天黑下來了到終於到了王員外的村上。
但是蔡邕突然改變了主意，為了不連累王員外一家，他們決定繞村而行。
摸着黑深一腳淺一腳，也不知道有出去多遠。除了天上的星斗，就只能聽見後面村落的狗叫聲。
貂蟬突然停下來了。
“老伯，師姐你們倆先走，我要如廁……”
“那你快些。”
蔡邕用父女繼續往前走，但是過了一會兒還不見貂蟬追上來。
“貂蟬？”父女倆站住了，輕聲呼喚，但是沒有人回答。
兩個人不放心，停下來等。但是左等也不見貂蟬的蹤影，右等還是不見人回來。
“爹，你一個人慢慢想往前走吧，我回去接應她一下。”黑暗中，蔡琰眼珠轉了轉，臉色堅定如鐵。
“丫頭，你們倆甭給我耍心眼兒，你們是不是要回去找方成？”老頭一把抓住了蔡琰。
“爹，怎麼可能呢？我去找貂蟬，你慢慢先走，我們馬上就過來啊……”蔡琰說完，不容分說消失在黑暗之中。
蔡琰走了幾步，躲在一棵大樹的後面，看到老頭猶豫了片刻，躑躅前行，最後看不見了。
蔡琰臉上有晶瑩的液體滾落臉頰，默默道：“爹……恕女兒不孝……大師兄是為我們死的，女兒絕不能一走了之，我得回去找大師兄和貂蟬……您多保重……”
最後蔡琰一咬牙抹了一把眼淚，順着原路往回走，直奔奉先村……
蔡邕一個人背着個長條包裹，拿着用樹枝組成的拐杖。走了一段他停下來了，他的心裏跟明鏡一樣。
“造孽啊……老天無眼啊……都是為我……都是為我……”
老頭思緒上來了，老淚縱橫。自己得罪那些貪官污吏並不後悔，但悔恨的是自己這條老命，為什麼不死？連累這個連累那個，眼前三個花季般的孩子，豈不是落入虎口了嗎？
自己豈能獨生！
“跟狗日的拼了！”
老頭咬了咬牙，轉身往回走，那條身影，蹣跚而倔強，直奔奉先村……
天黑之前，方成把這兩層院落收拾的乾乾淨淨。
他又到院外，仔細查看了剛才跟刺客搏鬥的地方，弄凈了一切血跡，確保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了，這時天就黑了。
他把蔡邕的房間刻意佈置了一下，床榻之上，他把一個瓢蒙在了枕頭下面，把被子蓋好。
冷眼一看，就像一個人矇著腦袋在床上睡覺。
然後他換上了刺客的衣服，跨上腰刀，出了小院把門關好，然後裝作一名刺客在暗中盯梢的樣子，等着呂布和曹操的到來。
剛到二更天，遠處便有響動，側耳細聽，那是數匹戰馬疾馳而來，散亂的馬蹄聲踩在山石硬地上，在這無邊的暗夜裏傳出多遠。
方成的心立刻就繃緊了，知道肯定是曹操和呂布帶着人來了。他知道今天晚上免不了一場血戰，但是自己已經殺了兩個了，早就賺了。
一會兒看情況而定，能戰則戰，不能戰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反正老伯和琰兒貂蟬他們已經走遠了……
方成打定主意，握了握手中的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