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韓珩瓊回來了
這沈京嫿出來后,害怕有人跟蹤,繞出了外城,換了一身行頭,這才重新到了酒樓。
果不其然,這如花等人都在這裏。
已經有大夫看過了,兩人身上的傷都無大礙了,用過葯,良嫂子的神色好了不少,她看到了沈京嫿,便下地,朝着沈京嫿跪了過來,猛地磕了三個響頭。
她是個聰明人,看得出來。
沈京嫿沒說什麼,將人安頓好,又重新畫了一張圖紙,是酒樓的建造格局,又將她弄好的配方交給了良嫂子,吩咐了好些時候,人終於算是聽懂了。
”小姐,這就是你說的美食?都是生的?”如花驚訝。
良嫂子也是有些為難,她從未聽過。
“其實,文修廚藝非凡,當年是家境貧苦,才沒能繼續當學徒,但他做的飯菜味道是真不錯,要不,我將這食譜給他瞧瞧。”
沈京嫿驚喜,點頭,“當然可以。”
說著,沈京嫿又掏出了五百兩,將銀票遞給了良嫂子,“這銀票你拿着,進貨還有裝修的事兒就靠你了。”
“奴婢一定不辱使命。”
出了酒樓,沈京嫿按照良嫂子說的,去了北街一趟,她需要找人手,給良嫂子幫忙。
北街繁華,朱雀大街上人潮湧動。
沈京嫿與如花好不容易,才打聽到了牙行的位置,自天宣帝上位以來,買賣人口就明令禁止了。
做長工可以,但必須要活契,不能賣死契,因此,牙行現在的經濟很不景氣。
那些大戶人家都有家生子,很少買活契的丫鬟。
看到了沈京嫿的上門,那牙婆子十分的歡喜。
“夫人,要些什麼?”
沈京嫿淡笑,“東西呢?”
她懂這兒的規矩,一般都說暗語,前世,她作為一名特工,私底下,見多了骯髒的手段,前世,買賣人口都在黑道販賣,手段殘酷多了,暗語自然也就多了,畢竟,國家不允許。
“三個生的,五個死的,離這兒很遠,帶把不帶?”
這牙婆子將他們請到了後堂,奉上了茶水,說了這樣一番話,這意思嗎,沈京嫿聽懂了,如花迷糊着呢。
“五個都要。”沈京嫿笑着看牙婆子。
大買賣啊,這主子怕是有來頭啊。
竟然還敢在天子腳下賣死契的丫頭,這倒是讓沈京嫿驚了一下,只見那牙婆子笑的牙縫都露出來了,一拍手,上來三個男的,兩個女的,個個模樣都很標誌。
“這啊,以後就是你們的主子了,快跪下。”
幾人惶恐,立馬跪在了地上。
沈京嫿付了銀子,帶人從後門離開了。
將人帶到酒樓后,沈京嫿便帶着如花離開了,回到將軍府後,天兒已經黑了,燈火也暗了,整個將軍府就像個死人窟似得,沒有絲毫的人氣兒。
“快,下來呀!”
月明星稀,將軍府牆頭上。
如花正抱着牆頭上凸出來的尖角打着顫,她恐懼的往下瞅了一眼,自家小姐正不爭氣的看着她,她更怕了。
高,好高啊。
早知道她就不爬上來了。
爬上容易,下去難啊。
“王--王妃,我怕---”
沈京嫿抱臂環胸,隨手叼了一根草,靠在身後的樹上,懶懶的說道,“你若是不願意跳下來,咱兩就在這兒耗着吧。”
高牆不過兩米,一躍,不就下來了。
如花的腿漸漸的不聽使喚了,顫抖的越來越厲害。
沈京嫿看不下去了,站起來說道,“你跳下來,我接着你,保證不會摔倒。”
“不---”如花的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得,素白的手還不忘緊緊的抓着角樓浮雕,看她這沒出息的樣兒,沈京嫿扭頭就要走。
“王---小姐---”
如花一急,不慎,人彭的一下就掉了下來。
沒有痛覺。
身下軟軟的,像是棉花似得。
如花一扭頭,大驚,“啊,小姐---”
我的個親娘嘞,我的腰,沈京嫿大痛,“起---起開---”
如花忙站了起來,將當了人肉墊板的沈京嫿扶了起來,後者撕了一下,應該是閃着腰了。
“對--對不起---”
沈京嫿走路瘸着腿,一手扶着腰,一手搭在如花的肩上,可見,傷到了,她發誓,以後,再也不帶着這個膽小鬼翻牆了。
竟然能摔下來。
痛。
痛死她了。
連着好幾日,沈京嫿都沒有再出過府,一來,是這莫臣暗地裏再派人盯着她,二來,她實在是傷到了。
酒樓的事兒一直都是良嫂子在張羅着,有什麼不懂的,便捎信給如花,緊鑼密鼓的弄了好些天,酒樓才翻新好了。
那吳文修確實對美食方面有研究,對於她的方子一直在琢磨,其實,也就是火鍋底料的一些配方罷了。
古人不懂,在前世,一抓一大把。
“良嫂子找人物色了一個大廚,人品不錯,聽她說,之前也在公主府幹過,都是熟人。”如花給沈京嫿上完藥酒,將事情都理了一遍。
沈京嫿點頭,“對了,那五人怎麼樣了?”
“查清楚了,身世清白,與京中富貴人家並無交道,良嫂子給他們起了名,三個男人分別稱“阿大,阿二,阿三”,負責后廚的切菜洗菜,上菜。”
沈京嫿忍住笑,阿大,阿二,阿三,這名字真別緻。
“王妃,你的肩膀抖什麼?”
“沒--沒事,你繼續---”
如花又道,“兩個女孩子起名採菊,采香,采香頭腦比較機靈,便幫良嫂子負責收銀,採菊手腳也挺勤快的,幫着收拾桌碗什麼的。”
沈京嫿聽着,坐到了窗戶邊的軟榻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不錯,分工明確。“這人手怕是不夠。”
夏天還好,冬天火鍋必定大爆,慢慢來吧,大不了,也可以招臨時工。
“王妃,你若是覺得人手不夠,奴婢也可以去幫忙。”
“不!”沈京嫿直接拒絕了,“我們不能讓別人知道酒樓是我們開的,免得惹麻煩。”
聞言,如花忙閉嘴。
就在沈京嫿想着午飯該吃什麼的時候,門外,有丫鬟的聲音傳了進來,“王妃,王爺回來了,莫臣大人要您去門口迎接。”
韓珩瓊?!
沈京嫿一驚,手裏的茶杯都掉到了地上,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如花心疼的看着地上的殘杯,這--這可是她們院子裏唯一完好無損的杯子啊。
邊境離大夏京城少說也得一個月的車程,這韓珩瓊走了也才一個多月,那邊的戰事結束了。
可京城怎麼什麼消息都沒有傳回來?
忽而,沈京嫿想起了當日大婚,匆匆離開的韓珩瓊,她的心頭泛起了疑惑,難道說,邊境--根本沒有發生戰亂。
韓珩瓊故意棄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