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0 章

“哈！”望着斯拉格霍恩離開的背影，沃爾布加發出一聲滿含譏諷的冷笑，就好像她根本一點也不在乎自己剛剛都說了什麼，也一點都不在乎斯拉格霍恩今後會如何想她，如何對她。

她只是端起了一杯紅醋栗朗姆酒，然後一飲而盡，扯開被深紅色酒液浸潤，彷彿沾了血一般的嘴唇，冷笑到，“這就是我們斯萊特林的院長——一個只會投機倒把、愛慕虛榮、懦弱無能的……”

“姐姐！”柳克麗霞壓低聲音喊到，嘗試阻止，卻被沃爾布加再一次的無視了。

“……膽小鬼！”她還是說了出來，並且笑的越發譏諷瘋狂了，“他根本不配當我們的院長，也根本不配成為‘神聖二十八族’中的一員。他應該滾去德文郡的奧特里·聖卡奇波爾，跟那些紅頭髮的可憐蟲們待在一起，而不是在這裏什麼也不做，眼睜睜的看着那些骯髒的泥巴種們混進魔法界，玷污我們偉大的巫師之血。他早就忘記身為一個純血巫師的榮耀了，也忘了什麼才是我們該做的——而這就是為什麼我覺得蓋勒特·格林德沃做的很好——向那些麻瓜們發動戰爭，用他們的血來洗涮整個歐洲魔法界，讓純血之名，重回往日的榮耀……”

“但是他也做的還不夠好——只是殺死那些麻瓜是不夠的，如果換做是我的話，”她滿臉冷酷、語調平靜的說，“我會把那些泥巴種也一起殺死。”

……

這是艾比第二次對某個人感到毛骨悚然，而不是只是單純的害怕。

就好像以前流浪時她見過的野貓，在食物充足的時候，即便並不需要，它們還是會去抓來老鼠，然後將它咬傷，慢吞吞的追在它的後面撕咬、玩弄、折磨，直到對方奄奄一息，才咬掉腦袋，把破碎的身體丟在地上離開，甚至都不去吃它。而有的時候，這種過程甚至可能會持續一個小時以上。

——這殘忍嗎？當然。

但是野貓並不會這樣想，因為老鼠對它來說只是食物、只是吃飽時就可以隨意盤弄的玩具，而不是一個有資格與它平起平坐的、有尊嚴的生命。它也並不像人一樣，有着高級的思維和複雜的情感，所作所為，可能都只是出於野獸的殺戮本能。

所以即便覺得殘忍，但是艾比不會感到害怕，頂多，只是感慨一句，物競天擇，生來如此。

而沃爾布加……她在說起戰爭時，滿臉的平靜，稱它為一場偉大的改革，講到那些麻瓜本就該死時，臉上甚至還起了激動的紅暈，而在斯拉格霍恩痛斥她怎麼會有這種可怕的想法之後，她也並不覺得自己說錯了、做錯了，反而認為是對方太過懦弱……

顯然，就像是殘忍玩弄老鼠的野貓一樣，她也沒有把麻瓜以及麻瓜巫師們當做自己的同類的想法，所以才會滿臉平靜的說出‘他們本就該死’、‘將泥巴種們一起殺掉’之類的話，甚至還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

可問題是，她並不是野貓，也不是什麼只靠本能行事的野獸。她是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她有着思考能力，也並不缺乏感情，她會因為說到讓人激動的事情時滿臉紅暈，也會因為別人的做法讓她感到失望而開口冷笑——可是，她卻沒有正常人該有的同理心……所以，她才會如此狂熱極端，把純血看的比上百、上千，甚至是上萬個跟她從本質上來講其實並沒有什麼差別的人的性命還要重要，在談論起他們的生死時，態度如此輕蔑隨意，好像只是可以隨意宰殺的豬狗。

這，才是真正讓艾比感到毛骨悚然的地方。

而第一個讓她有這種感覺的，是故意殺死比利的兔子，然後滿臉期待的帶她去看的八歲的湯姆……而那時候的他比起沃爾布加其實還要更加殘忍一點，已經不只是蔑視生命、缺乏同理心，他還學會了從中獲得滿足和快感，就像是一個真正的惡魔一樣。

所以在逐漸長大，看過更多事情，也明白了更多道理之後，艾比有時候甚至會忍不住想，如果在那天之後，她嚇到了、逃跑了，湯姆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他是否會因為已經品嘗到其中的快感，而逐漸墜入黑暗，變成一個以折磨人心、玩弄人心為樂的魔鬼？又是否會同樣變得傲慢極端，成為在今天晚上、在這個小小的會客廳里，高聲闊談着蓋勒特·格林德沃的‘偉大改革’，直言所有麻瓜和麻瓜種巫師們都該去死的另外一人？

艾比知道自己並不該這樣猜測，湯姆早就已經改變了，也早就學會了什麼是愛，這麼些年以來，她從他那裏得到的溫暖，並不比她給與他的少上半分。而且她也早就下定了決心，要永遠信任他、支持他。她不可能也不捨得對着他出爾反爾……

可是，即便一遍又一遍的這樣想着，艾比還是忍不住慢慢的貼近了湯姆，然後拉住了他的手。

不知為何，她一點都不想讓湯姆繼續聽沃爾布加說下去，她也不想讓他們兩個之間有任何的對話或是接觸。

她甚至還想祈求湯姆跟着自己一起離開這個讓人感到窒息壓抑的地方，去外面的大廳，或是任何一個地方，只要別再看到沃爾布加那張佈滿了瘋狂的臉。

只是這種想法太過懦弱，她動了動唇，還是又忍住了。

而艾比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害怕，好像人在萬米高空上吊著，搖搖欲墜、挨不着底，心裏也一直有一種奇怪的預感，就好像在這裏繼續待下去，就會有自己很不想看到的事情發生……

可她什麼也做不了，只能更用力的拉緊湯姆的手，期待他能體味到她心中的不安，給出回應。

而湯姆很快就用力回握了她的手，從他們掌心相貼的地方，也傳來一陣陣的暖意，終於讓她覺得好受了一些。

可是，還不等艾比徹底放鬆下來，臉上重新露出笑容，湯姆的手就抽走了。然後他往前走了一步，英俊的臉龐掛上她熟悉的假笑，朝着沃爾布加說到，“之前你提到的蓋勒特·格林德沃……可以詳細跟我講講他嗎？”

他的語氣聽起來只是恰到好處的好奇，似乎真的只是對這個人有些感興趣，並沒有其他什麼想法。

但是艾比知道，不是的——而這可真是糟糕，她太了解他，以至於沒辦法騙過自己，自欺欺人下去……

她忍不住發起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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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要有虐了寶貝們~另外為防誤會，我再說一遍，這文沒有男二女二，湯姆和艾比的感情也會一直是很穩定的雙向喜歡。虐指的是別的方面。

最後，繼續給新坑求收藏，很重要！！！因為這周我申了榜單，如果數據很難看，接下來很大可能我就要一路涼涼下去了。而這一定會給我稚嫩幼小的心靈造成巨大的打擊，以至於一蹶不振（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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