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因為那場說不上交心對話的對話,津島雪枝和小學弟沢田綱吉的關係變親近了許多。
當然,遠沒有到那種手牽手,你追我趕,一起奔赴光明未來的程度啦。
平日裏在學校里迎面碰見了,雙方會點頭打招呼;看到學弟被欺負了,學姐會在背地裏幫忙一二。
不過因為那群壓迫沢田綱吉的傢伙實在是過分,最近甚至開始按着小兔子去跑腿,索要錢財。這讓津島雪枝有些忍無可忍。
一不做二不休,雪枝幹脆藉機引風紀委員會的偽不良們看到這群人欺負同學的場景。
順帶一提,‘欺凌同學’這種事是違反校規的。換句話說,這事違反風紀。
‘風紀’二字加粗大寫下劃線斜體。
神清氣爽,說得就是這種情況啊。
站在被風紀委員會成員們揍趴的‘屍體’上,津島雪枝笑眯眯地從口袋裏掏出手帕。然後,這張潔白的邊角還綉着櫻花的量產型手帕被她遞到地上的少年面前。
“誒…津島,學姐?”做得最過火的少年被揍得鼻青臉腫,看到這張手帕有些受寵若驚。“謝謝!”
津島雪枝將手帕塞進他的手裏,眉毛一蹙,露出擔憂的表情:“校園凌霸在哪個學校都是很糟的情況,所以以後請不要做這樣的事了。”
“這次被教訓過要吸取教訓哦,因為再這樣下去大概會對你們的未來造成影響吧。”
聽着灰發少女將心比心的軟話,這群只有十四五歲的男孩被嚇得臉都有點白了。
在並盛中學,風紀委員會可是凌駕於學生會之上的組織,也就是說如果他們太鬧騰還真的會被責罰。
“是!謝謝學姐提醒!”
向著互相攙扶逃走的少年們擺擺手,津島雪枝笑着轉過頭,一眼看到了邊上的沢田綱吉游移瑟縮的目光。
“沢田學弟,為什麼你會是這樣的表情呢?”
“讓被威脅的人道謝,好可怕…”
“沢田君?”
“完全不可怕,不如說謝謝你,津島學姐!”
津島雪枝沒再繼續欺負無辜可憐的小兔子,放任沢田綱吉落荒而逃。看着他踉踉蹌蹌,甚至還自己拌了自己一腳的背影,雪枝將自己手裏沾灰的手帕疊一疊,丟進邊上的垃圾桶里。
隨口說出她在威脅那些人之類的話…沢田學弟有這樣敏銳么?
錯覺吧,畢竟沢田學弟只是普通的沢田學弟,而我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威脅什麼的和我無關,不是我做的。
嗯。
周日的上午,津島雪枝蹲在廚房裏擺弄着食材。雞蛋,牛奶,砂糖,還有芝士…各種各樣的材料合在一起,變成了少女手中看上去可以直接拿出去賣的烤芝士蛋糕。
蛋糕冷卻,然後裝盒綁上精緻的緞帶,這份要拿去送給長輩的禮物就算準備完畢了。弄完這些事,津島雪枝回房間去從頭到腳整理了自己一圈。
她這邊正梳理着髮絲,給自己編着麻花辮,樓下的門鈴被人按響了。
沢田學弟來了?
津島雪枝加快手速,將自己的滿頭灰發編成粗粗的麻花辮子。然後套好褲襪,下樓。
休息日的沢田綱吉和上學日的他看起來區別不大,渾身上下都是一團少年氣。他換掉了身上的襯衣校服,穿着綠色的休閑外套,看起來比在學校放鬆不少。
當然,他在面對着負責照顧雪枝的家政阿姨時一點也不輕鬆。
“啊,你,你好!我是沢田綱吉,津島學姐的學弟。”沢田綱吉面對着阿姨的視線已經快要鑽進地里了,嘴裏的話也有點語無倫次。“前幾天承蒙,那個,照顧。我媽媽想要感謝學姐,所以那個。”
總之在他的努力下,家政阿姨理解了他的意思。
拚命努力的話,這不是也可以做到么,沢田學弟。
趴在樓梯扶手上,津島雪枝嗤嗤笑了。
“接下來就交給我吧,春山阿姨。”
“津島學姐!”沢田綱吉露出了自己終於得救的表情。
春山阿姨左右看看兩人,有些憂慮地說:“…但是大小姐。”
“沒關係,只是受長輩邀請去拜訪一二而已。。”說著,津島雪枝向她露出笑容,“不用擔心。”
“是我多嘴了。”
拎上蛋糕盒子,拽上沢田綱吉,津島雪枝在脫離春山阿姨的可注視範圍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鬆懈了下來。
與其說是在照顧自己的家政阿姨,春山女士更像是一個監視人。
她聽了僱主津島源右衛門的指示,千里迢迢從青森的津輕老家趕到並盛町來。為的就是看顧着津島雪枝,嚴防她和莫名其妙的男性來往之類的。
畢竟是養了十五年的白菜,就算賣不成更高的價格也不可能隨手甩賣嘛。
明明只是個三代內的暴發戶,父親卻總覺得自己是名門貴族呢。
津島雪枝在腦內不在乎地貶低着自家長輩,面上卻維持着尋常的笑容。沢田綱吉和她走在一起,有些猶豫要不要開口。
“怎麼了,沢田學弟?”
“不,那個。”沢田綱吉頓了一下,不太好意思地撓了撓自己的臉頰,“感覺學姐心情不太好。”
“又來了啊,學弟還是在莫名的地方非常敏銳。”雪枝向他那邊傾了一下身子,“明明和雲雀君不一樣,不是直覺肉食系。直覺草食系…?”
“那是什麼啊!”
沢田綱吉崩潰地大喊一聲,換來了津島雪枝別開臉偷笑。
雖然被耍了一下,但是沢田綱吉絲毫沒覺得哪裏不愉快。少年偷偷打量着自己身邊的學姐,耳朵尖有些紅。
注意到對方的視線,津島雪枝原地轉了一圈,展示自己身上的衣服,“我這身衣服很奇怪么?”
沢田綱吉臉立刻漲紅,說:“不是的,是感覺看到學姐常服什麼的,有點稀奇。”
“也是,平時在學校總是穿校服。”
“雖然也有這部分的原因啦…”沢田綱吉也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
在他的眼中,津島雪枝平日裏總是顯得很一絲不苟。襯衫板正,校服裙的每一個裙褶都恰到好處,連她的鞋子都一粒灰塵都沒有。
總之看起來很累,但是他有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覺得累。
“我給學姐添麻煩了…非常對不起!”
面對着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向自己鞠躬道歉的少年,津島雪枝嚴肅地眯起眼睛:“你…把學校的花都拔掉,然後留書是你自己做的了?”
“啊?我沒有啊!為什麼拔了花還要留名字!?”沢田綱吉頓了一下,“不對,在學姐心裏我會惹的麻煩只有拔掉花草么!”
“因為沢田學弟又不會砸碎窗戶。”
“…”
“不會吧,真的砸了?”
“我沒有啊啊!”
“那我就安心了,拔了花我還能救你一命,但是砸了窗戶恕我無能為力。雲雀君會殺了你的。”
“嗯,會殺了你。”
“…說了兩次好可怕。學姐平日裏對待別人的性格和對待我的完全不一樣,過分!”
“那沢田學弟希望我用平常的笑容對待你么?”津島雪枝笑道。
雪枝的聲音很輕,帶着一種飄忽的溫柔感。
“…不用?學姐又沒有做過分的事?”
在迷茫中,沢田綱吉順着自己的內心說出了及格分的回答。這讓在評估這個學弟的津島雪枝彎彎眼睛。
“那就好,因為沢田學弟軟軟的,像膽小的幼弟一樣。如果被學弟說我太過分了,不允許我亂說,我大概…會哭。”
——開玩笑的。
哭是不會哭的,但是一定會立刻把投入的感情收回來。津島家的人可是及時止損的天才。
大拇指。
這樣平靜無波的生活和在帝光時並不一樣,但是不會讓人討厭。
同班的雪見千代是聽話又單純的好孩子,曾經語言銳利的杏田在冷靜下來之後只是一個普通的毒舌運動少女…沒有什麼需要不滿的。
直到某個早晨,津島雪枝站在學校門口和風紀委員會的其他人一起檢查學生着裝。遠遠的她看到濃烈的煙塵向這邊卷過來,與此同時還有熟悉的聲音在大喊。
平日裏像個兔子一樣的沢田綱吉裸着身子,只穿着一條惹眼的內褲。少年瞪着眼睛,神態像個剛離窩的幼獅。
“死也要向學姐道謝嗷嗷嗷!!”
沢田綱吉大喊着衝過來,一把捏住津島雪枝的手。雪枝被他突然襲擊弄得有點愣神,看着距離蠻近的胸膛,她有些猶豫要不要大喊一聲表達自己的慌張。
不,算了,成熟穩重的美少女是不會在這種時候大喊的。
津島雪枝緊緊地閉上了自己的嘴,然而沢田綱吉並不會。
“一直以來謝謝你,津島姐!”
我,應該開心么?為什麼好好的垂耳兔學弟會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一秒鐘內變成食人兔?
“啊…謝謝?”
半空中,操控着列恩牌滑翔傘的里包恩哼笑了一聲,若有所思地盯着了滿臉麻木的灰發少女。
“津島家的人么,看來這之後會變得很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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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計算
中也目前21,雪枝15,表面上年齡差相差六歲。但是去掉中也落地即八歲,中也目前只有十三歲左右。
請問這是姐弟戀還是兄妹戀(正色)
某兄長:哪個都不是,我不允許!不!許!
…
實際上某個哥哥下線很久,根本沒有機會阻止呢(笑)
…感謝在2020-11-2600:56:25~2020-11-2911:10: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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