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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轉學?”

空曠的籃球場裏突兀的響起了驚訝的叫喊聲,因為場地過於空曠巨大,所以這聲大喊格外突兀。正在訓練的少年們渾身一震,看向了聲音的源頭——他們的社團經理。

桃井五月在極度震驚下喊完了這句話,然後才反應過來,用力地捂住自己的嘴。

“噓,小聲一點呀,桃子。”

在桃井五月身邊的長椅上坐着一個灰發的少女,見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她連忙豎起手指‘噓’了一下。

“抱歉抱歉,大家繼續訓練吧!”桃井五月向被打擾的隊員們擺擺手,笑容和善地推着灰發少女離開了二軍的訓練館。

兩個人拉拉扯扯地鑽進體育館後頭的小樹林裏,桃井五月鬆開她,環起手臂問道:“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會在初中三年級這種重要的時間轉學?小雪!”

面對着桃井五月那雙粉色的眼瞳,津島雪枝苦笑了一下:“因為父親安排上的變動…吧?”

“我完全不理解,而且並盛中學什麼的…完全沒有帝光好吧?”說著,桃井五月將雙手按在津島雪枝的肩膀上,“真的沒關係?需要大家幫忙么?”

津島雪枝沉默了半晌,將手搭在桃井五月的手背上,說:“…沒關係的,真的沒關係。我的成績很好,就算轉學了也能拿到好成績。”

“但是…”

“就一年而已,如果順利的話,高中我會和桃子去一個學校的。”說著,津島雪枝笑了。“桃子去哪個學校,我就去哪個。到時候還像現在這樣,你做經理,我做你的小秘書。”

“什麼秘書啊。”桃井五月堵着嘴,很嫌棄地說道。

“真的很對不起。”

“啊啊真是的!為什麼小雪要和我道歉嘛!”桃井五月大喊了一聲,突然撲過來一把將津島雪枝摟在懷裏。

津島雪枝生着灰色的長發,中分的直劉海下是一對蜜金的貓眼。她生的嬌小,被高挑的桃井五月摟進懷裏時看起來像個精緻的洋娃娃。

不,實際上就是個“洋娃娃”。

在桃井五月看不到的地方,津島雪枝有些疲憊地合上雙眼。她伸出手回抱自己的好友,用了很大的力氣。

“好寂寞啊,小雪…明明你還沒有走,但是我已經開始覺得寂寞了。”桃井五月喉嚨有些哽咽,“一年好久啊,要三百六十五天呢。”

“對不起…要等我啊,桃子。”

“嗯,我等你,多久都等!”桃井五月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好!不哭!”

然而很可惜,雖然嘴上說著‘不哭’,但桃井五月依舊摟着好閨蜜哭成了一團桃子大福。

安撫好了哭唧唧的桃井五月,津島雪枝回到教室去整理自己的東西。轉學的決定來的很突然,她從明天開始就不會來學校了。

日落西沉,昏黃的日光透過窗子映進教室。津島雪枝站在桌邊,仰起頭看向窗外橙紅色的火燒雲。

“轉學手續已經辦完了么?”

聽到說話聲,津島雪枝立刻回過神,緩緩轉過頭看向教室門口。在那裏站着一個身姿挺拔的俊秀少年,一頭紅髮…還有一雙金紅異色的眼睛。

津島雪枝不太記得赤司征十郎的眼睛是什麼變成這樣的,畢竟她實在很少和對方對視。平時里她總是將目光定格在對方的鼻樑上,偽裝成看着對方雙眼的樣子。

“嗯,已經辦好了,只剩下並盛那邊給出回執。大概再兩三天就可以過去了,”津島雪枝下意識地捏緊書包帶,又鬆開手,“這兩年來我對你的校園生活多有打擾,非常抱歉。”

赤司征十郎沒有動,他站在門邊,對她說:“不,我並沒有對你的靠近覺得厭煩。我只是對父輩自說自話的安排覺得不滿。”

這是赤司征十郎第一次對她表明內心真實的想法,津島雪枝默默想了想,這好像也是自己第一次這樣心情平靜地和對方說話。

“那太好了,沒有被赤司君討厭就好。”說著,津島雪枝向赤司征十郎露出了笑容,“赤司君是一個很適合做朋友,前輩,指引者的人。雖然沒有說過,但是我真的覺得赤司君很出色。”

津島雪枝這會兒的笑容和平日裏面對赤司征十郎的表情不同,它一點也不大和撫子,甚至帶着一點孩子氣的開心。

“如果我沒有帶着父親交代的任務,大概真的會很喜歡這樣出色的赤司君?”津島雪枝歪了一下頭,夕陽的光穿透她散落的灰發,把她染成了曖昧的暖色。

這兩個被父輩安排着在帝光這所中學裏被迫相親了兩年,然而並沒產生一丁點曖昧感情的少年少女沒有再接着對話。

赤司征十郎與津島雪枝擦身而過,一晃眼看到了少女紅腫的眼角。

只能怪夕陽太紅,讓他根本沒有發現背着光的少女哭過。如果他發現了,也許會出於紳士風度給津島雪枝送上一張手帕吧。

不,大概依舊不會送。

津島雪枝拎着書包,腳步輕巧地順着樓梯跑下去。等出了教學樓,灰發少女先是仰頭看了一眼天空,然後鬆了一口氣。

“嗚哇太好了,那塊火燒雲還在!”津島雪枝嘴裏感嘆了一句,趕緊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咔嚓一聲記錄下了天上的雲朵。

熟練地點進app,選中頂着圖畫紅酒杯頭像的好友,津島雪枝手指一拖,將這張照片發了過去。

屏幕對面的人估計手裏正好拿着手機,所以回復地很快。津島雪枝親眼看着這張圖片邊上出現“已讀”兩字,隨後對面同樣發來了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一看就是剛剛隨手拍下來的,看起來異常模糊。在照片上是一張寬大的實木辦公桌,桌上幾乎什麼都沒有擺,只放着一瓶紅酒和一個空空的酒杯。

…抱歉,柏村先生?您真的有在工作么?

柏村一郎:【?】

小樹枝:【不覺得那朵雲很像貓貓頭么?】

柏村一郎:【哈,這回看出來了。這邊陰天,沒有夕陽,謝了。】

小樹枝:【我也碰不到酒,謝了。】

仿照着對方的句式,津島雪枝回了這樣一段話。電波另一頭的人雖然讀了這句,但是並沒有回復。

津島雪枝已經習慣這種相處方式了。

半年前的雪夜,趴在被窩裏睡不着的津島雪枝收到了這位‘柏村一郎’先生的好友申請。她那時候困得迷迷糊糊,隨手就點了通過。

第二天早上她一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這位醉漢發來的一串圖片。每一張都各自記錄著一瓶紅酒,而且拍得仔仔細細認認真真,不知道對方在酒窖里蹲了多久才拍出這些滿意的照片。

啊,還有圖片最下面來自對方的道歉和希望互刪的消息記錄。

看來酒已經醒了啊。

當時的津島雪枝這樣感嘆着,實際上回想起這事時沒繃住,噗呲一聲在飯廳里笑了出來,挨了父親好一頓罵。

雖然被父親罵被大哥教育,但是津島雪枝的心情依舊詭異地好。

在回房間的路上,她看到了從庭院高牆上走過的貓咪。鬼使神差的,津島雪枝默默掏出手機拍下了那隻慵懶的大貓,發給對方作為報復。

當時的‘柏村一郎’同樣是發來了一個問號,接着是一句抱歉。而津島雪枝說‘房間外有貓貓走過去了’,然後說沒關係。

不知道這樣戲劇性的結識和“報復”戳中了‘柏村一郎’哪裏的萌點,總之兩個人誰也沒有再說互刪這事了。津島雪枝偶爾會拍下自己覺得好看的景色發給對方,然後兩個甚至不知道對方真實姓名的人會根據圖片一來一回地簡單說上兩句話。

這可是津島雪枝的凈土,很重要death。

動作乾脆地點了保存,津島雪枝揉了一下自己的臉,讓它恢復到平日裏恬淡溫和的樣子。

家裏來接她的車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由父親津島源右衛門派來的助理,青木信子坐在副駕駛上,懷裏摟着一疊文件。

“許久不見,大小姐。”外表女強人的青木信子說道。

津島雪枝公式化地和她問好,然後從青木信子手中接過那疊文件。

在這份文件中全方位的描寫出了某個少年,某個津島雪枝從來沒有見過的少年。他沒有雙親,但是手上有一家規模中等的財團,等到對方成年,這財團必定是屬於他的。

“雲雀…恭彌?名字很好聽。”津島雪枝用事不關己的語氣評價。

青木信子大概也對這位大小姐的命運覺得不公平吧,因為她說:“津島先生沒有要求你儘快轉去並盛,趁這個機會你可以休息一陣子的。”

津島雪枝搖頭,無所謂地說:“反正遲早都要去的,既然這樣我不如早點去並盛。”

車子裏安靜了半晌,只有司機開車時衣物摩擦的聲音。

“你甘願被津島先生這樣安排着,去見一個又一個的男孩,直到訂下未婚夫么?”

津島雪枝笑了,說出了和這個問題不相干的回答,“大哥從政,二哥經商,三哥和七哥已經不在人世。姐姐們也全都嫁了人,家裏只剩下我還能使用了。”

所以其實沒什麼所謂,嫁給誰對她來說都差不多。她只是很討厭像這樣被送到各個人面前,被對方品鑒挑選而已。不過就算覺得很煩,她也做得到。

她還能跳舞,還能像那樣和柏村一郎先生聊天。

青木信子注意到,津島雪枝並沒有提到那個早些年離家出走的津島家六男。

大概是憎恨吧,憎恨那個逃離了津島家,並且把責任、擔子丟到她身上的兄長?

那個少年…大概早就死在哪個角落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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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假的津島雪枝→大和撫子,笑不露齒,愛好是插花

真實的津島雪枝→動若脫兔,被減輕了重力后能樂得左腳踩右腳上天(?)

總之,是個軟妹(大拇指)

很唐突出現的文,由來是我一夜的漫長的夢。在這個夢裏我看着這孩子跳舞,和中也談戀愛犯傻,還有一個be的生離死別…

太難過了,難過到我好幾天以後還在意難平這個結局。所以!現在!我要把我的夢寫成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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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少女夢見荒神[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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