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

偷襲

兩人就‘該不該扯披風’這個問題進行了一番激烈的辯論,最後取了個折中的辦法。

從中間撕開,上半部分留在身上擋後背,下半部分一分為二,兩人一人一半用來遮臉。

白宿跟在謝欽身後,看着他因為走動時不時就要露出來的後背,感覺煩躁得不行。

這傢伙當初管他管得倒是挺嚴,怎麼輪到自己身上就一點都不注重細節了?

他盯着他看了好一會,最後隨便拽了一根柔軟的細藤給他捆上。

謝欽乖乖張開雙臂讓弄,見他的動作就知道他這麼做是為什麼。

他家白叔叔罕見的獨佔欲出現,他享受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出聲阻止他。

就是被小半塊披風遮着臉,他看不見他的表情,有那麼點小小的遺憾。

“動作幅度小點。”白宿看着他衣服腰側隱隱有開線的架勢,無奈極了。

衣服料子他不想說什麼了,但是為什麼這個做工也這麼粗糙?

“這恐怕是辦不到了……”

謝欽說話聲頃刻間變冷,帶着極強的戒備意味與殺意,盯着突然出現在這附近的人。

兩個跟他倆身形差不多的,穿得還是女裝情趣服飾,非常辣眼睛。

一看就是盯上他倆的衣服了,雖然和正常的衣服來比非常不正經,但和那兩個人的相比,簡直正常到不能再正常。

那兩人手裏拿的也是從餐廳里順來的餐具,正用一種極其危險的目光盯着他倆。

給人一種身手還不錯的感覺,就是不知道真正動起手來情況如何。

謝欽背過手去給白宿打了兩個手勢,讓他不要動,他來解決。

白宿眼神閃爍了下,向後退了一步把戰場讓出來,又把他們手裏唯一看得過去的武器扔給謝欽。

“點到為止,不許殺人。”他低聲重複了句,沒什麼過多的情緒。

不過他這句話在另外兩個人眼裏就是在看不起他們。

一打二?

還說別殺了他們?

開什麼玩笑!

“廢話真多,上!”其中一個留着寸頭的傢伙率先出手。

另一個抿了下唇,也跟着向謝欽攻來。

“雜魚。”謝欽不屑地念叨着,一個閃身躲開那個寸頭的攻擊,同時膝蓋上提,狠狠地頂上那人的腹部。

緊接着在空中一個旋身,騰空瞬間另一條支撐在地上的腿抬起,準確擊中另一個傢伙的腦袋,直接將人踢到了不遠處的樹榦上。

動作太大了點,伴隨着‘刺啦——’一聲,腰間那處即將開線的位置,被扯了個大洞出來。

謝欽停下了動作,先是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腰,然後用一種委屈的眼神看向白宿。

‘我不是故意的,它自己開的。’

白宿讀出了他想表達的意思,但沒第一時間回應,反而從腰間抽出把叉子來扔出去。

亮銀色的鋼叉擦着謝欽的臉飛過去,他沒躲,他知道他家白叔叔永遠不會傷害他,即便那人拿槍對着他也是一樣。

身後傳來壓抑的痛呼聲,白宿向他走過來,伸手非常自然地幫他整理衣服。

“打架的時候注意點,對手沒失去行動能力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知道了白叔叔~~”謝欽乖乖答應下來。

他轉過身,看着半跪在地上嘗試着把叉子從手心裏拔.出來的寸頭,雙手環胸說了句風涼話,“哥們兒,給你個忠告,下次偷襲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他說完,還非常好心地幫他把叉子弄出來。

這玩意現在可是防身武器,他可不捨得留給這傢伙。

至於另一個,癱在樹下爬不起來呢。

他腿部力量極強,剛才那一下雖然收了幾分力道,但正中頭部也不會好受。

但願那傢伙清醒之前不要被流竄在叢林間的小怪物看到,他看他長得還挺清秀的,很對怪物的胃口。

“繼續走吧。”謝欽把叉子上的血弄乾凈,抬手搭上白宿的肩膀,一臉輕鬆地繼續往前走。

這個小插曲沒能引起兩人過多的關注,在別的遊戲場又不是沒遇到過突發情況,剛才發生的事根本就不值一提。

‘落日’並不好找,不過倒是在尋找的途中,收集到了別的他們還缺着的。

直到材料到手,謝欽還震驚於為什麼這個植物不僅長了嘴還長了牙,而且花還是開在頭頂上的情況。

他確定這玩意是自然生長的,而不是那個被他快要揍死的倒霉蛋,用程序合成出來的?

“別這麼驚訝。”白宿斜了他一眼,“家裏那本植物大全上都有,你回去好好看看就知道了。”

謝欽輕哼一聲,“我才不看,最討厭學習了,看書什麼的是不可能的!”

“隨你——”白宿長嘆口氣,招呼着讓他過來,“所以現在你能記多少記多少,萬一以後再碰上這種情況你自己也能解決。”

謝欽撇了下嘴,嘀嘀咕咕地走過去,“不是有你在呢嗎……”

之後就沒什麼值得一提的了。

不過自從他倆把臉蒙上之後,雖然沒有那種小怪物盯着他們了,但是那時不時就要上來打劫一下的玩家更是煩人。

看上他倆衣服的、想要搶武器的,甚至還有抽到‘我想看人打架’這種小紙條、覺得他倆好欺負上來挑事的。

五花八門,什麼人都有。

最後謝欽實在煩得不行,決定把兩人臉上矇著的東西扯下來。

他家白叔叔這張臉,行走的警示牌!

雖然從積分榜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但是曾經身為榜首的餘威還在,大部分玩家還是不敢輕易湊上前來招惹的。

“還沒找到嗎?”謝欽站在樹頂上,看着已經有一半消失在海平面下的太陽,俯身跟白宿說話。

自從太陽落到海平面上時,他就一直在樹上沒下來過了。

得時刻盯着點時間,盡量不要太晚回去。

他其實並不怎麼擔心那個npc說的晚上不要出來行動的警告。

比人還大的怪物都被他集中到一個邊邊角角去了,而且那地方他看了,還是個天坑,他就不信那些東西能出來。

“按生長習性來看就是這附近。”白宿站起身來,在檢查過的一棵植株邊上劃上個記號。

他仰起頭去看謝欽,表情僵硬了下,“把你頭上那個鳥弄下去。”

謝欽視線上挑去看,正好看見一個雪白的海鳥頭。

它正探着脖子往下看,兩顆豆豆眼一直緊盯着謝欽的臉,目不轉睛。

不知道是公的還是母的,反正謝欽知道這傢伙也是看上他的美色了。

“算了,這小傢伙戰鬥力挺強的,好多想揩我油的都被它打跑了。”謝欽抬手上去在它身上摸了摸,還煞有其事地念叨了兩句。

白宿嘴角一抽,安靜了好幾秒后回了他一句‘隨你’。

海鳥的體型太大了點,差不多得有六七斤這樣。

壓在頭上這麼長時間,他都怕謝欽這傢伙被壓出頸椎病來。

謝欽支起身,從棲身的樹上跳到另一棵的上面,跟着白宿一點點向前移動着。

枝葉什麼的有些煩人,打在身上還挺疼的,而且還把他衣服弄得到處都是小口子。

他現在都不敢下去,生怕他家白叔叔看到之後突發腦溢血。

“謝欽,停下,別走了。”過了有十來分鐘,白宿突然出聲,叫停了還想繼續往前走的謝欽。

他半蹲在地上,小心地清理乾淨一顆植株邊上的雜草。

是個非常不起眼的小苗苗,十多厘米高,主莖是顏色略深的墨綠色,仔細觀察能看到裏面隱隱有紅色的紋路在莖內不時閃過。

頂端有個淺綠色的小花苞,大概一顆花生米那麼大,不仔細看非常容易被忽略。

“下來,還在樹上幹什麼?”白宿見他坐在樹榦的枝丫上就是不下來,開口提醒他。

謝欽低頭看了下自己身上衣服現在的狀態,咽了下口水,試圖掙扎一下,“呃……我覺得我還是不下去了,上面視野好,我看風景。”

“別藏了,都看到了。”白宿涼涼地說道,對他這種欲蓋彌彰的蹩腳借口感到有些好笑。

這傢伙,現在連借口都不會找了。

“下來吧,都已經這樣了。”白宿無奈地搖了搖頭,起身走到謝欽坐着的那棵樹下,“把任務做完去洞穴里,一直待到遊戲場結束。”

謝欽眼神閃了閃,沒回答他,輕飄飄地從樹上跳下來,精準地落在白宿懷裏,之後非常自然地纏在他身上。

他頭頂上的海鳥煽動了兩下翅膀,穩住自己身形沒被甩下去。

白宿身上散發出的若有若無的妖氣,讓它整隻鳥渾身顫抖了下。

在美色和趨利避害的本能中,這隻海鳥還是抵擋住了可能會死翹翹的恐懼,依舊堅守在謝欽頭上不下去。

某海鳥:我就不下去就不下去,另一個長得也好好看。他這麼好看,心地一定很善良,他不會殺鳥的,對吧對吧!

“好了,快下去,‘落日’的花期很短,別錯過。”白宿拍了拍謝欽的後背,把他放下來,然後牽上他的手帶他坐在‘落日’植株的旁邊。

“看着也沒什麼特別的啊,跟雜草沒啥區別。”謝欽上手戳了兩下,什麼也沒看出來。

白宿握住他好像再去戳戳這戳戳那的手,“區別很多,你要聽嗎?”

“不要。”謝欽連思考都沒思考,直接出聲拒絕。

他頭上的海鳥也跟着叫了一聲,像是在附和他的話。

白宿抬眼,赤金色的雙瞳緊盯在那隻通體雪白,只有翅膀尖是翠綠色的海鳥,幽幽地來了句,“晚飯看來不用找了,我感覺烤海鳥就挺合適的。”

某海鳥:……

大帥比堂而皇之威脅鳥,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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