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找到了
康公公見小林子背對着了他便趕忙起了身,想要從小林子的身後偷偷的溜走,卻沒想到被向來耳朵尖的小林子聽到了動靜。
“師傅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小林子抓着還未倒滿的茶盞轉身看向了康公公。
“坐會兒,腰酸。”
康公公見狀便錘了錘自己的腰,就近坐了下來,只得忍下這口氣。
煙雨朦朧的江面上有一艘小船,船雖然不大,但是船身上的裝飾無不顯露出船上坐着的是貴客。
“大汗,我們此次偷偷的跑來這兒是不是不大好啊?”
余楓替巴林倒了一杯茶,看了一眼外頭的風景之後便有些為難的開了口。
“慌什麼,只要我們隱藏的夠好,誰又知道我們一路跟着南巡的隊伍來了呢?”
巴林一想到自己沒過多久便能見到西子,臉上的笑容便藏都藏不住了。
“大漢,您為了那個皇後娘娘值得嗎?”
余楓嘟囔起了嘴,有些抱怨地說道。
“你懂什麼?本該是本汗的東西突然就成了別人的了,你叫本汗如何安心?”
“是。”
余楓無奈,便只能跟着點了點頭。
鳳船的廂房。
“懿王殿下,隔壁微生家的小少爺醒了,說是想要見您,您瞧……”
慕啟剛剛才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便聽見外頭有人敲門,一開始還覺得有些煩,但是一聽是叢軒要找他之後便立馬坐直了起來,回了外頭的人一句:
“他穿好衣裳沒有?”
“還沒呢,微生少爺剛剛才醒便讓奴婢過來傳話了,想來現在微生少爺都還沒洗漱吧。”
慕啟聽了女使的話之後便想了想,下一秒便拿起了掛在床頭邊的衣裳,開始往自己的身上套去。
“你去跟他們說,讓微生少爺再多睡一會兒,本王穿好衣裳去看他便是了。現在已經入秋了,他身子向來都是弱的,你們千萬得好生照顧着。”
“是。”
外頭的女使應了話之後便找了一群人來伺候慕啟洗漱。
為著心裏惦記着叢軒,所以慕啟洗漱和穿衣裳的速度不要太快。出門前還不忘命令人將準備好的早餐送到叢軒的廂房那去。
“臣見過懿王。”
叢軒聽了慕啟派人來傳的話之後便乖乖的躺在了床上,等着慕啟來他的廂房。
但是他在見到慕啟時還是想起了西子之前給他的叮囑,想要站起來乖乖的給慕啟行個君臣之禮。
“你這是做什麼?雖然說你是我的伴讀,但是我一直在心裏是把你當做一樣的人的,我們之間沒有必要這樣拘束。”
雖說沒有差幾歲,但是慕啟卻比叢軒成熟很多,也更像個小大人,這大概就是宮中子弟的特別之處吧。
“啟哥兒,你對我可真好,我要和你做一輩子的朋友。”
叢軒乖巧的點了點頭,對着慕啟甜甜的笑了笑。
聊了一會之後慕啟便讓人伺候叢軒起來洗漱穿戴了,二人又和平靜氣的一同用了早膳。
山洞裏。
這外頭的天亮了,金嘴牛一家便也在洞裏呆了一夜了。
“咕嚕咕嚕。”
金嘴牛為了保障妻兒的安全便一夜都未合眼,自然是耗費了許多的體力,又因為沒吃東西,所以肚子不自主的就發出了聲音。
金嘴牛的夫人在聽到聲響之後便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向了金嘴牛。
金嘴牛見自己的夫人看向了自己便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於是便開口解釋道,同時也不忘手上比劃着:
“我就是坐了一夜肚子有些餓而已,你不用管我的,要是困那就再睡一會兒。”
等了一兩秒之後金嘴牛的夫人才回復了金嘴牛,只不過是用手比劃的。
“這裏有些我之前從家裏帶來的乾糧和水,你吃些吧。”
說罷牛夫人便從一邊拿出來一個小的布袋子,遞給了金嘴牛。
金嘴牛對着布袋子笑了起來,然後便轉頭跟牛夫人點了點頭,用手比劃道:
“還是你想的周到,知道帶些乾糧和水在身邊。”
牛夫人見狀便重新比劃了起來:
“你平日裏就粗心大意的,怎麼會記得這些呢?”
“夫人說的對,這家要不是有夫人一直操持着,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呢。當初也是我為了那些錢鬼迷心竅了,才會連累夫人和孩子與我一同躲在這山洞裏。”
金嘴牛的眼角溢出了眼淚,心裏十分的自責。
牛夫人笑着搖了搖頭,沒有再過多的比劃什麼,只是將袋子移到了金嘴牛的面前,示意金嘴牛吃些東西。
“誒。”
金嘴牛點了點頭之後便打開了袋子,他的手剛剛伸進去抓了一塊餅就突然停住了,下一秒他便將自己的手從袋子裏抽了出來,什麼東西都沒有拿。
金嘴牛將袋子的口重新封好,放到了一邊。
“你怎麼不吃啊?”
牛夫人見狀便慌忙比起了手勢。
“不想吃。”
金嘴牛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咕咕”直叫的肚子之後苦澀的笑了笑,比劃了起來。
“是因為我準備的東西你不喜歡吃嗎?就算是那樣,你也不能因為不喜歡就不吃啊,對身體多不好,萬一餓壞了怎麼辦?”
牛夫人一時間有些着急,難得的比劃了這麼長時間的手語。
“留給你和孩子吃,我不要緊的。原來我在江湖上行走的時候一直都是飢一頓飽一頓的,怎麼一頓不吃不打緊。”
“傻瓜。”
牛夫人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自己懷中還在熟睡的孩子,帶着笑意對着金嘴牛比出了這兩個字。
山崖邊。
“主子……主子不要怕,凝玉在這保護你呢。”
被噩夢驚醒的凝玉瞬間睜開了眼睛,發現是一場夢之後便開始大口地呼吸了起來。
“凝玉,你終於醒了?!”
凝玉剛呼吸了幾口氣之後便看見有一張臉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這是做什麼?”
凝玉說著便下意識的推了一把魏洳仟,魏洳仟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便只能抱着孩子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下一秒他便一臉委屈的看向了凝玉。
凝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後撫平了自己因為接連受到驚嚇而受到波動的情緒,用手撐着自己站了起來。
“奴婢給魏大人賠禮了,是奴婢剛剛衝撞了魏大人,還望魏大人大人不計小人過,寬恕了奴婢這一回。”
凝玉反應過來之後也發現自己剛剛對魏洳仟實在是太過於失禮了,所以便邁步走到了魏洳仟的面前,給魏洳仟好好的行了個禮。
“這就是你道歉的態度嗎?”
魏洳仟見凝玉這副樣子便微微眯起了眼睛,下意識的想要調戲一番凝玉。
凝玉原先以為魏洳仟聽了她的話之後便也會客氣地放了她這一次,卻沒想到魏洳仟倒是來勁了。
“魏大人若是覺得奴婢沒有誠意那奴婢日後一定封一份大大的禮送到魏大人的府上,只不過現在奴婢現在急着找皇後娘娘呢。”
凝玉現在心裏便只有西子的安慰,再加上對魏洳仟沒有任何的感覺,所以在不冷不淡地說了這麼一番話之後便轉身要離開。
“魏大人這是做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還請大人自重。”
見凝玉轉身就要走,魏洳仟一着急便拽住了凝玉的胳膊。
被陌生男子拽住胳膊的凝玉臉一下子便紅了起來,整個人都怔住了。
魏洳仟不好意思地放開了抓着凝玉胳膊的手,腆着笑臉解釋道:
“凝玉姑娘你不要生氣,是我剛剛太激動所以冒犯姑娘了。”
“若是魏大人沒有什麼事情那我們還是趕快去找皇後娘娘吧,現在這個情況一刻都是耽誤不起的。”
“凝玉姑娘,你就在這好生的獃著吧。就在你暈倒的這個時候陛下召集了四大星宿衛,你就放心吧,皇後娘娘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四大星宿衛。”
這個詞對於凝玉來說是十分陌生的,所以她便不自主地皺起了眉頭,臉上自然也是浮現出了疑惑的神情。
“嗯,這四大星宿衛是龍儀國曆年來帝王都擁有的四大暗衛,就在你暈倒的這段時間裏陛下已經確定皇後娘娘和忠勇公大人都好好的活着呢,就在這個峽谷的一個崖洞了,不信你可以朝下面喊一聲,皇後娘娘應該會回應你的。”
凝玉聽了魏洳仟的話之後便迫不及待地走到了山崖邊,朝下頭大聲的喊道:
“小姐,你聽得見嗎?我是凝玉!”
原先正坐在崖洞裏百無聊賴的西子在聽到凝玉的聲音之後一下子便坐直了起來,激動的朝着崖頂喊了回去。
“我在這兒!”
因為嗓子乾涸的原因,所以西子喊完之後便開始不停的咳嗽了起來,一旁看着的叢澤心裏心疼的緊,伸手便拍起了西子的背。
“好了,別喊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現在身子虛弱,而且也不知道慕容什麼時候才能救我們出去,你應該好好的保存着體力才是。”
“嗯。”
西子好不容易平復下來之後便扭頭對着叢澤笑了笑,繼續靠在了叢澤的肩膀上,撒起了嬌。
“兄長,西子昨天晚上一夜都沒合眼,你可以借我靠着睡一會兒嗎?”
“睡着吧。”
叢澤聽到西子說她自己一夜都沒合眼心便揪了起來,抑制不住的心疼。她伸手將西子扶着躺了下來,讓西子枕在了他的腿上。
崖頂的凝玉在聽到西子的聲音之後整個人便跳了起來,手舞足蹈的。
“好了好了,你別跳了,你還得留着些力氣,等會兒好照顧皇後娘娘呢。”
魏洳仟原先一直以為凝玉是個恬靜的冰美人,卻沒想到凝玉也有如此活潑可愛的一面,自然是臉上的笑意也被一同帶了起來,心裏也覺得暖暖的。
“嗯。”
凝玉甜甜的笑了笑,只不過目光卻一下子落在了魏洳仟懷中的那個孩子身上,原先凝玉雖然注意到了,但是因為心中着急西子的事便沒有多問,現在西子的事情有了着落她便好奇地開口問了問:
“魏大人,你懷裏的這個孩子是哪裏來的?”
凝玉說著還伸手逗了逗小男孩的臉。
“哦,你是說他呀。要不是他我們也不會這麼快就尋到皇後娘娘的下落,是國舅爺留他下來給我們傳話的。”
魏洳仟瞧了一眼自己懷中的孩子,跟凝玉仔細的解釋到。
“原來是這個樣子,不知道魏大人是否願意讓我抱一抱這孩子呢?”
凝玉聽了魏洳仟的話便越發覺得這個小男孩可愛,心裏喜歡的緊,單是摸臉是絕對過不了她心中的癮了。
魏洳仟看着懷裏的孩子一時間有些為難,心裏想着雖然這孩子還小,但是也得照顧着孩子的情緒,所以便有些遲鈍的開了口。
“我都可以,只不過不知道這個孩子怕不怕生。”
凝玉聽了魏洳仟的話也覺得有道理,於是便重新問了一遍那孩子:
“小孩兒,你願不願意給姐姐抱抱呀?姐姐這裏有糖吃。”
凝玉說著便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了一顆糖,遞給了那孩子。
“謝謝姐姐,姐姐抱。”
那孩子拿到糖自然是十分的開心,對着凝玉張開了雙手。
凝玉見狀便從魏洳仟的懷裏接過了那孩子。
“你叫什麼名字啊?”
凝玉抱穩了懷中的孩子,十分和善的問道:
“不知道。”
那孩子想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一臉獃獃的看着凝玉,惹得凝玉一時間覺得有些尷尬。
魏洳仟見狀便開了口,向凝玉解釋道:
“我剛剛也問了這孩子,大概是年紀小的緣故,所以他名字和家住在哪兒這些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他是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荒山上來的?再說了,他這年紀看起來跟懿王和小少爺差不多,懿王和小少爺都認識了許多字了,他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和住哪兒呢?”
凝玉聽了魏洳仟的話便皺起了眉頭,一臉的不解。
魏洳仟在聽到凝玉的問題之後便深深地低下了頭,等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艱難地開了口。
“我當初與叢澤在邊關駐守時碰見過許多這樣的孩子,他們不知道自己家住哪兒,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甚至有些人壓根都沒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