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程玉富一走,劉老二哼着小曲兒悠哉悠哉地在何意身旁踱來踱去。
“老天有眼啊,讓你落在我的手裏。”
他帶着勝利者的傲慢從上至下審視着何意。
“你不是挺厲害的嗎?還不是落到了我的手裏。怎麼樣,受制於人的滋味不好受吧?真是想不到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男人有錢有勢又怎麼樣,還不是救不了你。”
“你現在是不是特別後悔當時那樣對我,我告訴你,我進去后就暗暗發誓,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們跪着求我,沒想到啊沒想到,這一天竟然來得這麼早。說起來,還要多虧你有個好乾爹啊,要不是那個蠢貨,我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把你弄到手。”
何意聽了內心毫無波動,她現在就是後悔,早知道是這樣,她管程玉富去死。
“賤人,你敢看不起我?”劉老二像一條暴怒的野狗齜牙咧嘴狂吠。
拳頭再一次落在何意身上。
拉扯間,劉老二被何意脖頸處的白晃花了眼。他咕嚕一聲吞了口口水,目光變得淫|邪起來。
“說起來,老子還沒嘗過你這種美人。”他想起第一次在包子鋪見面時她的潑辣樣兒,心裏越發來勁兒,這種小辣椒在自己身下哭起來一定很好看吧。
何意感受到他目光中的不懷好意,身體慢慢地往後蹭企圖遠離他。
劉老二不慌不忙地朝她靠近,如同獵人戲耍獵物,“你想往哪裏跑?你跑不掉的。倒不如你從了我,然後我們拿着你男人的錢遠走高飛,以後和我一起吃香的喝辣的,放心,我會讓你□□的。”
何意聽了他的話差點連隔夜飯都嘔出來,就他?為什麼他明明那麼普通,卻能那麼自信?
“你別衝動,等你有錢了你想要什麼女人沒有,何必為了我這棵歪脖子樹冒風險呢,你剛才也聽到了,如果我受傷了,那你就拿不到錢了。你就忍那麼幾個小時,等你拿到錢,揮揮手就有人來伺候你那不是更好嗎?”
精蟲上腦的劉老二管不了那麼多,“老子還就喜歡你這棵歪脖子樹。來吧,讓老子好好疼疼你,等你嘗到滋味了你就懂了,到時候老子讓你哭着求我。”他獰笑着往她撲去,邊脫衣服邊說道,“老子已經等不了了。”
“等得了的,你等得了的,想想錢,你想想馬上要到手的一千萬,如果你現在衝動了,那可就什麼都沒有了。如果沈唯知道你動了我,他肯定會嫌棄我,到時候他一怒之下不花錢贖我了怎麼辦?”
“你敢威脅我?”
“不不不,我是跟你實事求是的分析,你想啊,男人都有劣根性,誰願意自己的女人和別人在一起啊,現在他願意替我出錢無非是因為我是他女朋友,那如果我不是他女朋友了呢,你說對不對?而且……而且……”何意忽然欲言又止。
劉老二果然停了下來,“而且什麼?”
何意左顧右盼吞吞吐吐道:“我……實不相瞞,我有病。”
劉老二一頓:“什麼病?”
“就……就是那方面的病?”
“你他媽到底是哪方面的病?”
何意難以啟齒:“就是那方面的病啊。”她憋得雙頰緋紅,羞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似乎他再多問一句她就會挖個地洞鑽進去。
她的反應不似作假。
劉老二遲疑了,“你是說……你有性|病?”
何意彷彿被人揭開了心底最深處的傷疤,整個人抑制不住地顫抖,躺在地上大喊大叫起來,“別說了,別說了。”
她的反應讓劉老二深信自己猜對了,一時間臉色如同吃了一萬隻蒼蠅,沒想到看起來乾乾淨淨的清純女生竟然有這種病,媽的,晦氣。
不過他還是不死心,眼神流連地在她身上反覆逡巡,“你真的有病?”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何意眼看着又要控制不住自己,劉老二趕緊掏出電棍,“臭女人你給我消停點,不聽話老子讓你嘗嘗棍子的滋味。”
何意身子瑟縮了一下,極力控制住自己:“你不知道,我……我就是因為有這病,所以一直沒敢真正和他在一起,不然你以為像他那樣的人為什麼會喜歡我呢,還不是因為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她編的像模像樣的,劉老二一想也是,哪個男人不花心,像那個沈唯那麼有錢的人,要找什麼女人沒有,何必為了她花那麼多錢呢,肯定就是她說的那樣,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想到這裏,他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呸,我以為你們有多乾淨呢,到頭來還不是被人玩剩下的,臟貨。”
他嫌惡地在地上蹭了蹭自己的腳,離她遠了一點。
滾吧滾吧,再滾遠點,最好滾到外面去。何意麵上凄風苦雨,心裏罵遍了他祖宗十九代。
“劉哥,我回來了。”
何意盼星星盼月亮,出去許久的程玉富終於回來了,有第三人在場,劉老二總不至於那麼喪心病狂吧。
程玉富擦着腦門上的汗氣喘吁吁地跑進來,到了劉老二跟前,他小聲說道:“外面好像來了輛車。”
劉老二聞言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蹭地一下從凳子上跳起來,“什麼?來車了,你看清楚了嗎?車裏有幾個人?你確定是往這裏來的嗎?”
程玉富點點頭,“隔太遠我看不清楚,但我確定是往這邊來的。”
“艹,你他媽怎麼不早說,你磨磨蹭蹭是出去吃屎啊?”劉老二轉身就一個巴掌甩在了程玉富臉上,在他眼裏雖然程玉富膽大包天敢跟他一起綁架勒索,但他根本沒把他瞧在眼裏,不過是一個沒出息的死胖子而已。
程玉富被這一巴掌甩懵了,“劉哥,你……”
“怎麼,你有意見?”劉老二斜着三角眼揮了揮電棍。
程玉富立即慫了,“不敢不敢。”
“行了,別他媽婆婆媽媽的了,這裏已經不安全了,咱們等馬上轉移。你,去背着她,我們馬上走。”
“我啊?”程玉富為難地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肉,他自己走幾步都喘得慌,更別說背一個人跑了。
“難不成是我啊?媽的你倒是給老子快點啊,你還想不想要錢了?”
他拿着電棍的手又在蠢蠢欲動,程玉富眼睛尖,見此馬上沒有任何異議了,“我背我背,我馬上背。”
他認命地走到何意身前,費力地拉起她來準備背到身上去。
“二位這是急着去哪裏啊?你們不要錢了嗎?真是讓人難過,我可是把錢準備得一分不少啊?”低沉的男聲陡然間在寬闊的屋子裏響起來。門口處,一身黑色西裝的沈唯風塵僕僕地趕了過來。
劉老二和程玉富嚯地抬頭看向門口,“你來了?”
“對,我來了。”沈唯看似在回答他們的問題,實際眼神卻一錯不錯地落在何意身上,仔細觀察着她的情況。
我來了,所以你不要害怕。
何意定定地看着逆着光的他,我知道你會來,所以我不害怕。
兩人的眼神於空中交匯,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任劉老二兩人摳破頭也沒想到他怎麼這麼快就來了,何意不是說他不在本市嗎?爾後,他們見鬼似的齊齊往後退道:“你怎麼進來的?”
沈唯嗓音帶笑:“自然是走進來的。”他將手裏的黑色大箱子打開往前一推,“這裏是五百萬,另外五百萬在外面的車裏,你們拿着錢放了她,然後你們就可以出去拿剩下的五百萬了,車你們也可以一併開走。”隨後他關好箱子,張開雙手,示意他們自己身上沒有任何武器。
程玉富雙眼放光,眼睛跟着箱子轉,恨不得馬上扔下何意跑去拿箱子。
劉老二倒是理智尚存,“既然那麼快就摸到這裏來了,我怎麼能相信你是一個人來的,這樣,你往後退,對,退到外面去,退,再退,繼續退。”
沈唯舉着雙手,聽劉老二的話不斷地往後退。
被挾持着的何意看了他一眼,他立即微微搖了搖頭,不讓她輕舉妄動。
劉老二讓程玉富拉着何意,自己一手用電棍抵在何意身側,一手拿着小刀護在身前。
走到門口時,他將手裏的刀子扔給程玉富,自己撿起地上的箱子。入手沉甸甸的重量讓他控制不住臉上的肌肉,錢,是錢啊,整整一箱子的錢,五百萬啊。想到一會兒車裏還有五百萬,內心的狂喜讓他愈加狂躁,手隱隱開始抖起來。
就這樣,四個人一路僵持着走到沈唯的車旁。
劉老二站到車旁瞥了一眼車裏,看到裏面果然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箱子。他的嘴角不停地抽搐,發……發財了。
“你,到一邊去。”他把手裏的箱子扔到車裏去,把程玉富推到一旁,自己親自挾持着何意,把她擋在身前,身子一點一點往車上挪。
程玉富以為他是讓自己從另一邊上車,於是屁顛屁顛跑到另一邊。
何意眼睛一亮,好機會。
沈唯甚至沒來得及阻止她,電光石火間,只見她原本一直背在背後的雙手突然抬起來,拉住劉老二的手一掰將他手裏的刀卸掉,隨後,她轉身抬起膝蓋往劉老二的小腹處頂去。
劉老二慘叫一聲,伸手就準備去摸別在腰間的電棍,手剛一拿出來,就被趕過來的沈唯一腳踢飛。他一計不成,又忍痛去撿起地上的刀,拿在胸前胡亂地揮着。
何意一個不慎差點兒被刀劃到,趕緊往後跳了一步。
沈唯把她護在身後,脫下西裝外套,當做臨時防具,揮舞着迎接劉老二的攻勢。
劉老二漸漸地落於下風。
“啊……”即將到嘴的鴨子竟然要飛了,程玉富紅了眼,抱着一塊附着了水泥的板磚悄無聲息地繞到沈唯他們後方,泄憤似的往沈唯身上砸去。
“小心。”從旁協助沈唯的何意目眥欲裂,當即推開沈唯用身子護着他。
沈唯反應過來將她往自己懷裏一拉,將她包裹得嚴嚴實實,自己用後背對向程玉富。
“砰”的一聲悶響,沈唯頭上的血飛快地沿着他的臉滑了下來,一滴又一滴,流水一樣落在何意的臉上,順着她的額頭往下滑,染紅了她的臉也染紅了她的眼睛。
何意還沒來得及轉身看他的情況,渾身一麻,她再一次暈倒了。
媽的,我恨電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