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加更嚶嚶嚶

第 49 章 加更嚶嚶嚶

展昭對陸小鳳拱手:“陸兄,久仰。”

陸小鳳對他一笑回禮:“在下才是久仰南俠美名,那日在橋上一見,名不虛傳,沒想到今天又在這裏見面。”

展昭不着痕迹將面前兩人審視一遍,辛渺站在陸小鳳身後,沒吭聲,但看了他好幾眼,他已經注意到了,只是不說。

陸小鳳果然風流,身邊常伴佳人,展昭暗道,他身後這個女子,模樣也是出奇的美麗,不施粉黛的素凈一張臉,也不穿金着玉,綾羅裹身,唯有一頭烏鴉鴉的長發挽起可做妝點,還在大風中被吹得亂七八糟。

“實不相瞞,展某來此是公幹,廟中的師父們報了官,說是有一人恐怕是被武林中人擄去了,生死不明。不知陸兄此時來此是為何?”

展昭問得十分直白,陸小鳳並不覺得被冒犯,沉聲道:“實話說,我也不是路過,只是知道一位朋友或許出了事,特地為此而來的。”

這事,清聞扶着一海法師從禪房裏出來,一眼就看見了辛渺,吃驚得張嘴:“啊呀!你是....你是......”

辛渺也還記得他:“你是那天那個小師父吧。”

清聞臉頰立刻紅了起來,羞澀得點點頭:“嗯...”

他雙手合十向她行禮:“女施主。”

一海法師看了看辛渺:“這位是....”

辛渺微微抿起嘴,連忙不甚嫻熟的兩手合十:“大師好,我住在這山上,前不久才來的,前兩天路過山門,和小師父見了一面。”

一海法師先是點頭,然後又困惑道:“山上還有人家?自我們廟往上,不是無人居住嗎?”

娥鏡山地勢不算險峻,但也就是早年有獵戶進山打獵在山林里支篷子暫住,山腳下還有零星幾戶,但在高至半山腰的大仙廟,就是唯一有人煙的地方了。

陸小鳳連忙解圍:“山中的一座老宅,人跡罕至,最近才修繕住了人的,地方僻靜,適合她修行。”

有他解釋,一下子變得合理起來,辛渺頓時鬆了一口氣,附和着點頭。

這種時候,一海法師也無心細想,只是點點頭。

展昭也並不為此分神,看向陸小鳳,言語含蓄:“陸兄的朋友.....不知是哪位?”

陸小鳳也並不隱瞞:“正是司空摘星。”

有一瞬間,展昭的眼神變得十分銳利:“陸兄又是從何得知的消息?”

陸小鳳卻笑了起來,頗有些無奈:“唉,說來....或許你們也不會信。給我們報信的,是一隻狐狸,準確來說,是個狐妖。”

他在面前幾人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攤開了手掌:“看吧,我就知道你們會是這樣的反應。是這樣的,司空摘星今天上山來拜訪我們,過了一會兒就自己下山去了,直到方才,紅紅沖入家中,大叫示警,將我們帶了過來。”

一海法師在短暫的驚愕之後,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相信了他的話。

辛渺眉頭又皺了起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呢?”

陸小鳳輕輕搖了搖頭,對展昭道:“還請展兄告訴我前因後果。”

展昭對他的說法半信半疑,但也不置可否,當下,案情為先,陸小鳳這個人還是靠譜的,他就說:“說來也十分蹊蹺,是這麼回事....”

他又詳盡的將這廟裏發生的怪事說了一遍,兩邊一對,才確定了,當時清聞看到的那個人,真的是司空摘星。

陸小鳳聽完,斷言道:“司空摘星無緣無故,幹什麼劫走一個和尚,方才你說,司空摘星說自己看到了一個女人,可你卻沒看到.....”他看向清聞,小沙彌已經嚇得小臉煞白,一頭扎進了一海法師的懷抱。

話音剛落,在場幾人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聯繫到着急忙慌來通知的狐妖紅紅,辛渺心裏咯噔一下,不由得一把抓住了陸小鳳的胳膊:“你說,他們倆是不是.....”

一海法師聽得連連嘆氣,閉上雙眼捻動手中的佛珠:“子不語怪力亂神....”

展昭搖了搖頭,猶疑道:“此處是寺院,難道還能有鬼怪作亂?”

辛渺咬着嘴唇,四處張望:“紅紅把我們帶來,它又跑到哪兒去了?”

說到就到,陸小鳳忽而抬眼一看:“在那兒!”

幾個人都連忙抬頭看,只見遠處,一隻體型大得出奇的紅毛狐狸正朝這裏狂奔而來,嘴裏還叼着一樣金光閃閃的事物。

它毛色鮮艷,紅得扎眼,奔跑時,就像是一捧如綢緞般升騰抖動的火焰,四足踏風,朝着禪房蔓延過來似的。

它身後,忽然又出現幾個和尚,揮動着雙臂,一臉驚慌的追趕,呼喊着跟在後頭攆。

直到紅紅靠近,陸小鳳才倒吸一口涼氣:“它那嘴裏叼的是.....”

展昭愕然:“金剛杵?!”

一海法師年紀上來了看不清,可是清聞可看得出來,大驚失色:“糟了!那是供奉在佛祖面前的那把金剛杵!”

他立刻去看一海法師的臉色,果然,一海法師也是極為驚愕:“什麼?”

原來,這廟雖然不大,名聲也不顯,但也有一樣佛教法寶長期供奉在正殿,佛祖面前,起碼受了五十年以上的香火浸染,這些和尚輕易不敢動的。

剛才他們出去找尋朗方,苦尋不得只能回來,結果就撞上這隻狐狸大剌剌衝進去,跳上供桌,將那金剛杵往嘴裏一銜,轉身就跑。

他們都驚呆了,但平日裏生活在大仙廟裏,對這個出入佛門自如的狐仙大人也是心知肚明,雖然從未真切見過,但紅紅並不害人,吃饅頭還給魚呢,兩邊相處得十分和平。

今天乍然見着狐仙如此放肆不敬,頭一次面對面就是來偷他們供奉的法寶,和尚們又是驚又是怕,只能在後頭慌慌張張的跟着攆。

一攆,就跟着攆到了這裏,剛跟着和尚們出去一起找人的捕快也拔出了刀,跟着一起追。

紅紅把個佛門清凈地鬧的雞飛狗跳的,飛一樣沖了過來,然後折身,只往辛渺身後躲,機靈極了,兩個爪子舉起來,抓着辛渺的裙擺,兩隻後腿連蹦帶跳的躲來躲去。

這下可好,現場唯一一個女子,和尚們連看都不敢正眼去看,各個漲紅了臉,瞠目結舌的不知如何是好。

更不要說靠近了,連那捕快也沒法子了,只能看向展昭。

辛渺尷尬極了,她也沒想到,紅紅一時間不在,居然去偷了人家廟裏的寶貝,還肆無忌憚的咬着叼着,像是叼骨頭一樣腳底抹油跑了。

“紅紅!你幹什麼呀!”

她的臉頰也在眾人的視線中飛快發燙,羞赧極了。

陸小鳳連忙彎腰去捉紅紅,試圖取下它嘴裏的金剛杵。

紅紅卻腦袋一甩,躲開了他的手,然後吱吱嚶嚶的抱着辛渺的腿蹦蹦跳跳,努力把嘴裏的東西往上送。

你倒是接啊!接啊!

辛渺與它一對眼,也懂了,伸手從它嘴裏取了這金剛杵。

金剛杵又叫降魔杵,本來又是一種武器,在佛教中又象徵真如佛性和可破愚妄的智慧,無堅不摧,摧毀業障邪厄。

辛渺握着金剛杵,只覺得一股涼氣從手心直竄心底。

“果然是妖孽作祟?!”

捕快有些驚恐,聲音發顫:“定然是,否則這狐仙也不會前來示警,又冒着大不敬去正殿偷了法寶出來,是要讓咱們以此降妖的意思?!”

展昭沉聲:“行了,不管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先找到人最要緊。”

他的目光轉到辛渺身上:“姑娘,它只肯將金剛杵給你,是有什麼緣故么?”

辛渺誠實的搖頭:“我不知道為什麼,不過,我和紅紅是認識的,它天天來我家吃飯。”

她並沒有說前因後果,說得不太具體,但一海法師連連點頭:“怪不得近來廚房裏的包子和齋飯沒有動過,原來如此。這娥鏡山上萬物有靈,狐仙修鍊多年,女施主這是與它有緣,想必今日要了結此事,也必然要勞駕您了。”

辛渺看一海法師言辭懇切,並不計較紅紅偷拿金剛杵的事,不由得慚愧:“您別這麼說,我要是能幫上忙,一定會的。”

她不由得看向站在她腳邊的大狐狸:“紅紅也一定會幫忙的,現在我們要做什麼才能找到司空摘星和朗方呢?”

紅紅聞言,仰起腦袋對她嚶嚶一聲,立刻抬腳就走,眾人緊盯着它,隨後就看見,它居然徑直走向了園中那一株高大茂盛的海棠樹!

紅紅疾步沖向那株靜靜佇立的海棠樹,蓬鬆的尾巴如同一把鮮明的紅色旗幟高舉,喉嚨里發出嗚嗷嗚嗷的恫嚇低吼聲,一隻爪子舉起來,趾中利刃如刀出鞘般瞬間彈了出來,在昏昏天色下反射出一瞬間的寒光。

眾僧都驚恐至極,這株海棠樹幾乎和大仙廟同歲,長年日久,誰也沒料到天天能看見的一棵樹能成了精怪,朝夕相對,他們居然每日都生活在這麼一個妖精眼皮子底下,不由得后怕至極。

紅紅一爪子下去,正好在那海棠樹根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抓痕,樹皮崩裂粉碎,竟然頃刻間滲出點點紅痕,宛如血色斑駁。

清聞嚇得再次一頭扎進了一海法師懷中,旁邊的和尚面如土色:“果然是它!怪道這樹結了滿樹花苞,卻只有那一支開了花。”

他抖抖索索的指着伸向朗方禪房窗戶的那一支開滿海棠花的樹枝,後悔不迭:“朗方師弟前陣子忽然把窗子釘上了,我還覺得奇怪,以為他是覺得夜間風大,想來一定是有所覺察,可我這師弟從小修閉口禪,又不願多事,竟然也沒與我們說過。”

一想到這樹已經成了精,再看那一支花,就彷彿是可怕的妖怪猙獰伸出的利爪,叫人不寒而慄。

他正跌足長嘆,那邊紅紅已經躍上了枝頭,在海棠樹上,它身型彷彿漲大了一倍不止,渾身毛髮如鋼針般根根樹立,喉中發出可怕的嘶吼,一雙狹長的碧眼,彷彿放射出幽幽綠光,鼻頭聳動,長吻咧開露出一口鋒銳尖牙。

辛渺看它這個樣子都被嚇了一跳,和平日撒嬌耍賴的德行大不一樣,根本就是一隻充滿了威懾力的殺傷力十足的林中野獸。

海棠樹在夜風中窸窸窣窣的搖動着,幅度越來越大,彷彿是個開始瑟瑟發抖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箱哀嚎,寫小說沒有看小說快樂,別的太太日萬保質保量,我菜的日三都保不住自己的存稿仰天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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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園[綜武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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