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人。”
“發生了何事?”
侍衛回稟姜琦:“這是南將軍府的管事,有大人來說過,不能讓他出城。”
姜琦看了一眼雲叔,他還背着藥箱。
“既然不能出城,那還請這位回府吧。”
雲叔拽緊藥箱:“外面有人等着我救命?為何不能讓我出去?”雲叔說罷就往城外邁開步子,他才走一步,侍衛直接拔刀:“若是不聽勸阻,那就不要怪我們了。”
姜琦將人攔下,“既然是救人,那就跟着我出去吧。”
侍衛有些為難:“大人。”
“我會將人帶回來。”
侍衛這。
姜琦將自己的腰牌取下:“若是人跑了,怪罪下來,你把我的腰牌給他,事情我一個人擔著。”
侍衛沒接姜琦的腰牌:“既然是姜大人,放行。”
雲叔側目看了一眼姜琦,不知這人在想什麼。
姜琦問雲叔:“不知你要去的地方是那個方向。”
雲叔疾步上前:“你且跟着就是。”
南棟從城門出來,跟上姜琦和雲叔。
雲叔帶着姜琦走的路越來越偏,姜琦看着這條路:“這條路可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
話音一落,南棟從樹上跳下,姜琦察覺異樣,立刻拔刀相對,他看清眼前出現的人出聲道:“閣下跟了我們一路,不知為了何?”若是仇家也不用等這一路。
南棟取下斗笠。
姜琦微眯眼,看清眼前的人。
“你怎麼在這裏?”
“還請大人行個方便,我和雲叔還有要事要辦。”
姜琦剛才在城內就感覺有人一直跟着南府的這個人,不過卻不知是南棟:“既然你回來,那國師?”他可記得皇上說過,南棟被他派去護衛國師了,姜琦將刀放回刀鞘,“難道你逃了?”
南棟搖頭,“國師見到了紫金閣裏面的那具屍體,死了。”從那麼高的山崖掉下來,不可能活得了。
姜琦想到紫金閣裏面的那人,還覺得遍體生寒,國師死在那人手上,姜琦也覺得不足為奇。
南棟讓雲叔先走,自己立刻會跟上。
如果國師死了,那玉龍現在,就是在轉移南家的人,姜琦呵斥雲叔。“站住。”
他向前邁了一步,要去抓雲叔。
南棟擋在他身前:“我不想現在和你交手。”
姜琦微微眯眼,發問:“所以南府如今才成了空殼,你早就想到了?”
南棟解釋:“我無心進朝堂,讓南府的人離開,也只是希望護他們周全,姜大人今日之恩,我南棟一定不會忘。”
“你們此行不是要離開?”
“不是。”
姜琦聞言轉身:“既然南公子開口說不是,那我就信你,入夜之前,若是南將軍沒有公子二人,我就一把火將南府燒個乾淨。”
南棟沒有再多言。
雲叔向著將軍墓而去,南棟從後面追上。
雲叔想要做的,南棟後悔,他攔下雲叔道,“我們回府。”
雲叔知道這是大不韙,“若是不知道真相,我死後去見將軍和夫人都不能安心。”若是錯了,那就讓我死後去謝罪。
兩人到了將軍墓,雲叔把藥箱丟給南棟。
“你去下面守着。”
“雲叔。”
“要真是錯,那就也是我來擔著。”
雲叔挖南城懷墓的時候,沒忍住流淚,他這一生也許想過自己死後,將軍帶着公子來給他上香,可如今用手來挖將軍的墓,他何曾想過。
“將軍,要怪就怪我。”
雲叔將棺木打開,臭氣撲面而來,雲叔將銀針刺在南城懷的脖子上,他用刀切開,南城懷的骨頭髮黑,雲叔立刻取出銀針,銀針也被沾上了黑色的東西,雲叔心冷了大半,他將棺木蓋好。
南棟站在不遠處看着雲叔臉上的變化,心中瞭然。
雲叔合上棺木,公子所說的都是真的。
這件事,他可以辦去辦,但是公子不可以,雲叔抬頭讓南棟過來,南棟早就已經不知所終。
“公子。”
只有蟲鳴和風聲的山谷格外安靜。
“公子。”
南棟向著金城而去,守在城門的人看着去而復返的人:“做什麼?”
“進城。”南棟取下斗笠,露出自己的臉。
侍衛認出這不是南將軍府上的公子嗎?
“如此說來,之前的那個人也是?”
“我奉皇上的命令辦事,你們還要攔我?”
侍衛讓開路,讓人去宮裏傳話。
南棟徑直趕回南府,懷安一直找不到雲叔,還奇怪人去哪裏了,見外面有人進來,立刻上前。
“這裏是不能隨便進的。”
“懷安。”
南棟叫他的名字。
懷安一怔,立刻聽出聲是公子。
“公子。”
“關門。”
懷安上前將門關上,“公子你可算回來了。”他這心裏總覺得不安,感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南棟將蓑衣脫下問懷安:“府上還有多少人。”
懷安算了算,“不多,六七人。”
“讓他們今天夜裏離開。”
南棟到後院口喚黑狼的名字:“黑狼。”
黑狼跳出來。
南棟摸了摸它的頭,“你現在就出城去,去找雲叔,不要讓他回來。”
“公子,黑狼它。”
“你也走。”
“我不走。”懷安直接拒絕,雖然不知道公子要做什麼,但是他肯定要守着公子。
“你留下只會給我添麻煩。”
“公子。”
“黑狼,去吧。”南棟拍了拍黑狼的尾巴:“一定要小心。”
黑狼獨身前去攔下雲叔已經綽綽有餘,南棟將身上的蓑衣換下,“你也去收拾行裝,隨時準備出發。”
“公子。”
“黑狼去追雲叔了,你也要加快。”
“那公子你呢?”
將他們所有人都打發走,那公子?
“自然是來找你們,黑狼能知道我的位置,只要你跟着黑狼,我們就會再見面。”南棟去了院子,從井裏打水起來淋在身上,嘩啦的水聲刺激的他全身發抖。
懷安候在一旁。
“公子,我去給你燒些熱水,現在春還涼。”
南棟只是簡單洗了洗:“你去通知府上的人,我還要出府一趟。”
懷安這心裏七上八下。
南棟沖洗完見懷安還站在原處,“你還在這裏做什麼?”
“公子。”
“懷安,你若是連我的吩咐也不能傳達,那你現在就離開南府。”
“我。”
“快些去吧。”
南棟進屋換上新衣,從後院又出了府,到了姜琦府上。
“還請通報,說南棟求見。”
門前的看守說:“我家大人還沒回府,公子先前進府河口熱茶。”
南棟進了姜琦的府邸。
城門的侍衛去宮裏傳信,說南棟回金了。
花公公聽到消息轉達給皇上。
皇上不在意那毛頭小子。
“國師呢?可有一起回來?”
花公公問過了嗎,說沒見到國師,皇上怒的拍桌,國師都沒回來,他南棟回來作甚?“讓人去傳話,讓他進宮。”
“皇上,宴會那邊來傳話說請你過去?”
“把南棟那小子給朕宣進宮來。”
“是。”
去南府傳話公公正好遇上姜琦和南棟。
“南公子,皇上口諭,讓你現在進宮。”
姜琦看了一眼南棟,他來找他也是為了進宮,現在皇上又要讓他進宮。
這正合他意。
南棟跟上來傳話的公公要走,姜琦跟上,“那就一起去吧。”
進宮的路上,南棟遇上了之前在山谷遇上的那隊北羌兵,南棟看了他們一眼,提着籃子的老者咳了咳,兩人站在一起,手在籃子下,姜琦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就覺得那兩人鬼鬼祟祟的。
“你們先走,我等會就跟上。”
等姜琦一走,南棟和來傳話的公公說:“還請快些。”
皇宮裏,為了接見北羌公主的宴會已經開始。
皇上在上座,一旁坐着皇貴妃與皇后。
金昭和金錦對立,然後是這北羌公主與金瑤,韓站在北羌公主身旁。
宴會也就無非是歌舞樂曲,不過這次倒是幾個人隔的比較近,金昭端着酒杯和北羌公主敬酒,韓點了點公主的桌子,北羌公主看向敬酒的金昭回了一杯酒,皇貴妃在上座看着木楞的金瑤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這麼重要的事情還在那裏發獃。
韓作為北羌的使者,也是能說金語的人,向皇上進貢了不少北羌帶來的珠寶,他轉述了他們的王想要與金聯姻的事情,這次從北羌來的玉公主便是為此而來,北羌公主站起身向著座上的人行禮。
皇貴妃也和金昭一樣,以為這北羌公主要比想像中更粗狂些,可現在一看,模樣倒是正正好,在宮裏養上不久,應該還會更白凈些。
皇貴妃先開口和皇上說:“昭兒也到的了取妃的年紀,我看這北羌公主倒是和昭兒般配。”
“是不錯。”
皇貴妃聽皇上都這樣說,覺得放心了些。
皇上雖然接話,不過皇后豈能讓皇貴妃如願,她將面前的酒杯放在嘴邊飲了一小口:“錦兒也早到了適婚的年紀,這北羌公主應該配給大皇子。”
皇上只是在聽,將酒倒進口中,回答了韓。
“既然北羌抖如此有誠意,朕當然也是大悅,玉公主如花一般,讓人憐惜,你回去告訴北羌王,朕將封玉公主為妃,落玉華殿,都帶玉字,十分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