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考核
急匆匆出門的張軒，一路往學院小跑去。
跑出家門前那道寂靜小巷，來到坊間主街上，張軒立時感受到人聲鼎沸，街市之上一片繁華，小商小販早早地擺好了攤，在盡情吆喝着，勤勞的百姓匆匆忙忙去上工，街道兩旁那賣早餐的鋪子上熱氣蒸騰，散發出誘人的香味，勾起路人咽下陣陣口水……
飛鳥立在屋檐角上，眨吧着眼看向行色匆匆的行人，看了一會兒后或是覺得無趣，又振動離去。
每次看見這喧鬧的畫面，張軒都會露出笑容，覺得它很美，讓人安心……
穿梭在擁擠的行人之中，他忽覺安心不少，內心多了些寧靜，心想：或許一切都很好，自己多心了。
來到學院之後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問執教。
這種事他實在是不敢問出口，昨天發生在他身上的奇異事件接二連三，到現在自己都還暈頭轉向，惶恐不已。
每每念及向他人吐露傾訴以尋求幫助之時，心頭不由揣揣不安。
於是本着喜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自己沒事了，不如還是別問了的心思，加上心頭這會兒也不緊迫，他就打算老老實實的上課，安安靜靜度過今天。
沒事不好嗎？幹嘛非要把自己送到執教面前，別最後弄的自己麻煩纏身，被執教給盯不放。
可惜，事情卻未能如他所願：
就在午休課開始之後，張軒發現自己體內的元氣又莫名其妙的少了一點，頓時引起了他的緊張。
與昨日的情景相同，上午的時候根本沒有絲毫察覺，直到修鍊時才被發現。
萬幸的是，修鍊無多時便補充回來了元氣。
……
紫玄城內，坊間民眾議論紛紛：昨夜，城內半夜時分一些未及睡下的百姓感受到大地發生了微微顫動，大約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便結束了。因為這場地動時間極短，動靜微小不易察覺，倘若不是半夜還有人未睡下這才發覺，恐怕今早大家都還不知道昨夜竟有地動發生過。
“說來真奇怪，我都在紫玄城活了五十餘年了，可以前從未見過本地有地動出現。”
“何止，往上百年都沒聽說過地動這種事情。”
“會不會是絕世強者在附近交戰，所以引發了昨夜的地動？”
“不可能，若是真的有強者在附近地帶交戰，今天一早這消息就應該傳遍了滿城了。”
“府城早就派出先天強者四處查探，可並沒有得到什麼異常發現，整個青岳府境內都安然無恙，而且據回報的消息說，昨夜除了紫玄城附近兩座城池外，其他地方並沒有地動出現。”
“這麼說地動只是在咋們紫玄城這一帶發生的？”
……
修鍊課上，張軒被元氣跌落這一遭事打亂了心神，心中久久安定不下，一直挂念這個問題，導致修鍊時情緒不寧、總是分神。
很快被執教發現他一副不專心的樣子，遭到了訓斥。
他本想開口問問執教的，但是幾次想開口卻始終未能做到，不知為何，心裏總有一個聲音在制止他，不允許張軒向別人說出口。
就這樣，恍恍惚惚的度過了修鍊課。
修鍊課結束之後，張軒總算是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沒有了方才心中那般糾結、折磨的搖擺不定，身心徹底平靜了下來，恢復了正常狀態。
至於沒有跟執教問出自己元氣詭異減少的事情就算了，反正不是大事，大不了元氣少了自己再花點時間修鍊一下就是，根本需要不了多少的時間。
這是尋常的一天，張軒沒遇到什麼事情，然後正常的離開學院、回家，修鍊，睡覺。
……
夜裏，昨夜胸悶氣短的癥狀再次降臨張軒的身上，將他好似遭遇噩夢一般驚醒。
又睡不着了！
張軒疲憊的起床喝了些水，頗為泄氣似的嘆息一聲。
好吧，他承認，自己確實期盼這種狀態發生，可也不要每次都是半夜好不好，他還想睡覺呢！昨天夜裏就沒睡，難道今夜還要如此？
萬般無奈，但頂不住身體內透出的渴望。
於是他只好做出與昨夜相同的選擇，再次大半夜的跑到院子裏去修鍊，果真，那股神秘的力量與昨夜一般無二又出現了。
有了這種神秘力量的加持，張軒的修為進展飛快，肉身的淬鍊也得到了巨大進步。
一夜無語，張軒修鍊之時物我兩忘，等到醒來之後感覺體內的元氣已經到達一個頂峰，很快就能突破。
待天色微亮，肉身之上那微弱的刺痛感同樣發生了，刺激醒了沉醉於修鍊中的張軒。
“唉！”
張軒睜眼嘆息一聲，緩了一會兒再次麻木的身體，起身回到自己的屋內，有了一次經驗的他稍稍作好準備，準備迎接肉身痛苦時刻的到來。
事實證明：相同的事情確實再次於他身上發生，一模一樣。
赤白色的火焰把張軒包裹，體內的金色光點洶湧，肉身不斷地排出一層層雜質。
良久，張軒終於熬到了結束，體內那些不知從何來的金色光點消耗殆盡，渾身上下變的濕漉漉、髒兮兮。
……
往後的幾日依舊如此，張軒沒有告訴任何人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奇異之事，權且當成屬於自己的秘密，一個不想讓別人知道的秘密。
這是為何？
一開始張軒還想把此事吐露出去，因為他覺得這不是好事兒，但是之後這個想法發生了改變，皆因這種奇異的變化可以為自己帶來修為上的巨大提升。
因此，他看法有所轉變，不準備告訴別人了，他想繼續保持這份神秘。
希望！
這是自己進入高等武道學宮的希望，同樣，也是一份天大的機緣。
張軒認為這是機緣，至於機緣從何而來，其心中同樣有所明悟，因該便是那一日的奇遇……
他想過，自身變化的開端便是從那日中午開始，要追究源頭，自然需要從這查起。
雖然有了頭緒和猜測，但是張軒依舊無從下手，他始終無法想明白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當日發生的一切完全不是他能理解的。
細細回憶，得到的只有極少幾點：一根草，幽深黑暗的神秘空間，還有就是一本書冊了……
光知道這些也沒用呀！解答不了自己的疑惑。
張軒認為對於想不清楚的事情，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把它丟到一邊去，不管它了！
免得最後自己腦袋疼，還狼狽不堪。
他相信自己：現在不知道只是因為自己學識較少，還不夠強大，等以後自己一定會搞清楚的。
……
十天之後
紫玄城慶元院內，今日學院要檢查學員們的修為。
現在輪到了張軒他們這一屆的學員。
慶元院檢測學員修為的方法很簡單，學院之中有一個用晶耀石為主材料煉製而成的法器，學員只需在上面輸入元氣，再滴上自己的血液就能得到一個準確的評判。
晶耀石，它是一種對於元氣感應度較高的靈礦，使用範圍廣泛，最常見的就是用來製作測試武者修為的法器，此法器一直以來都是各個學院、宗門的標準配備。
這種法器一般被人叫做：靈元器。
慶元院的這個靈元器，等級不高，只能測試淬體境界武者的修為。
不是沒有更好的靈元器，主要因為這是給學員用的，中等學院的學員修為頂破天最高也才淬體九層，不可能再高了，所以也就沒必要使用更好的靈元器。
至於為什麼中等學院的學員修為最高也才淬體九層，這個問題很簡單，因為他們沒有突破開脈境界的功法，只能停留在淬體九層。
坊市上賣的開脈功法不是沒有，但一般缺陷較大，皇朝有明確規定，中等學院的學員絕不允許修鍊那些功法，否則一經發現，便要遭受驅逐。
當然了，總是有些人與眾不同，天底下所有人不能一概而論：
這其中，有些學員可以在中等學院便進行開脈階段的修鍊。
這種學員一般是有家傳功法，按照皇朝規定，這些人可以自由修鍊自家的開脈功法，不受拘束。
畢竟皇朝也不能強求別人家中明明有不錯的功法，卻非要修鍊學宮提供的那少數幾本、說的難聽點，就是‘大路貨’的功法。
真要這麼做，定然會引起大亂子。
當然，也不是隨便某個人說自己家裏有祖傳功法，皇朝就會相信。
至於如何判斷那一位學員有這種特權，其中裁決的標準很簡單：
皇朝律法規定，學員祖上三代皆出過神橋境界的武者，且修行同一本功法，那麼這位學員便可修鍊家傳功法。
……
張軒隨着一眾學員來到來到慶元院的一個大廳，那個檢測修為用的法器就放在這。
還沒開始檢測，他們已經議論紛紛，吵鬧一團。
“哈哈，你們知不知道，我的修為已經突破第七層了，沒想到吧！”
說這話的是田輕繁，張軒的那個好友，此時此刻，他極為猖獗的對着身邊幾人得意笑道。
張軒也在其中，他們這幾個人平日關係好些，自然的扎推到了一起。
田輕繁這會兒可謂十分得意，修為檢測都還沒開始，其他人也沒問他，他就已經迫不及待地炫耀出來。
他臉上有些自得之色，聽其洋洋得意地說道：“我距離上次突破淬體六層到現在就才過去一個半月的時間，沒想到今日早上竟然意外突破了淬體第七層，這才過去沒多久……”
說話地時候，田輕繁一隻手搭在張軒右肩，另一隻手搭在他旁邊另外一個人肩旁上面，腳尖翹高，嘴角得瑟地翹起。
又很是裝模作樣的感嘆一句：“唉，我就知道自己是個天才，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現在我是淬體七層修為，距離紫玄道宮考核還有兩個月半的時間，你們說，我要是再努力努力，是不是能以達到淬體九層，那樣的話，豈不是穩穩地可以通過考核？”
張軒聞言輕輕笑了笑，也不理他。
“呵！田輕繁，你這麼高興幹什麼，修為突破的確實挺快，可是你肉身的淬鍊跟上去了嗎？別一會兒得個不及格的下等，到時我看你還笑不笑地出來。”
聽到田輕繁修為已經達到淬體第七層，有人臉色微變，也有人不以為意，直接挑出重點反問田輕繁。
田輕繁朝說話的人輕挑眉毛，嬉皮笑臉，不正經的笑問他：“嫉妒了吧？是不是聽到大哥我修為突破，你心裏不太舒服了？”
又繼續道：“放心，淬體絕對能過關，到時候你可不要吃驚呀！”
聞言，那人無奈地搖了搖頭，興緻不太高的淡淡說道：“好吧，但願如此。”
又有人笑道：“你個王八蛋吹的挺厲害，說不定你小子這次真的會得個下等，那咱們可有樂子了。”
……
張軒也跟着大家說笑兩句，旋即眾人停下了調笑，臉色開始嚴肅起來。
最近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太好，高武道學宮陡然削減學員名額，讓這些本來有九層把握進入紫玄道宮的學員，再也不復初時那麼自信了。
大家最近都在想方設法的提升修為，但又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壓榨時間拚命修鍊。
所以，幾人都表現的有些抑悶，話沒原先多了。
不過，這其中有個人卻是故作姿態，實際上這段時日是興奮的快要死了，這會兒正盤算着自己再過幾天才能突破淬體八層……
一番調笑結束，幾人恢復了正經，田輕繁這會兒也不鬧了，站直身子沉聲道：“說來啊，我也不瞞你們，我這次修為突破，讓我自己都大吃一驚，你們知道為什麼我這次突破這麼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