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歸家無雙親，引雷靈液盡
年長之人見到三位甲士前來，臉帶笑容迎了上去，“竟是秦校尉啊。”
領頭之人摘下頭盔，露出了帶有傷疤的臉，將頭盔遞給身後的甲士，才抱拳說道：“喲，這不是劉老實嗎，你倒是來得快。怎麼，看完了嗎？”
“當然看完了，您請，您請。”劉老實退到一邊，讓他們過去。
“慢着。你都看完了，我還看什麼？直接說，是歸你們府衙，還是我們衛所？”
“瞧您說的，不歸您衛所，我哪敢讓您往前去啊。”
“呸”秦校尉朝地上吐了口吐沫，“那幫人怎麼就不能老實一會兒呢？”
“秦校尉這是怎麼了？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若是都像老劉我這般老實，哪還有什麼江湖。”
秦校尉聽了他這句話，笑了起來，“你？你全身上下也就名字是老實。”
聽到這話，劉老實一臉的不樂意，“老秦，你這話我可不愛聽，小心我上府衙告你誹謗。”
“去，你去啊。這屁大點的事你就上告，我看你家大人不把你打出去。”
“得，不跟你聊了。對了，晚上有沒有興趣老地方，來兩把。”
秦校尉看着劉老實的手勢，眼睛轉了轉，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嘆了口氣，“不了，今兒就不去了。”
“怎麼？”劉老實自然也看到了他瞄了地上屍體的動作，問道，“難不成這不是今日第一件？”
“屁的第一件，這是我經手的第三件了。一大早就從衛所跑到郊外，再從郊外跑到城南，從城南來到這城北。雲津城東南西北四個門都讓老子摸了一遍，飯都沒吃好。第一件？鬼的第一件！”
“那你是辛苦了，得不耽誤您了。徐英，走！”拱了拱手，劉老實便帶着徒弟離開。
秦校尉看着地上的五具屍體，朝着身後兩人招了招手，“帶走！”
衛所與府衙，一東一西，兩撥人向著不同的方向走去。
出了巷口，劉老實伸了個懶腰，“真是夠折騰的。”
徐英走到師父身旁說道：“師父，最近城中也太不太平了。我們經手的案子這個月就有十件了，更不要說我們轉交給衛所的屍體。要不要跟大人反應一下這些情況？”
劉老實笑着看了他一眼，無奈地說道：“我的好徒弟啊，反應啥？多了幾條人命？犯了數樁命案？你以為大人真的不知道？”
“既然知道，那大人就不管管？”
劉老實拍了他腦袋一下，指着鬧市對他說道：“你啊，可別被這眼前的景象遮了眼，那些發生在背後的事才是世界原有的真實。人吶，不過是願意吃點甜的，看點美的罷了。”
卻說方塵救下二人後，為避免有人追蹤到他或她們，特意運訣斂息，繞過數條小巷，才停下身形。
方塵為她們主僕二人檢查了身體狀況，身體並無大礙，陷入昏迷的兩人應該是吞服了迷藥。
運功將她二人體內的藥性逼出，方塵一背一抱，重新帶着兩人向著她們家的方向走去。
應該是殘餘的藥性過了，方塵感受到他懷中的小姑娘動了一下，低頭看去，她的睫毛不停地顫動着，想睜卻不敢睜開。
“醒了，就睜眼吧。”
沒有回答，眼睛閉得比先前更緊了。
“你在害怕。害怕我？我看你不是在巷子裏挺歡實的嗎？”
“我才沒怕！”小姑娘睜眼反駁道，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捂住嘴，眼中滿是懊惱。既然被發現了，小姑娘索性仰頭直視方塵，問道，“你要帶我們去哪？”
“你說呢？”
“你是人牙子嗎？”
“不是。”
“那你是跟那些人一夥的嗎？”
“更不是了。”
聽到這句話，小姑娘的表情變得明亮，“那你是來救我們的嗎？難道你是話本上說的行俠仗義的大俠。”
“行俠仗義？它從來就更我沒有關係。”
“那難道是英雄救美的英雄？”說到這，小姑娘的眼中滿是小星星。
“我不是英雄，你更不是美女。”
聽到他這話，小姑娘立刻反駁道：“誰說我不是美女了，我小姨說了，等我長大了一定是跟我娘一樣的美人。”
方塵一時沉默了下來，停下了腳步，盯着小姑娘看着，眼中複雜不已。
小姑娘見方塵停下，仰頭看着他，見他盯着她看，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方塵抬頭前看，繼續走着，問道，“你難道沒見過你的母親？”
“應該是見過的，可是在我來到小姨家之後，便再沒見過了。小姨說，娘親和阿爺都去了很遠的地方，可是我知道的，”許是因小姑娘將頭埋在方塵的懷裏，她的聲音變得悶悶的，“其實他們都過世了，我可能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方塵不知道他能安慰她什麼，只是說道：“對不起。”
“這有什麼對不起的，這也與你沒有什麼關係。”
真的無關嗎？方塵不由得想起了那時的那位娘子，眼中滿是哀求，卻不是祈求自己的性命，而是她抱着的孩子。
“動手啊，方塵。”徐子屠朝方塵喊着。
方塵直視着那雙眼睛，無助，卻瘋狂，像溺水之人想拚命地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而他只是面無表情，緊握着手中劍柄。
寒光乍起，鮮血紛飛。
方塵閉上了眼，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
“痛！”小姑娘的呼聲將方塵喚回。
“對不起。”方塵再次說道。
“沒關係的。”小姑娘笑着，靠在方塵懷裏，閉上了眼，說道，“總是覺得很熟悉呢？這種感覺。”
方塵陡然一驚，“你想起來了？”
可回答他的只有輕微地呼吸聲，經歷了大起大落的她已經沉沉地睡去了，一如當初。
回到她們家門口時，天已經放暗，而府上卻是燈火通明，府內外不時有人進出。看來是知道自家的表小姐丟了。
方塵看着那些四處搜尋的人，將這一主一仆放下，取出一枚玉簡放在小姑娘的手中，輕輕地拍了拍小女孩的腦袋，整個人便似黑煙般消失在陰影中。
看到小姑娘被搜尋之人找到，方塵才轉身朝着東方走去。
……
在雲津城外，海淵之旁，存在一處天然雷域，雖沒有天劍門的落雷崖威力強大，但雷屬性力量也極為濃郁，而且由於生活着極多的雷屬性異獸，絕對是引雷的好場所。
這也是方塵為何要跟韓雅一同前往雲津的原因，他需要藉助這處的雷場修鍊《五雷神罡訣》。
方塵出城之前已經去過雲津城的靈樞閣，將凝氣丹換成兩株攢骨草和一株天陽花，然後又購買了四服靈液的材料，手中的靈石也只剩下不到一百。
他雖然前去靈樞閣購買物品，但是他並未出示孟朗星送給他的令牌，畢竟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的去處。
雷鳴澗，東南某處。
一陣轟鳴聲響起，一顆大樹倒下，激起一片塵埃。
煙塵中，一位黑衣少年，渾身浴血，肩扛大劍，右手中攥着一枚沾滿鮮血的晶核，咧嘴大笑，顯得十分詭異。
腳下一頭巨獸匍匐在地，獸身無一完整，獸首上裂開一個猙獰大洞，腦漿四灑而出，顯然少年手中的晶體便來自他腳下巨獸的頭顱。
用衣袖上還算是乾淨的地方擦了擦獸核，舉着獸核對着陽光，可見拳頭大小的獸核中，有一拇指粗細的液體在緩緩流動，隨着晃動幅度的增大，銀色的液體迸出數道雷弧撞擊到獸核的外殼之上，一股麻痹的感覺從手心處傳來。
“熬了半個多月，終於將它擊殺。不過，”少年收起巨石重劍，聞了聞衣袖，喃喃道，“我也該跑路了。”
這黑衣少年正是來到雷鳴澗已有月余的方塵，他小心翼翼地將獸核放入一個玉盒中，連同腳下獸身一起收入金塔空間內。
快步來到最近的河邊，將那一身血衣拋入河水，大致清洗一番，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施展游蛇步，迅速地離開了東南區域。
果不其然，就在方塵離開后不久，四五頭異獸都被那血腥的氣味引來，爆發了又一場戰爭。
在山澗中不停竄梭，方塵來到一座斷崖之上。斷崖前方便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海浪洶湧，哪怕在高崖之上也能感受到那股滔天的威勢。
方塵無心觀看那壯闊的風景，反而躍下斷崖，向下墜落了一會兒，扭身伸手，拽住了岩壁上生長的藤曼。
向下掃了一眼，方塵向左一晃，整個人朝着右方而去，鬆手，下落，穩穩地停在突出的岩石上。
貼着石壁向下爬了幾步，方塵猛地翻身，撞進被泥土封住的洞口。
起身，將月光石放在牆壁上，重新將洞口封住，方塵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取下月光石，朝着洞穴的深處走去。
洞穴很大，儼然有人工開鑿的痕迹。方塵最初發現這個洞穴的時候，還沒有這麼寬敞，可是為了躲避那些人的追殺，他不得已在這度過了幾個月的時光，閑來無事的他便改造起洞穴來。
再次來到這的方塵不是再為躲避他人，而是為了能夠安全地修鍊，而用盡靈液，只差一點就能成功的他準備最後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