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受害者
這一句話說的清楚明白。
阮歆攥緊了床單,疼的像是有高電流通過,四肢都是撕裂的徹骨的疼。
“當初說不讓你接觸他你不聽,你看看你從窮小子把他扶持起來,他現在是怎麼報答你的。”
“這簡直就是反咬一口……”
阮爸爸的話說到一半驟然卡住,阮歆此時已經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卻還是極力的咬着下唇強撐着。
“爸爸,我要去找他。”
“胡鬧!醫生說的話你是一點都沒聽到!”
可阮歆情緒激烈,執意要下床,被阮爸爸怒吼一頓:“他現在有空搭理你嗎,但凡有點心思的話,會在婚姻大事上開玩笑嗎。”
阮歆一下子僵硬住。
“爸爸。”
她眼睛通紅帶着血絲,可平靜的卻有些異常,“我總得知道個緣由,就算是死的話,也得死的清楚是不是?”
阮爸爸終於妥協。
薄氏集團內。
一疊報紙放在桌子上,特助低聲說:“薄總,按照您的吩咐,都完成了。”
現在幾大主流娛樂新聞媒體,全都是刊登了這個爆炸性新聞。
似乎一夜之間,所有人都知道了有阮歆這個人,也一瞬間知道了這個荒唐的鬧婚。
“那我就先出去了。”
特助看着那頎長的背影,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
在出去之前,聽到冷淡的嗓音:“她呢?”
聲音很輕,輕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特助微微一愣,下意識的問:“您是說溫小姐?”
可轉念一想也不對,恍然明白過來,急忙補充。
“阮小姐已經送到醫院去了,好像是有點先兆流產,安排的律師很快就會找她談論離婚的事情。”
“嗯。”
特助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看到的依舊是冷冰冰的背影,似乎毫不在意,可似乎不是這樣。
想了想,最後還是離開了。
誰會相信,這一場荒誕的婚禮,原本就是有實無名,只差一場婚禮,根本不是所謂的未婚先孕。
屋內靜寂的連呼吸的聲音都聽的清楚,薄靳安垂眼看着一側的手機,上邊明明滅滅的在閃動。
已經是有23個未接來電的,全都是來自一人。
他唇角譏諷的彎了彎,神情晦澀不明。
薄氏樓下。
軟歆站在前台出處,卻有人擋着不讓她進。
“總裁今天不在,阮小姐要不您過幾天再來?”
語氣雖然是小心翼翼的,但是周圍那些視線卻都是看熱鬧的赤裸。
阮歆情緒一亂,腹部就跟着一陣抽痛,似乎有點——胎動?
她下意識的輕撫了幾下腹部,繃緊下頜骨,迎上所有的視線,一字一句道:“是不在還是不想見?”
嗓音溫和,但是每個字卻鋒銳無比。
前台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外邊的媒體不知道是得到了消息,還是蹲了很久,幾乎在她進來的同時,就擁擠進來一些記者,紛紛對準了她問問題。
畢竟那場婚禮可真是舉辦的全城矚目。
“阮小姐,您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是薄氏總裁的嗎?”
“婚禮上的視頻是真的還是假的?”
每個犀利的提問,都在無時不刻的提醒着她當初發生的一切,她倉皇的後退幾步,極力想要避開那些擁擠的記者。
在躲避的時候,眼角的餘光恰好看到外邊。
一輛黑色的車停在外邊,剛才彎腰進去的人的側臉,分明就是薄靳安。
腦子嗡的一聲,幾乎在瞬間,她想都沒想的推開記者,一邊說著抱歉,一邊倉促的往門口去。
她今天無論如何,必須都要問清楚了。
記者被保安暫時的控制住,一個漏子,恰好讓她從人群中擠出去。
車還沒開走,窗戶才搖上了一半,露出的是俊朗的側臉,他帶着墨鏡,看着一如既往的矜貴和倨傲,周身儘是一片涼薄冰冷。
相比較她,剛才的擁擠下,本來蒼白的臉上更是血色全無,那張巴掌大的臉,顯得她的眼睛更是大而圓滾,眼尾通紅的像是兔子望着車內的人。
“為什麼?”
她千里迢迢的跑來,甚至不惜捂着腹部跑過來,為的就是這三個字。
阮歆的牙齒在打顫,狠狠地抑制住眼裏奔涌的淚水,死死地盯着車內的人。
她怎麼也想不通,前一天還溫柔的陪着她試婚紗的人,單膝跪下給她穿鞋的人,怎麼會翻臉的那麼快。
“為什麼?”
車內忽然一陣輕笑,薄靳安摘下墨鏡,那雙深邃的眸子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說:“理由多的是,阮小姐想聽什麼?”
一個輕飄飄的‘阮小姐’,疏離涼透,徹底的打翻了她的念想,那一瞬,她震驚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比如說。”薄靳安似乎絲毫沒感覺出來自己的過分,那冰冷的視線落在她的腹部,嗓音不高不低的:“在你遭受過侵害之後,怎麼判斷這孩子是我的不是別人的。”
“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阮歆牙齒在打顫,“當初根本沒發生任何的事情,不是你來救的我嗎!”
他怎麼可以!翻臉不認人呢!
薄靳安臉上沒任何的變化,只是笑了笑:“比較起來這件事情的經過,結果還重要嗎?”
他下巴似有深意的抬了抬,說:“至少對那些人來說,光是有這樣的事實就夠了,孩子是誰的還重要嗎?”
“待會我的律師會來找你談論補償和離婚的事情。”薄靳安在窗戶搖上去之前淡淡的說。
車子發動,他似乎想起來什麼,補充的說道:“當然,這補償的是我,畢竟我算是這件事情的受害者。”
車子轟然離開。
阮歆站在原地,臉色逐漸的變得煞白。
她緊跟在後邊跑了幾步,卻趕不上記者的速度,很快被那些記者重新的圍住,問題也比剛才更加的尖銳犀利。
車子開出去很遠,薄靳安只回頭看了一眼,只看到阮歆失魂落魄的任憑人群的擁擠,似乎孤獨又可憐。
他薄唇抿緊了,眉頭微微皺起,沒說話。
前邊司機卻感覺出來這樣的低氣壓,低聲的詢問:“需要回去嗎?”
卻不知道觸及到哪個逆鱗,只見他方才還有些恍惚的臉,瞬間變得黑沉,“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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