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病重
“去哪裏?”
助理着急的起身問:“今晚的宴會,夫人說您必須參加,因為溫小姐也會參加。”
今晚的宴會,實際上正是跟溫瀅的訂婚宴。
“推遲。”
薄靳安說完,徑直離開。
直接去了阮家別墅那邊。
阮歆等了很久,等到門口守着的人懈怠的時候,才偷偷地進去。
庭院內的鞦韆早就落滿了灰塵。
她費力的彎腰,扒開下邊的土,很快就找到一個盒子。
裏面是幾封信,阮歆草草的讀完,發現那是當初她媽媽沒郵寄出去的信封。
上邊的收件人赫然就是薄靳安的媽媽!
她的手在顫,死死地捏着信封,上邊字字都帶着少女的惆悵和感慨,一直到最後一封,上邊的情緒驟變——
“你怎麼一直不給我回信呢,我才知道你家裏的變故,如果早知道的話,我肯定會幫你,可逆怎麼就不說呢。”
“你嫁給那個男人,是真的喜歡他嗎,可他都足夠當你爸爸的年紀了啊。”
後邊的幾行字,看的她觸目驚心。
這就是她媽媽想要讓她知道的真相。
原來是這樣!
她早就覺得奇怪,她媽媽向來為善,當初怎麼會為了一己私慾,把薄靳安的媽媽給送到富商的床上去呢。
後邊一陣腳步的聲音。
阮歆恍惚的回頭,看到的卻是一個面色冷沉的男人,站在那邊定定的看着她。
薄靳安臉色黑沉,在這氤氳的月色中看着更加的涼薄冷淡。
“你看!”
阮歆急切的抬手,舉起手裏的信封,“當初你媽媽的事情,根本不是我爸媽害的。”
“這不都是寫着的嗎,當初肯定是有原因的!”
她嗓音沙啞帶着急促,可手裏的信封卻被毫不留情的奪走。
薄靳安只是垂眼掃了一遍,“就憑這個?”
他的聲音帶着幾分的譏誚,“阮家現在為了逃避巨額的賠款,真是不擇手段了。”
阮歆的情緒激烈,她仰頭眼圈通紅,咬着牙厲聲反駁道:“那你又是憑什麼說是我媽媽的錯誤呢?”
“就憑着她的一面之詞嗎?”
“這公平嗎?”
“公平?”薄靳安不知道想到什麼,眼眸忽然冷了下來,“如果說公平的話,那這幾十年像是狗一樣的生活,對我們來說公平嗎?”
“你就想靠着這點東西,就說當年的事情沒錯?阮歆,我也是瘋了才信了你的鬼話。”
薄靳安冷聲說。
“不甘心的話就看看這個。”他的眼神失望之極,像是冷冷的刺,直接扎到她的心頭上。
一份資料摔到她的身上去。
上邊都是薄靳安才查到的事情,都是當年的事情,有新聞有證據,看着有理有據的,遠遠比她手裏的那幾封信有重量。
“你不信我?”
阮歆嘴唇蒼白,問。
“不是不信,是從來沒信任過你。”他的回答更加讓人心寒。
從最開始的接觸,走到今天,眼前這被她視作丈夫的男人,從頭到尾只是利用她而已。
阮歆忽然笑了,那些資料連帶着那幾封發黃的信封,都被她親手撕了。
碎片扔了一地。
薄靳安看着她決絕的樣子,眉頭下意識的緊皺,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薄靳安。”
阮歆忽然開口叫他,在暗淡的燈光下,她的眉眼看着更加的倦怠蒼白,但是卻有種脆弱的驚心動魄的美感。
“我同意離婚,當初你說過,離婚的話就放過阮氏,現在我同意離婚。”
“但是孩子不行,這是我的孩子,就算是流產也尊重產婦的意見,所以我不同意。”
她的聲音沒有多少的尖銳,但是聽起來卻字字都敲擊着耳膜。
“所以。”她驟然抬頭,眸光更加的明亮逼人,“刷掉的這筆錢我會還給你。”
“還完這筆錢,咱們就徹底的兩清了,放心,孩子我也不會找你負責的。”
這話本來應該聽着高興的,但是薄靳安的眉頭卻是鎖的越來越深。
“阮歆。”
他低聲道,她如此懂事謙讓的,甚至讓他有種想要親手掐死她的感覺。
糟糕透了的感覺。
手機忽然嗡嗡的震動起來。
神使鬼差的,他咬牙道:“沒那麼簡單兩清,當年你們阮家欠下的債,就算是你爸爸跳樓都沒用。”
手機震動的一聲比一聲還要大。
像是催命符一樣。
薄靳安臉色黑沉的接通電話,那邊清晰響亮的是溫瀅的聲音,似乎透着幾分的緊張。
“你什麼時候來呀,人都來齊了。”
阮歆聽到的不多,但是也清楚的聽到了‘訂婚宴’‘公開’這些字眼。
“那就祝薄先生百年好合。”
阮歆直接離開。
轉身的時候,眼淚啪嗒滾下來,她茫然的抬手擦了擦臉頰。
明明告訴自己沒關係了,可真的看到逐漸陌生的人的時候,心臟還是忍不住的抽痛。
最後一次了,她仰頭把眼淚逼回去,一遍遍的在心底重複。
賣完她手底下沒被封的財產,先保住阮氏,肯定會一步步的好起來的。
原以為就此結束,那邊卻接到一個消息——
阮爸爸病重了!
薄靳安聽到電話里的消息的時候,臉色霎時冷了下來,“誰讓你動的?”
那邊溫瀅的聲音有些害怕,“不是我啊,我也不知道阮家破產的消息,怎麼被他知道的。”
“更不知道他會病重了。”
他再抬眼的時候,那邊早就走的一乾二淨的沒了人影。
阮歆卻是在回到醫院的時候才知道的消息,她特地買的水果都砸了一地。
“什麼?”
她手指在顫。
管家安撫的說:“小小姐,你先別動氣,孩子,孩子為主啊,那邊在搶救,肯定沒事。”
“怎麼回事?”她喉嚨沙啞的幾乎說不出來話。
本來稍微好點的情緒,在忽然就墜到谷底。
她爸爸好不容易同意手術了,錢都暫時的繳納齊全了,怎麼就一天的工夫,忽然病重了呢?
“是誰?”她攥住管家的手,急切的問。
管家臉色凝重,“薄家的人。”
果然如此。
本來還存着僥倖的心思,也一下子沒了,如果不是管家扶着,阮歆甚至都跌坐在地上了。
雙手環着胳膊,心裏壓抑的難受卻哭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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