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惋惜
薄靳安的眉頭不自覺的皺起。
而那邊與此同時也查到了當年的資料。
看完資料,他的眼睛一下子冷了下來,資料上照片上清清楚楚的顯示,當初就是阮家的問題。
而更讓他不能接受的是,阮歆似乎也知道這個事情。
整個阮家都助紂為虐!
“薄總,阮小姐好像不舒服。”助理小心翼翼的說。
那邊的阮歆捂着肚子,看着痛苦難忍,坐在旁邊的台階上,高隆的腹部似乎脆弱的不堪一擊。
薄靳安的眸光閃了幾下,捏緊了手機,霎時冷了下來,“不用,直接走。”
剛才心裏的遲疑也被打消的一乾二淨。
而那邊的阮歆,頭上全都是密密的汗水,聽到汽車引擎的時候,看到了那輛熟悉的車輛。
手捏緊了衣服,有些不可置信。
可車子卻沒在她身邊停留,直接揚塵而去。
薄靳安!
他竟然會來這邊,怪不得!
怪不得剛才醫院的工作人員說,以後不要這麼頻繁的來看病人,刺激到病人的情緒,對病情不好。
果然是他!
阮歆想要站起來,可疼的卻不敢動,深呼了幾口氣,用最後一絲清明打通急救電話。
孩子,她的孩子絕對不能出現任何問題。
車內一直靜寂沉默。
薄靳安薄唇抿着,臉色看着沉沉,彷彿風雨欲來。
等到了薄家的時候,隱忍的火氣還沒出來,就看到薄媽媽臉色蒼白,虛弱的坐在輪椅上。
才準備冒出喉嚨的話,都被噎回去了。
薄媽媽抬頭,聲音都虛弱了幾分,“你終於捨得回家看你這個不中用的媽媽了?”
話沒說完,就先捂着心口,似乎疼的難受。
旁邊溫瀅急忙順順她的後背,輕聲緩和的說:“別生氣了,伯母,您身體不好,醫生說多注意休息。”
“怎麼回事?”
薄靳安皺眉問。
剛才電話里還中氣十足,怎麼現在看起來這麼虛弱不堪。
他同時疑惑的,還有手裏查到的那些資料。
速度快的讓他有點懷疑。
“年紀大了,不經氣,一氣就出問題。”薄媽媽瞥了一眼,冷颼颼的說。
“精神病院的那個瘋婆子,當初把我害得那麼慘,我到最後才知道她竟然認識薄家這個死老頭子。”
“也虧着如今我熬出頭來了,不然咱娘倆早就被磋磨死了。”
薄媽媽說這話的時候,還捏捏眉心。
“當初的事情,都是真的嗎?阮家真的落井下石?”
薄靳安再問。
這一句話卻引起薄媽媽的震怒,“你覺得我會拿着這些事情撒謊?”
“你去查,這些東西都隨便你查,不信的話就去問問薄家那幫人,看看當初什麼情況!”
“你是不是被那個女人迷了眼了,當初我讓你報復阮家,就不同意你接近阮歆,現在你真是糊塗了,對仇人的女兒動心?”
薄媽媽胸口劇烈的起伏,不停地喘着粗氣。
旁邊溫瀅趕忙打斷,“彆氣伯母了,我這邊還有當初的錄音呢,只是不清楚。”
錄音里是溫瀅和阮歆斷斷續續的對話,刺啦刺啦的。
裏面的內容是——
溫瀅:“你知道薄家這件事情嗎?”
阮歆:“知道。”
溫瀅:“你媽媽為什麼那麼做?”
阮歆:“我們憑什麼幫他?如果我知道那是他,肯定不會嫁給他。”
短暫的錄音,戛然而止。
薄靳安眉眼像是覆蓋著一層的陰霾和戾氣。
溫瀅的手捏緊了錄音筆,露出無奈的笑容:“就是這麼不清晰,我放在口袋裏錄的。”
她捏着的手心已經出了一層的汗水了,眉眼清晰可見的緊張。
“靳安,你是媽媽所有的希望了。”
薄媽媽忽然開口。
“我知道怎麼做了。”薄靳安嗓音格外沙啞,開口說。
溫瀅悄悄的鬆了口氣,把錄音筆重新放回去,這本來就是合成的,如果他跟平時一樣冷靜的話,早就識破了。
幸虧,幸虧。
“推我出去散散心吧。”
薄媽媽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手機,又瞥了一眼溫瀅,依舊面色如常的對着薄靳安說。
他從始至終沒注意到,自己的手機在桌子上已經明明滅滅了好幾次了。
他才推着薄媽媽出去,那邊溫瀅就迅速的拿起手機。
上邊顯示的都是來自於一個手機號——阮歆!
溫瀅的手攥緊了,接通了電話,那邊卻是醫生接的,“病人家屬嗎?病人現在有點先兆流產,需要家屬過來一趟。”
“好,會安排人過去的。”
掛斷電話之後,她迅速的刪掉所有的記錄,臉上的扭曲和恨意幾乎遮不住。
醫院內。
阮歆疼的意識斷斷續續的,聽到醫生說找家屬,她勉強撐着想要起身,想要說別找薄靳安。
可下一秒,卻聽到醫生說:“別亂動了,孩子不想要了嗎。”
“一會你家屬就來,應該是你老公。”
一瞬間的五味雜陳,她都說不上來是什麼情緒,只是有些恍惚,他真的會來嗎?
卻沒看到醫生皺眉疑惑的樣子,怎麼打通的備註是老公,接通的卻是個女人呢?
真是匪夷所思。
等所謂的‘家屬’來的時候,她的癥狀已經好多了,孩子暫時的保住了。
醫生卻不見的多樂觀,“阮小姐,之前跟您說過,本來因為您體質問題,孩子就危險很大。”
“如果再這麼不注意的話,下次真的可能保不住了。”
醫生有些遺憾的說。
阮歆攥緊了床單,蒼白的臉上勉強的露出了點笑容,“我會保護好他的。”
又急切的問:“我爸爸不知道吧?”
她爸爸的手術快要進行了,絕對不能受到任何的影響。
“沒跟他說,這個可以放心。”醫生說。
她緊繃的情緒才鬆懈下來,怔松的看着屋內的擺設發獃。
門忽然被推開。
進來的卻是一個熟悉的人,薄靳安的律師。
“薄靳安讓你來的?”
在看到進來的人的時候,阮歆那點隱秘的心思忽然被曝光在陽光下,活生生的暴晒沒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失望,蔓延到了四肢骸骨里去。
“是。”律師說:“本來能償還清債務的機會,被阮小姐這麼浪費掉了。”
律師不無遺憾的看着她依舊高隆的腹部說。
“也許我的委託人也同樣為您惋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