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艱難選擇
飛機準時降落在天海市機場。
旅途中的人們在議論着天海景色，商務活動的人們行色匆匆。
曲梁音剛剛打開手機，裏面就有四五條消息和兩個未接電話。
“馨姐。”曲梁音馬上回撥了陳馨的電話。
“發生了點事情……”陳馨說：“這樣。小王去接你們。你和樂先生先上車去天興酒店。到那我們再聊。”
曲梁音只得按照陳馨的指示，帶着樂揚來到了天興酒店。
車上，坐在副駕駛的曲梁音問小王：“發生什麼事了？”
“這事挺難受的。細節還是陳總和您說吧。”開車的小王不願意多說什麼：“現在的情況是，孫曉宇遇到問題了。”
“孫曉宇？”
“今天是她父親出殯的日子。”小王說：“其實除了特別親近的朋友，幾乎就是露一面就走了。聽說孫曉宇離開公墓的時候，車被撞了，挺狠的。據說是車的副駕駛整個凹陷。再快一點，孫曉宇非死即傷。而且是故意的……”
“誰撞的？”曲梁音問：“這不是要殺人嗎？”
小王搖頭：“我也是聽說。是一個債權人，女的。撞人的車是外地牌照。那人撞完了下車，還潑了孫曉宇一身紅油漆。現在被刑拘了。”
“太衝動了。”曲梁音說：“這傷了孫曉宇，錢不是要不回來了？”
“誰說不是呢？”小王說：“現在陳總那邊更難了。”
“是啊。”
後排的樂揚閉着眼睛一言不發。聽到這裏他說：“這件事麻煩了。明天的會，怕是開不成了。”
小王說：“這位先生厲害啊。陳總說了，會議延期。請來的債權人和股東們在天興酒店的一切吃住都管了。而且還報銷往來機票。”
曲梁音說：“債券人這麼做，只怕真的會引起不好的效應。”
樂揚笑了笑。“曲小姐。你忽略了一個關鍵。”
“什麼？”
“債權人聚會，是陳馨組織的。”
曲梁音恍然大悟。
今天這場事故，正是因為陳馨開頭的邀請才成為了可能。
不開會就不會聚集。
陳馨作為組織者怎麼都理虧。就算是法律最後認定和陳馨無關，別人也會指着陳馨的脊梁骨。
更何況，陳馨和孫曉宇還是朋友。陳馨在孫曉宇父親屍骨未寒之際，着急聚集債權人要債，怎麼說都不好聽。
這個人如此暴脾氣，沒有大鬧靈堂都算是孫家人老天保佑。
“馨姐……”曲梁音特別難受。“馨姐現在處境怕是很艱難吧？”
“相當難。”樂揚說道：“這件事是兩頭難。”
孫嘉康去世，孫曉宇被撞。
現在再次開會，所有人都會認為陳馨沒有任何人情味。
這次就算是解決了天興的2.3億元的借款，她和何輝贏也是輸。
而解決不了，她和何輝就是輸。
無論怎樣，註定是個輸局。
曲梁音抱歉：“對不起，樂先生。這次可能白白勞駕您一趟了。”
“沒事。”樂揚說：“我也想看看天海市的景色。”
說是這麼說，曲梁音卻充滿無力感。
那種是你奮不顧身，全力一搏之後，結果還是那個結果。
徒勞無功。
天興酒店是天興市最著名的酒店之一。下面四層有禮賓城和中西餐廳。上面從五層到三十層是住宿，包括標間、行政房和一間總統套房。
來到酒店，曲梁音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過了飯點兒了。
“樂先生。”曲梁音說：“您是先入住，還是先吃飯？”
“都行。”
曲梁音說：“那就先入住。然後休息片刻我們在下來吃飯。”
曲梁音領着樂揚來到大廳辦理入住。
曲梁音是陳馨面前的紅人，這天興酒店是天興旗下的資產，由何輝管理。值班經理是一路小跑來到前台的。
“給樂先生辦理入住。記在奇韻的賬上。”
“樂先生？”經理拿起身份證一看，然後對曲梁音說：“曲小姐。陳總交代了，給樂先生開好了房間。頂層。”
曲梁音知道，頂層就是那間總統套。
陳馨有安排，曲梁音也沒說其它的。
樂揚的雙肩包被套房配備的管家接了過來，曲梁音和經理在前引導着樂揚上樓。
來到樓上，管家為樂揚打開了房間的門。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寬敞的大廳。
兩百平的大廳內有歐洲定製的沙發和傢具，左邊是高級餐桌。右邊還有一個吧枱，上面全是各國名酒。大廳旁邊還有一個書房，工作同時還可以會客。
來到客房區域，首先看到的是可以俯瞰天海市和不遠處海面的全景超豪華浴室。擁有雙人按摩浴缸，桑拿淋浴間和全自動坐便器。主卧坐擁天海商業區繁華景色，美景盡收眼底。裝修氣派的卧室配有步入式衣帽間。房間整體一派高貴典雅的裝飾風格。
經理問道：“樂先生滿意嗎？”
“滿意？”樂揚笑道：“太滿意了。我長這麼大都沒住過這麼好的房子。謝謝陳總安排。”
“請您好好休息。”經理說：“有需要可以隨時叫管家。”
曲梁音說：“那就先拿菜單來吧。樂先生還沒有吃飯。”
“好的。”管家行李說：“這就安排。”
樂揚笑道：“有錢真好。但我可不一定有錢付得起。”
陳馨來的時候，曲梁音都驚訝了一下。
幾天的時間，陳馨就好像老了兩三歲。一臉憔悴的陳馨強打着精神對樂揚說：“樂先生，招呼可算滿意？”
“非常好了。”樂揚說：“陳總這樣招待，可是把我捧得太高了。”
“樂先生不要多心。”陳馨說道：“我們很內疚。將您請來，現在這情況……”
陳馨有氣無力。
現在這情況還能怎麼辦？
“那我這豈不是白白吃了您一頓飯，住了一天酒店。”樂揚抬起杯子說：“該我慚愧才是。”
“您別這麼說。”陳馨說：“請您來，是希望能解決問題。我們是求您看看有沒有辦法。現在神仙難救，和您沒關係。兩邊都不能選，卻又不得不選。”
樂揚點點頭，看來陳馨已經將這件事看得通透了。
現在就是看陳馨如何在“兩害相權取其輕”。
她心中最重要的，究竟是這“兩億三千萬”還是“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