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八百里加急！捷報入京！
海河決堤，海河水倒灌，整個大同府陷入在了王陽沼澤之中。
洪水之中，有着各種泥沙草木起起伏伏，渾濁的泥沙洪水中有着韃靼的草原戰馬與韃靼士兵摻雜其中。
洪水來時，迅猛且快，避無可避。
大同府的地勢十分奇特，大同府是盆地，水流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都在大同聚集成湖……
王守仁使用的水計非常兇險，如果洪水不夠大，不夠猛，無法衝散韃靼大營，那就是水淹大同府，讓韃靼人坐收漁利！
所以，王守仁必須要等鐵膽神侯得手之後，三十萬韃靼大軍，群龍無首，才敢決堤。
王守仁也是冒了極大的風險，水火無情，誰知道大洪水會造成什麼樣的傷亡？
大同府又地處盆地，洪水一來，必然沖毀城門，若韃靼人不滅，則是給韃靼人創造了攻破大同府的便利條件。
但是，王守仁為了把韃靼人全部留在這裏，必須施展此計，因為大同府的騎兵太少，根本無法與韃靼人交鋒，如果韃靼人退兵，也無法派人追擊。
大同府城關之上。
王守仁看着面前的一片王陽，眉頭緊皺。
大同府的官吏登上城關彙報損失。
“啟稟總兵，大同府外，六座郡縣遭受洪水衝擊，房倒屋塌七萬餘間。”
“那六座郡縣百姓傷亡如何？”
“啟稟總兵，兩個月前，獲知韃靼南下，六座郡縣的百姓早已遷至城關之內，妥善安頓，只是大同府今年的秋收，恐怕顆粒無收了。”
“大同府的耕地被洪水淹了十之七八……”
王守仁聽着官吏的彙報，眉頭緊皺。
戚景通站在王守仁的身邊，這一次大同府抵禦韃靼人三十萬大軍，盡誅韃靼大軍，戰績輝煌，至於耕田被洪水灌溉，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大人，不過這一次隨洪水沖刷下來的魚蝦數不勝數，城中的百姓，正在水中捉魚……
還有一部分百姓將韃靼人死去的戰馬弄到了自己家中，割馬肉腌制……”
王守仁聽着這名官吏的稟報，眼前一亮。
戰馬剛剛被洪水淹死，自然是可以食用，大同府百姓為了過冬，割馬肉腌制，情有可原，畢竟耕田被淹，若沒有朝堂的救濟，這個冬天會很難過！
“啟稟大人，大同府境內方圓百里儘是沼澤，韃靼人已無路可逃，三十萬韃靼人死傷大半，還有部分韃靼人想要投降，大人，您看如何安置這些韃靼人？”
王守仁聽到這名官吏的詢問，王守仁反問道：“大同府的糧草能供多少時日？”
“啟稟大人，足夠二十萬將士食用三個月……”
“若算上八十萬大同府的百姓呢？他們的耕田已經被毀，這些糧草夠賑災嗎？”
這名官吏的額頭不斷有冷汗冒出。
“給這些韃靼人一個機會，將他們驅逐出大同府，大同府的糧食還不夠自己人吃！”
“大人，大同府四周都是洪水沼澤啊……”
王守仁轉頭瞪了那名官吏一眼，開口道：“難道你讓我說得更清楚一些嗎？我不想傷了大同百姓，還留下一個殺俘的惡名……”
那名官吏頓時明白了。
戚景通看着王守仁，頓時明白了王守仁的心思。
王守仁既不想要俘虜，又不想背上殺俘虜的罵名，可是釋放俘虜，這些俘虜能活着走出大同府嗎？
百里的沼澤，他們沒有船隻……
最關鍵的是，仇恨他們的大同府將士，會允許他們逃出大同府嗎？
放虎歸山，必受其害！
……
王守仁下達着一項項政令。
收繳韃靼軍械與糧草。
將死去的戰馬腌製成馬肉，這一次韃靼人出兵三十萬，有各種戰馬四十萬匹。
大同府的總人口為八十萬，將這些死去的戰馬腌製成馬肉后，平均每人能分到半匹馬。
在王守仁看來，重中之重就是腌制馬肉，因為如果再過一日，這些死馬就會變質，肉質就會不新鮮，只能就地掩埋。
洪水一來，韃靼人的戰馬幾乎死得一乾二淨，四十萬匹戰馬，只有五千匹戰馬得以倖存，剩下的戰馬，全部被淹死了。
腌制馬肉這種事情，大同府的百姓爭先恐後，幾乎是全家老幼齊上陣，官府負責派發食鹽，大同府的百姓就地腌制馬肉。
大塊的馬肉被切下后，抹上大鹽，腌制在罈子裏。
除了腌制馬肉以外，有倖存活下來的韃靼人被驅逐出大同府後，推下船就地射殺。
大同府的糧食還不夠大同府的百姓過冬，哪裏有多餘的糧草喂俘虜？
城關之上，王守仁顯得很肉痛。
“這些戰馬都是優秀的戰馬，如果能夠正面擊潰韃靼，不用洪水，能建設一支騎兵……”
“這些軍械也被洪水衝散了大半，可惜，可惜……”
戰爭是殘酷的。
戰爭對戰敗方的懲罰，更加殘酷。
在王守仁看來，他的戰利品受到了損失，可是戰敗的韃靼人，卻連命都葬送在這裏。
韃靼部落的總人口也不過一百九十萬，這三十萬韃靼人，是韃靼部落所有的青壯年。
此一戰後，韃靼國的國力將嚴重衰退！
這一戰稱之為滅國之戰也不為過。
若大明敗，大同府失手，韃靼將兵臨紫禁城！
現在韃靼敗了，國力衰退，韃靼十八部，全是老幼婦孺，抵禦天災與兵禍的能力幾乎沒有。
四十萬匹戰馬在大明帝國是天文數字，在韃靼同樣是天文數字，韃靼擅長養馬，但是四十萬戰馬也機會是傾一國之力湊出來。
戰馬不同於其他的馬，養十匹馬，才能有一匹馬能夠成為戰馬。
“給陛下寫一道奏摺，上奏大同戰況，並請求陛下賑災，撥款，調派草藥，預防瘟疫！”
“是！”
一名文職奮筆疾書，寫好奏摺之後，交給驛站，驛站封紅帖，八百里加急送至朝廷。
……
紫禁城。
早朝。
朱厚照與文武百官正在朝堂上議政。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報！報！大同府八百里加急！”
“捷報！捷報！王守仁大獲全勝，韃靼敵軍盡數伏誅！繳獲戰馬數千匹，軍械無數！”
滿朝文武大喜過望，王守仁果然沒有辜負眾望，守住了大同府！
朱厚照也是強壓住臉上的喜色：“呈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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