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若護龍山莊滅不了韃靼皇族部落,那麼護龍山莊,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宣他們進來。”
朱厚照的旨意傳下,曹正淳與雨化田相繼進入乾清宮。
乾清宮是永樂年間建造,名取自道德經。
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谷得一以盈,萬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而以為天下貞。
天子居住的地方為乾清宮,皇后居住的地方為坤寧宮,皇后住在這裏,處理後宮大小事務,懲戒妃嬪、太監、宮女。
天地相對。
曹正淳和與化田進入乾清宮后拜道:“參見陛下。”
朱厚照將手中的硃砂筆放下,然後有興緻的看着曹正淳和雨花田道:“朕聽聞你們二人與劉瑾交好,不如你們二人去地下陪他,三人就個伴,共赴黃泉。”
曹正淳和雨化田聽到陛下此言頓時,嚇得臉色發青。
曹正淳忙跪扶在地上:“啟稟陛下,臣豈能與劉瑾之流為伍,望陛下明察。”
兩人進入乾清宮的時候,還能勉強維持着正常神態,但是現在兩人的神態早已大變,即便雨化田沒有跪在地上求饒,也是汗流浹背。
朱厚照看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曹正淳,再一次說道:“起來吧,別在那裏惺惺作態了,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心裏的小九九。”
“臣誓死效忠陛下,為陛下肝腦塗地。”曹正淳說的情真意切,淚流滿面。
如果不是朱厚照了解曹正淳的心性,恐怕會被這精湛的演技再次矇騙。
朱厚照靠在龍椅上看着曹正淳和雨化田。
“你們知道朕讓你們入宮所為何事嗎?”
曹正淳擦拭了一下眼淚開口說道:“陛下操勞國事,心繫家國,必是為韃靼犯境之事。”
怪不得古代皇上都喜歡奸臣,這奸臣溜須拍馬的本事,真是精湛。
雖然朱厚照知道曹正淳是在拍馬屁,但是這幾句話的確順耳,而且曹正淳也足夠聰明,對皇帝的心事一猜即中。
“你說的沒錯,朕找你們二人就是商議韃靼犯境的之事。”
“請陛下降旨,臣雨化田,立即率領西廠殺入大漠。”
雨化田一身錦袍,容貌俊美,武功高絕,雍容華貴,西廠的高手,絲毫不遜色於東廠。
只不過江湖之上,懼怕曹公公的人更多一些。
畢竟曹公公一句東廠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便讓絕大部分武林高手喪膽。
朱厚照拍案而起。
“好,朕給你一道密旨,即日前往護龍山莊,命鐵膽神侯統帥旗下的絕世高手,趕赴大漠,對韃靼部落進行大清洗,朕要讓韃靼十八部的所有部落首領,以及其家眷,全部身首異處!”
“記住,對韃靼成吉思汗皇族部落,給朕殺盡誅絕!”
曹正淳聽聞此言,不寒而慄。
他彷彿已經看到塞外大漠,淪喪在鐵膽神侯的鐵蹄之下。
鐵膽神侯的護龍山莊,有絕世高手八十一人,一流高手數百人。
鐵膽神侯的四位手下更有天下第一之稱,他們自稱為大內密探。
趁着韃靼進犯邊關,後方空虛之際,對韃靼後方進行大清洗,使得韃靼部落無法回援,此計為釜底抽薪。
或許絕世的武林高手無法在正面戰場對抗數十萬鐵騎,但是暗殺斬首下毒,則是他們的看家本領,來去無影。
更何況護龍山莊還有一位鐵膽神侯,鐵膽神侯的武功號稱天下第一,尤其是鐵膽神侯的謀略,獨步天下!
朱厚照寫了一道密旨,並將一道雕龍令牌交到了雨化田的手中,持此令牌,如見天子!
雨化田接旨后,退出了乾清宮,離開大殿後,雨化田又恢復了冷峻的神情,除了面對皇帝,雨化田會顯露出謙恭的神情,除了天子以外,天下間沒有第二個人能讓雨化田動容。
乾清宮,朱厚照看着卑微到骨子裏的曹正淳。
這個曹正淳是一條真正的毒蛇,僅次於鐵膽神侯。
雨化田和曹正淳的性格完全不同。
雨化田高傲冷漠,如一朵白蓮綻放於雪山之巔,雍容貴氣。
曹正淳則是卑微到了極致,曹正淳是從小太監一步步爬起來的,他嘗盡了人間冷暖。
曹正淳就是靠着狠辣,偽裝,阿諛奉承,一步一步走到了東廠督主的位置!
天下間,沒有人比他更能隱忍了。
可是,天下間,也沒有人比曹正淳更殘忍,作為東廠督主,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了曹正淳的手裏。
一句東廠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可止小兒夜啼!
曹正淳被朱厚照看得渾身發毛,此時他心中的恐懼是真實的,他不畏懼任何一人,但是他畏懼權利,懼怕失去權力!
這是他所追逐的,同樣也是他所畏懼的。
朱厚照豁然起身,從龍椅寶座上走下來,他站在曹正淳的身旁,開口說道:“朕的鷹犬,要看得明,聽得清,如果看不見了,聽不清了,朕就把這條鷹犬換掉……”
朱厚照的話音落下,曹正淳立刻高呼道:“陛下,臣必做好陛下的眼睛和耳朵!”
“朕不僅要讓你監聽朝野,朕還要讓你監聽天下!內閣知道的事情,朕要知道,內閣不知道的事情,朕還要知道,你知道嗎?”
曹正淳如幡然大悟一般,高呼道:“臣聽陛下一言,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曹正淳拍馬屁的功夫,爐火純青,張口即來。
如果是雨化田回話,恐怕會直接說,臣遵旨!
可是曹正淳卻讓他的回答更加順耳,更加符合皇帝的心意,這種拍馬屁的功夫,曹正淳領悟到了精髓!
“好了,下去吧。”
朱厚照揮揮手,讓曹正淳退下,曹正淳知道他應該怎麼做,如果他不想重蹈劉瑾的覆轍,他就要在朱厚照身邊做一條忠心耿耿的鷹犬。
曹正淳離開了乾清宮,擦拭着額頭的冷汗,伴君如伴虎,他要時時刻刻如履薄冰。
只有把皇帝伺候好了,他才有無上的權利,如果他不能讓皇帝滿意,那麼,他的權利將被他人取而代之。
曹正淳不懼死,但他卻懼怕失去手中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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