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聽海閣的一角,我找到了已經在坐等我有了一小會兒的杜雅絲。
“再喝點什麼嗎?”我看了看杜雅絲面前已經快空了的咖啡杯道。
揮手讓我坐下,杜雅絲瞪着她那漆黑的眼睛看了我有頃兒,方道:“你真的不知道力帆出了什麼事情嗎?或者,你剛剛也總該得到點什麼消息了吧。”
“除了你電話里跟我說的,我一無所知。”
“哦?你今年多大?我記得是22對吧,剛剛大學畢業的,難道你不知道我這麼急着找你來一定是力帆出了什麼大事情嗎?”
“我相信一定是出了不尋常的事,雅絲姐,所以我在等你說出來啊。”
“可你現在的樣子似乎一點都不着急…….?”
“憤怒和急噪會讓人失去理智,媽媽說的(其實是我臨時杜撰的)。在沒有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之前,我還不想失去理智。”雖然仍顯得很鎮靜的我其實內心裏充滿了焦慮和煩躁,而偏偏這個美女在這個時候這麼逗弄我,讓我心裏不由得有些惡感起來,或者總也自有些幸災樂禍的心理吧。
“這樣?…….好吧,我告訴你,而且不久你就可以在一些報紙和其他媒體上看到有關消息的——你們力帆,涉嫌販毒,而且還是冰毒。”
“販毒?這怎麼可能?”我不無有點驚異的顫聲說道,而看着似乎正在仔細觀察我表情的杜雅絲,胸口更是隱隱有些不舒服。
“這個世界什麼都有可能。雖然我也不想相信這個消息,而且,也相信你媽媽的為人。但,小磊………”
沒有工夫計較杜雅絲故做親昵的稱呼,我的頭腦里飛快的轉了起來,眉頭也自然糾結在了一起(這是我以前思考的習慣)。
“這個消息準確嗎?我是說,是否已經得到海關或公安的什麼證實?”
“唉,小壘,在今天的媒體中還會專門有個闢謠似的發言呢,比如某位市領導說什麼一切還在調查當中,證據有待論證,相信最終會給我們所有市民一個清楚的答覆啊等等的。但這不可能是空**來風和撲風捉影。而且即使你們力帆有通天的本領把這件事給平了,但你們這幾個月都不用再接什麼生意了。而且,………,算了,不說了。”
沉默了一會兒,我沉聲說道:“謝謝你,雅絲姐,真的,真的非常謝謝你。”
“說這個話做什麼?我一直很佩服你媽媽的。而且跟你們力帆打了這麼久的交道,總也有感情啊。要不現在也不能在你們力帆的事兒上避嫌。唉……….”忽然又似想起了什麼,“哎,對了,你今天見過你媽媽嗎?她真的什麼意思都沒有表示出來?”
“沒,沒有。我今早一起,媽媽就不在家了。看來這應該就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了。”
“對,昨天傍晚的時候。那,丁壘,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呢?”
“不知道。我想回去問問媽媽,但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還有,………唉,我現在腦子也是亂得很了。”
“別急啊,小壘,你剛來的時候還是滿鎮定的讓我佩服呢啊。我看你還是安心回去,事情總會有個解決的。如果,如果你需要雅絲姐給你什麼幫助,你就給我打電話吧。這是我的私人手機號碼,以前的那個不上班平時是不開的。”
陸家:
陸萍挽着吳海蘭的胳膊坐在客廳的沙發里,對面在煙霧繚繞後面的則是陸家的當家人陸羽。
在場的三個人現在都沒有說話,空氣難免有些沉悶。隨着不時而有時又不約而同的望向牆上的貓頭鷹掛鐘,可以猜測到大家都在等着什麼………….
隨着門廳傳來的開門聲,大家的目光都投了過去,進來了一頭髮已是銀白的老者,一個風姿仍然卓絕的中年婦人和一身公安打扮的年輕小夥子。
“爺爺,你可回來了。我前兩天和媽媽找你請吃飯都找不見你。”看到老者,陸萍的說話一下子變得開朗起來。
“呵呵,找我請吃飯我當然不會在。請我吃飯那就差不多。瞧,現在我不就來了。”老者面帶慈祥的一邊呵呵笑着一邊向站起來的陸羽和吳海蘭點着頭。
中年婦人也輕微笑了一下后,對吳海蘭說道:“海蘭姐,你們先坐着,我去給大伯沖點茶,順便給咱們也弄點吃的來。”
“亮子,你把當時詢問的情況好好再說一遍吧。”老人點頭示意道。
“好,陸叔,吳阿姨,你們也知道我亮子是陸友打小起的兄弟,雖然陸友這些年一直在國外,但咱們和力帆的關係我還是知道的。而我剛剛提了當市局刑偵科的副科長,所以這件事一出,我就留心着了。正好王局讓我和海關的劉海一起詢問你們力帆的那個………,而當時,是這樣的……….”。
“這個許昌,真他嗎的不是東西,他,他忘了當年是誰救的他了,真是個忘恩負義的披着人皮的狼。”陸羽有些沉不住氣的高聲罵著。
“是啊,當時如果不是海蘭姐,他許昌一家大小早就露宿街頭了呢,唉………”已經坐回來的中年美婦黯然地道。
“媽媽,他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啊?把槍口轉對自己曾經的恩人和現在的衣食父母嗎?”
“唉,傻孩子,人這麼複雜的,理由是很容易找的啊,比如……..”
“好了,好了,海蘭還是你說說,現在打算怎麼辦呢?畢竟,你是力帆的總裁哦。”老者揮手問道。
吳海蘭完全已經從剛剛沉悶等待中那種有點無奈和憊倦的情緒中脫離了出來,恢復了一貫女強人的本色,略微傾了下身子,向被稱為亮子的小夥子問道:“你們詢問許昌的整個過程中,認為他情緒把握的怎麼樣?有沒有哪處你們感覺到疑點的呢?”
沉思回想了一下后,小夥子輕輕搖了搖頭,道:“沒有感覺出什麼?或許他的表演實在是太好了,如果不是我從小就在吳阿姨身前玩,素來敬重和相信吳阿姨的人品,恐怕我也認為他說的是真的。而且,當時,主要是海關的劉海來主持詢問,所以我有些問題當時也沒有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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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海蘭在又問了一些問題而都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整了整衣襟,正色的向著老者說道:“首先,我想問葉伯您相不相信我沒有參與有關毒品的事呢?”
“當然,我用了半生的時間看着你們幾個孩子。我不相信你相信誰呢。傻孩子,有什麼就說吧。這裏都是你的家人,每個人也都相信你說的每一句話。”
海邊,黃昏的紅日把沙子染成了金色,海面則有着一道道的絢麗。
獨自喝了一瓶白酒後的我從昏昏中漸醒了過來,我不知道這是怎麼了?我可是從來都不愛喝酒的,更沒有一斤的酒量呢,而為了這個實際上不該是我母親的母親而喝酒究竟值不值得?是的,難道我是捨棄不了我現在的生活條件嗎?可樹倒了的話是誰也扶不住的。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使大廈已傾,相信這個嬌慣的有些溺愛的媽媽又怎麼會什麼都留不下給我。況且這些又曾經不是我所擁有的。而以我現在的形象即使是做牛郎也應該是很有前途的吧,哈,我以前可從來跟美女沒有緣的,以後憑這摸樣說不定還能混個富婆重振雄風哦。
在海邊睡了一覺后的我既沒有心思欣賞那美麗更是一塌糊塗的胡思亂想着………
“喂,帥哥,想什麼呢?你這樣的不應該會失戀哦。”
我懶懶地抬頭看見了發出那清脆聲音的女主人——一個打扮的火辣辣的小太妹,看年齡也就在16、7歲吧,頭髮鋦成了紅色,深藍色的眼影,紫紫的嘴唇,還有拉直后顯的長長的眼睫毛,倒也有些怪異的美麗。然而,這偏偏是我從來都敬而遠之的,更何況是在現在的情緒下,我也不願意廢話,擺了擺手,示意她趕緊走開后,又低下了頭去。
“糟糕,她想幹什麼?”眼前的白嫩而結實的小腿和塗著鮮紅色腳趾甲的白胖小腳越來越近,而且腳指頭已經插在了沙里。
“啊…….”隨着我惱怒的一聲驚呼和忙亂的抖着頭頸的沙子,這個丫頭已經跑得遠了,還發出似乎很歡快得意的笑聲。
抖落掉一些沙子后,我突然又一種懶散的情緒,只是向那個丫頭跑走的方向望了一眼,就恢復坐下向海面凝視起來,我也不知道還應該想些什麼,這些似乎與我無關又與我應該有關的事情,但那海面的美感直讓我覺到母親的溫柔。那麼,我要為這溫柔做點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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