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失蹤詭事
一片紅光照亮夜幕,信號彈拖着尾巴停留在半空,久未消散。生花喜道:“少爺,發射成功,他們應該一會兒就能趕到此處與我們會合了......”
一句話還未說完,忽然眼前黑影一閃,一支羽箭對他當胸疾射而到。我叫道:“小心!”搶上一步。生花反應機敏,眼見羽箭射到,不閃不避,屈指在箭尖一彈,那箭立時射偏,斜斜射向一旁,轉瞬沒入樹叢,消失不見。
生花喝道:“是誰在此暗箭傷人?還不趕緊現身!”話音剛落,兩支羽箭又接踵而至,一前一後射向生花。生花喝道:“好賊子!”右足驀然踢出,已經一腳踢在第一支箭的箭身,那箭被生花踢的直衝上天。生花“蹬天式”猛然踏落,又將第二支箭踩在地下。生花腳踩住這支箭,喝道:“何處宵小,只會暗箭傷人么?”
忽聽有人喝道:“妖僧,死到臨頭還大言不慚!”話音聲中一人挺劍飛身刺至,這人身形橫在半空不住轉動,便如同鱷魚死亡翻滾一般。他雙手持劍挺前挺,好似一隻螺旋鑽頭向生花鑽去。
生花手中沒有拿刀,無法招架,只好向旁一躍避開。那人身形一沉,雙足落地,“刷刷”兩劍,一左一右向生花劈去。生花左一閃右一避,那人兩劍落空。
我喝道:“什麼人,如此不講道理,上來就想置人於死地!”蹲身曲臂,右臂畫圈,一掌猛然推出,正是我得意的山寨之作“亢龍有悔”。這一招發出,如山崩,如海嘯,似蛟龍出海,似猛虎下山,挾着千鈞之力,向那人呼嘯而至。
那人急忙回身抵擋,只聽“砰”地一聲,那人被我掌力震的飛出三丈開外,跌在地上爬不起來,手裏的劍也拿捏不住,拋到了一旁。我嚇了一跳,低頭看看自己的雙掌,想不到自己竟然有這麼大的力道。
只聽“嗷嗷”數聲,一時間人聲鼎沸,旁邊樹林湧出一大群人,一齊奔了過來。我道:“哎呀不好,生花咱們快走!”就要施展小燕教我的“野驢不騎步法”逃之夭夭,就在這時,信號彈燃燒殆盡,亮光立時熄滅。
乍入暗處,一時目不視物,我不由楞在原地。忽然白光一閃,光色大亮,我抬頭一看,原來是那群人中有一些人已經點燃了火把。這些人腳步沉重,手中所持武器或為鋤頭,或為鐮刀,看來不似修行之人。
為首之人衝著生花喊道:“妖僧,你竟然敢傷我天師!”舞動鋤頭沖了上去。餘眾一擁而上,將生花和我團團圍住,又有人上前七手八腳扶起那名天師。我喝道:“都住手!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天下萬事,都抬不過一個‘理’字。你們這樣不問青紅皂白,衝出來動手,是什麼道理?”我瞧這些人都是些村民打扮,似乎不是壞人,這才出言喝問。
那為首之人一愣,不由自主放低鋤頭,叫道:“這是個妖僧,難道我們還不能斬妖除魔嗎?”我暗暗發笑,生花雖然說不上是慈眉善目,但看起來也絕對不像個妖僧。我道:“這位老兄,你為何說這和尚是個妖僧?這和尚自幼在小紅葉寺出家,可不是什麼妖僧。”
那人道:“怎麼不是妖僧?若不是妖僧,為何會施展妖術,弄出一片妖異的紅光?”他這話問的,真是叫人無法作答。我知道我若是被他拉到和他一樣的智商水平,定然會被他弱智多年的思維習慣給打敗,於是不答反問道:“這紅光對你們有什麼影響?我看這紅光還挺不錯的,能夠照明使用,還省下火把路燈了。”
那人一怔,不知道我說的“路燈”是個什麼鬼,楞了片刻,道:“這紅光是個徵兆。只要紅光閃現,我們附近幾個村子必然會有人失蹤。”這次輪到我一怔,紅光閃現就會有人失蹤?看來這附近經常有紅光閃現,這些人針對的不是我們,我們只是恰逢其會,正好放了個煙花弄出紅光趕上了而已。
我道:“那有何奇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們村失蹤之人,說不定是外出打工去掙錢去了,年底便會回來,何必大驚小怪?”那人不知我說的“打工”是何意思,但“掙錢”二字卻是明白,道:“什麼外出掙錢年底回來?去年失蹤的人時至今日都沒回來,也沒有隻言片語的書信帶回,失蹤的這百十號人迄今為止只有一人回來,但已經神智全無,狀同行屍了。”
我道:“只要紅光閃現,肯定有人失蹤?”那人怒道:“我是這奕山村的村長,我們這幾個村子同氣連枝,有人失蹤我豈能不知?又怎麼會虛言欺人?”我嘿嘿一笑,說道:“那麼這事就好辦了。”那村長奇道:“什麼就好辦了?”
我道:“你說我們弄出的紅光是令人失蹤的妖術,嗯,既然紅光閃現就會有人失蹤,那你現在便清點一下人數,看看有無人口失蹤,這事不就水落石出了嘛。”村長一愣,道:“這個......我們發現有人失蹤,那往往都是在紅光閃現的次日。要查有沒有人失蹤,那要明天了。”
我好奇心起,究竟是什麼鬼怪作祟,導致經常夜裏紅光閃現,人口失蹤呢?這事頗為奇怪,應當一探究竟。我道:“這也好說,我們二人今夜便不走了,留待明日,看看你們村裏有無人口失蹤便是。”
那村子料不到我說出這話,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轉頭向那天師看去。我隨他目光一看,只見那天師約莫二十四五歲年紀,這時已經被眾人扶到一旁,一身道袍被弄得滿是泥土,道士帽也向一邊歪去。這天師見我瞧他,不由有些窘迫,對村長道:“可以,咱們就等明天再見分曉。”
村長轉過頭來對我道:“那咱們就等明天看看,其他幾個村子有沒有人失蹤。如果沒人失蹤,那就是我們冤枉了好人,到時我們磕頭致歉。但若有人失蹤,哼,哼,你和這妖僧可要認罪伏誅了。”我道:“為人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心不驚。我們之所以要留下來,也是想看看是什麼妖魔鬼怪令你們村子人口失蹤,如能幫上你們的忙,我們也不吝出手相助。”
村長一呆,繼而面露喜色,道:“就這麼說。”他剛才已經見過本少爺的身手,一錘就將那什麼狗屁天師搗個大屁敦,修為之高,弄不好是世所罕見,如此身手卻並不倚強脫身,還一板一眼的在跟他講道理,說不定已經唬得他暗中相信我們並非歹人。又聽說我們要出手相助,那還不高興的屁顛屁顛的?
我問道:“你們怎麼會半夜三更的守在這裏?”村長道:“張天師能掐會算,料定今夜紅光會在此出現,因此我們早就伏在此處......”我有些意外,道:“你們在此守了一夜?”村長搖頭道:“不是。”我奇怪道:“嗯?”村長道:“不是一夜,是四夜。”我道:“張天師既然算定紅光是今夜出現,為何你們要連守三四夜?莫非你們是提前伏此,進行佈局?”說著警惕地左右一看,防止出現陷阱、巨夾、繩網、飛矛之類的機關。
村長道:“不是......我們再此連守四夜,是因為張天師前面算錯了,每次他都算到當夜會有紅光,哪知每次都是一夜無事。”
這話一說,把我閃的“吭兒”的聲,什麼張天師,原來是個三腳貓道士。我向那“張天師”一瞧,只見他神色如常,毫無愧色,臉皮之厚,世所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