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講道理還是佔便宜
穆斯年那哪裏是給她扎頭髮,這簡直就是把她的頭皮往死里扯。
“太疼了太疼了!”
“你輕一點輕一點。”
穆斯年雖然沒說什麼,但手上還是放輕了不少,面無表情地做着這份有些超綱的題目。
過了幾分鐘,他總算是綁出了一個略顯凌亂的馬尾,但他也沒有覺得不耐煩,綁好后就捧起電腦又開始看。
在他這沉默中,溫沫竟讓感受到了一絲過意不去。
她在他身旁沉默地坐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先去洗澡睡覺了。”
穆斯年頭也沒抬,用鼻腔輕嗯了聲。
溫沫點點頭,起身走了兩步,又回到他的身邊。
“穆斯年同學。”溫沫順勢在他身邊坐下,安靜地看着他,直到他抬起頭來看自己。
穆斯年:“嗯?”
溫沫眨巴了兩下大眼睛,“我晚上睡哪裏啊?”
穆斯年移動鼠標的手突然頓住,看向她的目光似有些無語,好像在說:“一天天的,你怎麼凈問些廢話。”
溫沫會意,再次站起身,“好吧,那我先去洗澡了。”
可這次,穆斯年卻出聲叫住了她,“沫沫。”
“怎麼了?”溫沫轉過身。
一回頭,她就撞上穆斯年有些炙熱的眼光,她下意識心裏一驚,覺得有種不詳的預感。
隨後,只聽見他不急不緩地說道:“你手不能碰水吧。”
溫沫點點頭,“是啊。”
“那醫生有沒有說最好讓別人幫你洗澡?”
原來剛剛的沉默,剛剛對她的縱容都是在等這一刻啊。
這一瞬間,溫沫只覺得後悔。
只是聽他這麼說,她的腦海里就能想像到那不可描述的畫面,麻麻的痛覺從指尖傳來,彷彿在提醒她要保持理智。
可不一會兒,溫沫就被自己腦海中的畫面搞得面紅耳赤,臉上立馬帶上了抹不自然的緋紅。
“醫、醫生說,”因為緊張,她說話也變得有些支支吾吾起來,“醫生說,只要不、不碰到水就行了,我自、自己就可以。”
“是嗎?”
我不信。
話落,穆斯年也跟着站了起來,溫沫見狀,竟不受控地後退了一步。
他話里的戲謔實在過於明顯,“吃飯要別人喂,水要別人幫忙倒,蘋果也要別人幫忙削,頭髮也要別人幫忙扎,洗澡你自己怎麼就可以洗了?”
溫沫眨了眨眼,一時間腦子混亂,實在不知道穆斯年這是在說道理呢還是在佔便宜。
半晌,她才獃獃地說道:“不、不用,我自己洗就可以了,隨便洗一下就可以,我可以把手抬高,這樣就不會沾到水了。”
“隨便?”穆斯年卻反問。
“怎麼隨便?不用脫衣服?還是脫了不用穿?還是......”
沒等穆斯年說完,溫沫趕緊打斷,“我會脫也會穿!”
他這麼說,搞得溫沫本來就紅的臉,此刻像是要燒起來了般。
“是嗎?”
說著,穆斯年就要朝她走過來,後者見狀,連連後退。
他的眼神明顯就是像在看好戲般,溫沫怎麼會不直知道他是在逗她。
“不用嗎?”他再次發問。
“不用!”
溫沫已經羞愧得不行,只剩最後一絲理智支撐着自己,“後悔了我是你孫子。”
居然孫子都搬出來了。
穆斯年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唇邊的笑意逐漸放大,轉過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十來分鐘后。
穆斯年合上電腦,將電腦卡在臂彎,進了房間。
這會兒,浴室里的溫沫聽到外面的響聲。
打開他房間浴室的門,探出了一個頭。
穆斯年聞聲望過去,就見她委屈巴巴地說了句:“爺爺。”
穆斯年:“......”
這會兒爺爺都搬出來了。
-
溫沫其實是可以一個人洗澡的,畢竟穆斯年家有浴缸,她只要放好水,然後躺進去,再把手搭在浴缸的邊邊上,一切都很完美。
就在她要穿衣服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好像一隻手扣不上內衣的扣子。
這該如何是好。
要是直接不穿內衣的話......
溫沫將睡衣穿上,在鏡子前轉了一圈,只覺得自己要是沒穿內衣,出去站在穆斯年面前就和裸奔差不多。
她這才帶來的睡衣是桑蟬絲面料的,薄又軟。
所以她要是沒有穿內衣的話,胸的形狀簡直一覽無餘。
怪就怪她整理行李的時候,沒有想到這一點,居然帶這種內衣過來。
她打開門,朝門外環視了一圈,沒見到穆斯年人。
坐在浴缸邊等了會兒,終於聽到了門外傳來的動靜。
她連忙上前打開門,探了個頭出去,扭扭捏捏地喊了聲:“爺爺。”
門外的穆斯年眉頭一挑,“怎麼?要我幫你洗?”
溫沫搖搖頭。
“那是穿不上衣服?”
溫沫點點頭,聲若蚊蠅,“我穿不上內衣。”
“什麼?”她的聲音太小,穆斯年沒有聽清。
他微眯了眯眼,往她那走近了一些。
他這模樣,讓本來害羞得不行的溫沫以為他是故意的,這會兒直接惱羞成怒。
他幹嘛這樣?
不就是幫女朋友扣個內衣怎麼了!
啊啊啊啊!
“我說我內衣穿不上,你可不可以過來幫我!”
這會兒穆斯年是聽清了,站在原地看了她有兩秒,才走過去。
溫沫也站在裏面,背對着他。
當後背衣服被撩起來時,溫沫不受控制地屏住了呼吸。
隨着他每個動作,他手指的肌膚就會碰到她的。
沒接觸一下,她就更緊張一分。
然而穆斯年卻認認真真地幫她扣好,還特別細心地將她後背的衣服整理了一下。
“可以了。”
穆斯年垂下手。
溫沫實在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怎麼會這麼淡定。
意識到自己的意識又跑偏了,她趕緊咳了咳,好似這聲能掩蓋住自己內心的慌張。
“還有什麼要幫你的嗎?”
溫沫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將架子上要洗的衣服抱在手上,搖了搖頭,“沒有了,謝謝。”
說著,她徑直越過穆斯年轉身走了出去。
穆斯年目光着追遂她的身影,見她站在鏡子前,開始擺弄桌上那些瓶瓶罐罐,低頭無聲地笑了笑。
她的小心思總是這麼明顯,她總以為自己藏得很好,殊不知早就被人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