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別有洞天
“雲霞,雲林”老者喊了一句。
“弟子在!”兩人齊聲應道。
“從此,歸雁峰前山門庭就由你二人共同掌教,你二人務必帶領弟子潛心修鍊,假以時日拜為入室弟子!”
“弟子遵命!”
“雲霞!”
雲霞應聲拜倒。
“從此之後,你務必刻苦修行,我七子不會再過問前山之事,你定當盡職於掌門之位,帶領眾弟子苦修劍術,他日必將光大我歸雁峰!”
“弟子謹遵師叔祖之命,不敢有為!”
眾弟子都明白,七位師叔祖皆是有意將雲霞收為入室弟子,至於讓這雲霞、雲林二人暫時共同代掌門庭,一是給雲林留個面子,二則是不希望前山這些俗家弟子山出現黨爭。想到這裏,在場的眾弟子無不像二人投去羨慕的眼光,要知道,能進入後山,成為七位師叔祖之一的嫡傳弟子,是所有弟子努力的目標!
這期間,蕭何與癲魔二人一直在岩石後頭看着,蕭何問道,“前輩,那七人不是掌門么?為何還要如此麻煩,再選掌門呢?”
癲魔說,“這是歸雁峰的規矩,那七子都有過千歲的年紀,修為極深,但是任何一派的道法都不可以輕易掌握,因此對徒弟的挑選十分嚴格,這前山眾弟子的選拔掌門,其實也是歸雁峰除銹的一種方式,其實本質一為凝聚前山弟子道心不散,二也為立下標杆,讓眾弟子追趕,何況這麼多弟子,總不能讓七個師叔祖級別的人物親自管理吧!”
“原來如此”蕭何若有所思的說道。
“其實這也不奇怪,”癲魔接著說,“天下各門各派的管理弟子的人員,幾乎都是不足千歲的修仙壯年,而事實上,在那山門之中,定然隱居着幾個活了幾千歲的老東西,哪門哪派都有高人嘛!尤其是這歸雁峰,近百年常有傳言,說是歸雁峰其實一直在隱藏實力,前山眾弟子皆是平庸之輩,實為掩人耳目,在其後山別有洞天,只是,到底是怎樣的秘密,我也未曾去探究過。”
“原來如此!”蕭何笑着說。
“誰在上面說話!”天機子袍袖一甩,將浮塵向蕭何二人揮了一下,大岩石便轟的一聲碎了。再看這蕭何與癲魔二人,此時已不慌不忙飛至練武場的中央,躲開了剛才的一擊。
“大黑驢,你今年也有兩千多歲了吧,怎麼還這般沉不住氣,如何修行?”癲魔說道。
“哼!我當是誰,原來是個專門偷雞摸狗的跳樑小丑啊!”天機子憤憤的說道,“你已一把年紀,怎麼還是滿嘴臭氣,出言不遜”。
“老夫就是喜歡叫你大黑驢,你能怎樣?你看你看,自稱是修行之人,如此記仇,盡會提些陳年舊事,老子不過是少年得志之時偷了你幾顆丹藥而已,只是你們前山的煉丹房,有什麼稀罕!見面便翻舊賬,心眼小得不如那光腚的娃娃!”癲魔笑着說。
“今日你來,又是作甚?”天機子鐵青着臉,高聲問道。
癲魔還沒說話,只見幾個小道士狼狽的跑了過來,邊跑邊喊,“師叔祖,不,不好啦!”
“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有事便說!”
“我,我們的仙丹被,被這二人盜了!”,幾人跪倒在地,怯怯的說道。
“什麼!”天機子一聽這話,鼻子都快氣歪了,此時只恨自己仗着歸雁峰斷塵涯的天險疏於防範,今日比武大會,全教弟子聚於練武場,一時對煉丹洞鬆了看守,懊惱不已。“癲魔,你欺人太甚,難道是看我流光福地排在七十二福地之末,就好欺負么!今日不交出丹藥,休想離開!”天機子憤怒喊道。
“罰你四人面壁十年,速速去罷!”七人之首的天通子起身說道。這四人聞聲,連連稱是,便趕緊離開了,想來也是心中僥倖,以為自己犯下這殺頭之罪,如今只是面壁,還不快跑?
放下這四人不提,再說練武場,那四人退去之後,天機子繼續喝到“布天罡歸雁陣!”
兩旁弟子也不等蕭、癲二人作出反應,便速速起身佈陣,由練武場兩旁起身飛行,圍場而轉,剛剛得勝的雲霞以及師叔祖輩的七位老人分別從東、南、西、北、東北、西北、東南、西南八個方向,以四角向中心切入,在加上周圍的弟子,一時間,簫癲二人便被為了個水泄不通,看這歸雁峰的眾人此時真有如雁群般遮天蔽日,練武場上人影瀟瀟,一時暗淡無光。
蕭何大喊,“歸雁丹是晚輩吃的,請貴派找我一人麻煩便是,放了癲魔前輩去罷!”
“臭小子倒是蠻講義氣,不過這天罡歸雁陣又不是什麼高深的陣法,我又如何破不得”癲魔狂笑着說道。
兩旁弟子也不理會二人說些什麼,齊齊出劍向二人攻去,尤其是這雲林,聞聽丹藥被吃,甚至比雲霞還要升起,怒從心頭起,祭出寶劍雷光爍爍,直攻蕭何,癲魔見狀,一邊祭出結界將蕭何罩住,一邊應對着眾人。
癲魔轉身飛起,接着一聲大喊,隨着喊聲,兩腳猛地踩到到地上,練武場一時飛沙走石,破碎的石塊向四處散去,接着,癲魔大喊“臭小子看好了,我教你這第一招,你別看死招,注意領會精神!”,說罷,不作停頓,腳下踏出蛟龍腳法於空中遊走於眾弟子之間,身影之快,有如狡兔躍于山林,這眾弟子只顧飛身揮劍抵擋飛來的石塊,哪裏還有癲魔身法快速!
只見癲魔一邊飛身,一邊雙手運氣,以雙拳為源頭,紫色煞氣遍佈全身,轉瞬間便在幾百名弟子間飛了一圈,抓着眾人向外扔去,邊扔邊說“這是年輕之時自創的身法,那時我喜歡品嘗野味,這一招便是在森林裏抓畜生用滴!”這眾人如死魚一般任憑癲魔這樣扔着,眨眼的功夫,場內只剩下七子,連雲霞、雲林兩個大弟子都不知道何時被扔到場外去了。
眾弟子聽得癲魔將自己比喻成畜生,卻也只能心中氣憤,胸口疼痛使得身體動彈不得,而這場上的蕭何,也是看傻了眼,暗道癲魔前輩真是好靈巧的身法!
“你們七個,還打么?”癲魔得意問道,這七子正欲再攻上來,癲魔卻向後飛退,抓起蕭何便跑,邊跑邊說,“你們太厲害啦,這是欺負人,我不打啦!!!”聲音尚留卻已人影全無,只留下無奈的七子和倒地的眾人。
“惡賊別跑!”雲林勉強起身,正欲追趕。
“算了,由他去吧!”天通子說道。
“師叔祖!”。
“退下!”天通子又高喝了一聲。
“是!”雲林不甘地說。
飛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癲魔帶着蕭何在林中的小溪邊落下。
“前輩身法真是好生厲害,我一直自詡輕功了得,與前輩比起來,卻成了那撒尿和泥的娃娃!凡術與仙法,果真不是一個境界!”蕭何撓撓頭,笑着說。
“剛剛那招會了幾成?”癲魔不理他的讚美,反問一句。
“七成吧!”蕭何說。
“嗯!那一招以凡人武學為基礎,對你來說應該不算難事,只是速度無法達到最佳狀態而已”
“前輩,這七人都是師叔祖一級的人物了,何況佔盡了人和卻為何仍不敵你?”
“他們也是沒有出盡全力,甚至連法器都沒有使用,一則是帥眾弟子攻我一人,傳出去不好聽,有損門派之名,再者我也沒有用盡殺招,留了很大的餘地,若是再苦苦糾纏,逼我使出真力,必出人命,他們七人雖能將我困住卻無法阻止我殺人,到時候怕是他的山門要被血洗了,這麼簡單的道理,那頭大黑驢豈會不明白!”
“原來如此,前輩說的在理,看來晚輩當真乳臭未乾,世道之深晚輩也只能探及一角!”蕭何說。
“你別一口一個前輩的叫着,聽着叫人不舒服,既然與酒怪已然打賭,你便叫我師父吧!”癲魔說。
“師父!”蕭何雙手抱拳一拜,認真的稱呼了一句。
“今晚你便在這瀑布下打坐,順便感悟酒怪給你的葫蘆!”癲魔說完,便自顧的離開了,只留下蕭何一人。
蕭何在大石頭上坐下,從腰際將葫蘆拿了下來,放在手中細細端詳,左手抬起,嘴巴輕輕的吻着無名指上的家族戒指,莫非這其中真有什麼玄機?這葫蘆顯得十分古樸,淡黃色的表面縱橫分明的紋理,既無文字,也無刻畫,到底有什麼玄機?蕭何這樣想着,便拿着葫蘆到那瀑布下打坐去了。
蕭何閉眼打坐,將意念向葫蘆里灌注,想要一探其內虛實,卻不知怎的,意念似乎撞在了銅牆鐵壁之上,無法進入分毫,用其裝水,卻又變成個普通葫蘆了。水都可以進入,為何我的意念卻進不去?蕭何越來越覺得奇怪,如此研究一晚,卻也沒有結果,無奈,只好暫時作罷。
第二天一早,蕭何醒來的時候,癲魔已經在了。
“師父早”蕭何腳尖踏水飛至癲魔身邊坐下。
“恩,把這些野果子吃了,一會帶你去個地方。”癲魔說完,便也不多做解釋,吃起來果子來。
“哦。”蕭何也不多問,跟着吃着果子。癲魔這樣說,定然有着自己的道理,想來,定是一番歷練吧!也罷,說不定可以快點參悟葫蘆的玄機。
第二天,癲魔帶着蕭何一路向南飛去,路上,蕭何再次忍不住好奇向癲魔問道:“師父,既然天下功法各有宗門,您到底練的是哪一派的道法,我們現在是向宗門飛去嗎?”
聽到蕭何這樣問,癲魔依舊面無表情,正色道:“我不屬於這風穹大陸東部的任何一派,你也不必知道我的來歷。”
“那在這風穹大陸的東部有多少修仙宗門?”蕭何問道。
“這風穹大陸東部乃人族聚集質地,修仙宗門之多不勝枚舉,共有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每一處領域都有宗門無數,形成了一個強大的修仙聯盟,由實力頂端的宗門擔任盟主,一直以來,都與妖、魔二族分庭抗禮,不過由於實力到了一個凡人無法想像的程度,受結界制約,凡人是無法發現這些宗門的。剛剛帶你去的歸雁峰就是流光福地的一個宗門,不過流光福地位於大陸最東部,實屬一片蠻荒之地,可能很快就要在七十二福地中除名了!”
“原來如此,看來修仙之路,我連冰山一角都未探及啊!”蕭何恍然大悟的說道。
“你也不用過於惆悵,待我帶你完成築基之後,你的修仙之路自然可有的放矢!”癲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