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贖人

第十八章 贖人

一路顛簸,吳哥前方引路,藉助月色,馬騎的飛快,小白趕馬車緊跟在後,行了三個時辰,車裏的周慧率先坐不住,支會一聲,下車休息。wWw.吳哥也架不住這不停不歇的陣勢,聽到休息,立時牽了馬,飲水吃草,人馬同歇。

“吳哥,還有多遠?”媚兒問道,吳哥來回跑了兩趟,對行程也熟絡,“還有一半的路程,天明就能到。”周慧舒展了一番筋骨,舟車勞頓,真不是人受的,心裏把這受的罪一股腦歸到程致遠身上。

“出發吧。”歇息了半個時辰,周慧囑咐道。天,隱隱開闔。兩匹馬,一馬車,再度踏上征途。

石柳鄉。

雷布衣拎着一袋饅頭,撫着圓鼓鼓的肚皮,心情舒暢。他是在酒樓吃的早點,吃了招牌菜,又有月影松芽、饅頭、韭菜,小酒,一頓下來,就花上二十文錢。家裏的那個款爺,從他身上搜了五百兩,海吃海喝,足夠管上一年的逍遙生活。

不過,煙姐、虎哥實在夠狠,逮了那肥羊,還要繼續榨銀錢,看來真瞅上冤大頭了,可別捅了馬蜂窩就好。也罷,今晚就離開這鳥不拉屎的小鄉野,管他多大神仙,也得折他一翅膀來。

雷布衣走的格外悠閑。馬車碾過青磚,發出沉悶聲響,雷布衣站定,遠遠瞧了瞧,認出了正前的吳哥,快速閃躲到拐角,機警的左右張望,大致確認來人數量,撒開腳丫,躥過小徑。

哐當一聲推門而入,直朝儲房行去。儲物間裏堆滿雜物,積了厚厚一堆灰塵。許三發歪着腦袋,背倚牆壁,睡的踏踏實實。雷布衣進來,饒是睡的沉穩,許三發不由一個機靈縱身躍起。

沖其點點頭,走到拐角,那位爺渾然沒事人,仰躺椅子,鼻孔朝上,兩腳蹬天,酣聲如雷。睡相過於慘不忍睹,蕭步衣拍了拍其臉頰。“別鬧,容本公子再睡會。”自稱袁志成的白面青年於睡夢中喃喃自語。

袁志成便是程致遠。

“袁公子,再不醒來,別怪雜家動手了。”蕭步衣陰陽怪氣道,程致遠抬抬眼皮,晃晃腦袋,探清所處環境,瞧清來人,漲紅臉,粗聲道,“卑鄙小人,你究竟想幹嘛?”話畢,打了個噴嚏,鼻涕滿面。

程致遠雙手被捆綁在椅子,全身光溜溜,雷布衣、許三發也沒讓其過於難堪,給他留了條大褲衩,遮掩了重要部位。向來錦緞綢被,溫香暖身的袁公子,經過一夜折騰,身子骨不適,染了小風寒。

“無恥之徒,**我家小妹,倒還敢如此囂張。”許三發甩手一個耳摑,力氣不大,聲音格外清脆。三發入戲頗深,程致遠一嚷一叫,他便拿其‘**’一事說起,順帶拳打腳踢都成了堂而皇之的戲份。程致遠聽到這話,果真住了嘴,心裏那個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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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致遠下了趟揚州,南邊女子與北邊女子差別,深有體會。不論形體樣貌,還是個中性情。南邊女子身子小巧,性情溫婉。程致遠下揚州間,沒少逗留煙花地,那些小粉花樣百出,伺候的人服服帖帖。而北邊女子性情多烈。

程致遠下了內丘便收到家裏通報,歸家歡聚。此行沒出分毫力氣,這功卻是算他頭上的。時下,未做一件讓父親欣慰的事情,程致遠刻意玩了出鞠躬盡瘁。

他倒真的往轉運司交接公務,也確實的在伏筆埋案。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沒坐熱,思及空無一人的轉運司,這番作為又有誰能見着,一合計與吳哥返回內丘,內丘的茶館與酒樓俱聞名十里八鄉,程致遠興緻盎然的要去見識一番。

途經石柳鄉,在一處茶鋪下了馬,吃茶間,不經意瞧到同在飲茶的一個姑娘,只一眼,驚為天人,溫婉如水,更勝南邊女子風情!程致遠顧不得茶水,匆匆付了帳,一路尾隨。見她進了一處平房,房門怦然關上,無奈作罷一睹芳容的心思。

正轉身離去,房門咯吱開啟,方才的那位姑娘探頭出來。程致遠窺得姑娘全貌,呆若木雞。美,美不勝收,那水蛇纖腰、吹若可彈的肌膚,遠非煙花柳巷的胭脂俗物能比,只擬作人間尤物。

“這位公子有事么?”姑娘開口問道,“噢,我。”程致遠盯着她看,被她一問大感窘迫,“在下路過於此,口渴的緊,向姑娘討杯水來喝。”

“進來吧。”那位姑娘抿了抿嘴唇,別具誘惑,程致遠暗誇反應靈敏,還能有幸進一步接觸,心裏立時樂開花。隨她進了所謂的大堂。低矮房屋的房間、廚房一目了然,莫不是裏頭便是她香閨?

坐於堂側的椅子,品着姑娘端來的茶水,心猿意馬,眼角餘光密切注視房內動靜。那姑娘給他端了茶水上來,卻入了房間。致遠還想同她聊聊,可也得她出來才成。轉而一想,進門怎未見其家人?莫不是就她一人在家?

有賊心沒賊膽。飲盡杯中水,起身,欲要告辭,那姑娘卻是掀了帘布出來。程致遠心頭燃着一團火,眼睛盯着那姑娘的飽滿胸脯,頓覺口乾舌燥。

“公子要離開么?”致遠搖搖頭,又點點頭。望向對方瞳仁,忽的,異像環生。眼前女子擺出各式各樣的旖旎姿勢,或貼耳私語、或彎腰後庭,瞬間,又幻化出重重影像……一聲低吟,雄獅博兔般,沖了上前,摟住那嬌小的身子,恣意縱橫。

如墜雲霧,飄飄欲仙,好比多年積壓下來的慾火,霎時傾盡,由內而外,到骨子裏的舒坦,可謂酣暢淋漓。

迷迷糊糊,聽到一聲尖叫,忽的一窩蜂擁出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衣衫襤褸的姑娘拽着衣裳,哭哭啼啼,又有四旬上下的一個婆娘,大呼小叫。程致遠腦中糊成一團,極力睜開眼,卻是前所未有的疲憊。

“嘶……。”一瓢冷水當頭灌下,清醒過來,已被五花大綁捆在庭院。旁邊圍着兩個大漢,又有幾個婦人指指點點,“奴家來尋嚴姑娘,瞧見這淫賊對雷姑娘非禮,哎呦,奴家立時扯開嗓門大叫,唉,可憐一個俏生生的姑娘……”說話的是茶鋪奉茶遞水的梅六姑。

“梅大姐,不消說了。”雷老虎鐵青臉,嘆口氣,接着道,“各位街坊先行回去,老漢在此謝過各位幫忙。今日小女遭逢這樣的事,老漢我,心口如刀刺啊。”雷老虎捶胸頓足,“各位街坊,只消街坊做個認證,這歹人,我絕不輕饒。大傢伙先散了吧。”

梅六姑拍了拍胸脯,“奴家方才還漏了一說,這淫褻之人,連奴家都不放過,若不是我機警,唉……所以,這忙我是定幫到底的。”在場人中,就屬梅六姑跟雷老虎熟絡,其他的,雖說鄰里鄰居住了一陣,連話都未說過幾句。

幾位婦人只當接下來的手段,很血腥。雷家的幾個男人,單看外貌,各個凶神惡煞,也不知那淫人能否挨過天明。許三發、雷布衣驅趕下,湊熱鬧的人,盡數退出庭院,留有幾個幫閑,趴在牆頭,還不肯離去。

程致遠聽的迷惘,卻也明白事情始末,怎麼會這樣?

“少爺……。”吳哥哭哭啼啼,被幾個幫閑押了進門,“三哥,這人同他是一夥的。”那幫閑領教過許三發手段,本瞧熱鬧,發現人群外鬼鬼祟祟的身影,盤查下,立時將其抓了進來。“嗯,做的不錯,你們出去吧。”許三發一擺手,一干人退了出去,趴在牆外的漢子同識趣的離開。

程致遠頹然不堪,精神一蹶不振。心下思量,送官查辦的後果。淫褻之罪,有程清庇護,或可李代桃僵,不過,自己所處官職定要罷免的。最可怕的並不在於此,在於,程清跟老祖宗!出了此等醜事,依程清性子,非打殘他不可。

“私了,還是公辦?”雷老虎開門見山。程致遠聞聽此話,仿如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絕處逢生,乾澀的開口“怎麼個私了?”本黯然的雙眼,恢復了少許生氣,雷老虎捕捉到這抹神情,不動聲色,伸出一根手指,“一千兩?”程致遠試探的問道。

平日裏,他帶的多是銀票,像今日口袋揣了五百兩,已夠花上個把月,對銀錢的分量瞭然於心。“我給。”程致遠重重點頭,雷老虎那根手指卻是晃了晃,“你先莫急,老漢這一根手指只是小拇指,還有無名指、中指、食指、大拇指……。”雷老虎配合著五指朝上一一豎起,一臉人畜無害。

“一口價,五千兩,這事作罷。”雷老虎斬釘截鐵,“成……交。”程致遠欲哭無淚,後悔說的過於輕巧,才會被這老漢使了炸。這麼大一筆銀錢,有意瞞過周慧,全然不可能。“放了我,我去取錢。”程致遠道,“你當老漢傻啊,叫你的狗腿去。”“他來的真是時候……”雷老虎瞧了吳哥一眼,嘿嘿笑道。

千叮萬囑了吳哥,放行離去,被扣作人質的致遠,只乾巴巴的等着被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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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身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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