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漢代襦裙
余寶寶躲避在樹蔭和牆壁底下緩慢走着，太陽很大，燒的人臉頰通紅，後背的汗水成股留下。
余寶寶回到小區時才想起忘帶門禁卡，被小區門衛攔在了小區外頭。
她只得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隔了十多分鐘，吳媽才走到這裏接她上樓。
“余小姐，希望你下次記得帶下門禁卡，太太每天的事務繁忙，剛才她的設計思路差點被你打斷。”
吳媽頓了頓，覺得自己語氣不善，又補充了一句，“太太經常為了找一個思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兩天不吃飯，所以……”
“今天是我做錯了。”余寶寶立刻道歉。
吳媽臉色稍緩，開門帶着余寶寶進了屋。
教習老師正穿着拖鞋在屋內晃悠，見余寶寶進來了，眼睛一亮，立刻招手讓她進了房間。
“我上次設計的裙子已經縫製出來了，手工縫製的，耗費了三個綉娘五天的時間。”
她展開一套古裝襦裙，是漢服版式，粉色衣裙，中間繫着淺粉帶子，裙上用從淺到深的紅色針線綉出了一支紅梅。每一朵紅梅上落着白色細細雪霜，姿態各異，用的白色蠶線細細縫製。
一整套裙子，從裁布到縫製全部是以手工綉法方式。
“裙子一出來我便讓他們送過來了，快試試看，如果有不合適的地方現在還能修改一二。”
余寶寶點點頭，拿着襦裙進了換衣間。
換上這套漢服整整耗費了她數十分鐘，幸好房內開了空調，不然粘粘膩膩的一身汗沾了裙子。
余寶寶邁着小步子，緩緩從試衣間裏走出來，裙擺隨着她的走動，輕輕晃動，像是一個古代出來的大家閨秀。
教習老師點了點頭，隨即看着她那一身又皺了皺眉頭。
“你這頭髮和鞋子真讓人齣戲。”
余寶寶微微鼓起臉頰，眨着大眼看着教習老師，眼神中機靈古怪，又透着一絲不顧世俗約束的叛逆。
讓教習老師一下子又跳進了那話本子裏，直接忽視掉她那扎着的馬尾以及腳上的拖鞋。
她盯着余寶寶臉龐看了許久，才移開視線，把她按在了鏡子面前替她挽起秀髮。
頭髮被她靈巧的雙手一縷縷分成小股，結雙鬟挽在頭頂，不用托拄，讓它自然垂下，並在發尾處紮上一束繩，讓其垂在右肩側上。
余寶寶看着鏡中的自己，有一陣恍惚。
她閉上眼睛緩了會，才緩緩睜開。
教習老師已經替她紮好了頭髮，手法很快，是漢代的垂鬟分肖髻。
鏡中的女子雙眼明亮，兩頰微紅，紅潤的嘴唇微珉，比畫中的女子還要精巧一二分。
“妝容就不給你上了，換上繡鞋吧。”
地上放着一雙同樣配置的粉色繡鞋，繡鞋上綉着小朵紅梅，以及一兩枚飛散的花瓣。
等換好所有配套服侍，教習老師才滿意的點了點腦袋。
她輕敲了下余寶寶的腦袋，“在想什麼？”
余寶寶回過神來，眼中顧盼生輝，神采奕奕：“在想走T台時用什麼眼神表達。”
“現在這眼神最好了，少女的靈動和嬌羞都有了，回去可以練習一下。”
她指着鏡子裏的她道。
余寶寶臉頰更是紅潤了，她低着腦袋，做出一副嬌羞的樣子。
教習老師別開眼睛，把她推開：“別演了，辣眼睛，恢復正常吧。”
“老師之前不是說我這眼神很好嗎？”余寶寶語調平淡，表情也恢復了之前的狀態。
“是不錯。”教習老師看着她的眼睛，“台上你可以這樣，在我面前正常點。”
余寶寶點點頭：“老師那我先去換下這套衣服了，省得弄髒了。”
“等等。”
她叫住余寶寶，從書桌抽屜里翻出一個照相機，“站遠點，我替你拍幾張照片，我記得你做過模特，姿勢應該會擺吧。”
余寶寶心中一驚，手指發抖。
她側過頭，掩蓋眼裏慌張的情緒，等教習老師拍完照片后才笑盈盈地問道：“老師，你怎麼會知道我做過模特？”
“我查過你。”教習老師直接道，“徐岩那孩子跟你在學校告白后，我便查過你，你是她第一個告白的女孩子。”
“他不喜歡我，只是為了……”余寶寶解釋道。
“他的惡劣調皮的性子，我已經很久沒見到了，所以一時興起查了查，不會對你造成影響。”
因為她的資料早就明明白白地擺在他們幾人的桌上。
“老師，我現在獨自一人，光腳也不怕穿鞋的。”她彎着眼睛笑道。
教習老師征了征。
“你最近愛笑了。”
她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
余寶寶抿了抿嘴唇，因為，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快去換下衣服吧，晚上隨我出門，去參加一個聚會，禮服穿我送你那條黑裙。”她話音落完又附在她耳邊道，“若是你幾天後在T台上表現的好，你身上這條襦裙也送你了。”
“謝謝老師！”余寶寶歡快道謝。
教習老師看着余寶寶進換衣間的背影，眉頭緊皺。
她不喜歡她這種笑容，越來越像後來的徐岩。
那孩子她們沒教好，這孩子她不再希望她誤入歧途。
在她才帶走余寶寶一天，瑪麗那邊已經派人來催了，還有五爺，她也在施壓。
她們想利用余寶寶改變徐岩的性子，她卻不想再害了一個小姑娘。
余寶寶換下了衣服，安靜地坐在試衣間，臉上已經收起了笑容，沒有絲毫表情。
她靠着牆壁，有些疲憊地微閉眼睛，休息了一會，才重新彎起笑容走出試衣間。
愛笑的人在哪裏都是受歡迎的。
她早就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演不出來，今天演演也還算輕鬆，只是笑的嘴角有些僵硬。
試衣間她檢查過，沒有監控，也因此，在這裏，她才能放鬆下來一下子。
吳媽已經在外頭叫她們兩人用午餐，教習老師放下修稿的筆，等余寶寶出來，才帶着她一起去客廳。
教習老師一邊吃着晚飯，一邊跟余寶寶介紹晚上聚會的名流名媛，以免她失了禮儀，鬧了笑話。
余寶寶認真聽着，這場聚會對她有好處也有壞處。
以老師的身份帶去她聚會勢必會有人過來結交，她也能多一條道路，但她身後是沒有勢力背景的，萬一有人查到，想要結交的人或許就變成了嘲諷的人。
她還是得有自己的能力，讓那些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