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得去問閻王

第8章 你得去問閻王

千月怎麼也沒想到會碰上交警,真的,她規規矩矩開車,不闖紅燈,不超速,不酒駕,禮讓行人,文明開車。

怎麼就,運氣差的碰上了一個星期一次的突擊檢查酒駕了?

早知道就不走那條道了!

“我相信你,所以,請把你的身份證給我。沒帶的話,報身份證號碼。”警察叔叔鐵面無私的冷酷道。

“我就是今天出門沒帶包,駕駛證什麼都在那包里,真的,我就是忘了。”

“那你打電話讓你家裏人給你送來,家裏人不在,就讓你朋友送來。”

千月一句我沒家人就堵在了喉嚨里。

“我,沒帶,手機。”千月張了張嘴,放在口袋裏的手摸着手機道。

“用這個打。”警察把座機電話放在了陳裊面前,還十分客氣的對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像她這樣的有錢小姐警察局的人見多了,估計啊,又是偷偷跑出來玩的,那車,一看就知道被刮過。

“我不記得號碼。”千月臉色沉了沉,面無表情道。這是實話。陳家電話,她一個都不知道。

“姓名。身份證號碼。”警察很有眼見力的笑了一下,知道她沒轍了。

“別說你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警察看她不開口,從電腦面前瞟着眼看她。

“左耳陳,鳥衣裊。”

“陳裊,這名字有點耳熟啊。”警察一邊打一邊說道。

“身份證號碼。”

“不記得了。”千月如實說道。

警察扣了扣眉心:“陳姑娘,你這樣不配合,對你對我都不好。”

“真不記得!”千月抬着眸,目光里什麼都沒有,沉沉的,黑黑的,深深的,看起來還有點讓人莫名的發怵。

“行吧,那隻能是人臉識別了。”警察把攝像頭對着陳裊:“看這裏。”

千月毫無顧慮的看了過去。

噔。

電腦出現一個紅色的感嘆號,無法識別。

“剛來芸城的?”警察看着電腦,暼了一眼陳裊。

千月沒做聲,一副,看你奈我何的模樣。

她查過陳裊的信息,芸城公安局裏沒有她的任何記錄。不知道是不是陳家弄得鬼。

這位警察三十來歲,在警察局也呆了十多年了,看着她那臉,轉着椅子對着同事道:“小木,你幫我查下外面那紅色的車,把資料發給我。”

警察說完看了一眼她:小姑娘,你還太嫩了。

千月:我只是不想惹麻煩。

“不用了,我去上個洗手間。”千月轉頭對着要起身的小木喊了一句,她怎麼忘了還有車了,一查到陳瑄瑄,自然就能知道她是誰了,倒不是不願意陳瑄瑄他們來,只是她不喜歡授人以柄。

本來想打電話給江婉兒的,可手機裏面一個電話號碼也沒有,上聊天app聯繫江婉兒,恍惚之間想起江婉兒那大嗓門,要是聽到她進警察局,還不知道會怎樣?

要不?被拘留十五天算了?

免費吃免費喝的,唯一的缺點就是環境太差了。

可這身體主人除了江婉兒這一個可靠點的朋友,半個友都沒有了!!

千月腦海里一閃而過一張臉,天使的容顏天使的職業,要是叫他來,以今天白天他說的那些話,豈不是更加牽扯不清了?

反正都牽扯不清了,多一事也是,少一事也是,這事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大事………

一想到這裏,千月毅然決定打電話!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候………】

“呵,說什麼等我電話,果然,男人沒一個可信的!”千月看着連撥通了兩次都沒人接通的號碼冷笑了一聲。

她把手機往口袋裏一扔,洗了洗手,一屁股坐在了原來的位置上:“隨便怎麼………”

【您的天使來電話啦,您的天使來電話啦……】

一個溫柔低沉又帶着磁性溫厚的嗓音在一段悅耳的鋼琴聲中響了起來,像是在叫自己心愛的女人起床。

“我艹,誰他媽這麼噁心用這樣的鈴聲?”千月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忍無可忍道。

值班的兩個民警對視一眼,一同看向了她。

“看我幹嘛,我怎麼可能用………”千月低頭看了一眼羽絨服的口袋,因為太大,手機振動的沒什麼感覺。

她掏出手機,鈴聲變得更加響亮了。

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千月清了清嗓子:“現在手機系統自帶鈴聲都這麼噁心了?”

說了這一句,才接起電話。

“我剛剛在洗澡,沒聽到。”手機那頭聲音軟沉沉的,讓人聽起來像是躺在了一張柔軟的床上。不過,這聲音,怎麼感覺像是鈴聲?:“想好了,要說什麼事了?”

千月聽到椅子拖動的聲音。

她動了動唇,在兩位民警的眼神里道:“沒什麼,打錯了。”

就在她正準備掛電話,聽到那頭輕笑了一聲:“下次能不能找個好一點借口?”

是啊,打錯了能打兩個??

怎麼就不能?一切皆有可能。

千月二話不說把電話給掛了。

“木警官,給我倒杯茶唄。”對面的警察忽然朝着他同事喊了一句,在千月抬手掛斷電話的時候。

“要不?我給你倒一杯吧?”千月磨着牙,面無表情道。

“我還是給陳小姐倒一杯吧,您這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謊的本事,不去拍戲可惜了啊。”警察說。

“謝謝,一杯加糖加奶的咖啡。”千月轉着椅子,抬眸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時鐘,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

又是一個十二點。

她無意之中暼了一眼大門外,在路燈之下雪花緩緩而落,悄無聲息。

“沒有咖啡,喝杯熱水吧,女孩子,要多喝熱水。”警察端着一杯熱水遞給千月。

警察拿着它的保溫杯,吹了吹,彷彿也不急似的,跟着她閑扯着:“父母是做什麼的?”

千月恍然想起一些關於陳裊的事,記憶如同根根紅繩纏繞在腦溝開始復蘇。

陳裊在十五歲那年來過一次這裏,送一個在路邊走丟的小男兒,那個時候,也是個大冬天,外面也下着雪,陳瑄瑄把她關在了學校的廁所里,她喊了很久,一直到了晚上十點,巡邏的保安才發現了她。

陳家別墅離學校很遠,走路回去壓根不可能。

打車更不可能,因為她身上從來都沒有錢。

她就在街上溜達,又餓又冷,碰上了一個哭着找媽媽的五歲的小孩,她把帶他進了警察局。

接待她的那位警察也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坐在她旁邊問她:“父母是做什麼的?”

當時陳裊怎麼說來着?

啊,想起來,她說:“我母親去世了,我……沒有父親。”

千月捧着熱水,冰冷的手指頭漸漸開始有了溫度,她轉着椅子,幸災樂禍的對着警察道:“那你得去問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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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態偏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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